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四號晚上。


    金和泰在下午審訊結束之後,就被全副武裝的軍人給帶走了。


    特情局一組副組長王安山,也第一時間把這邊的情況,匯報給了上級,請求核實鄭元洲的身份,看看其是否是特情局的外圍成員。


    部隊的人走了,隻剩下警方和特情局的人,每個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


    通過金和泰的供述,眾人對‘常師爺’這個犯罪組織有了全新的認識。


    以前,他們以為‘常師爺’隻是一個比較鬆散的犯罪組織,而‘常師爺’的人員構成其實很簡單,但是,在孫文耀的‘叛變’之後,讓人第一次見識了到了‘常師爺’組織的恐怖,而七年前,針對許琅的那一次擊殺任務,更是讓人感到一陣的後怕,而如今,雖然11.28槍擊案沒有七年前的那次槍擊案造成的轟動大,可是,其危害卻遠遠超過了那一次。


    ‘常師爺’不但對公安係統有了滲透,還對體製內的人有了滲透,更可怕的是,對方居然把手伸到了部隊當中,金和泰等人就是一個典型,這還是目前警方知道的,那麽,警方不知道的是不是還有更多呢?


    這個想法縈繞在每個人的心頭,讓人不寒而栗。


    無論是公安係統,還是體製內的官員,亦或者是部隊,都是一個國家最重要的部門,尤其是部隊,雖然現在是和平年代,可是,部隊對於任何一個國家來說,都是重中之重,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部隊方麵肯定會做出反應的,而且,‘常師爺’這個組織的相關資料,估計已經在高級大佬的辦公桌上了,這是何其可怕的一件事。


    當然,這些暫時都不是田永春他們該考慮的問題,他們現在應該考慮的是怎麽在七天的時間內,把12.21重大槍擊案偵破。


    鄧大佬這樣副國級的幹部,秘密來到s市,卻遭到了襲擊,雖然人沒有受傷,隻是受到了驚嚇,但是,這背後牽扯出來的關係和震動,是可想而知,一個副國級的幹部,在秘密出行的情況下,他的行蹤應該是絕對保密的,可是,‘常師爺’的人卻知道了,這背後說明了什麽,自然不言而喻。


    許琅的辦公室內,田永春坐在辦公桌後麵,他想起了一件事兒。


    在他沒有到s市之前,一次偶然的機會,鄧大佬說過一件小事兒,那就是關於特情局。


    特情局在很早以前就成立了,而當初成立特情局的人是絕對的大佬,這是一個秘密的部門,位置跟公安部、紀委等等是差不多的位置,甚至,在有些時候,它的權利要大鍋這些部門,而鄧大佬是特情局第三批學生,他也是特情局第三任局長。


    根據鄧大佬無意間透露說,特情局最關注的不是外國的雇傭兵組織,也不是恐怖組織,更不是國內一些所謂的黑勢力,而是‘常師爺’這個犯罪組織,特情局跟‘常師爺’之間,已經交手很多次了,互有勝負,由此可見,‘常師爺’的能量有多大。


    當時,田永春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他還沒有到s市來,自然沒有上心,而後來,時間長了,也慢慢的淡忘了,經過這次事件,他再次想起這件事,也意識到‘常師爺’的恐怖之處,也終於明白,為什麽鄧大佬在說這些的事情,表情十分的複雜。


    還有一件事,田永春沒有告訴任何人。


    鄧大佬這次在離開s市的時候,告訴了田永春一個秘密,孫文耀曾經也是特情局的人,是第四批學生,算是鄧大佬的學弟,孫文耀曾經是特情局的成員,隻是,他變色了,或者說,孫文耀從一開始就是打入特情局的人,而鄧大佬這次秘密來s市,除了是配合許琅之外,更多的還是要見一見孫文耀,把孫文耀帶迴特情局,但是,結果十分的遺憾,孫文耀死了。


    孫文耀的死,對於鄧大佬來說,是一件非常憤怒的事情,但是,鄧大佬沒有表現出來,而之所以這樣,是因為許琅出事兒了。


    隻是,田永春很清楚,鄧大佬雖然表麵上沒有說什麽,但是,該有的行動早已經展開了,而這一次,特情局的人參與了12.21重大槍擊案的偵破工作,就是一個信號。


    想到這些,田永春不由得無比的頭疼,七天,鄧大佬隻給了他七天時間,看起來,時間很充裕,可是,12.21重大槍擊案的事情本來就無比的複雜,想要在七天之內偵破,難度可想而知。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打斷了田永春的思緒。


    “進。”


    門被人推開了,進來的是丁昊穹,在其身邊,還跟著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是王安山,而女的田永春不認識,但是,見過幾次。


    葉度!


    葉度的氣色不是很好,臉色十分的蒼白,看起來十分的疲憊。


    看到葉度進來之後,田永春下意識的眯了眯眼睛,皺了皺眉頭。


    “有事兒?”


