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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老哈哈大笑,得意地道:“老夫可是見識過九州各地幾乎所有的樂器,演奏起來也不在話下,葫蘆絲如此簡單輕巧的樂器,自是難不倒老夫。”


    池月想不到曲老竟會葫蘆絲,雖有心理準備,還是頗為驚喜了一把,追問道:“那麽,曲老您這兒也一定有葫蘆絲嘍?”


    不想,曲老的麵色頓時沉落下去,撫摸長須,搖頭道:“我吹奏那樂器時,尚在年輕時候,南下遊曆之時。那樂器後來在輾轉來去的途中,早不知丟到哪裏去了。”


    言下頗有可惜之意,又轉口道:“不過這樂器製作起來也簡單,尋個出色的樂器製作者,將樂器的模樣描述給他,想來他也定然製作得出來。”


    池月聽聞,眸子頓時放出光亮來,“那麽您一定記得葫蘆絲的模樣,能將細節悉數描繪出來嘍?”


    曲老含笑點頭,“池姑娘既同老夫為一對知音,那麽老夫權且幫你這個忙便是,老夫對樂器之理熟悉得如同熟悉自己的手指頭一般。隻是你也得幫老夫一個忙。”


    “什麽忙?”池月挑眉問。


    “你得再給老夫哼兩遍曲子,好叫老夫將曲譜記錄下來,你可否願意?”果然,曲老說來說去,總是圍繞著那曲子。


    適才池月隻是清唱,並未將曲調全部哼出來,是以曲老才有這樣的要求,希冀聽到完整的曲調。


    “這個簡單。”池月頷首答應,又試探地問:“那麽曲老您可願意幫我伴奏呢?”


    曲老興致勃勃的麵色陡然沉寂,撫摸著胡須道:“老夫已下誓言,從此不再出山,是以無論你用什麽法子逼我,我也不會去參與那個個無聊的市井賽事的。”


    一旁的小廝忍不住道:“這位姑娘,曲老既已答應幫你製作出那葫蘆絲來,你便知足便是,何必又得寸進尺,非得請曲老出山?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自己可有這份尊榮?連王侯將相都請不動的人,你能請得動麽?”


    言語中頗為鄙夷不屑,池月也不著惱,含笑道:“我來的本意便是為請曲老出山,適才我還以為曲老要答應幫我伴奏,方才答應曲老再為他哼唱幾遍。說是曲老不樂意,那我也隻好收迴先前的話,如此便兩平了。”


    見池月果然得寸進尺起來,曲老眉頭皺得緊緊。


    “那你連葫蘆絲也不要了?”那小廝見曲老委實想得到這曲譜,不得不再同池月糾纏。


    “試問曲老同葫蘆絲,於我來說哪個更加重要呢?”池月反問。


    雙方都不肯妥協,空氣頓時凝住。


    曲老起身,揮袖而去。


    池月在他身後鄭重地道:“我在五香村,名叫池月,您一打聽便知曉我住哪兒了。到時候若有需要,隨時可以前往尋我,這曲子我可是熟記於心呢。”


    可曲老正在氣頭上,哪裏肯迴頭再向她討要?一眨眼便隱入了竹屋裏,不見了蹤影。


    迴去的路上,池月思量來思量去,不知自己下的這一注是否可行,是否人道?


    若是人請不到,葫蘆絲這樂器也得不到,那麽她豈不是兩手空空,白來一趟?她是否要折中一下,得了葫蘆絲便知足止步了呢?


    可她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即使暫時得罪了人,她也期盼著達到自己理想中完美的結局。


    可眼看著到了臘月初,曲老那邊也沒派個人來,池月真的著急起來。


    難不成是自己這曲子的誘惑力不夠麽?她還以為曲老果真是個嗜曲如命的人,看來在他的尊嚴跟誓言麵前,這嗜好又是這麽不堪一擊。


    如此,池月便又做起了另一番打算。


    如今,舞蹈方麵三人俱已習練純熟,搭配得頗有默契。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就隻差尋來一名樂師為她們伴奏了。


    曲老既然請不來,又得去尋誰去呢?


    眼看著距離初賽還有五日,池月直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起來。


    到得深夜,池月也無心去空間裏勞作,披了一身碎花棉衣,走到庭院裏的涼亭中,瑟瑟寒風中,癡癡望著周邊的夜色。


    月光如洗,夜幕中的星鬥闌幹,在這冬日的簫瑟中也帶了絲絲冷意。


    波光粼粼,湖麵上靜寂無聲。


    那深沉的湖,似隱藏著千年的秘密,微微地拿一點顯示於人,卻又似在引誘人深入其中,直到成為它的腹中之物。


    池月此時便沉浸在那深不見底的秘密當中,想到探尋,卻又尋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驀地,她隻覺身邊有一陣冷風吹過。隻一刹那,便又恢複了平靜。


    池月緊了緊棉,瞥眼看向旁邊,卻赫然發現旁邊的石桌上,竟多了一樣東西!


