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瞧你吃的,快擦擦。”何念拿毛巾給喬蔓蔓擦嘴角:“我覺得還好啊!”


    “陳大山被你收拾後,人挺老實的。他又有那麽大個兒子,就算小霞生不了,也無所謂。


    我覺得倆人還是挺配的。”


    “是挺配的,都姓陳,還大山小霞一幅畫。”喬蔓蔓將草莓咽下去,問:“陳澤峰能同意?”


    “他同不同意有什麽關係,他爹才三十多,還能守著他一輩子啊!”


    “咋就不能了?喬老太能獨自撫養幾個孩子長大,陳大山咋就不能為了孩子當一輩子鰥夫?


    娘你這思想不對,連喬老太都比不過。”


    何念想想也是,可又覺得哪裏不對:“那男人,能跟女人一樣?”


    喬蔓蔓點頭:“的確不一樣,男人沒女人有韌性,也更薄情。”


    何念被懟得啞口無言,上下打量喬蔓蔓:“閨女,是不是陸遠那邊出了什麽事,你倆分手了?”


    喬蔓蔓笑眯眯:“娘你想什麽呢,我倆好著呢!”


    心裏唾罵好個屁,又是一走沒消息,真想把他踹了。


    “行了,娘,我去瞅眼我爹。


    這是人家的私事,他可別在其中當說客.以後陳大山陳小霞過得好了還成,過不好,全是他的鍋。”


    何念心裏一咯噔:“成成成,你快去,把你爹喊迴來。”


    喬蔓蔓將水果放到高處,免得被老鼠啃食。把肉和魚藏缸裏,天然冷藏。


    出門,朝陳大山家走去。一路上靜悄悄,隻有腳踩枯枝敗葉的聲音。月亮躲在雲層裏,世界一片灰暗。


    好在她有手電筒,照亮前行的路。


    走了將近二十分鍾,陳大山家到了。


    喬蔓蔓敲門,陳澤峰過來開門:“小喬姐你來啦!潤明伯伯在和我爹喝酒呢,快進來暖和暖和!”


    “不急!”喬蔓蔓把陳澤峰拉出來:“你......知道我爹來幹啥的吧,怎麽想的!”


    陳澤峰沒想到,喬蔓蔓會專程過來問他意見,有些感動。


    搓著衣角,低著頭,遮擋住紅彤彤的眼:“我,我,挺糾結的。


    一方麵不想家裏來外人。另一方麵,又覺得我爹這些年不容易,想找個女人照顧他。”


    喬蔓蔓歎口氣:“你爹呢,咋想的。”


    “我爹,大概是想娶媳婦兒的吧。不過是怕後娘虐待我,才一直沒答應。”


    說著抬頭,盯著喬蔓蔓:“當然,也有他膽子小,怕小喬姐姐揍他的原因!”


    “啊?關我什麽事!”


    “小喬姐不是讓我爹單著,好好養育我成人麽。我爹怕挨揍,不敢答應陳光家。”


    喬蔓蔓解釋:“我沒那意思哈,我是說,無論你爹娶不娶媳婦兒,都得好好照顧你,把你養大成人。


    這事,姐姐不摻和,也會讓你潤明伯伯別管。你和你爹好好商量,無論是娶,還是不娶都沒關係。”


    陳澤峰點點頭,猶豫半晌說:“小喬姐,我翻過年就十四歲了,沒兩年,也能成家了。”


    喬蔓蔓輕笑:“咋的,才十四就想娶媳婦兒了?還早著呢,起碼得六年後!


    你現在的任務是好好學習,爭取在縣裏招工時,考上工作。


    說不定將來恢複高考,也能考個好大學,讓你爹驕傲。”


    “我知道,我是說,跟其他女人比起來,小霞姨條件是最好的。小喬姐姐,你說小霞姨還能生嗎?”


    “你想她生,還是不想她生?”


    “等我有工作了再生吧,省得我爹疼老兒子不疼我!”


    喬蔓蔓揉揉他的頭:“小孩兒家家的,心眼子怎麽這麽多!”


    陳澤峰齜著牙躲避:“我這不是,聽小夥伴被後娘虐待,聽多了嘛。要是小霞姨姨對我好,我會給她養老。”


    對於這點,喬蔓蔓沒有置喙。


    推門進屋,開門見山地跟陳大山說:“你想娶媳婦兒就娶,不想娶也無所謂,我和我爹不幹涉。


    不過,你要是結婚,得好好對待新媳婦兒和陳澤峰,不能因為有了小兒子,就忽視老大。”


    陳大山一聽這話,酒都醒了:“小喬同誌,你啥意思,陳小霞還能生?”


    喬蔓蔓翻白眼:“她隻是生育困難,又不是缺零部件了,咋就不能生了。再說你也一樣啊,當天雷白劈的?”


    陳大山想起往事,身子抖了抖。


    喬潤明安慰他:“沒事,蔓蔓有藥,能讓你們生娃!”


    喬蔓蔓想給老爹豎大拇指,真是,給她拉業務了啊!


    “行了,迴去吧,我娘都等急了。她那麽大個肚子,你也放心她一個人在家。”


    “我的錯我的錯,太久沒跟人說話,有些收不住口。喬丫頭啊,別怪你爹。”


    喬蔓蔓扶起喬潤明:“大山叔,下迴有啥事,你去我家。我家有酒有菜,你想說啥說啥。”


    陳大山見她沒生氣,搓著手點頭:“成成成,叔記住了!”


    喬蔓蔓帶喬潤明迴家,剛開始他還挺清明,結果越走越糊塗,等到山腳,腳步都踉蹌了。


    迴家沾枕頭就睡,還要何念給他擦手擦腳。喬蔓蔓心想,男人真是欠揍,一點不懂女人的不容易。


    “娘,你別弄了,髒一晚上不礙事。”


    “給他擦擦吧,不然睡著不舒服。”


    喬蔓蔓看不過眼:“我來吧,你還懷著弟弟妹妹呢,哪能操勞。”


    “娘當年懷你,九個月了還得下地呢。這才多久呀,給你爹擦個手腳不礙事。”


    喬蔓蔓不說話了,覺得他爹娶了她娘,真是祖墳冒青煙。


    “時間不早了,快迴去歇息。門窗關好,看這天,怕是要下雪。”


    喬蔓蔓點點頭,往灶坑裏添了把柴,才迴屋歇息。


    屋裏炕暖暖的,她閃身進空間,洗漱過後躺到鬆軟的棉被上,沒多久就睡著了。


    火車上,陸遠跟謝素素大眼瞪小眼。


    “媽,你不歇會兒?”


    “媽睡不著啊,一想到待會兒就能見到兒媳婦,就高興。”


    “還早呢,最少也得十幾個小時。”


    “那有什麽關係,眼睛一閉一睜就過去了。哎喲喂小遠,你說我跟蔓蔓多大緣分,居然都是機械廠員工。


    難怪你一直不肯相親呢,這是專門給娘選的吧。我都不敢想,自己跟她能有多少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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