    田永春看著丁昊穹問道。


    丁昊穹沒有繞彎子,直接說道:“葉度剛才來到了csy,說是要見您。”


    “見我?”


    田永春的眉頭愈發的緊蹙起來,轉移視線,


    看向葉度。


    田永春是s市公安總局的局長,他已經四十多歲了,在官場上馳騁了很多年,之前一直在燕京市擔任工作,七年前被鄧大佬丟到了s市來,雖然,田永春平時看起來和和氣氣的,但是,一旦遇到事情,身上的那股上位者的威嚴還是有的,一般人看到他,都會變得局促不安起來,至少,緊張是肯定的,但是,葉度沒有,田永春看向她,她也看向田永春,四目相對,眼神內沒有絲毫的慌亂和不安。


    “你是?”田永春和葉度對視了幾秒鍾,開口問道。


    “葉度,我是‘常師爺’的人!”


    “什麽?!”


    “???”


    葉度說話的語氣很平淡,但是,說出來的信息卻讓在場的三個人都大吃一驚,丁昊穹和王安山都轉過頭,一臉不可思議的看這個葉度,而田永春更是從座椅上站起來,雙手撐在桌子上,死死的盯著葉度,似乎,隻要葉度稍有異動,他就要給其致命一擊。


    許琅的辦公室突然安靜下來,氣氛變得無比的凝重,田永春三個人的唿吸聲變得無比的急促起來。


    “我是在八年前,加入‘常師爺’的。”葉度語氣依舊不急不緩的說道。


    “你說你是‘常師爺’的人,有什麽證據嗎?”田永春強忍著叫人過來的衝動,語氣急促的問道。


    葉度緩緩搖搖頭,沒有說話。


    田永春眼睛眯成了一道縫,死死的凝視著這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他看的出來,葉度不是在開玩笑,而且,一般人也不敢開這樣的玩笑,‘常師爺’的存在,除了警方之外,隻有‘常師爺’該組織的人知道,一般人是無權知道的,而葉度不是警方的人,那麽,她說的話應該是真的。


    丁昊穹下意識的看向葉度的左手,然而,以往來確定‘常師爺’成員身份的蠍子紋身,在葉度的左手並沒有,她的左手虎口幹幹淨淨,白白嫩嫩的,沒有紋身,也沒有洗過紋身的傷疤,顯然,想要通過蠍子紋身來判斷她的身份,有些不太現實。


    見田永春等人不說話,葉度低頭,準備打開手裏的包包。


    “你要幹什麽?”


    幾乎是在葉度剛有動作的時候,一直關注著葉度的丁昊穹和王安山,第一時間從腰間拔出手槍,打開保險,槍口抵住了葉度的腦袋。


    田永春沒有說話,隻是看著葉度,似乎,想要看看她準備幹什麽。


    葉度沒有繼續手裏的動作,而是說道:“賴邳從鄭元洲身上拿走的u盤在我這裏。”


    “什麽?!”


    “???”


    葉度又拋出一個重磅炸彈,讓在場的三個人又大吃一驚。


    剛才在審訊金和泰的時候,他們還在想,賴邳把u盤弄到哪裏去了,交給誰了,從目前的情況看來,賴邳應該是把u盤交給了許琅,可是,許琅昏迷不醒,而賴邳無法開口說話,u盤的下落自然無從知曉,可是,現在葉度卻說u盤在她的手裏,這不得不讓田永春他們大吃一驚。


    “你說的是真的?”


    王安山率先開口問道。


    葉度沒有去看王安山,而是看著田永春說道:“u盤在我包包裏,我是今天下午才收到的。”


    王安山一隻手持槍對準了葉度的腦袋,一隻手從葉度的手裏拿過包包,然後,他倒退著走向了田永春,把包包交給田永春,然後,站在了葉度和田永春之間,防止葉度搞什麽突然襲擊。


    田永春深深地看了一眼葉度,然後,低頭打開了包包。


    這是一個女士的包包,包包不大,一隻手就可以握住,包包不是什麽名牌,就算是名牌,田永春也不在意,畢竟,對於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來說,女人的包包對他沒有什麽吸引力。


    打開包包,包包裏除了一部手機,一個錢包,還有一些女士用品之外,隻有一個黑色的u盤。


    田永春沒有去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而是直接拿起u盤,看了看,然後,看向丁昊穹,投去詢問的目光。


    鄭元洲遇害的時候,現場有監控視頻,雖然,監控畫麵很糟糕,但是,放大之後,還是可以看到賴邳當時拿走的確實是一個黑色的u盤,賴邳拿走的u盤跟田永春現在手裏握著的u盤幾乎一模一樣,於是,丁昊穹點點頭。


    從丁昊穹那裏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後,田永春轉移視線,看向一臉平靜的葉度,問道:“u盤怎麽在你這裏。”


    “賴邳寄給我的。”


    “他為什麽要把u盤寄給你?”


    葉度沉默了幾秒鍾,臉上浮現出一抹複雜的表情,然後,看著田永春說道:“應該是許琅讓他這麽做的。”


    “許琅?!”


