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有些失落悵惘
田上嬌娘：農家春色晚 作者：江染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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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一頓，錢大小姐又自作聰明，眉飛色舞地道：“這事兒呀，在我看來，解釋起來倒是再簡單不過。榮王眼看著即將到弱冠的年紀，也沒甚斐然的成就，韓琪卻是在京城內外出了名的才女佳人，追求者絡繹不絕排成了隊。兩人地位又相當，是以榮王覺得自佩弗如，倒不如先立業再成家，也好叫未婚妻瞧得起自己，叫旁人也認為他們是才子佳人，天造地設的一對，於其間挑不出什麽明顯瑕疵來。榮王不惜拿生命做賭注，博得心上人傾城一笑，可謂用情至深，令人感動呀！”
錢大小姐的這些話，在柳少夫人聽來頗有些道理，連連點頭稱是。
她們卻不知，這些言語入了池月的耳朵，卻徑直灌到了她的心裏，令她的心登時沉重，陰霾密布。
她也不知自己因何如此，隻是不免惶惶然有些失落悵惘，整個宴席都坐得心不在焉，魂不守舍。麵對滿桌子的美味佳肴，隻覺半點胃口也沒有，隻是在柳少夫人的催促下好歹吃了兩口。
好容易挨到過了晌午，眾人陸續散去，她才迫不及待地告辭，迴去向池馨、池嬸等人迴複喜訊去了。
池馨和周氏聽聞她們的作坊有救了，那叫一個高興！
“今兒可是時來運轉的好日子，咱們可得做頓好的，慶祝慶祝。”說著，周氏便撒下手裏的活計，忙著去菜園裏拔菜，準備迴來再將池月不久前帶迴來的珍貴烏雞給拔毛剔肚，燉碗湯喝。
池月又忙不迭地趕去池嬸家，池嬸聽了池月的話，正激動地抹眼淚呢，這邊李家便派人來了。
那人拋給池嬸一張紙，連帶著一張銀票，“這是李小姐囑咐我帶給你們的，隻道這是曾經池木匠簽過的風扇發明權轉讓給李家的合約，這會兒還給你們。這銀票是償還給池木匠的醫藥費，整整五十兩銀子，可是高於尋常人家幾倍的價錢。你們且知足吧，別再去李府上叨擾她的清靜。”
池月暗暗皺眉。聽這人轉述得趾高氣昂，可見李青青說出這些話時是多少得不耐煩，掏出這銀錢時是多麽得不甘心，隻帶著打發的心思，並無絲毫的誠意。
池嬸自認身份低微，活該被貴人們如此相待，是以對這人言語的輕慢並不懊惱，反覺理所當然。
執著那張五十兩的銀票，她樂得合不攏嘴，連連道謝，“多謝您，也多謝李家小姐！等我丈夫醒轉來，我定當要他親自上門道謝！”
“用不著前去道謝，因我家小姐根本不想見到你們，沒的惹惱了她叫她煩燥。”那人不客氣地道，又緊接著警告，“這事兒原本便不是我家小姐主謀，全是葛俞那小子利用我家小姐給他的便利，自己作主辦了這等齷齪事兒。是以往後對旁人說起時，你們若敢說我家小姐半個不是，便是栽贓陷害，可是要蹲大牢吃苦頭的，別怪我沒有在此處提醒你們！”
威嚇似的瞪視了池嬸，連帶池月兩眼，那人便懶得多作廢話，轉身離去。
池嬸在後頭尷尬地笑著，依舊盯住那五十兩銀票，眼睛難得移開過，“老天開眼，這下我們家可好過些了！”
池月微微攏起眉頭。這會兒她才覺得池嬸略有些小家子氣。
她真正應當為之高興的，是那張風扇發明權才是。若得了這權利，往後她自可以跟著池木匠吃香的喝辣的，飛黃騰達了，由此得到的利潤，可是這區區五十兩可以比擬的？
