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草藥,白景找來了一些溫和的草藥熬製成湯藥,一點點喂給白衣。


    忙活來忙活去就到了晚上,白景一夜未眠,一直在看著白衣。


    白衣雖然渾身發燙,昏迷不醒,卻也並沒有其他的問題。


    月光下,鳳夙端來吃食和茶水來找白景,兩人來到院中的石桌前,靜靜地坐了下來。


    “你身邊的那隻女鬼呢?”逍遙壺中的樹妖悠閑地問道,一到了晚上,這樹妖就精神的很,本來就話多,白天一直忍著,就怕惹白景不快,現在終於找到了機會說話。


    “走了。”鳳夙的臉上掩不住的悲傷,那個女鬼也算是跟他在一起有段時間了,活了這麽久,和他這麽親近的根本沒有幾個,誰能想到一個女鬼竟然能讓他生出這多的難過。


    “走了?”樹妖大聲地說道,也是驚訝的很,“就這麽走了嗎?我都還沒有跟女鬼妹妹說說話呢,就這麽走了,唉……”樹妖歎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這樹妖是真的有感情還是隻是感歎了一下。


    隻是在這種氣氛下,讓人覺得有些難受,連一隻妖精都有感情,那人也該是有的吧,也是會難受的。


    “唉……”不知道風中是誰歎了一口氣,長長的久久的,一直停留在人們心中,給這個漫漫長夜帶來了無限的愁思。


    吃了點東西,白景又迴屋照看白衣。


    白衣已經醒了,隻是臉色潮紅,看起來不太好。而且看起來十分虛弱,讓人擔心她就這麽睡了過去。


    “師父,你覺得怎麽樣?”


    “我感覺很好。你是真心待我的。”白衣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起來很是光亮,讓人覺得她是充滿活力的。


    聽到白衣的話,白景隻覺得心中溫暖極了,之前為了尋找她而受到的委屈,還有那些寂寞與痛苦,什麽都已經無所謂了,隻要能看到她這個樣子,一切都值得。


    “因為你是我師父啊,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白景握住白衣的手,內心對白衣的愛意根本不需要用語言來表達,就已經讓人感覺到了濃濃的愛意。


    他愛白衣,不知這份感情從什麽時候開始,隻是如今已經深入骨髓。


    想要忘卻,大概也是忘不掉的,隻是看到她的音容笑貌,就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一切都是幸福的。


    “我不懂你為什麽會對我這麽好,可是有你在身邊真好。”白衣懵懂地感覺到了不一樣的東西,她不懂世俗,不懂恩怨,不懂勾心鬥角,隻知道一個人是不是真的愛她,是不是真的疼她。


    愛一個人就是不計較任何外在的東西,隻要愛在,就讓人變得十分幸福,勇敢,對生活充滿希望,隻希望活著,就這麽一直活著,幸福地活下去。


    白衣的身子慢慢好了起來,白景終於抽出時間來去料理白鳳。


    隻是到了素白鳳的府中,才發現素府變成了一片廢墟,素白鳳不知所蹤。


    “這兩天我看你一直在照顧白衣,就沒有對你說白鳳的事情,他好像是離開了忘憂城,我的人也找不到他在哪。”鳳夙說起白鳳來,麵上還是有些許的遺憾,這麽多年來,素白鳳和軒轅墨在他身邊是兩個很好的左膀右臂,雖然這兩個人看起來好像很怕他的樣子,但是他對這兩個人都是掏心置腹的。


    如今軒轅墨被判了死刑,過幾日就會處決,而素白鳳如今下落不明。


    想起來,莫名還是有些悲涼。


    “不管他逃到哪裏,我都會把他找出來。”


