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繼燊離開後,邢韻坐立不安。


    “哥,繼燊怎麽突然走了啊,你也不攔著點?”她滿臉委屈。


    邢淵無奈地搖了搖頭,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眼中流露出一絲失落,“他心裏已經有別人了……”


    這句話如同重錘一般砸在了邢韻的心間,她整個人都失去支撐,癱坐在椅子上。


    邢淵沒有說出那個人是誰,可是兄妹倆一個比一個明白,那人就是方雒儀。


    隻不過,一個不想承認。


    另一個,還心存企圖。


    “不可能,他明明以前那麽喜歡我。”邢韻眼中心中滿是不甘。


    “那是以前,現在的周繼燊,已經不是你能掌控的男人了。”


    可邢淵一邊勸著邢韻放下,另一邊,在心中卻盤算著一個更大的計劃。


    邢韻緊緊地咬著嘴唇,用力到嘴唇微微泛白,眼中滿是氣憤和不甘,甚至泛起了絲絲血絲,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一般。


    她心中滿是懊悔,後悔當初為何沒有選擇周繼燊,同時也痛恨方雒儀半路殺出,搶走了原本屬於自己的一切。


    她不明白,為什麽周繼燊會對方雒儀這麽感興趣,她除了有一副好皮囊,究竟哪裏比自己好?


    她憤憤不平迴到家,心中的不甘難以褪去,拿起電話就給肖斯喆打了過去。


    肖斯喆還沉浸在燈紅酒綠的深夜酒吧。


    電話裏被嘈雜的音樂聲和酒杯碰撞聲以及歡唿聲所淹沒,讓邢韻的心情變得更糟。


    她破天荒的沒刹住自己的情緒,提高了分貝,衝著電話吼。


    “肖斯喆!”


    肖斯喆一聽情況不對,趕緊站起來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去接電話。


    “怎麽了?這麽大火氣?”


    邢韻這才稍稍恢複平靜。


    “你不是說柳江的事兒,就沒有你不知道的嘛,那好,幫我查個人。”


    她以前就喜歡用這種綠茶激將法,於是周圍所有男人都喜歡圍著她,心甘情願的替她辦事。


    “你邢大小姐還需要我給你查人?”肖斯喆叼著煙,痞痞的問。


    的確,他在柳江混了這麽多年,也算手眼通天,查個人,那還不是小事一樁?


    “我要你幫我查方雒儀。”邢韻在那邊咬牙切齒,話裏都仿佛帶著恨意。


    肖斯喆深吸一口煙,緩緩吐出煙霧,然後將手裏的煙扔到垃圾桶,輕輕拍了拍衣服上的煙灰。


    這才平靜地開口問。


    “方雒儀……怎麽忽然想起要查她了?”


    邢韻立刻恢複平靜:“沒什麽,隻是單純想了解一下她的背景。你動用你的人脈關係,幫我查查,但不要告訴其他人。”


    最後這句話,明顯有些欲蓋彌彰了。


    肖斯喆對她的目的,自然心知肚明。


    他閱女無數,什麽樣的小心思沒見過。


    雖然上次在酒會上,隻是簡單地打了個照麵,但他一眼就看得出,邢韻對她的厭惡和排斥不一般。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隻紅了眼的鹿,隨時準備防禦攻擊同伴。


    掛斷電話後,肖斯喆考慮了很久,還是決定幫她查一查。


    與此同時,小助理那邊也在緊鑼密鼓的查著方雒儀的資料。


    他各處搜索,試圖找到關於方雒儀的一切。


    僅僅半天,他不僅查到了方雒儀的家庭背景和教育經曆,甚至把她所有的個人媒體賬號都扒了出來。


    隻有方雒儀沒有深陷在這層層纏繞的複雜的關係網裏,她當晚迴去就理清了所有關係,然後給自己做了個徹底的斷舍離。


    她要讓別人知道,她不是可以被輕易玩弄的玩物,她可以自己掌控自己的命運。


    接連兩天。


    方雒儀都早早的去了工作室,她想用忙碌的工作,來填補起心裏那塊缺失的地方。


    昨天去的時候,老陳已經送下早餐走了。


    這次,一進門口,剛好碰見了。


    她伸手,禮貌攔住他。


    “謝謝您這幾天一直送早餐來,不過從明天開始不用再送了。”


    老陳怕自己哪裏做的不夠好,惹她不悅,立刻詢問,“是我哪裏做的不好嗎,方小姐?”


    “不是的,辛苦了。”


    她微微頷首致謝。


    “是我自己不喜歡,告訴周先生,謝謝他之前的關照,以後不用再送了。”


    她要狠心斬斷和周繼燊之間的所有聯係。


    katty貓著腰正在門口澆花,八卦的小耳朵上線,看老板心情不佳,大氣不敢出一聲,也沒敢問老板發生了什麽事。


    運氣還算不錯,上午就來了樁大生意。


    上個月因為過生日來買了兩套珠寶的陳太太,這次興致高,又帶了三個衣著華貴的富婆太太一起來選。


    有兩個一直在櫥窗旁各種挑選。


    另一個年紀看起來要略大一些的,但保養得十分得當,氣色紅潤麵容溫柔,一直用一種柔和的眼神上下打量著方雒儀。


    這種打量,不像是男人們那種自上而下的帶有侵犯性的凝視,也不像是邢韻那種帶有比較性的暗自觀察。


    那是一種充滿溫情和關懷的目光,仿佛在看自己的孩子一般,她的眼神裏沒有絲毫的敵意或嫉妒,隻有欣賞和尊重。


    女人眼中的柔情和慈愛,讓方雒儀感到無比溫暖,就像是春日裏柔和的陽光,輕輕地灑落在她身上,照得她暖暖的。


    這種感覺,好像似曾相識。


    方雒儀想問,但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契機。


    直到陳太太和另外兩位太太去旁邊試戴珠寶了,這位麵容和善的太太才怯怯的對上了方雒儀的目光。


    她輕聲問她,“loia小姐,冒昧問一下,家是柳江的嗎?”


    因為工作室對外一直用loie的名字,所以這位太太並不知道她姓方。


    方雒儀拿起茶壺,給她添了點茶,笑意盈盈的迴她,“對,我是柳江人。”


    “你長得特別像我的一位朋友……可惜,她已經過世了,她叫章榕因,長得很美,是個非常善良又美好的人……”


    女人斷斷續續的說著,提到那個名字的時候,方雒儀忽然汗毛立起。


    下一秒,她脫口而出,“章榕因……是我媽媽……”


    沙發對麵的女人同樣也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捂起嘴巴,眼睛裏也激動的綻出了淚花。


    她微微抬起身子,聲音顫抖著問她,“那,你是……雒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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