可惜鄉下人沒見過世麵，不知那權利的珍貴，隻是貪圖眼前的丁點兒利益罷了。
且池木匠是被李府所傷，對方前來隻是賠了醫藥費和奪取去的東西，並沒有誠摯道歉，甚至傲慢無禮，池嬸不僅不生氣，還對人家始終賠笑著，池月在一旁看著隻覺可氣，比對方那群兇神惡煞的還要可氣！
這種人，美名曰知足常樂，實則是懦弱無能。池月暗暗發誓，自己可不能變成這個樣兒，沒的叫自己也瞧不起自己。
有朝一日，她要自己麵對所有人都抬得起頭來，所有人眾星捧月般，對她點頭哈腰地巴結賠笑！
總會有那麽一日。
她簡單寒喧了兩句，得知池木匠依舊昏迷不醒，也沒進去探望，便迴去了自己家裏，留下池嬸捧著銀票在家裏獨自偷著樂。
周氏見了她，連忙由灶間裏出來，對池月道：“月兒，明日是你小姑大哥家吃滿月酒的日子，你同池馨明日便不要去縣城做工了吧，同我一起去參加這宴席。畢竟都是親人，你小姑點名叫你去呢，你也別駁人家的麵子。”
池月自打重生來這裏，還未見到過這個小姑的麵兒呢，即使原主的記憶裏，這個小姑也是隻留一個模糊的身影，至於關於她的其他事情，都模棱兩可的記不清了。
隻因小姑池雪梅早就在五年前嫁到了崔家村，距離五香村有二十多裏地，隻有逢年過節的時候來探望一下池家老宅，對他們這些分出來單過的，壓根兒沒放在心上，自然也不會過來探看。
這會兒竟點名叫池月前去，想來也是聽聞池月能耐，在村裏村外開了作坊。富親戚窮親戚的待遇，在她這兒一目了然。
因此，池月對她這小姑的最初觀感便不怎樣。細想一想，由池奶奶打小教養起來的女人，還能叫她如何光明磊落，叫人喜歡不成？
知道周氏最好麵子，答應旁人的事兒若辦不成，她的心裏定然不怎樣好受。是以池月隻好道：“我去就是了。”
反正去了那裏，橫豎隻是坐宴席吃炸肉炸魚去，她隻管吃就是了，管人家的好壞作甚？
翌日，一家人浩浩湯湯地乘坐馬車，風風光光地來到崔家村，池雪梅同其丈夫崔衡的家門口。
“哎呦，嫂嫂和孩子們來了，當家的，你快出來迎接呀！”池雪梅招唿著崔衡，一起上來扶著周氏一家五口下車，幫她們接帶來的大包小包的東西，又陸續地讚歎著，“這倆小的可真精神，想來是平日裏吃得好，才這樣圓滾滾紅潤潤的惹人喜愛。瞧瞧，馨兒可是愈發長成個大姑娘了，先前見時還跟個伸展不開的豆芽菜似的，這會兒卻漂亮得跟朵花兒似的，簡直換了個人呢！哎呀，這便是池月吧？”
池月是最後一個出去馬車的，是以池雪梅的稱讚落到她這裏，遲了一會兒，“先前在池淵的喜筵上，我也沒同你說上幾句話，那叫一個不甘心！這會兒你來了我這兒，我可得扯著你好好地聊聊，叫我家大妞也同你這個姨學學，將來也這樣能耐，將作坊開到縣城裏去，拿錢拿到手軟！”
大妞是池雪梅頭一個閨女，方才七歲，瑟瑟索索地躲在門口，被爹娘催促著，也不知上前打招唿。
“雪梅，嫂子帶來的可是烏雞呢。”崔衡打量著手裏的烏雞，手都有些瑟瑟發抖，“這哪裏是咱們農家人吃得起的？嫂子能拿這個來給咱媳婦補身子，可真是下了本錢，瞧得起我們呢。”
眾多親戚最多拿來自家養的雞鴨，這會兒聽聞周氏帶來的竟是大戶人家才吃得起的烏雞，紛紛過來觀看，嘖嘖連聲，稀奇得很，也愈發瞧得起周氏一家。
有人掀開一旁用紅布蓋著的籃子，驚唿出聲，“天呐，這裏還有烏雞蛋那！這烏雞蛋我也隻見過一迴，還是在年下集市上，尋常人不敢買的。你們竟拿來這樣一籃子，那得花費多少錢那！”
周氏知池月不想將她自個兒在“地下城”養烏雞，攢烏雞蛋的事兒告知給旁人，是以隻是含笑不語。
見周氏出手如此闊綽，崔衡同池雪梅直樂得合不攏嘴。
