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迴到csy之後,羅佳妍給紀欣做了詳細的詢問筆錄,同時,也采集了她的指紋、足跡,當然還有dna樣本。


    對於這些必要的程序,紀欣沒有絲毫的抗拒,十分的配合。


    在詢問結束之後,紀欣離開了csy。


    她沒有迴到酒店,而是去了一家咖啡廳。


    零下一度咖啡廳位於s市城中區的黃金地段,選址這麽好,租金不便宜,自然咖啡也很貴,經常來這裏喝咖啡的人,都是職場精英。


    紀欣坐在三樓靠窗的位置,看著外麵川流不息的人群,相對於街道上的喧囂,咖啡廳內顯得格外的安靜。


    紀欣點了一杯意式特濃咖啡espresso,這種咖啡很苦,一小杯就可以讓人精神一整天,然而,這種咖啡卻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因為它太苦了,簡直比中藥還苦,偶爾點上這種咖啡的大多數都是男人,極少數情況下會有女人點這種咖啡,所以,服務員在聽到紀欣點的咖啡名字之後,還是愣了愣。


    咖啡被服務員端上來,放置在桌子上之後,紀欣就拿起勺子,眼睛看著窗外,手卻不停的攪拌著咖啡,似乎是源於無聊,又似乎是在等什麽人。


    紀欣很漂亮,也很安靜,她靜靜地坐在窗邊,看著窗外的風景,而咖啡廳裏一些人則看著窗邊的這道風景,和喧鬧的酒吧不同,盡管紀欣長得很漂亮,身材很好,尤其是此刻她那張側臉,更是吸引了無數男性的目光,但是,依舊沒有人主動去搭訕。


    人們在罵人的時候,除了一些問候對方家中女性的髒話之外,說的最多的就是這個人沒有素質,沒有教養,確實,在很多時候,教養和素質是很能體現一個人的,如果是在酒吧這種娛樂場所,紀欣這樣的美女出現,肯定會有無數的自我感覺良好的男人前去搭訕,而現在在咖啡廳,坐在這裏的人,都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人,盡管他們內心很想一親芳澤,恨不得把眼前這個大美人脫-光光,丟在酒店的大床上,來一場‘世界大戰’,但是,他們的教養告訴他們,不能這麽做。


    紀欣就這樣在咖啡廳坐了半個小時,也看了半個小時的風景,而桌子上的那杯咖啡,卻始終沒有動過。


    就在一個穿著一看就不簡單的男人,安耐不住心中的悸動,準備起身去搭訕的時候,從二樓走上來一個女人。


    這是一個看起來大約三十多歲,但是,從其走路的姿勢還有氣場來看,應該已經奔四了。


    女人戴著一個大大的墨鏡,手裏拎著一個價值不菲的名牌包包,站在樓梯口,目光迅速的環顧四周,最終,目光停留在紀欣身上,隨即,她就邁步走了過去,在紀欣的對麵坐下。


    也許是麵前多了一個人,引起了紀欣的注意,也許,她早就知道有人要來,在女人坐下之後,她就轉過頭,臉色平靜的看著女人。


    “你遲到了。”紀欣說道。


    “抱歉,最近公司的事情太多了,來晚了。”


    女人嘴上說著抱歉的話,臉上卻絲毫沒有歉疚的表情,對此,紀欣也見怪不怪。


    就在兩個人女人說話的時候,服務員走了過來,詢問女人喝什麽。


    女人剛想說什麽,就被紀欣打斷了,說了一句不需要,就把服務員打發走了,然後,把她麵前的那杯咖啡推到了女人麵前。


    這個後來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百悠娛樂公司的老總唐悠悠。


    唐悠悠看著那杯早已經涼透的咖啡,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然後,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她苦笑著搖搖頭,也沒有拒絕,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意式特濃咖啡espresso很苦,唐悠悠隻抿了一小口,就緊蹙起了眉頭,臉色變得很難看,有種想要把嘴裏的咖啡吐出來的衝動,但是,她最終還是沒有這麽做,而是選擇吞咽下去了,不過,她也把手裏的咖啡杯放了下來。


    直到唐悠悠把咖啡杯放在桌子,紀欣才緩緩地開口:“徐璐璐的案子跟你有關係?”


