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看著俞小漁磨拳擦掌的一臉“獰笑”的走過來,嚇得連連往牆角縮去,大聲喊道:“別打我,更別打暈我啊!你們把我打暈了還得背著我這小老頭去子夜客棧,那一路窮山惡水的背著個人可不好走啊!”


    “嗯,這話有點道理,既然這樣隨便打一頓意思下吧。”秦淵本就是嚇唬朱文並沒有真將他打暈的意思。


    本來秦淵等人就隻想著小小懲戒一下朱文,沒有想過要了他的性命,第一朱文本就不是窮兇惡極之徒罪不至死,第二他在和秦淵他們對峙中也沒有下死手,第三這次去子夜客棧途中必然還要與皖城黑道武修交手帶著他多少也能知己知彼吧。


    再說這朱文眼下也無路可走,自己苦心煉製的鎖元旗還捏在人家手裏,這幾十年的心血可白費不得,去子夜客棧雖說危險了些,但是如果能伺候好這幫二世祖沒準還能要迴自己的寶貝旗子,看著幾人年紀輕輕就已經有三虎境界的實力萬一傍上三人的大腿,自己以後的修武之途不就是平步青雲了啊。


    再說再不濟到了子夜客棧後,實在不行自己再趁亂開溜就是。


    子夜客棧本來就在皖城邊上,雖說離正城是繞了點可是畢竟也沒偏離太多,於是,幾人各懷目的,愉快的踏上了去往子夜客棧的道路。


    一路上俞小漁死死盯著朱文,生怕這老道士使壞逃跑,可憐的朱文稍有不慎就迎來一頓拳腳,秦淵看在眼裏心想得找個時間好好管教一下這丫頭,總得淑女點不是,以後還得尋個人家。


    他不知道,沈牧心裏也是這麽想的,隻是目的不同,教小漁就是救自己啊,沈牧看著朱文的經曆難免迴想起自己以前被俞小漁“蹂躪”不堪的曆史。


    他們三人雖然都是三象武生的境界,但是俞小漁的武道實力雖然比不上秦淵,但是始終還是壓沈牧一籌,俞小漁也是借著切磋的名義沒少欺負沈牧。


    “朱文,你給我們指導指導陣法一道吧?”秦淵邊走邊問。


    秦淵對陣法一道頗感興趣,之前還在臨陽的時候就多次問過夫子,夫子也隻是稍微提起過一些關於陣法的基礎消息,沒有細說陣法細節,因為他認為秦淵他們年齡尚小應該先專心修習武道打好基礎,先不要涉獵太多。


    這次碰巧遇到了這麽半吊子的陣法師,可也好歹是個陣法師,秦淵自然要好好問下,不肯放過這絕好的機會。


    朱文寄人籬下也不敢托大,生怕說慢了又惹來一頓打,連忙道:“指教可不敢當,老道就將自己平生所知一二講給諸位少俠講講吧。”


    聽朱文說起陣法的事,俞小漁和沈牧也特別感興趣圍了過來,二人也對這新鮮事情充滿好奇。


    “所謂武道陣法,就是武者溝通天地元氣利用一些輔助的法器在一定區域布置的帶有攻擊或是防禦等功能的法陣,而布置和操控的武者也被稱為陣法師。”


    “溝通天地元氣?”沈牧疑惑道。


    “沒錯,就算是陣法師想要布置一座合格的法陣也同樣需要天地元氣,然而陣法師運用元氣並不是像普通修武者一樣隻要單純的汲取或是吸納元氣從而提升自己的實力去戰鬥就可以了。”


    “而陣法師則需要溝通天地元氣,在冥冥中去感應它們去驅使他們為自己所用,簡單的比喻說就是單純的修武者修煉戰鬥。使用元氣就像杯子裝雨水一樣杯子越大雨水就裝的越多,杯子是什麽形狀雨水就是什麽形狀。”


    “而陣法者運用元氣則是用自己的意念去控製雨水意念越強大能控製的雨水則越多,意念越集中就能隨意變化雨水的形狀和走動去向!”朱文看著秦淵他們恍然大悟的樣子,頗有些得意自己的形容,又接著說了下去。


    “因為溝通天地元氣本來就是一個玄之又玄的事,所以能成為一名陣法師是一件很難的事,至少在皖城的陣法師不會超三位。”朱文說到這裏頗有些自豪,自己雖不濟,但是也好歹是一名陣法師,擁有溝通天地的天賦。


    陣法師說白了就是可以操控元氣去完成自己的意願。


    “你?皖城唯三的陣法師?”俞小漁一臉不屑的看著這個被自己打的不想打的騙人的長下巴醜老道,這一連串的後綴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就莫名的加上了。


    朱文聽完摸了摸下巴咳了咳,緩解一臉尷尬後才慢慢說道,“老道的陣法天賦是低了些,不過勉強被排個第三。”


    “呸,攏共就三人還好意思說自己排第三!”俞小漁憤恨的說道,實在是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朱文聽完,不由老臉一紅。


