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琅離開公安總局迴到csy沒多久,他的手機就響了。


    打電話來的是城中派出所所長王國富。


    看到來電人的名字,許琅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對於王國富這個人,許琅談不上喜歡,但是,也不厭惡,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做人方式方法,不可能要求每個人都像自己一樣,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不過,許琅還是接通了電話。


    “喂,王所長,有事兒嗎?”


    “許組長,麻煩你們csy來一趟城中療養院。”王國富焦急的聲音在電話那端響起。


    “城中療養院?”


    聽到這個名字,許琅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是一家民營的醫院,主要是負責照顧一些殘疾人士的醫院,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時間和精力去照顧親人的,療養院和養老院的性質差不多,隻不過,後者是專門針對孤寡老人的,而前者是針對殘障人士的。


    “城中療養院怎麽了?難道那裏發生命案了?”


    “是的,你們趕快趕過來。”


    王國富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許琅放下手機之後,眉頭緊鎖,他有些不明白,療養院發生了命案,一般都是派出所或者刑偵部門去負責調查就可以了,為什麽王國富還有特意來通知自己呢,更何況,剛才在會議室裏,王國富可剛剛跟許琅吵過架,這前後還不到一個消失,王國富就找到自己,這顯然很不正常,或者說,療養院那邊肯定出了大事情,不然,王國富肯定不會找自己的。


    想到這,許琅沒有絲毫的猶豫,找到法醫秦明月,兩個人一起離開了csy,趕往了療養院。


    療養院靠近城西區,位置比較偏僻,但是,交通十分的便利,雖然靠近城西區,但是,還是歸城中管轄。


    匆忙趕到現場的許琅,在下車之後,看到療養院的時候,還以為這裏的養老院或者孤兒院呢,因為,這裏怎麽看都不太像是一家醫院,如果不是醫院也有的紅十字標誌,還有停在停車場的救護車,許琅真的不敢相信這是一家醫院。


    在許琅他們趕到的時候,門口已經停著好幾輛警車,看樣子,王國富他們應該提前到了。


    許琅沒有多想什麽,帶著秦明月走進了醫院,在一樓找到了接待的護士,簡單了詢問了一下情況,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


    療養院確實出事兒了,死了一個人,還是個女人,這個女人還是個高位癱瘓的殘疾人士,而這個不是別人,正是艾丞丞。


    艾丞丞的病房在五樓,許琅他們在得知了艾丞丞的房間號之後,直接乘坐電梯前往了五樓。


    當電梯停在五樓的時候,電梯門剛剛打開,許琅就聽到了外麵傳來了嘈雜的聲音,走出電梯,許琅就發現,整個五樓的走廊裏擠滿了人,其中有醫護人員,還有警察,當然,更多的還是穿著病號服的病人和跟病人站在一起的家屬。


    五樓的513房間門口,站著兩名民警,現場已經拉起了警戒線,而513病房正好是艾丞丞所在的房間,在513病房門口,圍滿了人,很多人都好奇的朝裏麵張望著,但是,門口就那麽大,還被兩個警察的身軀給擋住了,他們看不清楚裏麵發生了什麽。


    許琅皺了皺眉頭,擠開人群,來到了病房門口,掏出證據給兩個民警看了一眼,然後,就掀起警戒線,走入了病房。


    剛剛走進病房,許琅就聞到了一股醫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還有一股濃鬱的血腥味。


    醫院有消毒水的味道,這並不奇怪,無論哪個醫院,都會有這種味道,可是,在聞到血腥味的時候,許琅的臉色就陰沉下來,看來,又有人死了,或者受傷了。


    許琅陰沉著一張臉,走進了病房。


    這是一間獨立的病房,病房內有獨立的衛生間,還有一個小型的客廳,而占地最大的還是一個放著病床的房間。


    和大部分醫院一樣,病床放在房間的最中間,在病房對麵的牆壁上還放著一台電視,而電視的屏幕是黑的。


    在許琅和秦明月走進來的時候,發現王國富和幾個民警,還有一個醫生打扮的人,正在說著什麽。


    許琅沒有理會他們,而是徑直看向病床。


    原本應該是雪白的病床,此刻,布滿了血跡,雪白的床單和被褥,都被鮮血染紅,被褥已經呈現暗紅色,而在病床上,躺著一具女屍。


    女人看起來也就二十七八歲,留著齊耳短發,頭發呈現暗黃色,女人的皮膚很白,白的過分,顯然,這是長期沒有曬太陽的緣故,如果隻看女人的手還有其皮膚的話,這絕對是一個漂亮的女人,但是,許琅在看到女人的臉的時候,下意識的吸了一口涼氣。


    女人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睜大的雙眼已經超出普通人能達到的最大程度了,死者的眼球都要凸出眼眶了,在眼眶的最中間,許琅發現了兩根本不應該存在的東西,那是兩根牙簽。


