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抬頭看向沙魔王獒懾,眼中並無懼意。


    “原來是你這潑皮無賴困住了我師父。”


    “你說本魔王什麽?簡直膽大包天,看我不取了你的心喂本魔王的愛寵。”沙魔王獒懾飛身而下,直直地朝著白景而來。


    花晨快速地帶著白景飛到一旁,伸手便向獒懾丟去一團白布,擊打在獒懾胸口,他被震出去一段距離,堪堪站穩。


    “好霸道的力道,你不是普通的凡人。”沙魔王常年居住在沙漠之中,並沒有見過太多世麵,他看到的人隻是孤竹城裏的人,還有這沙漠之中十分稀少的人,所以並不知道世上還有靈物。


    “你敢傷師父一分一毫,我便跟你拚命。”白景拿出木劍來,氣勢洶洶,他沒有幾分把握可以打得過沙魔王,卻不會允許沙魔王侮辱他師父。


    “你這凡人,莫不是以為本魔王會怕你了?”沙魔王獒懾興致盎然,他擺出架勢,想要與白景交手。


    “祈兒,不可,我們還是快些離去,不要在這裏過多停留。”花晨卻不許白景與這物過多接觸。


    “你今天可真是幸運,我最聽師父的話,今天先饒你一命。”白景收起木劍。


    沙魔王聽完哈哈大笑,他從未聽過這麽好笑的事情,這凡人竟然說饒他一命,難道他們不知道他的厲害嗎?


    “你們想往哪裏逃?”沙魔王看到兩人真的準備要走,立馬飛身追了過去。


    在他追過去的時候,白景拿著木劍抵擋了一下,木劍上的純陽之氣震到了沙魔王,他雙手發麻看著白景與花晨越走越遠。


    “這人是降靈一族吧。”沙魔王獒懾稍微有些察覺,他摸了摸手,這降靈一族十分厲害,也不知這凡人到了什麽火候,還是不要與這人正麵相對。


    兩人一路往孤竹城的方向走,路過涼亭,看到十幾個人在和賣茶的夫妻纏鬥,打的是不可開交,一時半會兒也看不出來誰站著上風。


    “師父,我們繞過這裏再走。”白景看了一眼那些人,並沒有太大反應。


    花晨更加不會理會別人的死活,她跟著白景繞過了那些人,打鬥聲越來越遠,直到完全聽不見。


    “祈兒,你是如何知道我在這裏的啊?”花晨微微有些好奇。


    “我有一麵鏡子,可以尋到任何人。”白景從懷中拿出已經縮小的尋仙鏡。


    花晨看了一眼那鏡子,知道這鏡子不是凡物。


    “我們現在要去何處?”前麵隱約能看到一座城池,花晨看這城池有些麵熟,一時也想不起來在哪裏看到過。


    “我們先去孤竹城修養一陣,等修養好了祈兒再隨著師父離開。”


    “好,祈兒說去哪便去哪。”花晨微微一笑。


    白景緊緊握住花晨的手,眼中盛滿了對花晨的喜愛。


    孤竹城,白赭炎知道白景帶著一個女子迴來,這女子穿著白衣,他心中生疑,這女子莫不是那個拿走了伏靈誌的女子?如果是,這白景怎麽會對她這般好,如果不是,那白景為何會去而複返?


    白赭炎有些不明白白景的舉動,為何在離開孤竹城之後又去而複返,難道是這裏還有什麽他想要得到的東西?


    “這裏是何處?”花晨住在孤竹城城主府,她越發覺得這地方有些麵熟,卻不明白此處與白景有何關係。


    “這是孤竹城,剛剛見到的那人是我在這世上唯一有血緣關係的親人,遠方小叔。”白景不想不諳世事的花晨沾染上俗事的爾虞我詐,並沒有表露出與白赭炎麵和心不合的事情。


    兩人一迴來便看到了白赭炎,白赭炎還當麵誇花晨長得好看,因為花晨不太懂,反而有些尷尬


    住在這裏的第一天晚上,白赭炎讓廚房準備好酒好菜,款待白景與花晨。


    “上次你迴來我都沒有準備酒席,這次一並補上。”白赭炎看到兩人落座,坐在主位開心說道。


    白景卻像是沒聽到,幫著花晨夾著他在廚房做的菜。


    “你難道還怕我在菜裏麵下毒嗎?”白赭炎的眉毛一挑,微微有些不悅。


    “此地無銀三百兩。”白景淡淡迴應。


    “哈哈,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幽默了?”白赭炎哈哈一笑,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餘光看到兩人琴瑟和鳴的模樣,心中說不出來的嫉妒。


