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車,魏曉依舊惱他不分場合對自己輕薄,丟下他自顧自往家走去。女人需要哄,耿誌遠可不傻,趕緊跟上前去嬉皮笑臉道:“曉曉,晚上我還去找你?”


    “去,誰願理你。”魏曉冷著臉斥道。


    雖然魏曉又對自己擺起了冷臉,耿誌遠卻絲毫不惱,繼續腆著臉哄道:“除了我的曉曉誰還願理我?”


    “誰是你的曉曉?找你的蓉兒去吧。”魏曉冷臉道。


    耿誌遠強行抓住她的手臂道:“蓉兒有她靖哥哥,我隻想找你。”


    魏曉用力甩開他的手,仰頭挺胸丟開他便走。耿誌遠趕忙張開雙臂攔住她道:“別鬧了,人家都看著咱呢。”


    魏曉見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賴相,長歎一聲道:“唉!你真是我的冤家!”


    耿誌遠情知女友怒氣已消,一把將她攬入懷中輕聲道:“那咱們就做一對歡喜冤家。”


    “你就知道欺負我。”魏曉靠在他懷裏氣道:“你以後不許見徐蓉,要不然我再也不理你。”


    “行!”女人生氣起來毫無理智可言,耿誌遠隻得哄勸道:“她要敢來找我,我就攆跑她,行吧?”


    戀人之間容易鬧別扭,不過和好得也快,耿誌遠拉住魏曉的手相伴著往她家走去。


    “晚上我真沒時間。”魏曉說道:“我得給學生批改作業,還得出期中考試卷子。”


    耿誌遠這才注意到魏曉背了一個雙肩包,趕忙幫著取下背在了自己身上,方才覺出背包還真有點分量。


    “晚上我陪著你,見不到你心裏不得勁。”耿誌遠堅持道。


    魏曉想了想,耿誌遠的英語水平比她還高,萬一遇到拿不準的地方還可以跟他商量,於是點頭道:“那行,你來吧。”


    “你英語得過了四級吧?”魏曉四級英語考了八十多分,很想知道曾經是學霸的男友考的是否比她好。


    耿誌遠笑了笑:“四級考不過拿不到畢業證的。”


    “考了多少分呀?”魏曉頗有興致的問道。


    “四級好像考了九十二分,六級考了八十一分。”耿誌遠迴憶道。


    魏曉暗自吃驚,學霸就是學霸,這家夥比自己大學前男友考的還好。


    “你沒再繼續往下考?”


    耿誌遠笑道:“我們非英語專業的學生,考到六級就不錯了。那時候我忙著準備考研,就沒再考慮這些事。”


    “你考研究生了?怎麽沒考上呢?”魏曉驚奇道。


    “唉!別提了!”耿誌遠不無遺憾道:“考數學時突發低血糖,差點暈倒在考場,腦子直接不聽使喚了,所以沒考好。雖然其他科目考得很好,但是數學成績受限,總分再高也白搭。”


    “那太可惜了。”魏曉暗自慶幸,如果耿誌遠順利考上研究生,現在怕是和她見不著麵,更不會有什麽情感瓜葛。她就會白白錯過這個優秀的學霸同學,婚姻和命運還不知道會是另外一個什麽樣子。


    差點錯過自己的姻緣,又想起前男友考上研究生後便絕然拋棄了自己,感慨僥幸下魏曉情不自禁摟住了耿誌遠的胳膊。


    “曉曉,你……?”耿誌遠納悶女友怎麽突然主動起來,一臉懵逼看著她。


    “你不能丟下我……”魏曉俏臉緊貼在他胳膊上啜泣道:“你考上了也不能不要我。”


    “你這說的這叫什麽話?誰不要你了?”耿誌遠見她沒頭沒腦哭了起來,說的話也不著調,盡管有些納悶也隻得安慰道:“我哪兒也不去,就陪著你,行了吧?”


    “嗯!”魏曉意亂情迷下把耿誌遠當成了前男友,一不小心差點喊出前男友的名字,羞得低頭不再言語。


    當天晚上,耿誌遠吃過飯趕到魏曉家,陪著她一直到了九點多鍾方才告辭離去。


    日子在不知不覺間一天天過去,眨眼間已是十二月初,耿誌遠和魏曉在交往中感情愈加深厚,而徐蓉的父母又去設計院撲空了兩次後便沒了音訊。


    有溫柔可愛的女友相伴,耿誌遠樂不思蜀,早把設計院眾人忘之腦後。每天除了巡查現場、解決問題、翻看圖紙外,他還抽空認真學習硝酸技術,整日過得充實而又忙碌。晚上及周末,隻要有時間就跟魏曉膩在一起,這日子過得實在是甜蜜無比。


    大雪前的周五,北方來的寒流不約而至,氣溫瞬間降到了零度以下,人們紛紛穿上了厚實的冬裝。


    早上把魏曉送到學校後,耿誌遠反身往化肥廠趕去,剛走出去百十米,迎麵閃出三個流裏流氣的混混,將人行道擋了個嚴嚴實實。


    那三個混混都穿著一色的淺灰廉價羽絨服,中間一人左耳上還掛著一個黃澄澄的耳墜。耿誌遠見三人不懷好意的盯著自己,情知有些不妙,他摘下眼鏡放進背包,停下腳冷靜的瞧著那三個家夥。


    三個混混見他停住了腳步立時圍了上來,耿誌遠悄悄繃緊了身體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們。


    掛耳墜的混混開口道:“小子,有人托我給你帶句話。”


    “說!”耿誌遠盯著他,沒有多說一個字。


    “從今個兒起,離魏老師遠點,要不然叫你吃不了兜著走!”混混警告道。


    原來是為了魏曉!耿誌遠瞅了他一眼道:“誰叫你來的?”