    死者的眼眶被兩根牙簽撐開,牙簽的兩端已經嵌入皮膚裏麵了,


    看起來,格外的恐怖,而這還不是許琅倒吸涼氣的原因,死者的嘴巴緊閉著,原本應該是纖薄而性感的嘴唇,此刻,就像是爬上了一條醜陋的蜈蚣一般,女人的兩片嘴唇被粗-黑的線給縫合起來,針腳密密麻麻的,就像是縫布娃娃一樣。


    除此之外,女人的兩隻耳朵被疊起來,幾乎和女人的頭皮持平,她的兩個耳朵也被縫合起來,猛地一看,似乎女人沒有耳朵一般。


    女人的麵部,唯一完整的隻有她的鼻子了,兇手沒有對其鼻子做什麽。


    許琅走近病床,朝女人的雙手看去,發現,女人的雙手攥成了一個拳頭,而且,還被縫合起來,從其拳頭的大小來看,其手裏應該握著什麽東西。


    女人的脖子以下蓋著被子,隻有兩隻手露在外麵,放在被子上麵,至於被子裏麵的情況,暫時還不得而知。


    大概的看完現場之後,完全可以確定,女人是被人謀殺的,而且,在其死亡之前,曾經被兇手殘忍的折磨過。


    許琅和秦明月的到來,第一時間引起了王國富的注意,本來,王國富是打算跟許琅找個招唿,陪個笑臉的,但是,許琅進來之後,根本沒有理會他的意思,於是,王國富就沒有說話。


    現在,看到許琅看完了現場,秦明月直接開始對屍體進行初步屍檢,王國富這才走到許琅麵前,摸了摸鼻子,訕訕的說道:“許組長,來了。”


    “死者是什麽時候被發現的?”許琅沒心思跟王國富寒暄,直奔主題的問道。


    “就在半個小時之前,例行來查房的護士,第一個發現的屍體。”王國富連忙介紹道。


    “她人呢?”


    “哦,女護士在看到屍體之後,受驚過度,當場就暈厥過去了,現在在休息室休息在,我已經讓人去給她做筆錄了。”


    聽到王國富這麽說,許琅點點頭。


    “是誰報的案?”許琅又問道。


    “哦,是我。”


    這時,那個穿著白大褂的男醫生走過來,主動說道。


    聽到男人開口說話,許琅第一時間朝對方看去,這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和大部分的醫生一樣,很普通,許琅在其臉上掃視了幾眼,目光就停留在男人胸口的正作證上,男人叫李雄。


    “說說當時的情況。”


    “當時,我在另外一個病房查房,就在511病房,因為511的病人是昨天才進來的,而五樓是我負責的,於是,我就去問問病人的情況,在詢問情況的時候,我隱約聽到513病房有什麽東西倒地了,我連忙出來,一開始,我以為是病人從病床上掉下來了,可是,進來之後,我發現倒在地上的不是病人,而是剛剛跟我一起查房的女護士,接著,我就看到了艾丞丞的屍體。”


    “然後你就報警了?”許琅看著李雄問道。


    李雄有些尷尬的搖搖頭,說道:“沒有,我當時也被嚇壞了,屍體的樣子太嚇人了,而且,我當時看到女護士倒地不起,我以為她受到襲擊了,連忙去查看她的情況,發現她隻是暈過去之後,我連忙喊人過來把她送到醫護室,等做完這一切之後,我才想起來報警。”


    “這麽說,在警方抵達現場之前,除了你和女護士之外,還有其他人進入過病房對嗎?”許琅皺起了眉頭問道。


    “是...是這樣的,我當時...我當時也是為了救人...不算是破壞現場吧?”李雄有些忐忑不安的問道。


    許琅沒有說話,而是看著病房內那雜亂的鞋印,他在心裏歎了口氣,很顯然,現場已經被人破壞了,房間內的鞋印已經沒有提取的價值了,至於,現場有沒有指紋,答案肯定是有的,但是,這些指紋當中,有沒有兇手,就不一定了,畢竟,這裏是病房,不是死者家裏。


    “艾丞丞是什麽時候住進來的?”許琅沉默了一會兒問道。


    “哦,去年的三月份。”


    “誰送她來的?”


    “是她父母。”


    “聯係死者家屬了嗎?”


    李雄沒有迴答這個問題,而是看向了王國富,許琅也看向了王國富。


    “聯係了,但是,沒聯係上。”


    “沒有聯係上?什麽意思?”許琅眉頭緊鎖的問道。


    “我根據醫院這邊的號碼記錄,撥打了對方的手機,手機已經關機了。”


    聞聽此言,許琅頓時有種不安的感覺,艾丞丞別人殘忍的殺死了,而其父母也聯係不上,會不會其父母也遇害了。


    想到這,許琅就抬起頭對王國富說道:“立即想辦法找到艾丞丞的家人,尤其是其父母。”


    王國富點點頭,轉身離開了,而許琅則拿出了手機,撥通了樊陽的手機,讓樊陽到療養院這邊來一趟,現場勘察工作需要她。


    做完這一切之後,許琅來到秦明月身邊,問道:“怎麽樣了?”


