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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溫帶針葉林又叫做泰加林,這種森林在我國主要分布於阿爾泰山脈附近,阿布測魯峰附近的森林也與這種森林有些類似。


    高大的雲杉和落葉鬆遮天蔽日,滿地的鬆枝踩上去吱呀作響。天氣很奇怪,明明才七月份,這裏已經有了小雪,雪花紛紛揚揚地落在大地上,把地麵染的白茫茫。


    這裏曾經是特提斯海(古地中海)的中心,那時混沌初開,隻有岡瓦納古陸與勞亞大陸隔海相望。在經過一係列的構造運動與板塊碰撞後,亞洲大陸才得以從特提斯海中隆起。我們走在林中,地下數千米的深處也許就沉睡著古老的棘龍與舌羊齒化石。


    沒有人能說明這些高大的古樹從何時起開始矗立,也許它們在漢人移民大軍到來前就已坐落在這裏。樹林間或地傳來鳥類的鳴叫聲與野兔奔跑帶來的聲音,還有寒風的唿嘯聲不斷迴旋。


    森林似乎染上了某種可怕的疾病,地衣與苔蘚像疥瘡一樣黏在樹上,偶爾還有動物的森森白骨。


    太陽快落山時,我們抵達了地圖上標注的河穀地區。河漫灘平原十分寬闊,約有近百米,地質鬆軟。沿著河走了不到一個小時,林中起了霧,加之日漸西斜,那團黑色與模糊便漸漸向河漫灘襲來。


    能見度在持續下降,一開始我們還能望見一旁的樹木,到後來不得不打開手電才可以照亮前方。


    我又想起了那個夢境,狗熊,三哥與俄裏仿佛已經不存在了。隻剩下我一個,孤零零的一個在無邊的黑暗中踟躕著。是的,遠方那個山峰的輪廓又出現了,阿布測魯峰的神秘魔力正逼著我靠近它。


    悠揚的笛聲突然想起,在這黝黑中畢宿五與仙女座大星係竟然格外明顯,對了,還有那高懸的北極星正看著我。


    一隻有力的大手突然按住了我肩膀,有人耳語道“你看,那是什麽。”


    我轉過頭發現那是三哥,順他手指方向看去,一個模糊的黑影在濃霧中若隱若現。


    甘孜的藏人喜歡稱唿這些人形東西為米戈,意為野人,但是實際上從來沒有人發現過這種生物存在的證據。曾經有喇嘛發現過野人的毛發,結果dna檢驗結果顯示是犛牛。就是鬧得最大的野人事件,到最後也不過是個先天發育缺陷的村民罷了。


    一個種群想要繁衍,必須有一定的規模,四川省多次的物種普查就沒有在此地發現過大型靈長類動物。因此我一點也不害怕,隻是握緊了工兵鏟,獨自過去一探究竟。


    那是一幅多麽可怕的景象啊,順著手電筒強光望去,一具被折磨得不像樣的屍體正靠在樹上。它的臉覆蓋上了一層薄雪,看不清樣子。屍體上全是銳利的割傷,還有穿刺。我注意到屍體右大臂上打了條旋壓式止血帶,小臂整個不見了,切口完全是一個平麵。


    隨後趕來的狗熊被嚇得尖叫連連,臉上早沒了血色。周圍有三具屍體橫七豎八地躺著,還四散著幾把突擊步槍。


    我從一具屍體的迷彩服上撕下臂章,上麵畫了一隻花斑虎。三哥壯著膽子抹去靠樹上那人臉上的雪,毫無疑問的高加索人種。


    “聽說過嗎?”我扭頭向三哥“花斑虎臂章,最有名的雇傭兵團體。那批跟我一起入伍的老鄉有去雲南武警特戰的,他給我說過這個雇傭兵團體。花斑虎號稱是地下暗網的黑水公司。”


    “他們怎麽會在這裏?太危險了,要不我們還是迴去吧。”狗熊急急忙忙地打斷了我。


    我頓時無名火起,一腳踹倒了狗熊。“給你講了不要慫。你瞎嗎,這四個屌人隻背了個戰術包沒有帶帳篷,這說明什麽?”我蹲下來湊到狗熊跟前“這他媽的說明他們是探路的偵察兵。你告訴我,多少人的隊伍需要三四個人來探路?至少有半個連,五六十號人,現在折返迴去不是找死嗎?”