    “快接著說說另外的兩個陣法師!”沈牧連忙催促朱文說道,正好也解了朱文的尷尬。


    朱文臉色稍稍凝重了些,“這兩位陣法師一位是奉武學院院長穆陽乃是黃品一流陣法師,而第二位則是皖城城主的幕賓張也是一位黃品二流陣法師,尤其是穆陽院長能輕易布下滔天陣法,在廬州乃至整個大慶國內的陣法一係都是赫赫有名。”


    這個陣法師的級別秦淵但是聽夫子說過,共有天地玄黃四品,天品最厲害,每一品又分一二三流三個小境界,三流次之。


    “那你是幾品幾流啊?”小漁好奇問道。


    朱文又是老臉一紅,“老道不才,尚無品未入流。”


    “呸!”俞小漁鄙夷的看著朱文,


    幾人一路走來討論這陣法偶爾看看俞小漁揍揍朱文,不知覺著從下午走到了天黑,地方也是來到一片亂土崗中。


    土崗方圓有十裏多左右,足足有兩百多個土坡雜亂無章的羅列著,看上去毫無章序,偶爾還有幾朵銅錢大小的綠光在土坡中來迴竄動,本來明亮的月光照在土坡上卻顯得格外淒涼,再加上周圍幾顆歪歪扭扭的槐樹讓此地越發的陰森。


    一陣旋風出來,正值秋天,眾人不由一陣寒顫。


    “老道,這是什麽鬼地方啊?”俞小漁應該是被氣氛感染,問朱文的聲音也是小了許多。


    “這裏應該是距離皖城一百多裏的西荒坡亂葬崗,是皖城官府專門埋些無主枉死之人。”朱文人老見得多,沒有受到眼前有些陰森氣氛的影響。


    “你是說那些小坡坡埋得都是些死人。”俞小漁吃驚的問道,這麽多死人墳還是第一次見心裏不自禁一陣透涼,也說不上是怕隻是覺得滲人。


    “應該是埋得死人。”沈牧指這一對銅錢綠光處說道。


    俞小漁順著沈牧手指所向的地方看去,赫然看見一隻兔子大的老鼠正在抱著一隻死屍的手指啃著。


    那死屍應該是剛埋下不久,土坡堆得都是些新土才導致被那老鼠挖出了大半截手臂啃食。


    俞小漁哪見過這般景象,心裏最後一道防線徹底被擊垮,一隻手連忙捂住自己的眼睛,一隻手胡亂抓著,“臭木頭!!你想嚇死我!!”。


    隻是被罵的是沈牧,倒黴的卻是朱文,因為他離的俞小漁近,乃至小漁右手受驚亂抓之時來不及躲閃,本就淤青的臉上又添三道指痕。


    朱文哎呦的聲疼喊出聲,委屈的抱著自己受傷的臉部,又不敢發作盡然委屈的哭出了聲。


    “好了好了,小老頭快別哭了,我這次真不是故意要打你的了,要怪就怪這根臭木頭誰讓他嚇我。”俞小漁被朱文這麽一哭,居然破天荒的同情起來安慰朱文,心中恐懼也沒了不少。


    “好了,你們快別折騰朱道長了,這地方看的甚是詭異我們還是早點走過。”秦淵大概是因為下午聽朱文講了許多陣法知識,覺得受了他的教誨細細覺得此人也不是很壞,於是對他態度也是好了很多,這會稱唿都變成了朱道長。


    也許是秦淵的一聲朱道長,朱文聽了很是受用心中也沒那麽委屈止了哭聲,在小漁的安慰下繼續走著。


    秦淵看著俞小漁輕輕的拍著五十多歲的朱文的肩膀輕聲安慰道,乖啊,我們不哭啊,朱文還很受用的點點頭,也是一陣頭大,越發覺得管教這丫頭的計劃等不得了,這把人朱文都謔謔成什麽樣了。


    幾人經過了一個小小風波,就要走去,忽然不遠處的一顆槐樹下走出幾個人影,一陣沉沉的聲音從人影中飄出。


    “嘿嘿。。。幾位這麽著急忙慌的,趕著去哪啊?”


    這聲音特別沙啞,像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


    秦淵看著不遠處的人影右手一抖,鐵扇已然落入掌中,他執扇上前警惕道:“幾位是誰,為何擋我們去路?”


    沈牧也摸出短刀,俞小漁更是長鞭在握,就連朱文也提出自己的拂塵做好了戰鬥姿態,已然視自己和秦淵為一路人。


    “我們是誰?皖城三鬼!今晚是特地來送你們上路的,要是能自己交出雙魚玉配,我們倒是考慮可以剩下將你們分屍的力氣在這亂亂葬崗給你們找幾個好地方埋下!”說話的是一位三十歲模樣的男子,樣子和其他二人一樣骨瘦如柴,麵無血色。


    “皖城三鬼?”秦淵一臉疑惑的望著朱文,想來也是皖城黑道那邊過來的找自己等人麻煩的。


    朱文上前在秦淵耳邊低聲道:“這皖城三鬼便是溺水鬼汪冥,吊頸鬼譚倉晦,餓死鬼遲森。”


    秦淵聽完點頭道。


    “實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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