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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期盼的日子終於來了。


    柳貴妃的轎子還未到瑉州府,白樺縣上上下下便已然做好了準備。


    聞興特意在城門口鋪上了十裏紅毯,又叫歡迎的隊伍早早地矗立在兩旁,準備隨時恭候。


    城裏麵的人則紛紛在沿街的酒樓茶館定好了位置,等著到時候一睹那難得一見的宏大陣勢。


    池馨拉著池月也要去湊熱鬧,提議也在沿街茶樓定一個好位置,被池月一口否決,“不過是個貴妃駕到,又不是什麽值得人尊敬的大人物,真搞不懂你們為何這麽興奮,都巴不得想見她一麵。”


    池馨不以為然,“柳貴妃怎麽不是值得人尊敬的大人物了?她可是皇上跟前最得寵的嬪妃呢,一出行比皇後娘娘得到的禮遇還要隆重,這場麵你一旦錯過,可是極難再見到的呢。”


    池月挑眉,愈發不屑,“爭權奪利,以下篡上,能做出這種宵小行徑的,哪裏值得人尊敬了?反正我對她毫無興趣,要去你自己去。”


    說著,繼續用心在她的帳本上塗描。


    池馨無奈搖頭,打趣地道了句“財迷”,便打算自個兒前去觀摩。


    不想剛到樓下,便被一群女工攔截住了,一個個向她討好地道:“二老板,你叫大老板給我們放一會兒假唄?我們和都巴望著去見見那排場呢。”


    池馨推托不過,隻好又迴去對池月說了。


    池月隻道了聲“隨便”,作坊裏竟哄然一散,空空如也,連半個人影也沒了。


    池月合上帳本,想到牢獄中的陸琳,得知她的不共戴天的仇人前來,又會作如何感想?


    世事就是這樣奇妙,仿若冥冥中注定。想見到柳貴妃的,卻隻是見到一方華貴的轎頂,還有護衛的上百名侍衛,數不清吹鑼打鼓,撒花歡唿的人群而已,連柳貴妃的裙角愣是一絲也沒見著。


    不想見她的池月,卻偏偏在下工時,得了柳少夫人的一張請柬,請她參與翌日柳家準備的歡慶宴,叫她務必前去。


    池馨見到這張請柬,興奮滿麵,巴不得被邀請的人是自己,“天哪,月兒,你竟有幸見到柳貴妃本人呢!柳少夫人該是多麽青睞你,才肯將這樣的好機會贈與你呀!”


    池月翻了翻白眼,“你若想去,便拿著這張請柬去好了,我可不想參與一場宴會,隻是為了見見什麽柳貴妃。”


    池馨聽聞這話,連忙如拋擲燙手山芋似的將請柬還給了池月,搖頭擺手地道:“這怎麽能行?這可是柳少夫人瞧得起你,才請你前往的,她不見你去,還以為你是駁她的麵子呢,豈不要生你的氣?月兒,你可莫要任性行事,這種事可是任性不得的。”


    池月一想也是,隻好不情不願地將請柬放在手心。


    翌日,池月穿了一件月白色的裙袍,外麵罩了一層粉紅色的紗衣,頭上將發髻簡單挽起,又插了一隻蝴蝶銀簪,自己在銅鏡裏瞧著,也覺有一股別樣的韻味。


    “月兒,你可真美。”池馨在一旁看著,由衷讚歎,“你這身形可是比去年又高出一大截來,且豐滿了不少,儼然一個出挑的大姑娘了。若我是個男子,恐怕也要被你迷個神魂顛倒的呢。”


    池馨難得能夠說出這樣打趣的話來,池月卻不由地麵上一紅,含羞帶惱地道:“姐,你真壞,竟學會嘴上沒遮攔地打趣人了,我不理你了!


    說著,便向著外麵馬車走去。


    池馨抿嘴一笑,想到自己適才說出的話,也是麵上微微一紅。


    自從上被李問鼎給擄劫到山頂上,同他肌膚相親之後,不知怎的,她竟常常想到兒女情長,男女之事,想揮也揮之不去。


    不知怎的,心裏所想的竟就這樣自然而然地吐露出口來。


    池馨啊池馨,你究竟是怎麽了?難不成你變成了那等放蕩輕浮的女人了不成?池馨暗自懊惱。


    和懊惱了一會兒,她便又來到梳妝台前,精心挑選著適合自己的頭飾。


    頭上打扮得合心意了,她又開始塗脂抹粉起來。一番搗騰下來,兩柱香的工夫就由指尖不知不覺地劃過去了。


    末了,池馨打量著鏡中與之前判若兩人,十分美豔動人的自己,又不由自主地想到李問鼎。若李問鼎當日擄劫的是這般的自己,不知又是怎樣的神魂蕩颺呢?


