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誰此時都會生出幾分火氣,那書生一揚手中鐵扇,與其餘六名江湖人飛身而上。


    一時間戰成一團。


    台下江湖人大多是愛熱鬧的,見這場麵個個出聲鼓動,再加上絕大多數江湖人都是一些江湖散人,對名門大宗雖有敬畏,可若說內心真實想法還是希望看到這些大宗弟子輸在他們這些小人物身上。


    玉麵狐對一旁的妻子說道:


    “霸劍山莊的吳氏兄弟,年紀輕輕,劍法極為紮實,又或許是兄弟之間的默契,同境界的人一旦對上他們兩個聯手,便會十分棘手。”


    紙美人點了點頭道:


    “即便是這些對手的人數更多,可不說他們的功法大多是一些江湖人最普通的,便是配合互相也有諸多問題。”


    玉麵狐再次點評道:


    “沒錯,有時候這種情況還不如人少一點,現在這六個人落敗是遲早的事。”


    事情的發展並沒有超出這對夫妻的預料,六人不止敗了甚至敗的很快。


    塔樓上,霸劍山莊莊主莊左秋,與幾名長老靜靜看著台上的情況,一名高瘦的長老笑著道:


    “即便是同樣的境界,也要看人,吳家兩兄弟的劍法嫻熟,配合精妙,那些江湖散人雜而不精,來再多也隻是丟人現眼。”


    莊左秋穿著是一件黑金相間的長衫,身為南詔的天境高手之一,氣度自然非凡,他搖了搖頭道:


    “江湖的水.很深,高手不計其數,江湖散人中也不乏高手。”


    另一名身穿長老服的男子,看上去不過三十出頭。


    聞言點了點頭道;


    “莊主說的不錯。”


    便在這時,莊左秋突然轉頭看著人群中的某一處,那個人身材過於高大,即便是密密麻麻的人群也無法淹沒。


    幾名長老也注意到了那人,高瘦的長老疑惑道:


    “這人的氣息似已到達了神華內斂的地步,莫非已經是地境巔峰?”


    ......


    以南詔人的身高來說,身高超過兩名的男子,說是鶴立雞群都不為過。


    一時間花花綠綠的江湖人自然而然讓開一條路,那男子神情悠閑而淡然,仿佛在走馬觀花,他緩緩走到高台上,轉身看著在場江湖人,有些失望地道:


    “我從西涼一路走來,有些失望,南詔江湖不過是嘩眾取寵罷了。”


    此言一出,台下的南詔江湖人自然群情激憤,不過大多人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不說彼此武道實力如何,便是對方如小山般的身體就已經望而生畏了。


    在他身後不遠的吳家兩位兄弟對視一眼,手中寬劍便欲出鞘。


    卻有一人從塔樓上來,落在吳家兩位兄弟身前,兩兄弟低聲喚了一聲師傅,來的是霸劍山莊那位高瘦長老。


    他笑著道:


    “這位朋友,即便你是西涼人,可既然來了我霸劍山莊,那便是客,何必出言激怒眾人呢。”


    那男子轉身看著高瘦的霸劍山莊長老,笑著道:


    “這是實話,你們的高手太少,其他人則個個跟小醜似的。”


    人群中有一身穿白色裘衣的男子,手中握著一根銀白色長槍,縱身躍至高台上,那男子算不上英俊,卻英氣逼人,沉聲道:


    “銀龍槍邵風,討教閣下高招。”


    高個男子笑了笑道:


    “活動活動筋骨也不錯。”


    他轉身看了看高瘦 的霸劍山莊長老笑著道:


    “但是我今天來是想看看霸劍山莊的劍是不是真的霸道,不如你們一起上,那兩個少年郎也可以出劍,我可以保證留你們一命。”


    霸劍山莊從劍法到相應的內功心法,都講究霸道二字,被人如此小覷,即便是上了年紀的高瘦長老也浮現一抹怒氣,他緩緩解下背負身後的長劍,抬頭道:


    “霸劍山莊羅仲浮,請賜教。”


    長劍震開外層的布匹,露出一柄有些猙獰的長劍,就仿佛在鑄造過程中,因火候問題而導致劍胚融化,因此上麵有一層層的古怪花紋和凸起的疙瘩。


    他以手帶劍,地境的氣機瘋狂湧動,毫無技巧與花哨的當頭一劍劈下。


    遠處上台的銀龍槍邵風似乎不屑與人合擊一人,退至一旁壓陣。


    模樣古怪的長劍爆發出狂暴的力量,擾動周圍狂風飄搖,當那長劍攜帶著地境高手全部氣力抵達那人身前時,後者隻是輕輕伸出一隻寬厚巨大的手掌,兩根粗壯的手指,精準地握在長劍上,長劍頓時因突然受阻而發出一陣嗡鳴之聲,狂暴的氣機頓時宣泄,卻絲毫不敢靠近那高大男子的身體。


