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覺得非常有必要,跟墨君邪科普下開陽村的情況,她一本正經的講了講當地的風土人情,然後雙眼發亮的看向墨君邪,“我們那裏除了山就是山,你還是要去?”


    “去啊。”墨君邪意外,“我們待在京城,除了樓就是樓,山都是很稀奇才能看到呢,你們那個地方,簡直就是我日思夜想要去的地方!”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阿秀隻得同意。


    墨君邪之後則表示,會派人去找晟軒,不過眼下天色已晚,他建議她早點休息的好。


    “我睡不著。”阿秀搖搖頭,隻問道,“你什麽時候派人去找?我可以和他們一起嗎?”


    墨君邪不讚同,“大晚上的你找什麽找?女人家去了說不定還幫倒忙,我差人給你準備房間,你就去歇了吧!”


    “我不。”阿秀倔強的皺著一張小臉,嘴巴癟了癟,“我保證不給你的人添麻煩,你就讓我跟著去吧!”


    “你去了能幹嘛?”墨君邪沒好氣的問,心裏頭就像是打翻了醋罐子一樣,他就見不得她對別的男人上心,“我替你去行了吧?你睡你的覺吧!”


    男人說完,沉著臉大闊步離開,他走的飛快,仿佛身後有什麽在追趕似的,眨眼功夫人已經不見蹤影。


    房門打開又關上,隻有咯吱咯吱的聲音,還連綿不絕。


    阿秀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嘴角抿了抿。


    她在座位上呆呆的坐了半天,等夜風吹過窗戶,發出細微聲響,她才意識到,夜色已經深了。


    走廊裏有人在走動,節奏她居然莫名很熟悉,鬼使神差的,她站起來打開了門,身子剛探出去,便看見了墨君邪。


    他穿一身素黑的長袍,身材頎長,五官清俊,立在那裏,麵容沉靜,正默默看著她,目光溫柔而傷感。


    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心忽然發疼。


    細細的密密的,像是新織的蜘蛛網,鋪天蓋地,將那份痛感放大,痛的清晰而深刻。


    她失神的張了張嘴,什麽話都沒說。


    “怎麽還不睡?”先開口的是墨君邪,他不動聲色的將視線在她身上掃了掃,語氣平淡,“不困?”


    阿秀拉長了聲音,淡淡的哦了一聲後,迴過神時難得軟了幾分,“不困,你這身打扮要出去?”


    “出去找人。”他點到為止,“你早點休息,要是睡不著的話,就到我房間,我兒子半夜忽然發燒,剛吃了藥,老實了點,這會已經睡著了,不過沒人看著,我到底不怎麽放心。”


    他兒子?


    阿秀想到昨天見過的那個小男孩,雖然沒看清楚他的容貌,但印象裏是個粉雕玉琢的小可愛,聽他的意思是,發燒生病了?


    她的心沒來由的發緊。


    “可以嗎?”墨君邪立在燈光下,看著她的神情,唇角幾不可見的勾了勾,在阿秀迴答之前,已經恢複如常,甚至配合的將眼角往下拉了幾分,顯出幾分傷感。


    阿秀想到那張小臉,便不由自主下意識的點頭,“啊,好的啊。”


    “那我帶你先過去。”墨君邪朝她伸出手,她擔憂著小無憂的病情,沒有在意那麽多,倒是墨君邪,在觸摸到那雙柔弱無骨的小手時,身子微微一僵,時光在這一刻,慢動作迴淌。


    心思百轉千迴,腳下步伐卻沒停頓。


    在墨君邪的帶領下,兩個人到了房間。


    他推開房門,阿秀忽然緊張起來,她的視線環顧,除了一張屏風,並沒看到人,正要開口問,又見墨君邪拉著她繞到屏風後,“來。”


    後麵有張大床,上麵躺著個小小的人兒,隔著薄薄的黑紗,她無法將他看真切,索性抬手將黑紗去掉,露出又白又嫩的臉蛋,隻看側麵,墨君邪的唿吸仿佛瞬間靜止了。


    一樣的輪廓,一樣的眉眼。


    唯獨不同的是氣質。


    顧長歌以前被他護著罩著,她自信而果斷,溫柔又大方,而眼前的阿秀,則很嫻靜內斂,本本分分的看起來又膽小又土包。


    他還在打量,阿秀已經來到床前,她伸手探了探小無憂的額頭,立刻縮迴來,驚訝的不行,“好燙!”


    “又發燒了?”墨君邪明知故問,裝作很擔憂的樣子,“怎麽迴事?”


    “嗯,不知道,現在還是先降溫為主。”阿秀說完便自顧自的忙碌起來,她端來涼水,又把毛巾打濕,細心的貼在孩子腦門上,一扭頭看見墨君邪的表情,張了張嘴,“你去叫大夫啊。”


    “哦,等我。”


    墨君邪來去匆匆,帶來了一個大夫。


    大夫早就得了吩咐,低著頭像模像樣的診斷了一會,語重心長的道,“著涼發熱,我開幾服藥,先吃著,如果兩個時辰後還沒降溫,我再過來。”


    “有勞。”


    墨君邪叫來小二,讓他按照大夫的吩咐煎藥,一頓忙活過後,又耽誤了不少功夫,外頭的夜色濃重的看不見星光,阿秀忽然想起來之前的約定,仰著頭看他,“你還幫我找人嗎?”


    “我這就去。”


    墨君邪瞥了眼阿秀,又看了眼床上躺著的小人,無憂似乎察覺到他的目光,悄悄睜開眼睛,發現阿秀沒注意到他,衝著墨君邪一頓擠眉弄眼,用口型說:放心爹爹。


    小家夥還挺機靈的。


    “我走了,你困了就休息下,他如果燒還不退的話,就喊大夫。”


    “謝謝。”阿秀見他作勢要走,立刻站起來,畢恭畢敬的道謝,突然來的操作,讓墨君邪懵逼,半天點點頭,他伸出手,下意識的在她腦袋上揉了揉。


    阿秀:……


    墨君邪:……


    “走了。”


    “嗯。”


    墨君邪說走就走,沒再留戀,阿秀目送他離開,將房門關上,手指摸了摸他剛才觸碰的地方,感覺有點熟悉,還有點奇怪,但好像他不是那麽討厭。


    房間裏光線綽約,似乎還有他的氣息。


    阿秀就著床邊坐下來,還在想著墨君邪,她覺得不應該,現在晟軒下落不明,而她居然對其他男人懷有別樣的情愫……


    她深吸口氣,搖了搖頭,想將墨君邪的身影揮散,一切都是徒勞。


    氣急敗壞的阿秀無可奈何,站起來用涼水洗了把臉,頭一迴暗罵,這個男人有毒,有劇毒,她要是識趣的話,應該盡早和他斷了,免得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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