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你說的話我還是有些不信,我先把你關在寒潭,等想明白了再來尋你。”白赭炎話音落下,石門已經關上。


    此時白景飛身上去已經晚了,石門一關,就算是十幾個壯漢都無法打開石門。


    找到花晨最為重要,白景拿出衣服來擺在尋仙鏡前。


    鏡子上毫無波動,


    這白赭炎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騙他,所以一定是哪裏有問題。


    白景摸了摸鏡麵,發現鏡子後麵有一行字,欲開此鏡,必浴血身。


    血……這個時候上哪裏找血啊。


    白景咬破手腕,鮮血不停落在鏡子上。


    寒冷徹骨,剛剛進來時並沒有感覺,現在隻是待了一炷香的時間就覺得難以忍受。


    看到鏡麵起了變化,白景扯下身上的衣服包住手腕。


    拿著衣服在手中。


    “請仙鏡幫白景找到師父。”


    鏡麵中出現了一片沙漠,黃沙翻飛,花晨一人坐在涼亭之中。


    “這是……難道師父來尋我了?”白景眼前一亮,泛白的嘴唇興奮的抿了起來,他就知道花晨的心中有他一席之地,不然也不會千裏迢迢尋他而來。


    “師父,我這就出去尋你。”


    白景的話剛剛說完,尋仙鏡精光一閃,鏡子裏的景象消失不見,鏡子竟然變的像手指般大小,落在白景手中。


    “這是要跟著我離開嗎?好,我們一起離開。”白景把鏡子收入懷中,飛身跳到寒潭邊緣,四處尋找出口。


    這寒潭在深坑之下,除了巨石門之外,並無其他出口,白景尋找了一圈並未找到任何其他出路。


    身體越來越冷,白景從拿出平日裏帶的桃木劍,在寒潭之下比劃起來,他想著用練武來讓身體熱起來,卻突然靈光一閃。


    白赭炎把白景關在潭底之後就開心的離開,這寒潭底下正常人根本呆不了多久,如果伏靈誌真的不在白景身上,到時候他再詢問也不遲,現在先讓白景吃一吃苦頭。


    “城主大人,不好了。”看管白景的小廝急匆匆地朝著白赭炎跑來。


    “什麽不好了?”白赭炎有些生氣,他才剛迴來,茶杯還沒端起呢,怎麽就說不好了。


    “奴才聽到潭底下全是動靜,像是要塌了……”小廝嚇得夠嗆,他可是見過白景年輕時發火的場景,整個城主府的人都害怕白景,雖說他不至於殺人奪命,卻是府上比白赭炎還要兇的人。


    “塌了?怎麽可能,一千多年都沒塌……我去看看。”白赭炎倒是不相信會塌,不過他倒是有些不放心白景,放白景一個人在潭底,萬一出了什麽意外,還真是有可能。


    到了寒潭入口,白赭炎聽著裏麵的動靜,考慮再三,還是起動機關打開了巨石門。


    本以為白景會趁機溜出來,其實根本沒有,因為白景正專心在寒潭底下打著水麵,整個寒潭的水都被攪的不得安生。


    白赭炎看的心裏一緊,他怎麽忘記了這白景是不安生的主,放他在這裏,說不定真的弄塌了寒潭。


    “怎麽這麽大火氣啊?”白赭炎笑嗬嗬地走過去。


    水聲太大,吞噬了白赭炎的聲音。


    白赭炎站在遠處看著白景,等到水落下,白赭炎突然發現鏡子沒了,他臉色一白。


    “尋仙鏡呢?”這鏡子在這寒潭裏麵呆了這麽多年,怎麽沒了。


    “打碎丟到了寒潭裏。”白景收起木劍,大步走出了寒潭。


    “你怎麽能打碎尋仙鏡?那可是寶物啊。”白赭炎氣的要死,伏靈誌沒找到,現在尋仙鏡又沒了。


    “找不到人,算是哪門子寶物?”白景大步往外走,“我要去找伏靈誌,等尋到之後再上門拜訪。”白景大步往外走。


    白赭炎伸手想要攔,卻也不知該是什麽理由,他收迴手,派人跟著白景,名義上是保護白景的安危。


    從孤竹城出來,一路向西。


    這荒漠之中一般人總覺得千篇一律,武術的小沙丘組成,並沒有什麽標示性。


    但是對於常年生活在荒漠中的人來說,這裏的每一個沙丘都是標示,一座沙丘的形成並不是無緣無故。


    很快白景便看到了一座涼亭,這荒漠之中居然有一個涼亭,白景以前從未見過。


    此時涼亭內坐著一對夫妻,男的看起來四十歲上下,女的看起來三十歲,兩個人穿著粗布麻衣,正在涼亭之內喝著茶。


    “之前是不是有一位穿著白衣的姑娘坐在這裏?”白景指著空著的位子,十分確定地說道。


    “是啊,確實有一位姑娘來過這裏。”男人看了一眼白景,“你是誰啊?”


