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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雲笙的沉默,雷倉亦是再次看向雲笙說道:“雲笙小友,若你能經過真雷之境的考驗,老夫敢向小友保證,小友必能在真雷之境中,突破桎梏,從而突破至五極之境。”


    五極之境!


    聽到這四字,雲笙亦是豁然抬眸看向雷倉。


    吸引雲笙的不是什麽雷門的宗主之位,而是那五極之境四字。


    自雷倉身上收迴目光,雲笙看向了那將整座雷門所覆蓋的真雷大境。


    在那真雷大境中,雲笙能清楚的看到那一條條如臂膀般粗細的雷弧,在那如臂膀般粗細的雷弧上亦是泛著那奪目而璀璨的銀色光芒。


    “雷倉——”


    一道陰沉中透著憤怒的聲音突然在真雷大境下響起。


    “雷倉,她不是我雷門之人,你雖為宗主,但是你也沒有權利做下如此的決定。”


    雷勵看向雷倉亦是用一種充滿憤怒的聲音說道。


    自真雷大境開啟,自雷勵看到那突然自雷門中出現的那四位老者,雷勵發誓,發誓他身在雷門從未見過這四位老人。


    而且在那四位老者出現的刹那,那四位老者亦是皆散發出了一種令已突破至五極之境的雷勵亦要心悸的氣息。


    那種氣息是壓抑的,那種氣息是震撼的。


    合一境!


    那四位老者皆是合一境的強者。


    怎麽會?


    雷門怎麽會有合一境的強者,而且不止一位,而是四位。


    四位合一境的強者,這隻有那縱橫天炁大陸的那些巨擎宗門中才會有如此的底蘊。


    而他雷門?


    雷門隻不過是北州中域中的一個宗門而已。


    為什麽?


    還有雷倉方才所說的那則密辛,雷勵更是從未曾聽聞過。


    萬古十六王之一的澤族?


    澤族!簡單的兩個字卻深深震撼著雷勵。


    不炎、不澤、不羈、不荒!


    澤王便是萬古十六王中,四不王中排名第二的存在。


    而他雷門,在數萬年前竟然……竟然憑借一宗之力將不擇王趕出了北州中域?


    為什麽?為什麽身為雷門大長老的他不知道?


    這是一種落差,更是一種怨恨,對雷倉、對整個雷門的怨恨。


    “這是我雷門四位前輩的意思。”


    雷倉看向雷勵平靜的說道。


    “你二人,誰若能經受真雷大境的考驗,誰便是雷門之主。”


    雷倉在說這句話時,是看向雲笙說的。


    白昇亦看向了雲笙,乾兮亦看向了雲笙,雷婉亦看向了雲笙。


    隻是這三人看向雲笙的目光卻是不同的。


    白昇眼中隻有擔憂,乾兮眼中隻有迷離,而雷婉眼中卻盡是對雲笙的怨毒。


    深吸一氣,雲笙自那真雷大境收迴目光。


    “我願意進入真雷大境,但不是為了什麽宗主之位,而是為了替她報仇。”


    雲笙看向那被藍色床幔緊裹的雷晴,輕輕的說道。


    聽到雲笙此話,雷倉眸中亦是泛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她的女兒並不認識雲笙,可是雲笙進入真雷大境的理由卻是為了其女報仇。


    雷倉不解,既是連雷勵亦不解。


    “真雷大境,十死無生,此境乃我雷門先祖所創,自我雷門先祖創下此境之後,萬千年來,無人能從其內走出。”


    一道渾厚的聲音突然在真雷之境下響起。


    一道蒼老身影亦是突然出現在了真雷之境下。


    “萬千歲月,化為星辰,萬千星辰,化為塵埃,小友,你是要做那浩瀚之中的一粒塵埃,還是要做那永垂不朽的星辰。”


    “入境!”


    隨著一聲渾厚而蒼勁有力的聲音響起。


    自那真雷大境的上方突然投下了一道雷門,一道充斥著雷電之力的雷門。


    無數電弧在雷門之上跳躍,所有人亦是感覺到了那一種暴躁而令人心悸的氣息。


    雲笙看向了那一扇裹挾著萬千雷弧的雷門。


    邁動腳步,在所有人皆為心悸的目光下,雲笙邁動腳步,向著那一扇雷門走去。


    在雲笙走向雷門的那一刻,那萬千電弧亦是發出一聲聲震耳欲聾的“劈啪”之聲。


    它們在跳躍,它們在暴躁的跳躍。


    “雲笙——”


    白昇突然朝雲笙大喊。


    可是雲笙並未迴頭,亦未止步,而是向著那一扇仿似是通向無盡雷霆的雷門走去。


    緊握雙拳。


    她不要,不要在以後成為穆寧的累贅。


    她要,她要與穆寧一起麵對未來的狂風與急驟。


    近了!


    所有目光在此刻皆聚攏在了雲笙的身上。


    十步、九步、八步……


    那一道道跳躍的電弧開始暴躁,劇烈的暴躁。作


    就仿似,仿似若有人敢靠近於它們,它們便會一起蜂擁的將這個敢於冒犯它們之人,立時碾碎一般。


    在那暴躁中,甚至還有一種渴望。


    那是一種孤寂的渴望,在孤寂中渴望有人敢於冒犯它們。


    此刻,雷勵那一雙陰沉的眸子裏盡是雲笙的身影。


    當他聽到那十死無生四字之後,當他看到那一扇雷門突然降落之後,他已然心聲退意。


    可是,此刻擺在雷勵麵前的亦隻有一條路。


    進則十死無生、不進呢?


