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歌前往淄州城的時候,墨君邪在城裏沒閑著。


    他率領手下一眾將士們,到周邊巡查去了。


    巡查著巡查著,就帶了個姑娘迴來。


    聽說這姑娘長得還挺漂亮,墨君邪寶貝的跟什麽似的,連讓別人看都不讓,整天藏起來,親自照顧。


    八卦的士兵們說的熱火朝天,一不留神就朝著床笫私事去了。


    顧長歌托腮又聽了會,覺得實在沒有什麽有用的信息,提了提褲子,往迴走。


    她倒是挺意外的。


    墨君邪帶個姑娘迴來,可能是有什麽原因,她選擇相信他。


    不過每天親自照顧,這就有點令人深思了。


    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有耐心?


    胡思亂想之間,已經到了帳篷前,顧長歌收迴心思,打算晚點再說這個。


    她進到房間裏,墨君邪正和蕭蕊在聊天。


    說的內容,無非是圍繞著那五百個女刺客軍團。


    墨君邪是個很坦蕩的人,他的目的和欲望,都表現的一清二楚。


    他直言,可以封蕭蕊為將軍,主要率領她麾下的刺客軍團,不僅如此,還提出給她一部分的兵,讓她訓練士兵。


    這個誘惑是巨大的。


    蕭蕊從小就得知,自己的父親是很厲害的大英雄,她向往馳騁沙場的快感,更欽佩那些舍身取義的豪情,這種情緒,一直到父親死後,還深深的影響著她。


    隻不過,那些過去的日子,生存都成問題,她是“罪人”的女兒,注定和將軍無緣。


    沒有想到,墨君邪知道她的追求,並願意給她機會!


    蕭蕊看著墨君邪,久久沒有說話。


    在一旁的叔夜輕笑了聲,寡淡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將軍,我們願意。”


    他看向墨君邪,挑了挑眉,繼續道,“希望我們選擇跟隨將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和爽快的人共事,簡單直白,不費心力。


    要談的內容結束後,墨君邪站起身來,親自護送他們到備好的帳篷裏,“有什麽需要的話,盡管跟士兵說,今天二位奔波辛苦,晚上一起來吃飯,至於接下來要怎麽做,我們明天再說。”


    舟車勞頓,二人都沒有推脫。


    墨君邪微微頷首過,摟住顧長歌的腰身,把她帶了出來。


    黃昏將至,太陽懸掛在山腰,緩緩下沉,萬丈光芒遠遠射來,仿佛天地萬物都籠罩在一片暖黃的金光裏。


    顧長歌微微眯起眼睛,心中異常平靜的問,“我聽說,你帶了個女人迴來?”


    他的腳步微頓,片刻後才淡淡的道,“嗯。”


    “什麽樣的女人?”顧長歌問,“帶我去看看?”


    “她有什麽好看的。”墨君邪拒絕,“還是你最好看,我們不說這個,你今天剛迴來立了功,這件事要宣傳出去,省的那幫兔崽子到處亂說。”


    察覺到他的迴避,顧長歌不想讓彼此難堪,聳了聳肩,配合的道,“好!看他們還敢瞧不起我!”


    墨君邪揉揉她的腦袋,“嗯。你最厲害。”


    他真心誠意的誇獎和寵溺,卻並沒有讓顧長歌感到舒坦。


    越是迴避的問題,越是讓她好奇。


    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


    隻能慢慢想辦法了…


    顧長歌跟著墨君邪迴了營帳,他說到做到,第一件事,就是賞賜她東西。


    很快,她親自帶兵圍剿山匪,並成功收服一眾士兵的消息便傳了開來。


    不出所料,軍營裏的風聲頓時一邊倒,各種誇獎她。


    顧長生偶爾聽到幾嘴,樂嗬的一蹦三尺高。


    在吃晚飯的時候,坐到顧長歌身邊,嘀咕個不停。


    “姐!你知道嗎?他們現在見到我,別提多麽恭敬了!”他喝了杯茶,笑嘻嘻的道。


    顧長歌揉亂他的發,惹得少年吹胡子瞪眼睛,“姐!你又來!”


    “就來怎麽了?”說著,她挑釁似的又揉了他的發,顧長生無奈的哀嚎一聲,把腦袋低下,語氣寵溺,“行吧行吧,你來就你來。誰叫你現在是牛逼哄哄的人物呢!”


    少年認命的表情,取悅了她。


    顧長歌眨巴眨巴眼睛,“這還是個開始,姐可是要靠實力贏得威信的女人!”


    豪言壯語,把顧長生激動的連喝三杯茶,然後他一拍掌,說,“那到時候,我就做你背後的男人!姐,不管你做什麽,我都支持你。”


    忽然煽情,來的令人猝不及防。


    顧長歌狠狠瞥了他幾眼,“你不支持我想支持誰?”


    “是是是,必須支持你。”


    姐弟倆談著天,你一言我一語的,顧長生說晏行被調往龔州城去了,顧長歌點點頭,“龔州也好,那是根據地,他守在那裏,令人放心。”


    宴會正式開始後,墨君邪才姍姍來遲。


    經過顧長歌的時候,衣袖帶起一陣香風。


    是女人的香氣。


    顧長歌眸色暗了暗。


    半下午兩個人本來在帳子裏歇息,有士兵來報,在墨君邪耳邊小聲說了什麽,之後他便匆忙離開。


    是去見那個女人了嗎?