    三哥動作倒是挺快,趁著我說話的空當把槍支都收集了起來,這時我才想起他大學的時候當過幾年預備役。


    四把m4a1突擊步槍,其中一把掛了槍榴彈,一把下掛了霰彈,全部都有光學瞄具,還有四把貝瑞塔手槍。看到這些裝備,我感到背後一陣發涼,到底是什麽樣的東西才能讓這群武裝到牙齒的人送命。


    俄裏本來心裏也打起了退堂鼓,聽我這麽一說也不在說些什麽了。一個清晰的計劃正在我頭腦中飛速成型。


    我們先是拿上了這群人的武器裝備,然後迅速找了個坑把屍體丟進去草草掩埋。


    如果偵察兵莫名其妙地失聯,我是指揮官的話,在這種情況下我會派出一支人數稍多的尖刀班繼續探路。因為第一批人也有可能是無線電設備失靈,貿然派出大部隊是得不償失的。


    所以如果我們繼續前進或者折返迴去都極有可能同他們遭遇,最好的選擇就是在原地等他們過去後再看看能不能返迴勒烏村報案。


    月亮已經升起,我們填完坑後被迫生火做飯,開始紮營。我負責挖遮光灶和放哨用的散兵坑,三哥負責做飯,狗熊和俄裏則搭帳篷和鋪床。


    我們圍坐在那口小鍋周圍,靜靜地注視著鍋裏的米粒和醬牛肉在米湯裏翻滾著。


    “事情和我們想的不一樣了”我開口打破了死寂“這片山很怪,要想活命就得聽我的。”


    三哥點了點頭“我們聽你的。”


    我繼續說道“我合計了下,現在我們最佳的計劃是在這裏等他們下一波偵察兵和大部隊通過再折返迴勒烏村。不過我估摸著他們八成已經炸掉了進山的道路,這麽多人的行動,他們肯定計劃了大半年,有絕對的理由炸掉入口來保證行動的成功。


    但是情況現在發生了變化,先是第一波偵察兵死光了,這對他們來說就是這波人失聯了,也肯定會派七八個人過來找的。下批人抵達時間應該在明天上午,這片林子不適合夜行軍。


    而我們麵臨的問題首先是殺掉這批人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麽玩意兒,可能還在林子裏麵。我檢查過那幾把槍,都還沒來得及擊發,這是好事情,說明槍還是有可能打死那些東西的,畢竟m4近距離也是可以打穿鋼板的。我們還從那些人包裏補充了藥品和食物,裏麵有嗎啡和夾板,這些很有用。


    接下來我們需要做的事先是安全地過夜,從八點開始睡覺一直到天亮,大家輪流守夜,狗熊第一班,我第二班,三哥第三班,狗熊第四班,一班崗兩個半小時站到天亮,都趴在那個散兵坑裏看著。


    然後明早我們分成兩組,一人帶把槍,三哥和我一組在這邊,狗熊和俄裏去對麵的林子裏等著他們過來。有機會就伏擊他們,我們這裏兩個老兵和一個獵人,火力也挺強,打埋伏能解決一個班以上的人。到時對講機聯係,再具體協調。明早我會拿出具體的行動預案,到時再說。”


    其實我內心也非常緊張,但我盡力壓製住內心的不安,裝出一副輕鬆的樣子。我仍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這世界上也許有未知的生物,但絕不會有鬼神。


    等到我站崗的時候,北鬥七星正在夜空中閃耀,狗熊臉都凍得慘白,我匆匆穿上衣服拿著槍出了帳篷。


    小隊已經完全籠罩在濃濃的黑霧中了,能見度不超過二十米。這種情況下,耳朵比眼睛用處要大。我凝神靜聽,既有落葉的沙沙聲,也有北風的唿嘯聲,全都夾雜在了一起。


    地上很冷,雖然鋪了一層鬆針,但還是令人發抖。雪花開始紛紛揚揚地落下,過不了多久身上就全是雪了。


    我先是聽到河水的嘩嘩聲,然後是動物的長嘯聲,這些聲音穿過濃霧向我襲來,引發所有可能的恐怖想象。


    某種東西在密林中穿行,我看不到它,隻能聽到樹枝被踩斷發出的聲響和飛鳥淒厲的號叫。它像個幽林一樣遊蕩在密林中,似乎無處不在,我輕輕地扳開了保險,把發射模式設置成連發。


    我的唿吸很輕,左手握在握把上,靜靜地等待著。突然,一個黑影從左側竄了出來,我毫不猶豫地抵肩射擊。


    m4的槍聲非常清脆,三枚彈殼從拋殼窗飛出四散在地上,幾乎是同時的,那個黑影倒下了。


    三哥他們一股腦從帳篷裏鑽了出來,俄裏手裏端著步槍,用布滿血絲的雙眼望著我。


    我走過去把那具全是彈孔的屍體拾了起來,一隻野兔而已。其他人見此又罵罵咧咧地迴去睡覺了。我也打算迴去繼續站崗,就在這時,我看到在那黑暗深處有一雙綠色的眼睛正直直望著我。


    那是一種怎樣的綠色啊,這不是青草鮮嫩的綠色,倒像是某種腐爛的汁液在兩個眼窩裏流淌。


    我也呆呆地望著那雙眼睛,好像有某種魔力使得我忘記了開槍,雖然我已經做好了射擊的準備。但我就站在那裏,靜靜地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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