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這下李夫人到底著急起來,將頭搖得跟波浪鼓一樣,“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若,若是真的,也是葛俞一人所為,同我家青青絕對沒有絲毫牽連!我自己的女兒我這個為娘的最清楚不過,她心思單純,絕不會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大家,大家可不要輕信池月的話呀!”


    “你給我閉嘴!”李成光沒好氣地斥責李夫人,又重新瞪視向嚇得癱軟於地上的李青青,“你這個逆子,倒是跟我說說,果真有此事麽?”


    他隻等著李青青點頭,便衝上去,將這個女兒扼死在當場,眼不見心為淨。


    李青青渾身戰栗著,點點頭,又搖搖頭。


    她知奪取了風扇發明權這件事瞞是瞞不住的,因她已然在大批量生產風扇,四下裏兜售,生意紅紅火火,眼看著便要趕超過紅糖的利潤。


    且池木匠首先發明出風扇的事兒,他周圍四裏八鄉許多人都是知曉的,李成光派人前去一查便知。


    當日池木匠追到李府門前,大吵大嚷,非要討個公道不可。李青青為防止母親聽到,立時著人將他綁了,塞入馬車送到別處看管。


    眼看著池木匠將要餓死,葛俞來向她稟報,李青青還沒有心狠手辣到加害人命的地步,左右衡量,索性叫人將奄奄一息的池木匠丟入江河,隻盼著被人發現時,他早已溺水死絕。


    至於他究竟怎樣死的,也就從此成了不解之謎。冤情沉入水底,這樣卑賤之人,想來也不會有人肯花重金為他沉冤昭雪,非要追討個公道不可。


    卻沒想到,池木匠竟絕處逢生,活著被人搭救迴家!若他醒轉來,將一切告知給旁人,那麽她豈不是依舊百口莫辯?


    她萬萬想不到,這事兒有朝一日會在這種場合之下,叫父母知曉。若不當著眾人的麵澄清事實,他們是斷然放不下這個心結的。


    且那協助她奪取來池木匠的風扇發明權的袁二郎,若是個心性不定之人,威逼利誘之下便統統將事實吐露出來了,哪裏值得她信任?


    千迴百轉下,她還是決定將事實吐露出來,自然,責任全在葛俞,她隻是受人鼓動,也是蒙蔽其中的受害者而已。


    她跪著爬過來,哭求道:“爹爹,都怪葛俞,是他挑唆,務必要我爭取來那風扇的發明權,如此才能叫作坊的工人愈來愈多,不會被人爭搶了去,我們的生意也自然會越來越蒸蒸日上,全然碾壓過敵手。至於他如何得到這發明權的,他並未向我細說他的計劃,女兒也懶得問,隻是將這事兒交與他辦去了。女兒萬萬想不到,葛俞竟私底下耍這種卑鄙手段,奪取人家的權利!若女兒知曉,斷然不肯依他,叫他去枉顧枉法,胡作非為的!”


    抽噎了一下,她又繼續故作可憐地道:“且那池木匠追來李府的事兒,女兒是丁點兒不知情的,想來也是葛俞私自作主,將人給加害了去。女兒隻是一介閨中女子,柔柔弱弱,哪裏有這樣的決斷,這樣的狠辣?還望父親親自審訊葛俞,還女兒清白,替女兒作主!”


    池月冷笑更甚,這女人,竟將所有的責任一並推卸給葛俞。


    可憐葛俞身份卑微,看來做定了這個替罪羊,百口莫辯了。


    李成光深深吸了口氣,壓抑下心中即將噴發的怒火,索性將這棘手的事兒拋給了別人,“縣太爺聞大人正好在此,他判案明察秋毫,絕對公正,今日這事兒既然牽扯到人命厲害上了,那麽由我私下審訊決斷並不合適,交給聞大人處置再合適不過。”


    聞興正打算細細過問此事,此時見李成光將此事拋給了他,喜憂參半。


    喜的是李成光給他麵子,讚譽抬舉他,叫他過問此事。憂的是,若他接了,恐查出對李府不利的證據,那麽他忌憚於李家的聲勢,豈不又要上演一場昧良心的官場黑幕劇?


    隻是這種事他做得多了,已然由最初的膽戰心驚、惶恐不安,到後來漸漸的麻木不仁,遊刃有餘,是以此時的擔憂並不嚴重。聽李成光提到他,隻猶豫了一下,便走上那熱鬧的中心。


    “既然李老爺如此看得起本官,本官哪裏還有推辭的道理?”聞興嗬嗬笑著道,“隻是我派人將葛俞壓往縣衙審訊為好,大家在這裏繼續宴樂談笑,別浪費了這等好光景。”


    聞興的提議正中了李家人的下懷,他們巴不得叫聞興到旁處去審訊葛俞。想來無論審訊結果如何,對他們李府也不會有太大的不利。李成光對自己同聞興的交情,還是頗有些信心的。


    眾人雖對其中的貓膩心知肚明,可他們才不會吃飽了撐的,去多管這等不幹己事的閑事兒。熱鬧看到此處,也就足夠了。


    池月想說什麽,可轉念一想,停住了話頭。


    畢竟李青青已然承認了池木匠的事兒同她家有關,雖說她將責任全部推給了葛俞,可終究傷害池木匠之人有了眉目,無論結局如何,總得有人將受害者的醫藥費賠償了才妥當,池嬸也不必再為此事憂愁苦惱了。


