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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倉,你以為你能殺得了我嗎?”


    “你可知道,為何我不逃嗎?”


    瘋狂!


    這一刻,雷勵的眸中亦盡是瘋狂之色。


    “炁典:禦雷真罡。”


    一道虛影,一道如同由雷電所編織的鎧甲,在雷勵的身後緩緩的浮現。


    亦在這道如同由雷電所編織的鎧甲出現在雷勵身後的刹那,雷勵亦是向後退出一步。


    一步!


    隻是一步的跨度,雷勵便邁入了其身後那件雷鎧之中。


    在雷勵進入雷凱的刹那,其周身突然爆發出一道璀璨的藍色光芒。


    這一道藍色光芒自雷勵腳底湧出,將雷勵整個身體所吞沒。


    這一道璀璨的雷瑟光芒自雷勵腳底湧入那無盡的黑夜。


    “雷倉老兒,我也突破到了五極之境,你很驚訝吧,這全都是拜你那寶貝女兒的所賜,如不是你的女兒,我雷勵亦不可能擁有千年的壽命,我雷勵亦不可能邁入這五極之境。”


    “你老了,這個時代已經不屬於你,而我——而我雷勵,將取代你,成為雷門千萬年來最強大的宗主。”


    雷勵的秘密已然暴露,此刻的雷勵亦無畏無懼。


    一個風燭之年的宗主,兩名隻有聚靈境的外人,憑什麽?他們憑什麽能阻攔雷勵,阻攔雷勵達成自己的夢想,阻攔雷勵完成這雄圖霸業。


    “雲笙,我問你,你要救的便是她嗎?雲笙,我問你,那人給你的這份名單中,他們囚禁的皆是身患絕陰之體的女子嗎?”


    白昇走向雲笙,看向雲笙那一張淒美的臉龐,一字一字的向雲笙問道。


    聽到白昇所問,雲笙心中亦在深深的歎息著。


    她最不想讓白昇知道的事情,還是讓白昇知道了。


    她不知道該如何迴答白昇,因為白昇已經看到了,她所看到的便是真相,便是真實。


    “是!”


    雲笙站起,迎向白昇的目光亦是用一種堅定的聲音說道。


    “好!”


    白昇看向雲笙,眸中亦是流露出一種果決的光芒。


    “我陪你,陪你一起,即使身死亦無怨。”


    白昇的這句話是堅決的,堅決的令雲笙深深的知道,她已經再也無法勸服白昇。


    二女抬眸,抬眸看向那前方沐浴在雷光下的雷勵。


    雷門深處,兩道衝天的雷光直入天際。


    亦驚動了北州中域所有宗門。


    一道道身影,披著夜色向著雷門的方向正疾馳而來。


    雷門大變,今夜大變!


    雷婉看到了,看到了那在一間廂房你正安靜躺在地上的於修。


    於修死了!


    乾適的屍首亦在於修身旁,可是,此刻雷婉的眸中隻有於修。


    睜大著雙眸,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已然死去的於修。


    沒有落淚,隻是那麽難以置信的看著。


    乾兮亦看到了地上的兩具屍體。


    一個是雷婉的表哥,一個是雷婉此生勢要所嫁之人。


    他們全死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到底是何人敢如此逞兇。


    這是一間女子所居住的臨時廂房,雖然其內擺設簡陋,但是亦能看出女子所居住的痕跡。


    痕跡!為何乾兮如此篤定,這間廂房是女子所居。


    香!


    淡淡的芬香。


    這種淡淡的芬香令乾兮感覺到了一絲絲的熟識。


    這種芬香好像在哪裏聞過,隻是此事,暫時不是去探其這股淡淡芬香主人身份的時候。


    乾兮看向身旁的雷婉。


    雷婉是平靜的,平靜的令乾兮亦感覺到了一種懼怕。


    若是悲戚,若是痛哭,乾兮亦不會升出這種懼怕。


    正是因為雷婉的這種沉默與安靜,令乾兮在深深的擔憂著。


    靜靜的看著身旁的雷婉,這是她的女兒,這是她懷胎十月所生下的女兒,可是此刻,為何,為何乾兮會突然發覺,突然發覺她已經不認識她的這個女兒?


    “來人!”


    一道如同寒光一般的聲音突然在這間廂房內響起,立時便有兩名雷門弟子小心翼翼的走進了這間廂房內。


    “將我夫君的屍首帶迴雷門。”


    雷婉在說完此話後,豁然轉身,轉身走出了廂房。


    亦是在雷婉豁然轉身的刹那,自那幽寂的夜色內突然爆發出兩道璀璨的藍光。


    亦是這兩道璀璨的雷光在那幽寂的夜色中炸響的刹那,乾兮與雷婉亦是突然變色。


    雷門!