    “請問那位姑娘現在在哪?我是來尋她的人。”白景客客氣氣地說道。


    夫妻二人對視了一眼,“走了,來這裏的人喝完茶就走了,好像是往那個方向,又好像是那個方向。”女人指了兩個方向,有一個是真,一個是假。


    白景朝著兩邊看了看,當下就確定是哪裏了。


    “謝謝你們的指引,不過我勸兩位還是收好尾巴,不然喝茶的客人都要被嚇跑了。”白景說完就往花晨之前去的方向而去。


    夫妻二人往身後一看,啊呀叫出了聲,不知何時,他們又粗又大的尾巴竟然露了出來。


    再去看剛剛走過的年輕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那人怎麽不害怕啊?”他們在這裏生活了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不怕他們的年輕人。


    “大概是降靈一族。”男人說道。


    降靈一族從小的讀物便是一本鬼怪書,上麵寫著天底下許多奇怪的生靈,這些鬼怪之中有可以降服的靈物,每個降靈師都知道的事情。


    “降靈一族啊……說起來也是好多年沒見了。”女人感歎了一句,默默收起了身後的尾巴。


    因為她看到不遠處有一夥人走來,這下子有得玩了。


    白景順著那個方向走了五十裏,一路上並未發現花晨蹤跡,他覺得有些蹊蹺,剛剛一路走來,似乎有哪裏不對,可是具體又說不上哪裏不對。


    思考再三,白景去而複返,來到了二十裏的地方,他發現這裏的沙土比較蓬鬆,雖說沙漠之中的沙子都大同小異,這裏的沙子卻很不一樣,像是從地底下翻出來的一樣。


    並不是一小部分這樣,是大部分都這樣,而這裏又不是沉沙區,這就忍不住讓人懷疑起來。


    從懷中拿出尋仙鏡,白景咬破手指點在仙鏡之上,仙鏡立馬變成巴掌大小,鏡麵上出現了花晨的蹤影,她在一個暗處打坐,看周圍的布置,像是在極其奢華的場所。


    這方圓百裏並無這種地方。


    舉目四望,實在不知道該去哪找這種地方。


    “如果師父能聽到我說話就好了,這樣我便能知道師父在哪。”白景看著尋仙鏡中的人,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他想要快些見到她,好好抱一抱她,她看起來氣色好了很多,不像那日那般虛弱。


    不知與他分別的時日,她都是如何度過。


    這尋仙鏡並無傳話功能,鏡子裏的花晨卻突然睜開眼睛。


    “祈兒,是你來了嗎?”花晨對著虛空說道。


    她的說話聲驚動了淺眠的沙魔王獒懾,“你還是快快現形,不要再做無用功。”


    花晨根本不理會沙魔王獒懾。


    白景看到鏡中一幕心中一亮。與花晨說話之物似乎是這沙漠之王,如果真是,那他倒是有辦法逼他現身。


    沙魔王獒懾怕什麽?一般人都知道,卻從不敢這麽想,金木水火土,到了一定極致就是很大的武器,沙魔王怕水火。


    不過白景並不能在此處找到水與火。


    他拿著手中銅鏡,放在烈日之下,太陽火辣辣地照著,似乎要把地麵都給烤熱。


    最熱的地方當屬銅鏡照射之處。這一人高的仙鏡照射出來的麵積還是很可觀。


    白景盤腿坐在仙鏡旁,閉目養神。


    沙層底下,黃金城中,沙魔王獒懾覺得宮殿之內有點熱,起初他以為是錯覺,漸漸的他發現不是他的錯覺,這裏是真的很熱。


    雖然他是這沙漠之王,最怕的卻是熱,不然也不會建造一座能藏在地底下的宮殿。


    沙漠之上,白景在烈日下靜坐了兩個時辰,不動如山。


    突然,腳下的沙麵突然震動起來,白景飛身跳出了幾丈遠,隻見到一座宮殿慢慢從從底下升了上來。


    一道白影飛身而出。


    “師父。”白景叫了一聲。


    聽到白景的聲音,白影直接飛身來到白景麵前,現了形,是花晨沒錯。


    “祈兒。”久久未見白景,如今見到,花晨的眼中多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師父。”白景拉住花晨的手,緊緊把她摟在懷中,“這些日子你都去哪了?你知不知道祈兒找你找得有多辛苦。”


    花晨自然是知道的,她伸手慢慢抱住了白景,輕輕靠在白景懷中。


    “是誰在本魔王的地盤上撒野?”沙魔王獒懾從地底下飛身而出,站在宮殿之上,氣勢懾人。


    白景和花晨相互抱在一起,根本不理會這沙魔王。


    “原來是一介凡人,你可知道我是誰?”沙魔王獒懾居高臨下看著白景,打心眼裏是看不上凡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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