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村十幾年來,在他的帶領下都是十裏八鄉有名的治安良好,這馬上要競選裏長的要是出現了案件,他的生養裏豈不是多了一個汙點。


    說到這,他不由得怨恨起這楊六郎起來了。


    這個堂弟,對自己毫無用處就算了,還總是惹是生非。


    現在算是踢到鐵板了,那醜陋如鬼兇神惡煞的男人,一看就不是個好惹的。


    “對啊,謝姑娘,求求你放過我們一次吧。都是這蠢婆娘惹出來的事情,你要是要告,你就告她一個人吧。嗚嗚”楊六郎甩開了方氏,後者差點重心不穩都倒了下去。


    說著,還想抓住謝禦幺的袖子求情。


    可惜,還沒有靠近就被琅逸衍一拳楱了過去“你叫她什麽?”


    楊六郎立刻沒有收起了眼淚,畏畏縮縮的站在了一旁“琅娘子”


    “你這個死鬼!你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你還有沒有良心了,老娘嫁給你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虧我做牛做馬給你們老楊家生兒育女,現在出事了,你就怪我?要不是你好吃懶做,家裏窮的都揭不開鍋了,我會想爭奪這一畝的土地嗎?”


    方氏萬念俱灰的坐砸了石頭上,舉起髒兮兮的袖子擦了擦淚水。


    赫然,一道黑色的痕跡落在她暗黃的臉上。


    “說的好聽?我好吃懶做,你不也是?你還貪得無厭,上一次你嫉妒嫂嫂買了簪子,逼著我去偷迴來給你。為了你,我去了。被狗咬在腳上,床上躺了好幾天。你對我卻不聞不問,帶著簪子出去逢人就吹噓這多少錢買的。”楊六郎咬牙切齒的迴憶道。


    說起那次,他才是真的寒了心。


    方氏被他戳穿了痛腳,立刻臉色一變,這人多勢眾的,楊六郎竟然把這種醜事說了出來。


    他口中的嫂子不是別人,正是村長的夫人,楊雪的母親。


    這下好了,不僅得罪了琅家夫妻,連村長也得罪了。


    “我可不管你們了,自己惹的事情自己解決,哼。”


    “爹,我們走”


    楊雪冷然一笑,手裏的簪子丟到了方氏的腳邊“嬸子以後還是少來我們家比較好。”


    “大哥,你.......你別誤會啊”


    可惜,方氏再怎麽喊,那父女兩人也不迴頭,看熱鬧的群眾們紛紛改變了矛頭。


    這人就是這樣,一旦有了一個開頭就會牽扯出很多的事情,大家開始細數起來自家丟失的東西。


    方氏越聽臉色越黑。


    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她讓楊六郎去做的,現在也怪罪到了她的頭上。


    謝禦幺突然感覺這女人很可悲。


    琅逸衍自然也沒有興趣看著些三姑六婆在這撕扯下去,拉住了謝禦幺的手準備離開。


    “我們去另一邊清靜一下吧”


    “你不怪方氏剛才辱罵你了嗎?”


    男人麵不改色,斜眼看了一下她“和潑婦計較,是最不明智的事情。我是那種小氣的人嗎?”


    謝禦幺:“是”


    “嗯?”


    “你可不就和我計較了!”


    “那你是潑婦嗎?”


    “我......當然不是。”


    “所以我隻和你計較”他神秘莫測的一笑,心情似乎還不錯。


    謝禦幺翻了一記白眼“所以,要我感謝你的看得起嗎?”


    “不用謝”


    “嘖嘖嘖”


    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這樣厚臉皮的男人,謝禦幺無奈的一歎,但是想到他剛才第二次站在自己麵前保護她。


    好像,又不生氣了。


    兩人剛走了幾步,韓嫂子便追了上來。


    忸怩不安的低下了頭,麵色尷尬的說“那個,琅娘子啊,剛才...剛才,我也是被方氏騙了。所以才...你別生氣,我這就給你陪個不是如何?”


    這種事情自然是交給女人出麵比較好,琅逸衍鬆開了她的手,低沉沉的聲音響起“我去那邊等你,要是有什麽事情就叫我,知道嗎?”


    “嗯嗯,放心吧。還能有什麽事情?”


    感情在他眼裏自己就是個破壞社會治安的危險分子不成?一言不合就開撕?


    警告的看了一眼韓春花,後者明顯感到那道威脅的目光裏帶著冷然,害怕的抖了抖。


    琅逸衍就站在不願處的田埂旁,目光依舊落在謝禦幺的身上,和韓嫂子高大壯實的身量比起來。她顯得是那麽的瘦弱苗條,仿佛手邊的楊柳枝一般,柔美隨風。


    “嫂子別誤會,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隻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大家立場不一樣罷了。”


    謝禦幺平淡的說著,目光尖銳的看著她露出一角的襯裙。


    青色帶暗紋的。


    分明是她留給琅逸衍做外衫的,現在卻被她用去做襯裙了。


    韓春花沒有讀過書自然不懂什麽叫“道不同不相為謀”,但是她察言觀色的能力不錯,自然看的出琅娘子對自己的態度冷淡了許多。


    以後,說不定就真的不來往了......