    秦明月抬起頭,看著許琅,搖搖頭,說道:“死者已經死亡了,根據初步屍檢推斷,死者的


    死亡時間是在今天淩晨五點到上午七點左右。”


    聽到秦明月這麽說,許琅立即轉過頭,看向李雄問道:“你們每天查幾次房?”


    “三次。”


    “分別是什麽時候?”


    “上午十一點左右一次,下午五點左右一次,晚上九點半左右一次。”


    “每天都是如此嗎?”


    “對,除非特殊情況,一般時候都是這樣的。”


    聞聽此言,許琅皺起了眉頭,根據李雄說的查房時間,從昨晚晚上九點半,最後一次查房結束之後,到今天的上午十一點之間,有近十四個小時,是沒有人來查房的,如果,在沒有外人進入房間的情況下,這十幾個小時時間裏,死者是獨自一個人在這裏的。


    想到這,許琅轉過頭,看向病床上的屍體,隨即,轉過頭,問道:“平時是誰在照顧病人的?”


    “哦,是一個女護工,姓杜。”


    “那她人呢?”許琅問道。


    李雄搖搖頭,說道:“沒看到她,她好像今天沒有來。”


    “沒來?你確定?”許琅又問道。


    李雄想了想,搖搖頭說道:“這個,我也不太確定,至少,我在查房到現在,都沒有看到她。”


    “艾丞丞是什麽情況?”


    “哦,她在兩年前出了一次車禍,受傷挺嚴重的,人雖然活下來了,但是,卻高位癱瘓了,胸部以下都是沒有知覺的。”


    “一直都這樣嗎?”


    “對,從她被送進來到現在,都是這樣。”


    “能恢複嗎?”許琅又問道。


    李雄搖搖頭,說道:“如果是車禍剛發生的時候,還有一線希望,但是,現在過去這麽久了,很多神經都已經死亡了,而且,患者的肌肉已經開始萎縮了,恢複的可能性不大,嚴格來說,是沒有希望的。”


    聽到李雄這麽說,許琅沉默下來,艾丞丞這種情況,其實和一個死人沒有什麽區別,她每天除了躺在床上,哪裏都不能去,也沒辦法去,她的身邊需要有人照顧,而且還是二十四小時的照顧,患者拉屎撒尿都需要有人處理,所以,一般這樣的患者身邊,都有一個護工,而一些有錢人可能請了不止一個護工,而根據513病房的格局來看,這應該是一個vip病房,顯然,艾丞丞家的經濟條件不錯,可是,命案發生了,女護工卻沒有出現,這就讓人不得不懷疑了。


    剛好這個時候,王國富走了進來,許琅看到了,直接說道:“王所長,立即讓你的人去找艾丞丞的護工,確定其身份,務必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她,防止她外逃。”


    “啊?兇手確定了?”王國富萬分詫異的看著許琅。


    許琅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現在隻是懷疑,趕緊去找人,晚了,她可能就跑了。”


    “哦,好,我這就去。”


    王國富不敢怠慢,再次轉身離開了。


    等到王國富離開之後,許琅轉過頭,看向秦明月問道:“能確定死者的死亡原因嗎?”


    “根據現場的情況來看,死者應該是失血性休克致死,至於是不是這樣,還需要對屍體進行進一步的解剖才能知道,我建議,現在把屍體帶迴法醫室,盡快聯係上其家屬,然後,進行解剖工作。”秦明月皺著眉頭說道。


    許琅點點頭,招唿了兩個民警過來,讓他們搭把手,把屍體弄出去。


    而在搬運屍體的時候,樊陽也趕到了現場。


    樊陽一進來,看到許琅他們腳上沒有戴鞋套,還有房間內那亂七八糟的腳印,那雙好看的眉頭,頓時皺成了一團,她無比鬱悶的看著許琅。


    注意到樊陽的表情,許琅聳聳肩,無奈的說道:“別看我,我來現場的時候,已經是這樣了。”


    “我......”


    樊陽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但是,最後什麽都沒說出來,她看到艾丞丞的屍體已經被搬運出去了,於是,她就把包括許琅在內的所有人,都給趕了出去,她要開始勘察現場了。


    對於樊陽的反應,許琅沒有感到意外,從關心遇害案,再到趙俊逸遇害案,案發現場都遭到了破壞,而且是非常嚴重的破壞,而現在,艾丞丞的死亡現場也是如此,換誰都會感到鬱悶和生氣。


    被趕出現場的許琅,沒有絲毫的惱怒,他現在在想一件事,到底是誰殺害了艾丞丞,許琅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人可能就是王安宴。


    雖然艾丞丞的屍體還沒有進行解剖屍檢,但是,許琅注意到,兇手作案的手法雖然十分的兇殘,這一點兒是毋庸置疑的,而引起許琅注意的是兇手縫合死者嘴唇,耳朵,還有雙手的手法,這種手法是一般部隊在戰場上,緊急救命采用的縫合手段,非常的不美觀,手法十分的粗魯,畢竟,戰場上救人追求的時間,隻要能救命,誰還在乎好看不好看,而死者身上的幾處縫合線,就是如此,而這也是許琅懷疑兇手是王安宴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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