若說適才的熱情接待還有些做作的成分，這會兒是真有些接引貴客，蓬蓽生輝的意思，眼角也含笑了。
池雪梅嘰嘰喳喳不停地說著，將周氏一家引入家中院落裏。
屋裏擠滿了親戚，院落裏也是人來人往，總算還有兩張長凳是空著的。她硬是讓周氏等人坐了，親自端茶遞水，過來隻是同周氏幾個談笑聊天。
周氏從來沒有被池雪梅這般熱情地招待過，往常見到她，她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即使上迴在池淵的喜筵上，池雪梅也隻是禮節性地朝她一咧嘴，便令周氏受寵若驚。這會兒，周氏真正覺得池雪梅頭一迴將自己當作她的親嫂嫂，有了親人間真情厚意的味兒了。
想來從前池雪梅不待見她，隻因聽聞了池奶奶對她的百般詆毀，方才對她有了偏見。這會兒難不成是解了其間的誤會，方才叫她彌補般待她與旁人不同，給了自己特殊的待遇？
周氏一邊聽池雪梅嘰裏呱啦唾沫星子四濺地說著，一邊心裏這樣千迴百轉地思量著，卻又見池雪梅拉住池月的手，讚譽個不住，心裏頓時又有了其他的念頭。
難道池雪梅是因池月的緣故，才一並禮遇了自己麽？
這樣想著，周氏一顆受寵若驚的心，才漸漸平複，開始打量起在場的人來。
這裏大多數都是她識得的遠近親戚，還有崔衡一邊的親戚。
池爺爺同池奶奶正在正屋裏，同池雪梅的公婆說著話，大概尚未見到他們幾個前來。
遇見識得的，她便禮節性地跟人家寒暄幾句。
驀地，她見到池老大、喬氏，還有池淵和他媳婦一並來了，不由悄悄地扯了扯池月的袖子。
池月也見到了他們，臉上的笑意瞬間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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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一頓，錢大小姐又自作聰明，眉飛色舞地道：“這事兒呀，在我看來，解釋起來倒是再簡單不過。榮王眼看著即將到弱冠的年紀，也沒甚斐然的成就，韓琪卻是在京城內外出了名的才女佳人，追求者絡繹不絕排成了隊。兩人地位又相當，是以榮王覺得自佩弗如，倒不如先立業再成家，也好叫未婚妻瞧得起自己，叫旁人也認為他們是才子佳人，天造地設的一對，於其間挑不出什麽明顯瑕疵來。榮王不惜拿生命做賭注，博得心上人傾城一笑，可謂用情至深，令人感動呀！”
錢大小姐的這些話，在柳少夫人聽來頗有些道理，連連點頭稱是。
她們卻不知，這些言語入了池月的耳朵，卻徑直灌到了她的心裏，令她的心登時沉重，陰霾密布。
她也不知自己因何如此，隻是不免惶惶然有些失落悵惘，整個宴席都坐得心不在焉，魂不守舍。麵對滿桌子的美味佳肴，隻覺半點胃口也沒有，隻是在柳少夫人的催促下好歹吃了兩口。
好容易挨到過了晌午，眾人陸續散去，她才迫不及待地告辭，迴去向池馨、池嬸等人迴複喜訊去了。
池馨和周氏聽聞她們的作坊有救了，那叫一個高興！
“今兒可是時來運轉的好日子，咱們可得做頓好的，慶祝慶祝。”說著，周氏便撒下手裏的活計，忙著去菜園裏拔菜，準備迴來再將池月不久前帶迴來的珍貴烏雞給拔毛剔肚，燉碗湯喝。
池月又忙不迭地趕去池嬸家，池嬸聽了池月的話，正激動地抹眼淚呢，這邊李家便派人來了。
那人拋給池嬸一張紙，連帶著一張銀票，“這是李小姐囑咐我帶給你們的，隻道這是曾經池木匠簽過的風扇發明權轉讓給李家的合約，這會兒還給你們。這銀票是償還給池木匠的醫藥費，整整五十兩銀子，可是高於尋常人家幾倍的價錢。你們且知足吧，別再去李府上叨擾她的清靜。”