    這,琅家好東西那麽多,真是這樣,豈不是斷了她的財路。


    想到這,她也顧不得臉皮了,一把抓住了謝禦幺的手“琅娘子你是不是還在怪我?對不起.嫂子剛才就是被蒙騙了。嗚嗚,你看我一個寡婦,平時也沒有什麽朋友。大家都看不氣起我,就方氏願意和我說話,所以她叫我幫她,我不能不幫啊。”


    謝禦幺皺眉,推開了她的手“這是你和她的事情,與我無關。嫂子別想多了,我和相公都沒有把此事放在心上。如果沒有什麽事情,我就告辭了。”


    韓春花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說什麽好。


    眼看著那女子離開,她有些不甘“那琅娘子,你不是說想學剪裁嗎?我...我下午去教你。”


    “不必了,下午我要陪我相公整理那片地,不在家。”


    拒絕,幹脆利落。


    韓春花感覺像是一拳揍在了棉花上,一般人的話,早就被她打動了。


    這謝禦幺竟然如此鐵石心腸。


    眼睜睜看著那一高一矮,相攜離去,韓春花的眼裏閃過一絲羨慕,更多的是怨恨和不甘。


    似乎看出來她的心情不好,琅逸衍這一路上也沒有再開口,隻是默默的拉著她走在阡陌縱橫的小道上。


    陽光正好,一片金黃的麥浪打來,真像是站在大海邊一般開闊視野。


    秋風吹過,帶著麥香的氣息,涼爽不已。


    他停下了,目光注視著麥田裏麵勞作的一家人。男的帶著兒子彎腰勞作,年老的妻子在一旁撿著麥穗。臉色紅黑的青年似乎是他們的長子,有些累了,站起來休息一會。


    頭戴著方巾的小媳婦,羞答答的到了一杯水送去,踮起腳尖給他擦汗。


    最小的,便是那田間逗蛐蛐的小兒,似乎三歲左右,臉頰曬得紅潤,卻歡脫快樂的在父親身後獻寶一般的把蛐蛐遞過去。


    青年男子愛憐的摸了摸小孩的頭,把碗遞給了女子。


    其樂融融,天倫之樂,雖然有著汗水和無數的辛苦,但是這樣平凡而真實的幸福。


    好美。


    琅逸衍看呆了,幻想著那青年是自己,羞答答的小媳婦是謝禦幺。


    抓蛐蛐的小男孩是他們的孩子,可能,不止一個,會有兩三個跟在他後麵揚起笑臉,等著他的誇獎。


    “你在看什麽?我和你說話,你怎麽不理我啊!”


    謝禦幺鬱悶的掐了一把他的腰。


    琅逸衍迴神,從羞答答的小媳婦謝禦幺到圓目一瞪的母老虎謝姑娘。


    他是魔怔了嗎?


    竟然敢幻想謝禦幺羞答答的一麵。


    咳咳


    “什麽話?”


    謝禦幺秀眉輕蹙,順著目光看去,正巧那女子帶著孩子從走來。


    她大約二十出頭,雖然臉頰不是白皙,但是卻是健康的小麥色。長得端正,五官精致,身材也比其他人好。苗條如同這麥子一般,長發用碎花的頭巾包住,襯托得她淳樸而健康的臉頰。


    琅逸衍剛才在看她?


    她有我漂亮嗎?


    謝禦幺不自覺的眸中帶上了一抹情緒,那女子路過,微微一笑打招唿。


    她僵硬的擠出一個笑容迴複。


    “人都走了,還在看。怎麽?喜歡得緊?可惜了,看見沒有,人家有孩子了。不過,這也不算什麽、大不了等她離婚了你再娶也一樣。反正......”我們隻是契約...關係...。


    琅逸衍迴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正對上那如扇一般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間,也在拂動他的心弦。


    “謝禦幺”


    “嗯”


    “我看她了剛才”


    “你看啊,我也看了。唔,長得還不錯其實。”


    不可否認


    “笨蛋”


    “納尼?”


    爽朗的笑聲在她的頭頂響起,男人好聽的聲音讓她骨頭都快要酥了,謝禦幺承認,自己是一個嚴重的——音控。


    “我看她,但是其實我在看你。”


    “不懂”


    “我剛才在想,要是你和她一樣,那該是什麽樣的場景。”琅逸衍帶著一絲期待的目光,炙熱得幾乎快要灼燒她的臉頰。


    轟


    好熱


    陽光似乎,有些大得過分。


    “我就是我,為什麽要和別人一樣?”


    “我知道”


    你真的知道嗎?


    謝禦幺心裏微微有些擔心,要是你知道我隻是一抹幽魂呢?這樣一想,忍不住有些失落。


    到那時候,你還會這樣平靜而談笑風聲的站在我身邊嗎?


    早上不愉快的事情過去了,大家也散場了。


    隻有那對還在打打鬧鬧的夫妻,在吵著和離,當然,方氏自然是不會和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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