    夜裏狂風大作,身旁的白景趴在桌子上睡的正香,花晨想起睡之前他怕她又突然消失,便寸步不離守著她。


    花晨走到白景身旁,靜靜地幫她披上了一件寒衣。


    這外麵的風是真大,花晨看了看睡的正香的白景,又看了看外麵,覺得還是出去看一眼比較好。


    白赭炎的睡眠很淺,有一點動靜都睡不著,夜裏刮風他便坐在涼亭看天,突然看到一道白影從白景所住的院子飛出,他趕緊運功跟上。


    白影飛到了孤竹城外一片湖泊之上,她站在湖中央,靜止不動,風吹著她的衣衫,一直往南刮著。


    四處都沒有可以著陸之地,白赭炎隻能躲在樹後靜靜看著湖中央的女子。


    他能感覺到這女子的武功不俗,剛剛他差點就把人跟丟,如若不是對著孤竹城了如指掌,怕是不會追到這裏。


    過了半個時辰,湖中的女子突然消失不見,白赭炎心裏一驚,趕緊追到了湖中央,仔細尋找,確實沒有見到女子的蹤影。


    這人怎麽可能憑空消失?真是奇了怪了。


    早上白景醒來,哪裏都尋不到花晨,他拿出尋仙鏡,竟也尋不到花晨。第一個被懷疑的人就是白赭炎。


    大早上整個城主府的奴仆都被驚動了,他們聽到打鬥聲,熱鬧非凡。


    白赭炎與白景在院中大戰了幾十迴合,毀掉了一個院子,


    “你把我師父弄哪去了?”白景拿著桃木劍,氣勢逼人。


    白赭炎手握白家的傳家之寶,墨雲劍,當仁不讓。


    “你師父丟了,關我何事?況且昨晚你們二人同住一室,誰知道你們在做什麽苟且之事,我又怎麽會這麽不識相去打擾呢。”白赭炎嘿嘿一笑。


    “不許你侮辱我師父。”白景拿著桃木劍再次衝了上來。


    兩人的武功如今是不相上下,誰都不能從誰的手中討到好處。


    “你們孤男寡女又是師父關係,竟然住在一個房間,任誰都會這麽想,你難道對你師父沒有兒女之情嗎?”白赭炎一副居高臨下的狀態看著白景。


    被戳中心事的白景氣焰高漲,他與花晨是清清白白,才沒有像白赭炎說的那般齷齪。


    白赭炎不知為何這白景竟越發厲害,使出的招式他見都沒見過,卻威力驚人。


    “我確實不知道你師父去哪了,不過昨晚我看到她一人去了陽泉湖中央,之後突然消失不見。”


    白景急忙收起招式,轉身就飛向陽泉湖,白赭炎緊隨其後。


    陽泉湖中央,白景四處查看,並未尋找到花晨的蹤影,不過他知道白赭炎沒有說謊,因為他肯定編造不出突然消失這種鬼話。


    “師父,你為何又撇下我一人離去?”白景看著湖中央,呆呆地出了神,他漸漸有些明白,花晨是一人去了別人的夢中,不然這人世間不可能尋不到她的蹤跡,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去了別人的夢境之中。


    “你似乎知道你師父去了哪?”白赭炎飛身過來,看到白景的表情,心知這白景肯定知道那邪門的女子是什麽來路。


    “與你無關。”白景放下這句話,便返迴了湖邊,他準備在湖邊建一座小木屋,等著花晨迴來。


    花晨真的去了別人的夢境嗎?答案是肯定的。


    昨晚她感覺外麵狂風大作,心中隱約覺得有些不妥,便飛身來到了風眼處。


    到了那裏她看到一個女子被鎖在湖底,那女子明明已經死去,魂魄卻沒辦法離體,隻因她穿著一件鎖魂衣。


    鎖魂衣,可鎖住凡人魂魄,確保屍身千年不腐不爛,如果找到至陽之處,便可躲過引魂人的追尋,也不會折損陽壽陰壽。


    這孤竹城本就是至陽之處,而這陽泉湖又是這孤竹城中至陽之處,因此這女子的屍身便被放在了此處。


    陽泉湖深不見底,這麽多年來也沒人發現過這女子的屍身,如果不是這晚狂風大作,花晨被引到此處,恐怕女子還會一直被鎖在湖底。


    如若沒人發現,女子的魂魄便會永生被鎖在此處,雖說這鎖魂衣稱得上千年功效,實際卻是永生永世,隻是因為對凡人來說千年已然久遠。


    女子其實已經死了,花晨這是第一次與死人做交易,卻十分劃算,因為這魂魄被至陽之水養育千年,實在滋補,她現在急需這上好的魂魄。


    於是花晨便顧不得其他,直接便進入了女子的夢境。


    孤竹城始建二十五年,老城主病危,主事毅勇代理孤竹城大小事務。新城主的人選也在緊張謀劃之中。


    老城主膝下有十五子,大子與十五子相差三十餘歲,大子兒子與十五子大二十餘歲,兒子的孫子則與十五子年歲相仿。


    老城主早年身子健朗,病危之時已然是孤竹城年歲最長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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