    母女二人同時抬眸看向了雷門的方向。


    雷門深處,雷勵與雷倉正在展開著一場激戰。


    電光閃爍,雷光璀璨。


    一隻布滿雷光的滔天大手猶如一隻沐浴在雷光之下的雄鷹一般正在這璀璨的雷光下進行著一次次的俯衝。


    然而這一次次看似聲勢浩大的俯衝卻是徒勞的。


    因為這一隻滔天大手無論如何俯衝,都不能衝入那一道如同城堡一般的身影之內。


    城堡是一種形容。讀書祠


    是對雷勵雷鎧的形容。


    雷勵淩危不動,任憑雷倉如何向雷勵展開洶湧的攻擊,雷勵亦不曾移動過腳步。


    “雷倉,我說過,你老了,這個時代已經不屬於你了。”


    在那隻布滿雷霆的滔天手掌再一次向著雷勵俯衝而下之時,這一次雷勵動了,抬手之間,指尖突然凝聚出一道藍色的光點。


    在這隻布滿雷霆的滔天大手俯衝之時,雷勵亦是向前推動了這根凝聚藍光的手指。


    在雷勵推指的刹那,其指尖上的那道微弱藍光突然盛開,如同一朵綻放的花蕾一般,在雷勵指尖盛然開來。


    一朵花,一朵藍色的花,它的速度並不快,甚至可以稱之為緩慢。


    亦是這朵在雷勵指尖盛開的雷霆之花緩緩的飄向了上方那一隻布滿雷霆的滔天大手。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那些披星戴月趕至此地的外宗宗主們皆看到了,看到了這樣的一副匪夷所思的畫麵。


    雷霆之手在半空中突然呆滯,呆滯不前。


    而那朵緩慢的雷霆之花落入了這隻雷霆之手的掌心中。


    落入掌心,然後——然後再次盛開。


    這一次的盛開,是一種蔓延,如同蛛網一般的蔓延。


    自手掌蔓延,蔓延至手臂,自手臂蔓延,蔓延至全身。


    雷倉已與“雷域真尊”合為一體。


    這如蛛網一般蔓延的雷霆之花,將雷域真尊全身緊裹。


    緊裹,而後,向你而收。


    似要,似要用這一根根“蛛絲”將雷倉勒死。


    雷倉早已邁入五極之境,隻是他本亦是風燭之年,再加之,今夜所遭受之打擊。


    身心崩潰!


    身心崩潰下的雷倉雖有五極之境,雖心升憤怒,可是那又能如何?


    雷勵邁動腳步,向著那站在前方的雷倉一步步的走去。


    而此刻的雷倉已被雷勵的萬根雷絲所緊縛。


    在那萬根攀爬在雷倉身上的雷絲,其每一根雷絲都在跳躍著藍色的電弧。


    那每一道在雷絲上跳躍的電弧,亦正在向著雷倉的體內湧去。


    那寶相莊嚴的女像,被萬道雷絲自雷倉體內逼出。


    那寶相莊嚴的女像,亦在萬道雷絲中而正在漸漸的消散著。


    雷勵抬眸,抬眸看向那天幕上的一道道身影。


    像似挑釁,像似立威。


    “自今日起,我雷勵要向中域所有宗門宣布,宣布,自今日起我雷勵便是雷門之主。”


    雷勵此聲如那滾滾天雷,滾滾天雷亦在整座北州中域的上空徹響。


    那被萬道雷絲所緊縛的雷倉,正在萬道電弧的侵蝕下而掙紮著,隻是這種掙紮亦不過是一種徒勞。


    萬念俱灰!


    這名老者此刻是萬念俱灰的。


    欺子之仇而不能報之,會是一種怎樣的絕望。


    為雷晴驅寒,早已掏空了雷倉的生命之炁。


    雷晴身死,更是讓這一名老者遭受了沉重的打擊。


    此生未娶,此生無嗣,皆是為了雷晴,因為雷倉早已視雷晴為其親子。


    自雷晴慘死,雷倉便活在自責與遺憾之中。


    若是,若是他不派雷晴去執行那次任務,是不是他的女兒就不會死去?


    可是,這世上沒有倘若。


    而直到自己已到瀕死之際,卻依然不知道,不知道雷勵為何要如此對她的女兒?


    “為什麽?”


    一道沙啞的、低沉的、無力的、絕望的聲音在雷門的夜空下響起。


    “雷勵,你在做什麽?”


    一道憤怒的、失望的、震驚的聲音亦在這雷門的夜空下突然響起。


    乾兮,乾兮看到了,看到了他的夫君……


    乾兮看到了,看到了雷門的宗主,這位雷門的宗主亦是她令她所尊敬的。


    尊敬是因為,雷倉對雷晴的感情。


    對一位撿來的孩子尚且如此關懷,隻是這一點,便令乾兮所尊敬。


    “雷勵,快放開宗主。”


    乾兮看向雷勵,亦是用一種嗬斥的口吻再次向雷勵喊道。


    “憑什麽?”


    雷勵轉眸看向了他的夫人乾兮。


    “你是我的夫人,他要殺我,你卻要我放開愈要致我於死地之人,你到底是誰的夫人?”


    雷勵的聲音亦是充滿了憤怒。


    乾兮,乾須山大長老乾光的妹妹。


    若不是看上乾兮的身份,他豈會看上他的這位夫人。


    可是,得到乾兮之後,乾須山亦未曾成為他雷勵的助力。


    夫妻?


    有名有實,還誕下了一女,可是乾兮呢?她可曾幫助過他雷勵嗎?


    沒有!一次都沒有!


    “兮兒!”


    一道聲音突然在天幕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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