    耳墜混混見他不服軟,伸手推了他一把道:“誰叫我來的你管得著嗎?說,以後你還找魏老師不?”


    “你小子皮癢癢了是吧?我大哥問你話呢,快說!”另外兩個年輕混混也在旁邊張牙舞爪、裝腔作勢。


    耿誌遠嘿嘿一笑,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燦爛笑容:“我不找她,她找我怎麽辦?”


    “嘿,你這小子還敢貧嘴?找打!”耳墜混混聞言勃然大怒,一把揪住耿誌遠脖領,掄起巴掌就要扇他耳光。


    說時遲那時快,眼瞅著耿誌遠就要被打耳光,隻見他突然雙手疾出,緊緊握住胸前混混那隻手,一個轉身猛地向下大力扭去。


    耳墜混混右臂被反關節扭轉,劇烈的疼痛使他不得不跟著翻轉身子倒在地上。


    一切發生在電閃雷鳴間,另兩個混混還沒明白是怎麽迴事,耿誌遠身子下蹲一個頂肘擊胸將左邊混混擊倒在地。接著順勢一個跪膝錘狠狠打在右側混混的小腹上,那混混哼都沒哼便直挺挺倒在了地上,捂著肚子抽搐哀嚎不已。


    耳墜混混直接被看到的場麵驚呆了,他萬沒想到看似文弱書生的耿誌遠身手如此敏捷,這架勢絕對是身經百戰的打架好手。


    他忍著痛正想爬起身溜掉,耿誌遠早就一腳將其踢倒,順勢踩住他喝問道:“說,誰叫你來的?”


    耳墜混混全然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趕忙交代道:“是曹輝,他叫我們來警告你。”


    “你叫什麽名字?”耿誌遠抬起腳,冷冷問道。


    耳墜混混揉著胳膊膽怯道:“我……我叫曹茂。”


    耿誌遠俯下身子盯著他惡狠狠道:“聽著,我不想惹事,但我也不怕事。你們以後要是再找我麻煩,老子一定奉陪到底。”


    曹茂隻不過是故裏鎮上的一個小混混,仗著有一幫狐朋狗友在鎮子上作威作福。今天碰上了真正的打架高手,他哪裏還敢嘴硬,趕緊告饒道:“大哥,我錯了。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就饒了我吧。”


    耿誌遠從地上撿起背包,直起身微微一笑道:“迴去跟曹輝說,打聽清楚了再找事,有些人他是惹不起的。”說罷,挎上背包揚長而去。


    迴到化肥廠,上午瞅了個空,耿誌遠去硝酸車間找到了孫大旗,想通過他了解曹茂的底細:“老孫,鎮上有個叫曹茂的,是幹什麽的?”


    “曹茂?”孫大旗略一思考,搖頭笑道:“哦,騷毛呀!鎮上的一個痞子,怎麽?他惹你了?不用怕,這小子敢惹你我去揍他。”


    耿誌遠見他絲毫不把曹茂放在眼裏,好奇道:“你和他打過架?”


    “打過!”孫大旗笑道:“我們廠裏職工和鎮上的小混混經常打架。你說的那個曹茂外號叫騷毛,我揍過他好多次。他要再敢惹你,你說我的名字,肯定能嚇住他。”


    “謝了。”耿誌遠佯做畏懼狀道:“我自己在這鎮子上,人生地不熟的,很怕他們這種人找我麻煩。”


    “別怕!你是我們的客人,他要敢找你麻煩就是不給我們麵子。下次再遇到他報我的名字,我量他也沒這個膽惹你。”孫大旗義氣道。


    耿誌遠感激道:“那就多謝了。”


    耿誌遠走後,孫大旗還是有點不放心,生怕曹茂一犯渾真把耿誌遠給打了,那樣的話廠裏可不好給設計院交代。趁著中午,他領著車間四五個小夥子,在一個小飯館裏堵住了曹茂。


    “孫主任,我冤呀!”曹茂一聽孫大旗是為了耿誌遠而來,趕緊哭天搶地的喊冤:“你們那個耿工,那是打架的行家呀。你看看我臉上,這胳膊上……都是他打的。”


    孫大旗看了看曹茂身上和胳膊上的傷痕,不敢相信道:“這都是耿工打的?”


    “是呀,我還有兩個弟兄也被打了,一個現在還在家裏躺著呢。你們那耿工要是再狠點,我們仨就全沒命了。”曹茂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道:“你是不知道,當時我們仨還沒明白怎麽迴事就被打倒了。耿工絕對是武林高手,不要說我,就連你都不一定打得過他。”


    “是嗎?”孫大旗滿腹狐疑,他還是不敢相信文質彬彬的耿誌遠會打架。


    “別的我不管,以後你離耿工遠點,不許再找他麻煩,聽到了嗎?”臨走之時孫大旗警告道。


    曹茂心有餘悸道:“我還找他麻煩?他不找我麻煩我就燒高香了。你放心,我一定離他遠遠的,絕對不會招惹他。”


    孫大旗滿腦門疑問迴到廠裏,左思右想總覺得曹茂說的話不可能是真的。耿誌遠一身文弱書生氣質,平時煙酒不沾,連髒話都沒聽他說上一句,跟廠裏這些整日抽煙喝酒罵人的粗漢截然不同,怎麽可能會打架,還一個人打仨?


    “這小子肯定在說謊!”孫大旗還是認定曹茂欺騙他,恨恨道:“下次見了麵非教訓他一頓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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