    沒有久別重逢的寒暄,也沒有特意的客套,紀欣問的十分的直接。


    不知道是咖啡太苦了,還是紀欣的問話太過於赤-裸-裸了一些,唐悠悠始終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這個曾經無比熟悉,現在卻有些陌生的漂亮女人。


    饒是已經成為資本家的唐悠悠,她也不得不承認,演員這個職業真的是老天爺賞飯吃的行當,有些人終其一生,付出了所有,卻依舊不溫不火,甚至都沒有人能夠記住她們的名字甚至是長相,而有的人根本不需要怎麽努力,她們就可以紅的發紫,很顯然,紀欣屬於後者,而唐悠悠也是這樣。


    這一次,唐悠悠沒有像在警局麵對許琅審訊的時候那樣選擇沉默,她先是搖搖頭,然後又點點頭。


    “一開始,我以為這起案子跟我沒關係,也確實沒什麽關係,隻是,前段時間我突然發現,原來這起案子跟我有關係。”


    紀欣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用審視的目光看了一會兒唐悠悠,然後說道:“你似乎沒有告訴那個警察真相。”


    “是


    的。”


    不知道是因為被紀欣說出了心中的秘密,還是因為她真的渴了,亦或者是她太疲憊了,需要咖啡來提提神,唐悠悠再次端起苦咖啡,抿了一大口。


    “這麽做值得嗎?”紀欣問道。


    唐悠悠沒有說話,而是抬起頭,看了一眼紀欣,繼續凝視著眼前的苦咖啡。


    “你這樣下去,百悠會垮掉的。”紀欣再次說道。


    唐悠悠放下咖啡杯,既不在關注咖啡,也不看向紀欣,而是轉過頭,看向了窗外的風景,眼神有些迷離。


    “這些年,百悠一直都是在強撐著的,我早就想要退出了,卻一直沒有機會,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其實不算太壞。”唐悠悠淡淡的說道。


    “他已經死了。”紀欣說道。


    “我知道。”


    “他真的已經死了。”紀欣重複道。


    唐悠悠轉過頭,看著紀欣,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你為什麽迴來,也知道你想要說什麽,其實,我也想這件事早點結束,可是,曉彤最後用死亡告訴我,要我幫她守住這個秘密,所以,我隻能沉默,也隻能看著。”


    聞聽此言,紀欣不在說什麽了。


    “哎......”


    不知道過了多久,紀欣深深地歎了口氣,不在盯著唐悠悠看了,她看向窗外。


    “當初,你就不該眼睜睜的看著阮曉彤那麽做的。”紀欣喃喃地說道。


    唐悠悠沒有說話,隻是眼神有些黯淡。


    兩個人都沉默下來,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壓抑。


    很明顯,唐悠悠知道什麽,或者說,她已經知道殺害徐璐璐的兇手是誰了,而紀欣似乎也知道,可是,這兩個女人在麵對警方詢問的時候,都選擇了隱瞞,前者是選擇了沉默,而後者則是假裝什麽不知道。


    他?


    紀欣口中的他是誰?阮曉彤當初做了什麽事情?


    這兩個問題,似乎隻有這兩個相對而坐的女人知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紀欣迴過頭來,看著唐悠悠說道:“徐璐璐死了,李紫渝死了,阮曉彤也死了,接下來會是誰?是你?還是我?”