    顧長歌不動聲色,抬眸看向他,男人似乎沒有注意到她的視線,落座後衝著對麵的蕭蕊和叔夜,微微頷首。


    她斂下目光,嘲諷的勾了勾唇。


    墨君邪坐鎮,士兵們很快安靜下來,他先是舉杯和兄弟們敬酒,三杯酒水下肚,才開口講話。


    第一先介紹了蕭蕊和叔夜,告知眾人,要尊重他們,信任他們。


    第二再表揚顧長歌姐弟倆,徹底摧毀營帳裏的那些流言蜚語。


    第三就是宣布,他新娶了個二夫人,隻是二夫人在外流浪時間太久,如今身體不適,不方便出來見大家夥,等改天好了,再領出來見見大家。


    三件大事說完,他舉起杯再度敬酒,卻沒想到,顧長生直接踹翻了麵前的桌子。


    瓷盤碟子碗筷飯菜等,傾灑一地。


    全場寂靜無聲,眼睛齊刷刷的看過來。


    顧長生嗬嗬冷笑,“你說什麽?你又娶了個夫人?”


    墨君邪蹙眉,眸色清冷的看向顧長生,“本王娶不娶夫人和你有什麽關係?輪得到你說三道四指指點點?”


    “跟我姐有關係!就是跟我有關係!墨君邪,你什麽意思!我姐替你出兵剿匪,你狼心狗肺的待在城裏娶女人?”顧長生情緒激動,越說越生氣,啪的又狠狠摔碎酒杯,大聲罵道,“你要不要臉!”


    “放肆!”墨君邪陰沉著臉,他眸色很涼,周身的寒氣更是讓人不由得疏遠。


    顧長歌挑挑眉,懶懶的看著他。


    她倒要看看,他究竟想做什麽。


    “這件事本王已經做了決定,你同不同意都沒用。”他看向顧長歌,“如果我是你,絕不會現在給你姐丟臉。坐下!”


    “王八蛋!”顧長生瞬間拔劍,“今天我就替我姐殺了你這個負心漢!”


    說時遲那時快,他宛如離弦的箭,眨眼間便衝到墨君邪跟前。


    眾人心髒高懸。


    劍刃距離墨君邪還有一公分的時候,他忽然抬腿,照著顧長生的肚子就是一腳,顧長生反應及時,堪堪收住手,迅速後退,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際,他旋即立刻發動了第二次的攻擊。


    墨君邪與顧長生戰在一起。


    兩個人的速度都很快,身影令人眼花繚亂,顧長歌淡定的觀看,絲毫不擔心。


    約莫過了有五十多招,墨君邪低聲罵了句什麽,隻見顧長生就被狠狠地摔在地上。


    他氣火攻心,吐出一口血。


    正要再爬起來,墨君邪飛身上前,用劍指著他,“不自量力,滾!”


    “有種你殺了我啊!”少年心性,說風就是雨,他咬牙切齒,怒目圓睜,像隻發了狂的小獸。


    墨君邪沒動,眼風凜冽,就在這時,顧長歌笑了,“長生,迴來。”


    “姐!”顧長生迴頭,他氣紅了眼睛,可是在看見那樣的笑容時,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口。


    顧長歌拍拍身邊的座位,眼睛微微彎起,笑著道,“過來坐。將軍娶妻是好事,我也不是小氣的人,有人願意一同分擔,心裏自然是開心的。”


    一席話說的是通情達理。


    墨君邪定定的看著她半晌後,笑了笑,“夫人能這麽想最好。”


    她沒再看他,扶起顧長生,接下來全程,一個眼神都沒給墨君邪。


    等散了場,顧長歌也沒迴營帳。


    她煩他,生怕見了麵,一不留神捅他幾劍。


    顧長生罵的一點都沒錯,王八蛋,就是王八蛋!


    不知道到底在搞什麽鬼!


    好端端的,她歡歡喜喜迴來,就聽到這種消息,擱誰都受不了。


    她生氣,決定不理他。


    顧長歌在外麵閑坐了大半天,都沒人找來,她忽然想起,長生和墨君邪幹了一架,好像是受傷了。


    說到底是因為和她打抱不平受的傷,她得去看看。


    顧長歌去了長生的營帳,他因為跟著去了一趟淄州城,迴來也被提拔成相應的小副隊,算是立了功,於是不再住公眾的營帳,有了私人的小天地。


    她到的時候,正巧碰見阿水從裏麵出來。


    顧長歌不待見阿水,還是問了句,“他怎麽樣?傷的嚴重不嚴重?”


    “沒什麽大礙。”阿水說。


    “可是他都吐血了。”說起來這個,顧長歌暗罵不已。


    多大的仇,把顧長生打成這副熊樣,要不是僅存的理智還在,她早就衝上去和他拚命了。


    阿水聽完嗬嗬冷笑,“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


    “……”


    無言以對。


    顧長歌悻悻的閉嘴,“你看著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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