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開眼睛,看到外麵的驚雷已經不能影響他這邊,等反應過來時,他才發現額間已經有了八一層冷汗。


    這驚雷來勢洶洶,他又沒有什麽稱手的法術,如果他師父在的話肯定很輕鬆就能……


    白景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沒有必須往下想,他來到了樹妖身旁,看到樹妖像是嬰孩一樣舒服地躺在樹中央,盡情地吸收著樹的精華。


    隻是這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慢慢地衰老。


    “我以為隨便找棵樹就能讓你生養下來,但是好像不是如此。”白景發現這棵老樹這麽多年的精華已經被這樹妖吸收掉,而且隻是維持了樹妖的姿態而已,並不會讓樹妖留在樹心裏麵。


    “你以為任何東西都能修煉成妖精嗎?我是機緣巧合才有了修煉的機會,不然怎麽有可能有自己的意識。”樹妖的語氣活潑了不少,竟能說一些正價話給白景聽。


    這話倒是沒錯,世間萬物,有這麽多的生命體,能修煉成仙人的又有幾個,大部分都是芸芸大眾,生老病死,跳脫不出這輪迴。


    這輪迴來輪迴去隻是沒了一些記憶而已,到也不是多麽痛苦的事情,最怕本身就有些悲慘記憶,卻一直記著,比常人的壽命還要長,這就有些痛苦了。


    想到這裏,白景對著樹妖也沒有了一開始的討厭,反而有點理解。


    這要是放在別的降靈師上,絕對不會想到這種程度,大抵是因為白景認識了花晨這樣的師父,才會早早有了這樣的意識,懂得為妖魔鬼怪著想。


    雖說是如此,但是他也並沒有可憐妖魔鬼怪的意思,人有好人好壞人,鬼怪也肯定有好鬼和壞怪,他隻要分辨出來,懲惡揚善,大抵也是一種降靈師的指責。


    說話間這樹的樹葉已經完全枯黃,甚至一片片掉落了下來,看樣子已經沒了生息。


    樹妖從滿足地躺在樹中心,心裏完全是滿足的。


    “這樹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樹妖開心地說道。


    白景把明顯增大了一些的樹妖重新放到逍遙壺中,再迴頭看的驚雷,竟然已經完全停了下來。


    不知不覺間,這天已經微微亮,在一棵樹的樹尖上,有一道灰色的影子,仔細一看,是一個仙風道骨的老人,他的眼睛像鷹一樣銳利地盯著白景。


    白景毀掉避雷咒,飛身來到另一個樹的樹尖上。


    “請問前輩為何要為難與我?你我初次見麵,理應並無仇怨。”白景確定他並未見過這個人,如果是有一點印象,也不可能會完全記不起來。


    老人的頭發已經完全花白,看起來個子也不高,隻是身板挺直,身上穿著灰白色的衣袍,一把白色的胡子吹到了腳邊,手上拿著一柄劍,竟然漆黑發亮,一看就不是凡品。


    “你是降靈師,卻會靈的妖術,實在丟降靈師的臉麵,這百年來降靈師慢慢沒落,如今大陸上也隻有虛無山那裏存著一個門派,其餘的降靈師幾乎都隨著那裏,你這個閑散的降靈師竟然與靈苟合,該殺。”老人的眼裏並沒有殺意,說出的話卻全是肅殺之氣。


    白景心知這老人是有些手段的,竟然看出了一些門道,不過那個虛無山他是沒有聽說過,不過聽這老人的語氣,如今大陸上隻有他這一個沒有門派的散降靈師了嗎?


    “什麽虛無山,什麽降靈師,你不要胡言亂語,無非都是你想要濫殺無辜的借口,我且問你,我可做過什麽惡事?使的你下如此狠手。”白景是不理會這老人的話,他隻管說自己想說的額事情。