    塔樓上的莊左秋,眉頭一挑。


    眼看形式不對。


    台上銀龍出鞘,一道明亮的槍影仿佛拖著無數電光。


    台下玉麵狐笑著道:


    “高個的家夥看不出深淺,但是沒想到能看到邵家的銀龍槍,也算不虛此行了。”


    紙美人搖了搖頭道:


    “邵家的銀龍槍的確是上乘的槍法,可是最近幾代傳人都沒有天境的高手。”


    玉麵狐不太同意地道:


    “銀龍槍世代征戰沙場,傳人都是將才,這才是最難的的。”


    台上的銀龍槍在翻轉之間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並且速度之快,許多江湖人甚至都沒看到這一槍的軌跡。


    以及接下來邵風跌下高台的景象。


    銀龍槍在台上靜靜地躺著,高大的男子似乎笑了笑,鬆開了霸劍山莊長老的長劍,道:


    “太輕了,再來。”


    台下有人順勢扶起軟倒在地的邵風,後者嘴角溢血,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那高大男子,身旁有好友出言問道:


    “你傷的怎麽樣,那人究竟是怎麽將你打下來的。”


    邵風想起自己出槍後,在銀色電光之中,突然出現一道瘋狂的劍意,劍意切開了銀色的電光,在銀龍槍上輕輕一點,他便飛了出去。


    “這人不是我們可以對付的。”


    一旁的江湖人驚疑道:


    “你的境界已經是我們之中最高的了,莫非那人。”


    邵風沉默不語,顯然並不想多言。


    台上再次爆發了一陣又一陣的劍光,霸劍山莊的劍法在於氣力二字,根本不給對方以及自己喘息的時間 。


    一劍接著一劍,皆是實打實的招式。


    甚至在台下這些人眼中看來,霸劍山莊的劍法根本是毫無美感可言,可卻沒人敢輕鬆,就是那一開一合的劍招,多年來一直占據高手榜一席之地。


    高個男人似乎有些無趣了,突然上前一步,高個長老一劍再次劈下,隻見那男子同樣毫無花哨地抬起一臂,接著重重揮下。


    隨著這一臂落下,高台上出現無數裂紋,一道霸道無匹地劍氣席卷而出,高瘦長老猛然一驚,顧不過臨時收劍導致的氣力衝突,因為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這一劍的對手。


    可他身後還有兩名得意弟子,若自己退開,他們定無法生還,後退數丈後,長劍被他插入地麵,渾身氣機瘋狂湧出,竟是想以自身身軀為牆。


    眼看狂暴的的劍氣就要將這名長老切成兩段,卻有一把巨大的寬刃劍從天而將,將那劍氣化解於無形。


    莊左秋飄然落在場間,霸劍山莊莊主莊,淡然地道:


    “霸劍山莊莊,特來請閣下賜教,閣下既已是天境,何必為難這些人呢。”


    高個男子笑著道:


    “我是霸劍王漠,你的劍很不錯,這個山莊總算有個像樣的高手出來了,一會我若是殺了你,你的劍給我如何。”


    莊左秋微微蹙眉道:


    “若閣下真有這樣的本事,此劍我也再用不著了。”


    高個男子點了點頭,莊伸出一手,指了指西鄰山的某一處山頭道:


    “這裏放不開手腳。”


    高個男子,點了點頭,往那個方向邁出一步,人已消失在原地。


    莊左秋緊隨其後,古樸的巨劍隨著他離開緊緊跟隨。


    西鄰山的某一處山坡上,莊有些疑惑地問道:


    “閣下既然叫霸劍王漠,那閣下的劍呢。”


    王漠搖了搖頭道:


    “沒有劍配得上我,所以我練劍但是不用劍。”


    莊左秋,笑了笑,身後寬刃巨劍緊緊跟隨在後,笑著道:


    “此劍名為霸道。”


    王漠點了點頭道:


    “是不錯。”


    .......


    聚集在霸劍山莊的江湖人並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竟然要霸劍山莊的莊主親自出手,


    一時間議論紛紛。


    大多在猜測莊主打贏那個西涼人要多少時間,直到太陽變的暗沉散發著淡淡的紅暈時,一道身影緩緩落在高台上,來人自然是莊主,可是眾人卻沒有看到那個西涼人的身影。


    霸劍山莊的長老見莊主迴來了,欣喜地上前,高瘦長老最先發現異常,莊主的臉色有些異樣的潮紅。


    當他來到莊主麵前時,莊主急切地道:


    “叫賢兒速速迴來接替莊主之位。”


    隨後趕到的幾名長老聞言,一臉驚駭地道:


    “莊主,這是為何啊。”


    夕陽下的霸劍山莊莊主緩緩轉身,一絲絲血霧從他的身體緩緩噴灑而出。


    接著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裏緩緩軟倒。


    玉麵狐對身旁的妻子道:


    “得快點傳訊出去了,霸劍山莊莊主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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