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半顆迴生丹與清心丹等藥物輔以金針的緊急救治,受傷的母親意識逐漸恢複,雖仍顯瘦弱,卻擺脫了彌留之態。她微睜雙眼,瞥見女兒與丈夫,複又平靜閉目,唿吸均勻,生命之危已暫時解除。


    女護士目光圓瞪,從地上傷者身上轉移到唐明遠,險些脫口而出“母親見證了神跡”。


    中年醫生興奮地指示:“你速去查看其他傷者,我負責……”卻未察覺,主動權已悄然落入唐明遠手中。


    話音未落,唐明遠已投身另一傷者。


    唐明遠展現的治療奇跡,令周遭人士更加信仰。因白糖短缺,一位母親急切中將兒子從車內抱下,一年輕女性不顧形象,蹲地協助收集童子尿。


    小孩尿液不慎濺出,年輕女性泰然處之:“無礙,此物救贖生命,何來汙穢。”


    沈父意識清醒,卻動彈不得,內腑劇痛令他對唐明遠心生不悅:“醫生何在?”


    唐明遠卻未予理會,轉而詢問葉韻:“藥在哪裏?”


    葉韻迅速將藥交還唐明遠:“白糖無存,唯有童子尿,即刻送達。”


    沈父性情原本暴躁,此刻關乎生死,更是按捺不住:“爾欲何為?救護車何在?”


    葉韻堅定表示:“沈叔叔,請安心。”


    孩童解完小便,年輕女子迅速趨前,將盛有童子尿的杯盞遞予葉韻,語氣堅定:“新鮮出爐,尚有餘溫。”


    此物雖非珍饈,卻勝似良藥。葉韻接過,語氣嚴肅:“救護車未至,無藥可用,此乃救命之泉。”


    沈父抗拒,虛弱卻堅決:“葉侄子,送我赴醫院。”


    醫生趕來,疲憊不堪,臉上有血,嚴肅告誡:“傷者不宜移動,此舉危矣。”


    “醫生!急救!有人昏迷……”


    沈父猶豫間,唐明遠果斷出手,單手抬起沈父下巴,藥丸投入,葉韻迅速遞上童子尿,唐明遠一灌而下,手法嫻熟,沈父未及反應,藥與尿已入腹。


    唐明遠轉向另一傷者,葉韻迅速說明:“防惡血攻心。”


    醫生深信不疑,待二人離去,才向沈父跪地解釋:“童子尿為救生之寶,無藥時能救命。”沈父外傷輕微,內傷不顯,相比受傷的母親,情況較輕。


    沈父容顏奇跡般好轉,不知是藥物與童子尿之效,亦或是氣的催化。唿吸漸趨和順,他急切唿喚:“速救吾兒。”


    醫師確診沈父無礙後,將後續事宜交予女護士,她以果斷手法撕襯衣為沈父包紮。聞言,女護士僅以驚異目光一瞥,對沈父之自私與矯情早有定論。年輕女子則直言不諱:“好父親!”旋即投身他務。


    女子赤足,高跟鞋不知所蹤。


    新抬出之青年,雙腿骨折,葉韻無力援手,但見唐明遠已嫻熟展開檢查。青年年僅二十,痛苦顫抖,詢問其姐安危。唐明遠簡潔告知:“已無大礙,有人照看,唯恐內傷未愈。”他未提姑娘大出血之狀,輕描淡寫地安撫青年。


    青年釋然,虛弱詢問:“吾腿……廢矣?”


    “否。”唐明遠語氣溫和,“骨折而已,三月可行走,半年後可適量運動,一年可全愈。”


    “感謝……感激……”青年聲音顫抖,眼眶泛紅,方才他確信死神已臨,此刻唯有謝意湧上心頭,無他言表,腦海一片茫然。


    唐明遠為青年簡單包紮之際,警車與救護車抵達。中年醫師與隨後趕來的醫療人員緊急交流,唐明遠與葉韻交換了一個眼神。葉韻即刻上前援助,而唐明遠則默默整理器具,融入退去的群眾中。那位赤腳女子雖識得唐明遠,卻誤以為其無行醫資格,未敢打擾,反而暗中支持。


    唐明遠與楚瑾率先上車,楚瑾遞上濕巾,細致地為唐明遠清潔血跡斑斑的雙手。唐明遠看著楚瑾那雙纖塵不染的手,孩子氣地嘟囔:“我厭惡這一切。”


    楚瑾未發一言安慰,僅以一吻輕觸唐明遠眼角。


    唐明遠眼中閃過笑意,輕語:“我這頭發,恐難保矣。”


    楚瑾溫柔迴應:“疲憊便靠我肩頭小憩。”


    唐明遠輕嗯,從包中取出藥膏,堅定地說:“我須給那青年送藥。”


    楚瑾亦察覺赤腳女子腳部受傷,考慮到路麵崎嶇,憂心不已,“我代你去。”


    唐明遠點頭,指示:“便是那輛紅漆跑車。”


    楚瑾接用藥膏,步向紅色跑車,旁人或許會猜疑其動機,但對唐明遠,楚瑾信心十足。在其醫者眼中,性別無關,唯病患之分。


    跑車未閉,便傳小女孩聲音:“姑姑,疼嗎?出血了……”其語咬牙,可信度打折,“不疼,待我聯絡你父。”


    楚瑾輕扣車門,遞上藥膏,“塗抹傷口,可減輕痛苦,切記迴家消毒。”


    年輕姑娘識得楚瑾,“紫發神醫同伴?”感激之情溢於言表,“神藥無誤!”


    楚瑾道謝,姑娘不含蓄,“唐神醫聯絡方式可得?家嫂產後失調,西醫無果,望中醫調理。”


    楚瑾允諾傳話,姑娘注意到其容貌,羞澀一句,“性子急,莫怪。”


    楚瑾搖頭,姑娘關心地問,“留父電話,唐神醫可聯係?壓歲錢不吝嗇。”


    楚瑾麵對成人尚能果斷,但對懂事的徐曉曦卻心慈手軟,語氣軟化,應聲道:“好。”


    徐曉曦迅速從粉書包中取出本子和紙,熟練地寫下父親手機號,雙手遞上最心愛的小本,聲音輕柔:“謝謝哥哥。”


    粉嫩封麵上,小貓圖案栩栩如生。盡管字體稚嫩,卻清晰可見,徐曉曦的名字,以及父親的姓氏。她細心叮囑:“哥哥,打電話時隻需提我名即可。”


    楚瑾嚴肅接過,承諾:“必聯係無疑。”


    徐曉曦點頭如搗蒜,可愛至極。


    此時,年輕女子含蓄提示:“家中有力,若老家夥找麻煩,可聯係我哥。我會告知。”


    楚瑾點頭,領受其意,顯見此家值得一交。


    事畢,楚瑾辭去。歸途,葉韻已在,抱怨手表不翼而飛。唐明遠調侃楚瑾:“久違歸來,手捧何物?粉色,難道是秘密情書?”


    楚瑾笑對調侃,知唐已恢複,便提及:“徐曉曦留父電話,欲求為其母診病。”


    唐明遠輕觸鼻尖,神情沮喪地簡單迴應,原本以為能借機逗弄其愛子小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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