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鈞麵帶微笑地聽著眾人對他滔滔不絕、阿諛奉承般的誇讚與追捧,那原本緊繃著的麵龐也逐漸舒展開來,臉上慢慢地重新浮現出一抹笑意。


    他又從桌上端起一杯酒,和大家一同幹了一個。


    然而就在此時,坐在一旁的邢韻卻是另一番心境。


    當那些話傳入她的耳朵裏,不知為何竟讓她內心感到一陣極度的不適,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正緊緊揪住她的心窩一般難受。


    她就這樣呆呆地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宛如一尊失去了靈魂的雕塑,原本白皙嬌嫩的臉龐此刻更是毫無血色。


    今晚,是她給陸鈞的最後一次機會。


    她也不是打不走罵不走的女人。


    倘若陸鈞真的給不了她想要的,那她便不再要了。


    畢竟,愛情需要雙方共同努力和付出,若隻是一方單方麵的遷就與妥協,終究難以長久維持下去。


    至於二哥那邊什麽合作不合作的,她也不想再管了。


    她不想以犧牲自己的幸福,來達到鞏固家族地位的目的。


    陸鈞微微側過頭去,朝著身旁站著的小弟使了個眼色,那個小弟立刻手腳麻利地幫邢韻倒了杯酒遞過來。


    臉上還堆滿諂媚的笑容說道:“嫂子,您給個麵子,喝兩杯吧!”


    邢韻一看就知道他們是故意勸酒的,她壓根兒就不想理會他們這些人的糾纏,但此刻那酒杯已然被送到了自己眼前,若是直接拒絕似乎也不太妥當。


    她不情願地伸出手,接過酒杯後,隻是假裝抿了一小口,便隨手將其放在了桌子上。


    陸鈞見她如此不給麵子,麵色一沉,毫不留情地用手指了指那隻酒杯中的酒,語氣生硬且不容置疑道。


    “都喝了,一會兒我有事問你。”


    邢韻心裏不禁湧起一股無名之火,她緊緊咬著牙關,倔強地抬起頭直視著陸鈞,眸子裏透露出絲絲怒意。


    “有什麽話你直說就好,何必這般拐彎抹角?酒我就不喝了,開車來的,不方便。”


    房間內原本喧鬧嘈雜的音樂聲以及眾人的歡聲笑語突然戛然而止,整個屋子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剛才那位倒酒的小弟很識趣地抬起手臂揮了揮,示意坐在周圍的幾個女人暫且先離開房間,去外麵等候片刻。


    女人們滿臉鄙夷,紛紛站起身來,輕蔑地瞥了一眼邢韻後,便一個接一個、不緊不慢地朝著門外走去。


    陸鈞又往嘴裏灌了半杯酒,這才側過身來開口問邢韻。


    “你跟那個方雒儀之間,有什麽過節對吧?”


    邢韻不由得一愣,她猜到陸鈞今日特意讓她來,肯定是有事找她,但沒想到是問方雒儀的事。


    她眉頭微皺,追問道:“為什麽突然這樣問?”


    麵對邢韻的反問,陸鈞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語氣冰冷地迴應道。


    “為什麽這麽問?你說呢?現在那個周繼燊到處找我麻煩,搞得我不得安寧,我爹也對我意見很大,要不是你搞的鬼,還能有誰?”


    陸鈞明顯就是把這屎盆子要扣到邢韻的頭上,才肯罷休。


    但邢韻自然也是毫不示弱,當即挺直了身子,和他針鋒相對。


    “笑話!我們之前就是女人之間的戰爭而已,還值得他周繼燊來找你的麻煩?不是你說的,當初在意大利的時候,和她有過一腿,怎麽,現在又要賴到我頭上是嗎?”


    一時間,兩人之間劍拔弩張,氣氛變得異常緊張起來。


    “當年老子和她根本就沒發生任何事,就算是他周繼燊的女人,也與我沒有任何關係,他何必找我的麻煩,想必就是你們邢家惹到了他,才牽連到了我!”


    陸鈞直接不加掩飾,對當年的事兒全盤托出了,卻唯獨忘了自己當年是怎麽抹黑汙蔑方雒儀的。


    這下局勢反轉,輪到邢韻冷笑反擊了。


    “原來是這樣~”


    她眼神輕蔑地低頭玩弄著桌上的酒杯,漫不經心地嘲諷道。


    “原來還沒得手啊,我說呢,方雒儀怎麽會看上你這種隻會靠爹的廢物!”


    隨著邢韻這番話出口,坐在一旁的幾個人不禁麵麵相覷,無人敢吭一聲,整個場麵陷入一片死寂,唯有邢韻那充滿鄙夷與不屑的話語在空中迴蕩。


    麵對邢韻的冷嘲熱諷,陸鈞似乎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言辭來反駁,隻得將滿腔憤恨化作行動。


    他猛地端起麵前的酒杯,仰頭將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喝完之後,他狠狠地瞪著邢韻,像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突然伸手用力一把拽過她的胳膊,不由分說地便朝著自己懷中猛拉過去。


    “我告訴你邢韻,別在這兒給我擺什麽邢大小姐的臭架子!要不是看在你那個好哥哥的麵子上,我陸鈞連正眼都不會瞧你一下。真當自己是什麽高高在上的白天鵝呢,不過就是他周繼燊拋棄不要的下賤貨色罷了!還敢在這兒跟老子叫囂?”


    陸鈞怒不可遏地吼道,口中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如同尖銳的毒刺,直直地紮向邢韻的心窩。


    邢韻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到了極點。


    她被徹底激怒了。


    從小到大,她一直都是眾人嗬護備至的掌上明珠,哪裏受過如此這般的辱罵和羞辱。


    她的眼睛布滿了血絲,通紅得嚇人,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個可惡至極的男人,胸脯因氣憤而劇烈起伏著。


    隨後,邢韻用盡全身力氣,一把狠狠地甩開了陸鈞緊握著她胳膊的手,並向後挪動了一下,與他拉開距離。


    她微微仰起頭,輕輕顫抖著地迴擊道。


    “我邢淵是配不上周繼燊,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可我也要告訴你陸鈞,要是沒有你那個有權有勢的老爹,你也不過是個一無是處的混蛋罷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在國外闖了大禍才灰溜溜跑迴國內來的,就算迴到了這裏,你依舊還是個扶不起來的爛泥阿鬥,這輩子注定一事無成……對,你們陸家現在是有點權勢,可早晚有一天,都會敗在你的手裏!”


    說完,她根本不管陸鈞再說什麽,直接拿起旁邊的外套和包包,大步就要往門外走。


    旁邊的小弟想看見她那殺勢洶洶的樣子,沒敢攔,自動讓開了路。


    陸鈞被她的話戳中了脊梁骨,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坐在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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