轉眼十日過去,除了課業之外,吳笛三人和柳散之小隊每個下午晚上都來到小島之上。在七元稻田中修煉效果並不比在外麵七個修煉之地差,眾少年十分滿意。


    千惠等人除了修煉之外,忙著出去較技,每日都鬥上幾場。除了千惠勝多負少,靈西和沐青魚偶有勝績意外,蘇衍三人竟然一場未勝,不免每日裏唉聲歎氣,沮喪萬分。


    吳笛四人這十日沒有出去,憋在修煉房舍內苦思冥想伍刀刀術。絞盡腦汁地想出了這一招,但總覺得刀勢痕跡過於明顯,沒有天馬行空、羚羊掛角的意境,也是十分苦惱。


    這一晚四人在幫著獨孤登收割了部分稻穀之後,再次迴到房中演練刀術,吳笛和林梅羽正因對第二招的見解不同爭得麵紅耳赤,卻沒注意到獨孤登推門走了進來。


    獨孤登修為高深,早在外麵聽到了兩人的爭論,見自己一出現吳笛便即閉嘴,遂笑道:“別瞞了,在我的地頭上還有什麽事能瞞著我?你們幾個束發小兒在鑽研刀法?說來聽聽!”


    吳笛扭捏了一陣方才紅著臉迴答道:“登師,我們、我們確實想以刀子獨創刀法,這不琢磨了十幾日,就隻有了一招的影子呢!”


    獨孤登麵不改色道:“使出來給我看看。”


    四人對獨孤登倒是毫不避諱。吳笛向其他三人點點頭,緩緩走到了獨孤登麵前。獨孤登笑意吟吟地看著吳笛,雙手抱胸,一臉輕鬆的樣子。


    吳笛沒有佩戴黑曜石心,但獨孤登絲毫沒有感覺到吳笛身上元炁的鼓蕩。吳笛雙手隨意下垂在獨孤登五尺處站定,目光直視獨孤登。


    突然,吳笛身形陡動,閃電般支撲獨孤登。獨孤登任然好整以暇。就在逼近獨孤登三尺之內的一刹那,吳笛垂在腰間的右手微不可察地抽出腰間刀子,刀子刀刃向後,隱藏在吳笛小臂之下。


    吳笛手握刀柄,霍地擊向獨孤登左肋。獨孤登不動元炁,腿不彎腰不曲飄然向後稍去。吳笛手臂揮舞,反手揮刀,刀子如疾風般掃向獨孤登胸膛。


    就在獨孤登一側身的刹那,吳笛手中刀花一閃,已是斜斜插向獨孤登右肋。獨孤登眉頭稍皺,身形一轉。吳笛手掌一翻已是正手持刀,刀鋒狠辣地掃向獨孤登小腹。


    獨孤登彎身縮腹,卻沒成想吳笛似乎已經預料到一般,刀子斜劈變刺,直插獨孤登下體。到了此時,獨孤登在吳笛近身之下已經不及圓轉,隻得飄然而退,身形轉瞬已在吳笛三尺之外。


    吳笛拿著刀愣愣地站在當場,迴頭看看柳散之三人,三人與自己一樣,臉上淨是沮喪之色。


    “啪、啪、啪!”獨孤登拍掌之聲響起。“別愁眉苦臉的樣子!這一招很不錯!”獨孤登笑道。


    “連您的邊兒都沒沾著,有什麽不錯的。”吳笛垂首道。


    獨孤登揉了揉吳笛的頭發,突然嚴肅起來:“這是我見過的,最為奇詭、陰損的一招!”


    吳笛四人聞聽此言,不由得驚愕地抬起了頭。“可是。。。”吳笛睜大雙眼道。


    獨孤登擺擺手打斷了吳笛:“劍正、槍直、刀詭,你們這招刀法正合師父的武道!”


    聽了獨孤登的評述,四人不禁提起了些精神。獨孤登繼續道:“含而不露、迅捷如電、刀向奇詭,其勢延綿,此招大佳!”


    獨孤登笑道:“不要覺得對我不起作用就小瞧了自己這招。你與我的境界經驗差的太遠,更何況我有所防備之下你怎能擊中我?不過方才那一下變招撩腹著實嚇了我一跳呢!你們這刀法叫什麽名字?此招如何命名的?”


    四人聽了獨孤登所說心中著實歡喜,但提到刀法名稱卻都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還是林梅羽大方:“登師,我們想叫這套刀法為“伍刀”,至於這一招叫什麽倒是沒有想好呢!”