    想著想著,池馨猛然驚醒,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


    天哪,她怎麽又想到了那個下流又猥瑣的可惡男人?池馨啊池馨,你快清醒一下吧……


    池月乘坐馬車來到柳家門前,遞上請柬,正要進去,卻聽身後一人訕笑著道:“如今池姑娘可是越發得柳少夫人的寵愛了,這樣大的排場,竟也會請你前來,也不掂量掂量你這鄉野丫頭配是不配。”


    池月不用迴頭,便知說話的人是誰。


    除了聞靜如此針對她,旁的大概也沒有幾個了。


    不想,她迴身去瞧時,不僅見到了聞靜,還在聞靜旁邊見到了韓琪。


    韓琪一身錦衣,有若一隻翩翩欲飛的蝴蝶,飄渺而美麗。一張毫無瑕疵的臉,有若夜空皎潔的月,令無數的星鬥相形遜色。


    與旁人一樣,池月看她的第一眼,便被徹底驚豔。


    隻是冷靜下來,思及她從前的行徑時,那光環便瞬間破滅。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隻覺這唯美的表皮下,也不過如此。


    “見到韓小姐跟我,也不知行禮,你身為無知村婦,不知者無罪,可難道柳少夫人也未曾向你指點過此節嗎?”聞靜滿含傲氣地逼問。


    池月隻好簡單向兩位行了禮,不想同這兩人過多糾纏,沒的給自己招惹許多麻煩,淡淡地道:“今日我隻是應柳少夫人的邀請前來,她如何作想我並不清楚,二位若想知道,盡管去詢問柳少夫人吧。若沒有其他事,小女先行一步。”


    說著,便要舉步進去。


    “你這不知禮數的丫頭,既見我們前來,哪裏容得你先行進去?”聞靜愈發疾言厲色起來。


    池月翻了翻眼皮,到底停下,低眉順眼,等著兩位過去,“小女無知,還請二位小姐莫要見怪。”


    聞靜冷哼一聲,“你要我去問柳少夫人,我可知你們交情極好,問她也是不頂用的,她隻會一味護著你給你撐腰罷了。我倒要去詢問詢問柳夫人,問她如何能準許如你這般不知禮數沒教養的進來,豈不是叫你一粒老鼠屎攪渾了一鍋粥,叫你玷汙了眾人的臉麵,叫柳貴妃以為柳夫人不重視這場給她準備的歡慶宴麽?”


    聞靜說了這番狠話,以為池月害怕柳夫人怪罪,會上前來乞求她,叫她莫要將此情知會給柳夫人。不想,等了一會兒,卻見池月依舊佇立在那裏,麵不改色,緘默不言,似沒聽懂她的話。


    這丫頭,真以為她不敢去知會給柳夫人還是怎的?


    聞靜又待發飆,被韓琪攔住,“姐姐,你既說她是登不得台麵的人了,又怎的站在這裏對她說了這麽許多?裏麵可有數不清的貴人們等候著我們呢,我們盡管給他們麵子去,如何杵在這裏跟這等低賤的浪費起時間來?”


    既已確信顧寒同池月斷絕了來往,她才沒有閑暇理會這等身份低微之人。


    “也是。”聞靜頷首,麵上怒容頓消,睥睨地看了池月一眼,一邊跟韓琪向裏麵走去,一邊笑道,“還是妹妹你心思靈巧,看得通透。如你這般聰慧,想來在京城時,也深得柳貴妃的喜愛吧?柳貴妃既來了,與妹妹你碰麵後,定然也會十分待見你,待你也與其他姐妹們十分不同的。”


    不想,韓琪的麵色卻陡然沉落了下去。


    見她們已離池月遠遠的了,自己的話不會被旁人竊聽了去,方才歎了口氣,頗帶些無奈地道:“不瞞姐姐說,因我父親還有太後娘娘的緣故,柳貴妃她……並不怎樣待見我呢。”


    聞靜聽了這話,愕然一楞。


    她還想著通過韓琪,趁機同柳貴妃套套近乎呢,怎的韓琪又說出另外一番光景的話來?


    若是柳貴妃同韓琪頗有嫌隙,若真遇到什麽關口,她該幫襯哪一方呢?


    她不禁小心翼翼地探問道:“不知柳貴妃可是與伯父有何嫌隙麽?”


    至於太後娘娘同柳貴妃之間的矛盾,聞靜也曾有所耳聞。


    無非是因皇後乃是太後的外甥女,柳貴妃權勢壓過皇後,不將皇後放在眼裏,也不知在皇上枕頭邊上說了什麽風涼話,叫皇上一日比一日更加冷落起皇後來。太後娘娘對於這個貴妃頗有微詞,卻礙於皇上的情麵,不能拿這個得寵的嬪妃怎麽樣。


    韓琪是太後娘娘跟前得寵的人,自然而然與柳貴妃一方站在了對立麵。這一點,聞靜還是想得通的,卻對韓家與柳貴妃之間的糾葛一無所知,是以才有此一問。


    “此事說來話長,咱們還是迴去說為好。”韓琪淡淡說著,目光掠過人群,見到了坐於廳堂上首的柳貴妃,刺眼的雍容華貴,叫她恍惚中,仿若迴去了京城那繁華榮耀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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