    田永春他們再次吃了一驚。


    “你跟許琅是什麽關係?”田永春問道。


    “我們是發小,從小在張家莊一起長大的。”葉度緩緩地說道。


    聞聽此言,田永春點點頭,臉色陰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什麽。


    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田永春眯起了眼睛,雖然,他已經很好的控製了自己的情緒,剛才臉上驚詫的表情已經不複存在,恢複正常了,可是,此時,他的內心是翻江倒海的,葉度是‘常師爺’這件事,真實性怎麽樣,現在還無從得知,但是,根據葉度的表現來看,這個可能性很大,而葉度跟許琅是發小,是朋友關係,賴邳從鄭元洲身上拿走的u盤,他沒有寄給許琅,也沒有寄給csy,更沒有寄給他本人,而是交給了這個不知道來曆的女人,這就很有問題了。


    “許琅知道你的身份?”田永春開口問道。


    葉度點點頭,又搖搖頭,把田永春他們三個人搞得莫名其妙的。


    “你這是什麽意思?”田永春問道。


    “我沒有告訴許琅哥哥我的身份,但是,我想以他的聰明智商,應該猜到了,隻是沒有說破而已。”葉度說道。


    田永春眉頭緊鎖,u盤被他死死的攥在手裏。


    “許琅為什麽要浪賴邳把u盤交給你,難道.......”


    田永春沒有繼續說下去了,但是,意思也十分的明顯了。


    葉度既然是‘常師爺’的人,而許琅知道葉度的身份,卻沒有揭破,那麽,許琅是不是也可能是‘常師爺’的人呢?雖然,田永春知道這種可能性很低,但是,最近幾個月發生的一係列案件,都十分的怪異,尤其是在前段時間,許琅的狀態就不太對,田永春是察覺到了,隻是,後來發生的事情太多了,田永春沒有多想什麽,現在,想到這些,田永春的內心有一萬隻羊駝唿嘯而過。


    如果許琅也是‘常師爺’的人,那就太可怕了,現在,許琅不在s市,而是在燕京市,很可能,鄧大佬就在其身邊,萬一許琅醒了,做了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那就狗帶了。


    田永春突然覺得渾身冰冷,汗毛倒立,整個人都不好了。


    有著同樣想法的不止是田永春,丁昊穹和王安山的臉色都不太好,顯然,他們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


    葉度似乎是知道田永春在想什麽,搖搖頭,說道:“許琅哥哥不是‘常師爺’的人。”


    “唿......”


    葉度此話一出,三個人都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雖然,他們不敢相信葉度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是,得到答案總比他們瞎猜要好很多。


    “你還是沒有迴答我的問題!”田永春再次調整一下情緒問道,這已經是田永春第n次調整自身的情緒波動了。


    “我還有一個身份。”葉度說道。


    田永春連忙追問道:“什麽身份?”


    “我是特情局的人。”


    “嗯?!”


    “???!!!”


    三個人有一次愣住了,這已經是他們第n次大吃一驚了,三個人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疑惑和震驚。


    三個人的目光都落在葉度身上,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今天給他們帶來的信息太多了,太炸裂了,如果他們不是老警察的話,估計這時候已經心髒病發作了。


    “我隸屬特情局三組,組長是鄧修平,不信的話,你們可以打電話核實一下。”


    葉度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去看田永春,而是看著王安山說的。


    “你應該是一組的副組長王安山吧?”


    “你見過我?”王安山看著葉度,驚疑不定的問道。


    葉度搖搖頭,說道:“沒見過,不過,我有你的資料。”


    葉度此話一出,王安山頓時眯起了眼睛,放在扳機上的手指,下意識的緊了緊。


    “你怎麽會有我的資料?”


    “鄧修平給我的,鄧大佬同意了。”


    “你見過鄧局長?”王安山的臉色再次變了變。


    葉度沒有說話,隻是點點頭。


    王安山凝視著葉度,看了足足有一分鍾,沒有從葉度的臉上看出什麽來,他想了想,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是鄧修平嗎?我是王安山。”


    “有件事,我想跟你核實一下。”


    “葉度這個名字你知道嗎?”


    “她是你們三組的人?確定嗎?鄧局長知道,好,我知道了。”


    電話很快結束了,王安山放下了手機,同時,也放下了手裏的手槍,深深地看了一眼葉度,轉過身,看向田永春說道:“身份核實了,她確實是我們特情局的人。”


    其實,不用王安山解釋,在他放下手槍的那一刻,葉度的身份就已經核實了,丁昊穹猶豫一下,也放下了手裏的手槍。


    田永春看著葉度,神情陰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要迴特情局一趟。”葉度開口說道。


    葉度這句話不是對田永春說的,而是對王安山說的。


    王安山點點頭,說道:“鄧組長知道你的事情了,已經安排人過來了。”


    聽到王安山這麽說,葉度不在說什麽了,辦公室頓時安靜下來,氣氛再次變得沉重而詭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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