    半夜,逍遙壺突然搖晃個不停,裏麵的樹妖一直在搖晃著身體,在逍遙壺中躁動不安。


    白景被逍遙壺中的動靜給弄醒了,起來之後一直看著逍遙壺,不明白這逍遙壺是怎麽了,怎麽突然之間震動個不停。


    “我感覺特別難受,渾身上下像是被什麽壓著一樣,快……快喘不過氣來了。”樹妖在逍遙壺中艱難地說道。


    這語氣和莫名的壓抑就知道它在逍遙壺中並不輕鬆。


    白景不是妖怪,所以不知道妖怪到底在害怕什麽,這周圍到底有什麽?他根本無從得知。


    “師父……”白景首先想到的就是白衣。


    “凡人,你怎麽心裏隻有你師父啊,她現在是凡人,一定沒事的,你先管管我……”樹妖在逍遙壺中著急地說道。


    隻是白景這個時候哪裏聽得到這妖精的話。


    院子裏,一切靜悄悄,伺候的丫鬟都已經入眠,連向來淺眠的鳳夙都睡的十分安穩。


    白景走到白衣房間門口,看到窗戶未關上,走到窗前,看到月光灑在白衣床上,她睡得十分安穩,完全沒有被什麽影響。


    “凡人……我大概要死了……真的要死了……”逍遙壺中的樹妖艱難地說道,聽這聲音已經是出的氣多,進的氣少了。


    白景靜悄悄裏遠離了一些白衣的房間,拿出逍遙壺仔細端詳著。


    後又搖了搖。


    逍遙壺中的樹妖已經懶得和白景計較這些,如今能多活一口就是一種奢侈。


    天上雲彩在劇烈地變換著,四周安靜的可怕,連蟲鳴聲都沒有。


    “凡人……我真的要死了……”樹妖的聲音越來越虛弱,已經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


    白景突然站起來,“我答應了師父不會讓你死,就絕對不會讓你死。”


    他急速地飛往某處,像是有什麽在牽引著他一樣,最後他停在了一棵老樹旁邊。


    “這棵樹是我之前搬石頭的時候無意間發現的,聽說已經有一百多年了,你在這裏滋養生息吧。”白景打開逍遙壺,把裏麵的樹心取出。


    手中的樹心早已沒了動靜,光芒正在一點點變弱。


    把樹心放進樹裏麵,白景快速地貼了一張鎮魂符,可以把樹心壓在裏麵不至於跑出來。


    突然身後傳來了一聲巨響,身後的一個石頭突然被一道驚雷劈中。


    迴頭看的時候,周圍許多地方都被驚雷劈中。


    白景趕緊拿出手中的黃紙,咬破手指,快速地在黃紙上寫下避雷咒。


    貼到四個方向,白景端坐在正中央,嘴中念念有詞。


    不知不覺間以白景為中心,四周竟然升起了一個類似防護罩的東西,雖然看不怎麽見,但是周圍都是驚雷,隻有他這裏十分安靜。


    “凡人……我這是怎麽了……”樹妖慢慢地恢複了一些清明,它清醒之後發現還活著,還沒來得及驚喜,就感覺到周圍危險重重,實在讓人擔心。


    仔細一看,周圍竟然都是該死的驚雷,要知道他們妖怪最怕的就是這驚雷,劈到之後肯定灰飛煙滅。


    “這忘憂城中有高人坐鎮,正在施展伏魔術,威壓太大,你承受不住才暈了過去,現在你可以試著吸收著樹中的精華。”白景閉著眼睛,清神明心,不敢有一絲大意。


    之前花晨給的那些法書雖然五花八門什麽都有,白景也看了許多,但是到底功力不夠,也隻是學了一段時間,道行實在有些淺,如今隻是頂住威壓就有些吃力了。


    “這樹中的精華可真純粹,隻是你師父……”樹妖這個時候倒是開始擔心起白衣來了,之前隻顧著自己的存亡,根本沒有管白衣死活。


    “師父現在是肉體凡胎,這威壓對她沒用。”白景雖然心裏也是不放心,隻是此時已經來到了這裏,到了這種地步,就算再不放心也沒辦法了,隻能度過這一段時間之後再去看看白衣。


    “莫名還有點感動,你這凡人還不算太壞。”妖精都是無情的,沒一個妖精都是經曆過什麽才會想著修煉成妖精,為的就是有一天能做到某些事情,其實妖精對人是不信任的,如果是鬼的話大概有純潔的,但是妖精絕對不會,而且還是野妖精,心裏對人的防備更加多,因為他們一般都是見識過人類的陰險狡詐,對人類有深深的怨恨。


    “你別誤會,我隻是答應了師父,要感謝的話就感謝我師父吧,她才是最善良的人。”白景一臉冷淡地說道。


    如果不是白衣,這個樹妖早就被白景燒成灰燼了,怎麽可能還會護著它。


    “你對你師父真好,這種好真讓人羨慕,其實……唉……不提也罷。”樹妖歎了一口氣,大概是想到了陳年往事,不免有些憂傷。


    白景不知道這個妖精有什麽往事,也不想知道。不過過了這麽久都沒有讓人忘懷,應該是和心愛的人有關係,沒想到一直樹妖竟然還有心愛的人,這樹妖到底是怎麽幻化成妖精的?它的本體真的是一棵櫻樹嗎?


    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數,白景不知道到底是什麽。


    防禦圈之外驚雷陣陣,肆無忌憚地擊打著白景四周,好像非要把白景劈成兩半一樣,白景凝神靜氣,不敢有其他的想法,如今抵擋住這些驚雷才是緊要之事。


    驚雷還在四處轟炸著人的聽覺,白景卻隱隱有些擔心,這驚雷也不知道會不會造成什麽危險,萬一劈倒了白衣所在的位置,那不就慘了。


    一直保持著同樣的姿勢坐著,白景隱隱有些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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