    等看清那東西是什麽後,她驀地睜大眼睛,而後霍然起身,四下裏睃巡環顧。


    “是誰?”她忍不住啟口質問。


    四下裏靜寂無聲,連蟲鳴和風聲也沒有,時間似停住在這一刹。


    池月知這人定然武功高強,不然不會如鬼魅一般,在她身邊掠過,她會渾然不知!


    她收迴目光,拾起桌上的東西,細細把玩著,麵上波瀾不驚,心中卻澎湃不已。


    這赫然是一隻葫蘆絲!如此精致,看起來無絲毫的瑕疵。


    且那珍貴的紫檀木上,鑲嵌著兩隻晶瑩剔透的紅寶石,葫蘆頂部的吹口處竟是貨真價實的上乘和田玉所製。


    池月激動地撫摸著這價值不菲的樂器,心裏疑竇叢生。


    這人知她正為樂器之事糾結不已,雪中送炭已叫人莫名其妙,以為神助,這人竟又將如此珍貴的寶貝給了她,難道就不怕她拿去賣錢嗎?


    這樂器上的玉石,實屬上乘,怎麽說也值得上千兩!


    難道,這人是她所認識的一個人麽?


    她缺少葫蘆絲一事,隻跟家人、小翠,還有曲老幾個人提起過,而他們都沒可能如此故作神秘,深夜送來這物事給她。


    思來想去,她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既有了葫蘆絲,她總算將心上的一塊重石放下,卻又放得不那麽徹底。


    即使她請得到樂師,短短時間內,也學不會吹奏這樂器呀?隻有箭沒有弓,她依舊上不得戰場。


    憂心忡忡地迴去上了床,輾轉反側了好久,池月方才入睡。


    翌日,池月由作坊裏迴來,周氏便拉過她笑著道:“月兒,今日一早你們走後不多久,便有一人來我們家裏,隻道你去請的那位曲老竟應肯下來,跟幫你們前往伴奏啦!”


    池月不敢置信自己的耳朵,“娘,你不是在說笑吧?”


    待確定周氏肯定來人是這樣說,池月興奮得擁抱在場所有人,雀躍不已。


    他們的表演,有曲老捧場,算是成功了一半,她如何不樂?


    隻是冷靜下來後,她又不免納悶。


    怎的過了這麽許久,曲老方才答應下她來?


    懷著好奇之心,池月又提了一些自製的精致糕點,還有自己釀製的葡萄酒,再一次來到了雲霞山。


    這一次,曲老沒有殷勤地款待,卻也沒有迴絕不見,隻是自顧自在竹林之下撥弄琴弦,怡然自得,渾然忘我。


    等他幾曲彈罷,盡興之後,池月到底尋了機會,為曲老哼唱了幾遍《月光下的鳳尾竹》。


    曲老一邊暗暗記下曲調,一邊品嚐池月帶來的葡萄酒。最終,他微微頷首道:“這葡萄酒味道醇香,竟比我在皇宮裏喝到的貢品還要馥鬱幾分,卻不知姑娘是由哪裏買來的?”


    池月想不到自己在哼曲兒,這老頭兒竟又讚譽起她的酒來,如此也知道這老頭兒的嗜好廣泛,看來也是嗜好酒的,她可謂投其所好送對了禮。


    “這並非買來的,是我自個兒做的。”池月微笑著答。


    這的確是她自己閑暇時製作的,且是幾個月前依照空間農業知識大全裏詳盡的步驟,一步一步嚐試著製作的,總共泡製了十多壇,在空間裏放了半年之久。


    原本她隻是做了出來,除了自家品嚐,也打算把剩下的於過年時給周氏當年禮送給各家親戚朋友的。周氏覺這口味佳,比曾經她爹爹喝過的,那些外麵賣的都好喝。


    池月知男人都好喝兩口酒,是以左右權衡下,這次送禮便選了這酒,不想正合人家的味蕾。


    “這是你做的?”曲老隻覺不可思議,上下重新打量起池月來,“你一個如此年幼的小姑娘,哪裏來的這樣好的製酒法子?”


    曲老難得會追問別人的隱私,是以一旁的小廝也覺頗為詫異,對池月也愈發刮目相看起來。


    池月急中生智,含笑道:“這也是我年初南下時,在南方見到一戶人家親自釀製葡萄酒,跟著學來的呢。曲老您喜歡喝,下迴我就再帶兩壇子來。”


    至於她的製作過程中多加了些什麽,她才不肯輕易向外人透露呢。


    曲老不再追問,撫摸著胡須微笑頷首道:“你這娃娃倒頗為有才,怪不得…”


    頓了一頓,他不再說下去。


    “怪不得什麽?”池月好奇地問。


    曲老卻起身,拾起桌上池月準備給他的葫蘆絲,背著手踱步迴去,一邊頭也不迴地道:“幾日後,白樺縣賽場上見。”


    池月原先還想高清楚他適才欲言又止的深意,這會兒聽聞他決心要助她一臂之力,肯為她出山,興高采烈之下,適才的疑慮早就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她迫不及待便要將這好消息通報給池馨跟小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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