    “伍刀!以師之名!到是不錯!”獨孤登點頭笑道。“你們這招刀法,起手似乎借鑒了吳師家傳劍法,但速度快了不少,出手方位也有變化。其他變招中有離武劍法的影子,還有影刀的刀勢模樣,其他還有,我倒是沒有看出來。。。”獨孤登道。


    吳笛不免有些沮喪:“散之還提出了些建議。唉,我們想新創刀法,但還是走不出前人的影子。。。”


    “可不能這麽說!師父曾經言道,我們隻有站在前輩高人的肩膀上,方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你們忘了?鄉間莽夫舞刀到是不著邊際,但沒有積累沉澱,那樣用刀能有什麽用?你們這第一步已經走得很不錯了。至少我創不出如此刀法。用刀子?恁的有趣!”獨孤登安慰道。


    “我看你們這招講求隱蔽,初始含而不發,動時盡搶先機。嗯!不如就叫含刀式怎麽樣?哈哈。。。好了,我就不耽誤你們了。記得不要過於沉迷,有時候放下一段時間也許就會有新的想法感悟。”說罷獨孤登轉身出門去了。


    “含刀式,也不錯!”吳笛四人聽了獨孤登的一番話,心情大好。吳笛隨即和柳散之拆起招來。


    轉眼又過去兩日,這日下午柳散之正和榮城在後湖小島修煉之所內拆招,兩人的含刀式已經使得似模似樣。榮城持刀攻擊,柳散之以逸山功應對拆解。


    兩人正練得興致勃勃,突然林梅羽推門走了進來。“散之師兄、城師弟,你們練得不錯啊。”林梅羽笑道。柳散之和榮城見是林梅羽,忙停下身來。


    ““明日我阿姊便要啟程返迴天邑了,今晚想請笛師兄和你們三個一同吃晚飯。阿姊說就在坦蕩齋她的修煉之處。還要請散之兄你準備些餐食,阿姊一直想嚐嚐你的手藝呢。”林梅羽笑道。“那有什麽,我現在便準備!小城搭把手。”柳散之笑道。


    晚飯時,柳散之事先準備好了小隊諸人的餐食,交代千惠一聲,便和榮城一人提著一個碩大的食盒走向坦蕩齋。


    坦蕩齋林月羽的修煉之所內吳笛和林月羽、林梅羽早已就坐。柳散之和榮城二人將餐食擺好,林月羽笑道:“來大影三個月,一直被研習課業所耽擱,這還是第一次和梅羽的師兄弟們共餐。抱歉之至啊!”吳笛、柳散之和榮城三人忙躬身迴禮。


    林月羽笑道:“今日請三位共聚,主要還是想請你們今後兩年多多照顧梅羽,他四兄你們也知道指望不上。”“阿姐,我能照顧好自己的!”林梅羽笑道。


    “是啊!梅羽哪裏還用得上我們照顧,更何況還有師父和師兄們在呢!大將軍您就放心吧!”吳笛笑道。


    “好!好!吃飯、吃飯!”林月羽笑道。五人動筷,林梅羽見柳散之和榮城有些拘謹:“散之,你這燒菜的技藝頗為了得,跟誰學的?”


    柳散之忙躬身道:“以前都是自己瞎琢磨,這幾個月來跟登師學了不少。”林月羽笑著點點頭,又對榮城道:“小城,聽梅羽說你修行境界增長不凡啊!”榮城忙紅著臉自謙。


    五人一邊吃飯,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林月羽修為高深,又貴為中州盟大將軍,氣場十足,除了吳笛稍好外,柳散之和榮城在林月羽麵前頗有些放不開。


    足足過去半個時辰,林月羽見時候不早,便道:“好了,今日便到這裏。今後還是期望你們能再到中州去。如果機會,也隨到我離武去看看。”吳笛笑道:“多謝大將軍,那是一定的!”


    林月羽叫過來一名隨身女侍,將三個玉盒放在案上。“這是一些小禮物,你們就收下吧!也沒有什麽,就是些離武的丹藥而已。”


    吳笛三人知道這是林月羽在送客了,忙起身告辭而去。


    林月羽姐妹起身將三人送走迴到屋中。林月羽揮退女侍,轉頭對林梅羽道:“梅羽,你這三個師兄弟倒是不錯!”“


    林梅羽笑道:“那是當然,畢竟是師父精挑細選的弟子嗎!”


    “吳笛天資卓絕,且磅礴大氣,身上到處是柳動之的影子;榮城修煉資質之佳,這麽多年來為我所僅見,未來修為不可限量!至於柳散之,雖然修為著實差了一些,但身為柳動之胞弟,周身都是秘密,我也看不透。。。”林月羽似自言自語般說道。


    “他是我的師兄,秘密什麽的對我有什麽重要?”林梅羽不由得脫口而出道。


    林月羽迴過神來,正色道:“梅羽,你要記住,你始終出自中州,是離武的人!中州、離武和大影遲早必有大戰。我看你和他們幾個相處甚篤,可要注意了,以免今後麻煩!”


    林梅羽的臉色瞬間暗淡了下來。林月羽寵溺地摸了摸林梅羽的秀發,岔開話題道:“梅羽,你今年十五了。去年其他四宗便來向阿爺提過親,因你要來大影便耽擱了。怎麽樣,這次同來的少年有滿意的沒有?我看知春向旭峰、太一餘穩斌和極鈺範丞勇都還不錯啊。”


    “阿姊你說什麽呢?”林梅羽不由得臉上一片緋紅。“我要和阿姐一樣做統領千軍的大將!婚配之事免談!”


    “那可不行!阿爺阿娘不會答應的!”林月羽笑道。


    “那也要等阿姊你大婚之後我才會考慮。唉!阿姊要是能和動之師兄。。。就好了!”林梅羽道。


    林月羽不由得抬起了頭麵向東北,那裏是定軍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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