    唐悠悠沒有去看紀欣,此時此刻的她,正一隻手端著咖啡,一隻手用勺子攪拌著杯子裏的半杯咖啡,似乎在研究咖啡為什麽這麽苦一般。


    見唐悠悠沒有說話,紀欣繼續說道:“我見過那個警察了,他很厲害,警方遲早會查出來的,你的隱瞞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最多也就是在拖延時間而已。”


    “我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能夠隱瞞多久,我隻是在等待而已。”唐悠悠緩緩地說道。


    “等待?等待什麽?”


    “等待命運的屠刀。”唐悠悠抬起頭,看著紀欣的眼睛說道。


    紀欣再次無語了,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或者說,她又能說些什麽。


    接下來,紀欣和唐悠悠就再也沒有開口說話了,兩個人枯坐了半個小時之後,紀欣起身離開了,而唐悠悠卻依舊坐在那裏,端著那杯苦咖啡,看著窗外的風景愣愣出神。


    ————————————————


    今天是元宵節,在到了下班時間之後,許琅讓所有人準時下班,今天不用加班了。


    本來,大家是準備一起出去吃飯的,許琅本來也打算去的,隻是,他在接到一條短信之後,就離開了。


    臨走時,許琅給丁昊穹了一筆錢,讓他請csy的全體成員出去吃飯,對此,丁昊穹有些疑惑,不過,沒有多問什麽。


    離開csy之後,許琅開車離開了城中區,來到了城南區,準確來說是南口莊。


    當許琅驅車來到南口莊的時候,這裏早已經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一個男人正倚靠在車頭抽煙。


    停好車,許琅推開車門,朝男人走了過去。


    抽煙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特情局一組組長艾建波。


    艾建波在看到許琅之後,就丟掉了手裏的半截香煙,重新拿出煙盒,從裏麵抽出兩根,等到許琅走近之後,他把其中一根遞給許琅,自己重新點燃一根。


    “來的夠快的啊。”艾建波吐出一個煙圈,看著許琅笑著說道。


    許琅走到艾建波身邊,身體倚靠在車門上,先是看了一眼車內,發現車內沒有人,許琅這才點燃香煙,吐出一個淡淡的煙圈。


    “這麽著急找我做什麽?”許琅問道。


    艾建波深深地看了一眼,眼神當中閃過一絲疑惑,但是,他現在沒有心情思考某些問題。


    “常先生出現了。”


    “嗯?”


    許琅抽煙的動作一頓,轉過頭,有些疑惑,有些詫異的看著艾建波。


    似乎是對許琅的這種反應早有預料,艾建波解釋道:“常先生是‘常師爺’組織當中非常重要的一個人物,除了最神秘莫測的常師爺本人之外,常先生算是該組織的二號人物了。”


    “常先生


    是誰?有照片嗎?”許琅沉吟了片刻之後問道。


    然而,出乎許琅預料的是,艾建波搖搖頭,說道:“沒有。”


    “沒有?”


    許琅挑了挑眉頭。


    “常先生來了,這是我們埋在‘常師爺’組織當中最深的那顆釘子,花費了很大代價才傳遞迴來的信息。”


    “隻有一個代號嗎?”許琅問道。


    艾建波點點頭,看著許琅說道:“隻有一個代號。”


    “常先生在這個時候迴來做什麽?”許琅問道。


    艾建波搖搖頭,表示他不知道。


    許琅沒有在問什麽了,選擇沉默的抽煙。


    ‘常師爺’這個組織,在年前的時候,遭受了很大的打擊和重創,可謂是損失慘重,在特情局這麽多年的調查和努力之下,這一次行動基本上把‘常師爺’在華夏國這些年經營的勢力給消滅了,按理說,在這個時候,‘常師爺’應該選擇蟄伏,夾起尾巴做人才對。


    越是這麽時候,他們越需要安靜,最好什麽都不做才是最正確的,可是,常先生來了,那麽,常先生來做什麽?他為什麽選擇在這個時候迴來?難道在華夏國還有他們隱藏的勢力嗎?


