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卻原來,陸琳曾與皇帝相識。


    那時,皇帝顧冶尚且為太子,微服出訪到白樺縣。


    陸家最為顯赫,身為大小姐的陸琳不僅多才多藝,且樣貌出眾,絕色無雙,堪稱大盛國第一美人。


    顧冶對其一見癡情,兩人惺惺相惜,私定了終身。


    在中間為他們牽線的,正是如今在後宮宮廷中身份尊榮,最為得寵的柳貴妃柳葉兒!


    柳葉兒一邊佯裝為兩人牽線搭橋,一邊有意打扮得花枝招展,眉目傳情,有意無意地勾引姑爺顧冶。


    顧冶雖年少氣盛,卻也知道自尊自持,並沒有被她吸引,隻是一味專情於陸琳。


    妒火攻心中,柳葉兒想到一主意。


    她私自借著陸琳的名義,給顧冶寫了幾封信,隻道她與旁的男子已然私定終身,要他莫再等她。至於陸琳的真實筆跡,則被她私藏起來。


    彼時陸琳同父母南下探親,並不知曉此事。


    顧冶接到信箋,隻覺天塌地陷,不敢相信陸琳會背信棄義,拋卻他如拋棄敝屣一般,踐踏這份感天動地的癡情。


    他當即寫了迴信,質問她如此視他們的感情為兒戲,可是當真?


    陸琳也是後來才知道,接連幾封迴信,全部是善於仿寫文字的柳葉兒,假借她的名義所寫。字字句句,全部都戳痛著顧冶的心。


    待陸琳隨父母歸來的日子,顧冶又去府上尋她,柳葉兒買通看門人,叫他說小姐病了推辭不見。


    顧冶若有所失地迴去,赫然見到一封信箋,卻是陸琳所書。


    上麵隻道,她在清涼寺內等候他,要他務必在當夜前來。


    結果,漆黑的寺廟後院裏,兩人幹柴烈火,顛1鸞1倒鳳了一夜。顧冶更是趁機發泄了對她的怨念,恨不得叫其牢牢記住此夜的陣痛,叫其莫再傷他的心。


    到得翌日,顧冶發覺自己寵幸的,並非陸琳,而是柳葉兒,他怒火衝天,質問柳葉兒究竟為何要騙他?


    柳葉兒哭哭啼啼,隻道這一切都因她心疼顧冶,願意付出自己的身心,療愈他的錐心之痛。


    顧冶心傷之餘,正期待著有人包容他的痛苦,舔舐他的傷口,是以對主動投懷送抱,將忠貞獻祭給他的柳葉兒不僅不怪罪,反而心生感激。


    迴去京城,他是帶著柳葉兒迴去的,當即納她為太子側妃。


    不久之後,太子登基成為皇帝,柳葉兒也自然而然成了後宮嬪妃。再加她頗工於心機,在後宮把持重權也是指日可待之事。


    如今她成為令皇帝獨寵的貴妃娘娘,陸琳一點也不奇怪。


    “我知是柳葉兒挑撥離間,斷送了我同皇上的姻緣,委實不甘心。於是我隻身一人,前往京城,打算同皇上當麵解釋。哪裏知曉,柳貴妃的爪牙發現了我,當即匯報與她。”


    “然後,她就千方百計地滅你全家,好使你永遠閉口,是不是?”池月猜測道。


    陸琳麻木地點點頭。


    “隻是,連坐滅門之刑罰,也算罕有,也該有個正當的理由吧?否則皇上為了一己之私欲便行偌大懲罰,豈不失了人心,叫人稱作無道昏君?”池月好奇地追問。


    “那自然是要名正言順。”陸琳苦笑,眼角的晶瑩卻泫然欲滴,“彼時我與敬王也相識,琴棋書畫相和和諧,堪稱知己。他……也曾向我表白過,隻因我心中隻存著顧冶,對同樣風流倜儻的敬王隻作朋友相待,並無私情。”


    “柳葉兒謊稱你與其他男子私定終身,可是指的敬王?”池月問。


    “池月,你很聰明。”陸琳道,又歎息一聲,“皇上同敬王為異母所生,打小便彼此仇視,不相往來。彼時皇上為太子時,敬王在西南方培植勢力,儼然成為一方霸主,頗有同太子爭奪皇位的意思,叫太子對他愈發憎恨,巴不得一舉將其殲滅。”


    “你既同皇上交好,如何還要去招惹敬王?”池月說著,心裏忍不住嘀咕,果然是紅顏禍水!