    雷倉不會放過於他,雲笙亦不會放過於他。


    既是連他的夫人也……


    五步、四步、三步……兩步……


    自雲笙與那扇雷門隻有咫尺之遙是,那纏繞在雷門之上的萬千雷弧突然衝向了那一道站在雷門之前,靚麗、清冷的身影。


    萬千雷弧瞬間便將雲笙所吞沒。


    茲拉之聲、劈啪之聲不絕於耳。


    雷門傲然而立,可是那愈要邁入雷門的雲笙,卻已無其身影。


    吞沒!


    雲笙被萬千雷弧所吞沒其中,在所有人驚懼的目光下,所有人亦能看到,看到那萬千雷弧在顫栗著。


    那顫栗的不是萬千雷弧,而是身在萬千雷弧中的雲笙。


    沒有人知道此刻雲笙正在經曆著什麽。


    那是一種鎮痛、那是一種撕心裂肺的刺痛。


    那一道道雷弧正在揮霍著它們的怒火,將它們的憤怒傾盡在雲笙的身上。


    “真雷大境,楔境,萬雷纏身,入楔境者不得用自身之炁抵之,若抵,受九重雷罰。”


    那站在真雷大境下的老者,目無表情的看向下方被萬千電弧所吞沒的雲笙用一種空洞的聲音向雲笙提醒道。


    身在萬千電弧中的雲笙並未調動體內的炁流。


    這些鎮痛算什麽?這些刺痛又算得了什麽?


    比起穆寧,比起穆寧在雲頂之巔與韓玄那一戰之中所受之傷,這點疼痛又算得了什麽?


    雖是女子身,但雲笙與穆寧有著一樣的堅毅。


    承受著那刺骨的鑽心之痛,雲笙邁動腳步,拖著那一身萬千電弧向著雷門邁去。


    沒有人能看到此刻雲笙的表情。


    亦沒有人能知道雲笙此刻在承受著怎樣的一種痛楚。


    心有希望,心有執念,前方既是荊棘,亦要踏著荊棘而行。


    在外人看來,那隻是一步的距離,可是此刻,這一步的距離,亦是一種天涯,邁過到達彼岸,止步,粉身碎骨。


    雲笙正在承受著這樣一種愈要粉身碎骨的疼痛。


    血液翻湧,連體內的骨骼亦在透著一種細微的碎裂之聲。


    揚起如天鵝一般的長頸,雲笙緊咬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任何的聲音。


    心中隻有一個信念,那便是邁步。


    邁步!


    抬腳,拖著萬千電弧而抬腳。


    在雲笙抬腳的刹那,那裹挾在雲笙腳踝的電弧亦突然向著雲笙的腳踝而撕咬。


    一聲輕微的落地聲響起。


    雲笙終是踩在了雷門的門階。


    那萬千電弧在雲笙踏入雷門的那一刻,它們突然的自雲笙身上散去了,散去,如同退潮一般的散去。


    雲笙的身影曝露在了所有人的瞳眸中。


    那是一道怎樣的背影?


    烏發淩亂,白衣染血。


    這道身影深深的烙印在了白昇的心中。


    雲笙邁動腳步,隻留給他們一道這樣的背影,便沒入了雷門之中。


    “楔境,通過。”


    “下一境,雷澤之境。此境,不可運炁,通過雷澤,可達下境。”


    雲笙的身影並未消失在白昇的眸中。


    在雲笙邁入雷澤之境的那一刻,其真雷之境內亦開始下起了一場漂泊的雷雨。


    在那漂泊的雷雨下,映入所有人眸中的便是一片荒蕪,一片充斥著雷霆之力的荒蕪之地。


    腳下泥潭化為雷霆,腳下之路化為雷霆。


    不可運炁,在這個暴躁的雷霆世界中,若是不能運炁,怎能憑借一副凡軀去抵擋這一個被雷霆所充斥的世界。


    在所有人驚懼的目光下,雲笙邁步了,在雲笙邁步的刹那,所有人亦看到了雲笙在邁步之時的踉蹌。


    “在通過楔境之時,雲笙的腳踝受傷了。”


    白昇的聲音響起,不用白昇去說所有人亦都看到了。


    跛腳,跛腳而行。


    拖著一隻受傷的腳踝,要怎麽通過這一片充斥雷霆的世界。


    在那驟雨之中,突然一道白色的閃電從天而降,這一道白色的、張牙舞爪的閃電直奔雲笙而來。


    它是突如其來的、它是悄無聲息而憑空出現的。


    這道白色的閃電毫無懸念的擊中了雲笙,所有人亦看到雲笙那突然踉蹌的身影。


    踉蹌,在踉蹌中突然栽倒。


    腳下是雷霆,雲笙栽倒在了雷霆之中。


    在雲笙栽倒在雷霆之中的刹那,所有人都看到了那雲笙突然的顫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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