池月暗暗皺眉。聽這人轉述得趾高氣昂，可見李青青說出這些話時是多少得不耐煩，掏出這銀錢時是多麽得不甘心，隻帶著打發的心思，並無絲毫的誠意。
池嬸自認身份低微，活該被貴人們如此相待，是以對這人言語的輕慢並不懊惱，反覺理所當然。
執著那張五十兩的銀票，她樂得合不攏嘴，連連道謝，“多謝您，也多謝李家小姐！等我丈夫醒轉來，我定當要他親自上門道謝！”
“用不著前去道謝，因我家小姐根本不想見到你們，沒的惹惱了她叫她煩燥。”那人不客氣地道，又緊接著警告，“這事兒原本便不是我家小姐主謀，全是葛俞那小子利用我家小姐給他的便利，自己作主辦了這等齷齪事兒。是以往後對旁人說起時，你們若敢說我家小姐半個不是，便是栽贓陷害，可是要蹲大牢吃苦頭的，別怪我沒有在此處提醒你們！”
威嚇似的瞪視了池嬸，連帶池月兩眼，那人便懶得多作廢話，轉身離去。
池嬸在後頭尷尬地笑著，依舊盯住那五十兩銀票，眼睛難得移開過，“老天開眼，這下我們家可好過些了！”
池月微微攏起眉頭。這會兒她才覺得池嬸略有些小家子氣。
她真正應當為之高興的，是那張風扇發明權才是。若得了這權利，往後她自可以跟著池木匠吃香的喝辣的，飛黃騰達了，由此得到的利潤，可是這區區五十兩可以比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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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人，美名曰知足常樂，實則是懦弱無能。池月暗暗發誓，自己可不能變成這個樣兒，沒的叫自己也瞧不起自己。
有朝一日，她要自己麵對所有人都抬得起頭來，所有人眾星捧月般，對她點頭哈腰地巴結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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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簡單寒喧了兩句，得知池木匠依舊昏迷不醒，也沒進去探望，便迴去了自己家裏，留下池嬸捧著銀票在家裏獨自偷著樂。
周氏見了她，連忙由灶間裏出來，對池月道：“月兒，明日是你小姑大哥家吃滿月酒的日子，你同池馨明日便不要去縣城做工了吧，同我一起去參加這宴席。畢竟都是親人，你小姑點名叫你去呢，你也別駁人家的麵子。”
池月自打重生來這裏，還未見到過這個小姑的麵兒呢，即使原主的記憶裏，這個小姑也是隻留一個模糊的身影，至於關於她的其他事情，都模棱兩可的記不清了。
隻因小姑池雪梅早就在五年前嫁到了崔家村，距離五香村有二十多裏地，隻有逢年過節的時候來探望一下池家老宅，對他們這些分出來單過的，壓根兒沒放在心上，自然也不會過來探看。
這會兒竟點名叫池月前去，想來也是聽聞池月能耐，在村裏村外開了作坊。富親戚窮親戚的待遇，在她這兒一目了然。
因此，池月對她這小姑的最初觀感便不怎樣。細想一想，由池奶奶打小教養起來的女人，還能叫她如何光明磊落，叫人喜歡不成？
知道周氏最好麵子，答應旁人的事兒若辦不成，她的心裏定然不怎樣好受。是以池月隻好道：“我去就是了。”