    “既然李小姐已知曉風扇的發明權是葛管家巧取豪奪來的,那麽還望李小姐能夠將這權利歸還給池木匠,也好使李小姐你落得個為人坦蕩的好名聲。”池月鄭重地提醒。


    李青青雖不甘心,可礙於父母和聞興在旁邊撐眉努眼地瞧著自己,若不將這權利交出去,恐怕今後在眾人的眼裏,她的形象也算徹底毀於一旦。


    是以,她隻好咬了咬牙,竭力控製住自己想要掐死池月的衝動,沉聲道:“這是自然,過後我便親自登門,將同池木匠所簽訂的合約交付給他,從此我也不會再繼續製作與兜售風扇。”


    池月滿意地點了點頭,還不忘了老神在在地稱讚一句,“李小姐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真正有著大家閨秀的風範呢。”


    池月一邊說著,還一邊心想,自己這句抬舉,算是彌補了之前衝撞李家之罪過了吧?想來李家人也不會恨她入骨了吧。


    可她沒有料到,李成光跟李夫人的氣倒是消了些,可李青青隻覺池月這句全然是在惺惺作態,變著法在羞辱她,叫她在眾人麵前難堪抬不起頭來,是以愈發對她記恨在心。


    “爹娘若是無甚事,女兒先迴去了。”李青青不由分說,徑自迴去了內院。


    李成光狠鐵不成鋼地望著她的背影歎了口氣,一甩袖,同聞興又眉開眼笑地迴大堂喝酒去了。


    李問鼎不甘心地猩紅著血眼瞪視了池月一眼,忿忿離去。


    李夫人冷冷看了池月一眼,隻覺今日女兒出醜,罪魁禍首便是池月。雖說心裏也隱隱明白,她這想法甚沒道理,可一想到女兒在眾人眼裏的名聲已毀,連帶著婚嫁之事也難辦起來,不免又被嗔惱之心取代了理智,對池月也就不自覺地沒了好臉色。


    池月也不理會,隻顧著同一旁的姐妹談天說笑。


    柳少夫人見李家人全部散去,這會兒才敢同池月談心裏話,拉著池月到一旁,直拍著胸脯道:“妹妹,適才可嚇死我了!天哪,你麵對的可是李家全家人,那李問鼎的拳頭可是在街頭巷尾都出了名的,打小他便是個混世魔王呢,惹出的亂子數也數不清。李問鼎要打你那會兒,我見你卻紋絲不動,還以為你嚇傻了呢!天哪,我那個替你擔心!”


    “就是,也嚇壞了我了呢,想月兒妹妹豈不是要豎著進來橫著進去?”錢大小姐執著軟帕擦了擦鼻尖,似又在迴味那會兒的心驚膽裂,“不過最令人敬佩的,要數月兒妹妹你的好口才了,說得李青青那個臉色鐵青,隻盼著尋個地縫鑽進去了!哈哈,我可從來沒見過她這副抬不起頭來的德性。”


    “你小聲點兒,這可是在李府上,別說這些刻薄的叫人聽了去。”雖說三人距離眾人有一定的距離,可柳少夫人依舊不放心地叮囑錢大小姐。


    錢大小姐也知自己興奮過了頭,說話就不分了場合,便轉移了話題,聊起了旁的趣事,“咱們不提這些糟心的事兒了。對了,你們聽說沒?聽說榮王去王南部邊疆,同辛夷國黎將軍臨陣對抗了呢!那可是榮王啊,太後的心頭肉,打小沒叫他吃過丁點兒苦頭,自然不肯叫他去那生死一線的地兒冒險,對手還是敵方聞其名便心驚膽裂的常勝將軍黎將軍!連溫將軍都拿他無法,從未在沙場曆練過的榮王,豈不是紙上談兵的趙括,活生生去送死麽?聽說太後因此事還跟皇上鬧僵了呢。至於如何鬧僵,人家皇族中人自然是將家醜故意隱藏著,我們這些平民百姓也自然是不得知曉的。”


    池月心頭一顫。


    顧寒,他竟去了沙場與敵人作戰?這究竟是怎麽個情況?


    “榮王麽?”池月忍不住啟口,“之前還聽聞他要迎娶韓丞相的女兒呢,怎的還未大婚,便去了那生死一線的地兒?他就不怕自己的未婚妻擔憂掛慮麽?”


    錢大小姐也有親戚在京城,她又是個喜歡八卦人家私事兒的,是以對此事也略有耳聞,悄聲對兩人道:“你們不知,這榮王同韓丞相的女兒韓琪,兩人的婚事也由年初拖延到了現在,幾個月過去了也沒個動靜,不由人不懷疑,是兩人之間有甚嫌隙,榮王不肯迎娶韓琪呢。隻是韓琪總是拉著太後娘娘前去榮王府上,又不得不使人將此猜疑推翻,隻以為他兩個與眾不同,隻想著婚前好好培養下感情,也未可知。”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田上嬌娘:農家春色晚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江染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江染並收藏田上嬌娘:農家春色晚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