    “胡言亂語,無理小輩,今日我便好好懲罰一下你,看你還敢如此猖狂。”老人手拿漆黑寶劍,直接念起了咒語。


    白景一開始並不知道如何,後來隻覺得腦袋嗡嗡嗡地犯暈。


    “凡人,你快點跑,這是擾亂心智的咒語,你再不走肯定會痛苦萬分。”逍遙壺中的樹妖緊張地說道,如今它就指望著白景活著了。


    那老人突然張開眼睛,直接看向了逍遙壺。


    “沒想到你還留著一個妖孽在身邊,現在我就幫你解決了它。”說罷他隨手一揮,幾道暗黑的影子就朝著白景腰間的逍遙壺飛去。


    白景拿出桃木劍抵擋了一下,轉身便跑。


    再仔細一看,這桃木劍直接被戳穿了三個孔,而且孔越來越大,越來越黑。


    也不知這是什麽鬼東西,似乎附著在桃木劍上,而且開始吞噬桃木劍。


    這桃木劍是陽氣之物,一般的鬼祟根本沒辦法靠近,這東西到底是何物,竟然這麽霸道,連桃木劍都能吞噬。


    “小輩,哪裏逃?”老人看到白景要逃,直接飛身便追。


    白景心想遇到你這麽厲害的老人,他不逃難道等死嘛。


    隻是不管逃到哪裏,這老人總是緊追不舍,而且和白景的距離越來越近,白景因為學了花晨教的身法,身子骨是很縹緲靈動的,沒想到這老人更是厲害。


    心中隱約覺得兇多吉少,白景此時隻想再見一見白衣,而且他如果真出了什麽意外,這老頭肯定也不會放過白衣。


    白景突然轉換方向,往城主府飛去。


    這一路飛速而來,直奔白衣的房間。


    時辰尚早,丫鬟還沒有起床來看白衣,白衣倒是自己起來了,一個人在院中蹲著,手在地上劃來劃去,也不知道在玩什麽。


    “師父。”白景看到白衣在院子裏,直接像老鷹一樣準確滴抓住了白衣,把白衣抱在懷中,飛身跳向了白衣的房間。


    門外,老頭也落在了院中。


    “你讓我抓一下蚯蚓,我剛剛在院子的土裏看到了一隻蚯蚓,軟軟的特別好玩。”白衣掙紮著,完全不知道外麵有什麽危險。


    “師父,我們今天恐怕兇多吉少。”


    “什麽是兇多吉少啊?”白衣被這四字給吸引了注意力,也忘記了要抓蚯蚓的事情。


    “就是你們今天都會死在這裏的意思。”門外,老人已經步步逼近,他的聲音底氣十足,哪裏都不像是一個老人。


    白衣看著外麵陌生的老人,不明白怎麽會突然有個人從天上飛下來,而且還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師父,都是徒兒無能,沒辦法保護你。”白景滿是自責地說道,他如果法術高強一些,說不定就能和這個老人抗衡,根本不會讓白衣和他一塊死。


    “你不用自責,我是不會死的,我要活著。”白衣堅定地說道。


    “哈哈……真是可笑,一個修成凡人的靈,根基未定竟然想要像凡人一樣活在世上,簡直是可笑,老夫這就讓你恢複靈的身份。”老人手中漆黑發亮的寶劍直接朝著白衣揮了過去。


    劍氣劃過白衣的眉心。


    眉心突然顯出一顆紅蓮,隻是刹那,鮮血遍布,白衣連痛苦都沒來級的發出,就飄了起來。


    “師父。”白景驚喜地看著花晨,他的手直接穿過了花晨的身體。


    花晨恢複了本來的麵目,睜著眼睛看著外麵的老人。


    “果真是靈,老夫今天就要抓了你為我的墨劍洗身。”老人看到花晨之後眼中一亮,直接穿過房屋朝著花晨的身子攻了過來。


    花晨的意識慢慢迴籠,她看到一個老人朝著她攻擊而來,轉手就抓起旁邊的白景,飛身出了城主府,一轉眼竟然飛到了十裏之外。


    “師父,你沒事吧?”白景看著花晨的模樣,心裏既激動又開心,也有一抹查不到的悲傷。


    因為花晨的臉色冰冷,又和以前一樣無欲無求的狀態。


    “我能有什麽事?”花晨淡淡地瞥了一眼白景,眼中竟然一絲感情波動都沒有。


    她記得白景,卻似乎是忘卻了往事。


    白景心中像是啞巴吃了黃連,有苦說不出。


    身後那老人竟然追都追不上來,而花晨片刻便飛出了忘憂城。


    “師父,我們這是要去哪啊?”白景微微有些吃驚,他迴頭看了一眼,想到了首先就是鳳夙,如果這一離開,也不知道鳳夙會怎麽樣。


    “自然是去武騮城啊。”花晨依稀記得她之前和白景說過,要去武騮城,那裏有一樣東西她必須要去取。


    武騮城……千裏之外,離忘憂城不知多少路程。


    白景又看了一眼身後的忘憂城,心裏淡淡地說了一句,後會有期了鳳夙。


    “師父,我們這就是武騮城,不過師父要教給徒兒很厲害的法術,徒兒也要變得和師父一樣厲害。”白景崇拜地看著花晨,在他心中,花晨是那麽的厲害,那麽的優秀,他隻有不停地追逐這個目標,不停地追逐著。


    花晨瞥了白景一眼,什麽話都沒說。


    這一飛竟然飛到了百裏之外,花晨也是累了,把白景放下,她自己一個人飄在空中飛著,讓白景緊跟在身後。


    “師父,你等等我啊。”白景一路都在急忙忙地說著,他使出了全身的能力,也勉強才能保持一定的距離,不至於跟丟花晨而已。


    花晨看著身後拚盡全力追趕她的小徒弟,心中微微有點奇怪的感覺。


    這小徒弟……她是為什麽收他為徒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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