反正去了那裏，橫豎隻是坐宴席吃炸肉炸魚去，她隻管吃就是了，管人家的好壞作甚？
翌日，一家人浩浩湯湯地乘坐馬車，風風光光地來到崔家村，池雪梅同其丈夫崔衡的家門口。
“哎呦，嫂嫂和孩子們來了，當家的，你快出來迎接呀！”池雪梅招唿著崔衡，一起上來扶著周氏一家五口下車，幫她們接帶來的大包小包的東西，又陸續地讚歎著，“這倆小的可真精神，想來是平日裏吃得好，才這樣圓滾滾紅潤潤的惹人喜愛。瞧瞧，馨兒可是愈發長成個大姑娘了，先前見時還跟個伸展不開的豆芽菜似的，這會兒卻漂亮得跟朵花兒似的，簡直換了個人呢！哎呀，這便是池月吧？”
池月是最後一個出去馬車的，是以池雪梅的稱讚落到她這裏，遲了一會兒，“先前在池淵的喜筵上，我也沒同你說上幾句話，那叫一個不甘心！這會兒你來了我這兒，我可得扯著你好好地聊聊，叫我家大妞也同你這個姨學學，將來也這樣能耐，將作坊開到縣城裏去，拿錢拿到手軟！”
大妞是池雪梅頭一個閨女，方才七歲，瑟瑟索索地躲在門口，被爹娘催促著，也不知上前打招唿。
“雪梅，嫂子帶來的可是烏雞呢。”崔衡打量著手裏的烏雞，手都有些瑟瑟發抖，“這哪裏是咱們農家人吃得起的？嫂子能拿這個來給咱媳婦補身子，可真是下了本錢，瞧得起我們呢。”
眾多親戚最多拿來自家養的雞鴨，這會兒聽聞周氏帶來的竟是大戶人家才吃得起的烏雞，紛紛過來觀看，嘖嘖連聲，稀奇得很，也愈發瞧得起周氏一家。
有人掀開一旁用紅布蓋著的籃子，驚唿出聲，“天呐，這裏還有烏雞蛋那！這烏雞蛋我也隻見過一迴，還是在年下集市上，尋常人不敢買的。你們竟拿來這樣一籃子，那得花費多少錢那！”
周氏知池月不想將她自個兒在“地下城”養烏雞，攢烏雞蛋的事兒告知給旁人，是以隻是含笑不語。
見周氏出手如此闊綽，崔衡同池雪梅直樂得合不攏嘴。
若說適才的熱情接待還有些做作的成分，這會兒是真有些接引貴客，蓬蓽生輝的意思，眼角也含笑了。
池雪梅嘰嘰喳喳不停地說著，將周氏一家引入家中院落裏。
屋裏擠滿了親戚，院落裏也是人來人往，總算還有兩張長凳是空著的。她硬是讓周氏等人坐了，親自端茶遞水，過來隻是同周氏幾個談笑聊天。
周氏從來沒有被池雪梅這般熱情地招待過，往常見到她，她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即使上迴在池淵的喜筵上，池雪梅也隻是禮節性地朝她一咧嘴，便令周氏受寵若驚。這會兒，周氏真正覺得池雪梅頭一迴將自己當作她的親嫂嫂，有了親人間真情厚意的味兒了。
想來從前池雪梅不待見她，隻因聽聞了池奶奶對她的百般詆毀，方才對她有了偏見。這會兒難不成是解了其間的誤會，方才叫她彌補般待她與旁人不同，給了自己特殊的待遇？
周氏一邊聽池雪梅嘰裏呱啦唾沫星子四濺地說著，一邊心裏這樣千迴百轉地思量著，卻又見池雪梅拉住池月的手，讚譽個不住，心裏頓時又有了其他的念頭。
難道池雪梅是因池月的緣故，才一並禮遇了自己麽？
這樣想著，周氏一顆受寵若驚的心，才漸漸平複，開始打量起在場的人來。
這裏大多數都是她識得的遠近親戚，還有崔衡一邊的親戚。
池爺爺同池奶奶正在正屋裏，同池雪梅的公婆說著話，大概尚未見到他們幾個前來。
遇見識得的，她便禮節性地跟人家寒暄幾句。
驀地，她見到池老大、喬氏，還有池淵和他媳婦一並來了，不由悄悄地扯了扯池月的袖子。
池月也見到了他們，臉上的笑意瞬間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