    許琅不知道,原本還算不錯的心情,此時此刻卻變得無比的糟糕。


    “特情局當中的人有誰見過常先生嗎?”許琅問道。


    艾建波搖搖頭,說道:“以前有,但是,現在沒有了。”


    許琅轉過頭,一臉不解的看著艾建波。


    “常先生不是特種某個人,而是一個代號,上一任的常先生你應該知道是誰。”


    “孫文耀?”許琅試探性的問道。


    然而,出乎許琅預料的是,艾建波搖搖頭,說道:“上一任的常先生不是孫文耀。”


    “不是他?那是誰?”


    艾建波眼神複雜的看著許琅,最後,還是說出了那個名字。


    陸曄!


    “怎麽會是他?!”


    許琅狠狠地抽了一口煙,然後丟掉香煙,吐出一口濃鬱至極的煙霧,又掏出煙盒,再次點煙一根香煙,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讓他穩定下自己的情緒。


    許琅一直以為,孫文耀才是‘常師爺’組織當中最重要的那個人,許琅在跟‘常師爺’組織爭鬥的這麽長時間內,他一度以為,孫文耀肯定是‘常師爺’當中非常重要的成員,甚至,許琅曾經想過,說不定所謂的‘常師爺’就是孫文耀一手搗鼓出來的,畢竟,之前很多‘常師爺’的成員,都跟孫文耀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然而,這種猜想,在親眼看到孫文耀被一槍爆頭之後,許琅就知道,在孫文耀的背後還有人,或者說,‘常師爺’的力量要遠遠超過許琅的想象,而事實也確實如此。


    八年前,葉振海的‘死而複活’,許琅雖然感到很驚訝,但是,也隻是驚訝而已,後來,孫文耀的突然背叛,許琅跟其不熟,也沒有太多的感覺,甚至,在葉振海臨死前告訴許琅,殺害其母親的兇手是舒悅的父親的時候,許琅當時除了憤怒之外,更多的茫然,然而,這一切在隨著八年前那件事發生之後,舒悅死在自己麵前之後,許琅選擇了遺忘,或者說逃避。


    當年,許淵、葉振海、孫文耀還有舒悅的父親,他們這些人都死了,唯獨陸曄還活著,一直以來,許琅很尊重陸曄,幾乎把他當成了自己的父親,盡管,許琅從來不承認這一點兒,但是,許琅不得不承認,在其成長的那些年裏,陸曄對他的幫助是最大的,也正是因為如此,在得知陸曄遇害之後,許琅會選擇迴來。


    然而,在前段時間,在跟孫文耀的一次最直接的對決之後,許琅愕然發現,原來陸曄才是他們當中隱藏最深的那個人。


    許琅在燕京市養傷的那段時間裏,許琅曾經和葉度聊過一次,葉度提到了常先生這個人,或者說是這個代號,不過,當時的許琅沒在意,因為根據葉度說,曾經帶領著她進入‘常師爺’的常先生已經死了。


    現在,艾建波卻告訴許琅,常先生一直存在,上一任的常先生是陸曄,那麽,問題來了,葉度接觸的那個常先生又是誰呢?


    似乎是看出了許琅在想什麽,艾建波說道:“葉度接觸的那個常先生不是真正的常先生,他是下一任常先生的候選人之一而已,而他是我們特情局很早以前安排到‘常師爺’組織內部的人,他已經在八年前犧牲了。”


    聽到艾建波的解釋,許琅頓時想通了很多事兒。


    葉度是特情局的人,她進入‘常師爺’是為了臥底任務的,可是,葉度畢竟不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人,相對於特情局裏的那些老司機,葉度完全可以稱得上是菜鳥,甚至,她可能連菜鳥都不是,如果沒有人幫助的話,葉度不可能進入‘常師爺’的。


    對於那個特情人員的犧牲,許琅沒有去問他的名字,這已經毫無意義了,而艾建波說他八年前犧牲了,許琅就知道,肯定跟八年前那件事有關,那個時候孫文耀已經迴到‘常師爺’了,他的暴露估計也是遲早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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