    陸琳麵上一紅,咬唇道:“當時我心高氣傲,好結識有才之士,不管身份地位如何,隻要能與其做才藝上的溝通,我便心滿意足。後來想想,那也不過是虛榮心作祟罷了,隻顧著自己表麵上的浮華,全然沒有顧及到皇上的心思。我與柳葉兒相較,輸便輸在這一點上。”


    陸琳提到柳葉兒,全然沒有半點憎恨,反而帶著些理所當然,自愧不如。


    “你們這些才富五車、見解深刻之人,果然同我們這些粗陋鄙夫大相徑庭。”池月感歎,“若換作我,不憎恨死那個奪我所愛的狐狸精才怪!”


    消化了一會兒憎惡之意,池月又繼續問:“那你倒是說說,那狐狸精又借此使了何種手段,導致你滅門之災的?”


    “她曾來我這裏探監,她道她不過又將我在京城同敬王見麵,到了他府上之事對皇上說了。”陸琳淡淡地道,恍若在談論著旁人的事,“原本我到敬王府上,也隻是他邀請我去一敘,見我在京城孤苦無依,便留我在府上住了幾日。想來柳葉兒對皇上所言,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池月腦海中閃過,柳葉子對皇上嘀咕枕邊話,將陸琳同敬王渲染成男女偷情,不堪入目的可惡場景。


    想來已然對陸琳淡忘的皇上,對其不免又生出憎恨之心。


    這蛇蠍女人,實在可惡!


    “皇上到敬王府上作客,不知如何竟在席間身體不適,腹部絞痛。”說到當時場景,陸琳眉心不由緊蹙,“太醫連忙前來察看,卻是中毒無疑。皇上咬定是敬王故意在飯菜中下毒,有意毒害於他,便要侍衛將敬王當場捉拿。敬王何等厲害,手下又有無數高手,哪裏又是如此輕易便被捉拿的?最終,他逃離了京城,輾轉迴去了他的地盤。”


    陸琳眸光黯然,劃過一抹幾不察覺的怨憤。


    “結果,他迴去西南邊,據守一隅,從此與皇家對抗。而你,”池月頓了一頓,繼續道,“被皇上以勾結叛賊,大逆不道的罪名,判了連坐滅門之罪刑。”


    陸琳眼角的淚水泫然而下,悲傷之情溢於言表。


    “皇上一時垂憐,將我全家斬滅,父母喪命,老幼無存,唯獨將我壓入囹圄,遠離京城,不聞不問。”陸琳尖尖的指甲滲入手心,幾乎要掐出血來,“可他如此做,又是對我另一番的折磨,叫我整日裏生活在悔恨當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還不如讓我隨同我的家人,一朝入黃泉路來得痛快!”


    池月感同身受,心道這皇上的心思也難猜得很,不知唯獨留下陸琳在世上,是顧念曾經的情意,還是更加殘忍的報複?


    想來,後者的可能性更為大些。想來柳貴妃若知皇上對陸琳尚有情意,那麽陸琳在牢獄中也不會長久不受刑法,這樣好過了。


    “都怪我!一切都怪我!是我連累了家人,是我害了他們!”


    陸琳一遍遍地說著,追悔莫及之意絞痛著她的心,撕心裂肺,恨不得一死了之。


    “也許,你不該救我。”陸琳喃喃地道,“叫我死了,也好免去這錐心之痛。”


    “你如何這樣說?”池月狠鐵不成鋼地道,“要我說,這些全然不是你的錯,而是那狐狸精的錯,還有皇上的小肚雞腸所造的孽!你應當好好活著,等到出獄之後,報複他們,叫他們也嚐嚐失去心中所愛,錐心刺骨之痛!”


    聽聞池月的話,陸琳含淚抬頭,怔怔望著她,“你說得容易,隻是我哪裏又出得去這牢獄?連牢獄也出不得,又哪裏能報一箭之仇?即使出得去這暗無天日之地,我一無財力二無親朋,哪裏入得了宮,動得了那些權勢滔天之人?”


    苦笑溢滿嘴角,隻當池月在對她講著笑話,逗她開心罷了。


    “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池月固執己見,“若是你真有心,哪裏想不出辦法來?且你受此冤情,受的苦楚也足夠多了,往後總能得到上天垂憐。”


    “多謝月兒你的好心勸慰。”陸琳強力笑了一笑,不再言語。


    兩人在空間裏待了一整夜,翌日清晨才迴到了牢獄之中。


    “冰火兩重天,說的便是這般了。”陸琳感慨。


    池月不置可否。她一心要出去這牢獄,是以她不確定,是否還有機會,陪同陸琳一起去那桃花源似的空間之中,享受一時神仙之樂。


    陸琳經此一夜,精神好了許多。


    池月見她尚有些虛弱,於空間中出來時帶了幾兩銀子,這會兒又叫了獄卒來,塞給其二兩,請他再去捉幾服補虛藥來。


    獄卒雖不知池月如何將藥材熬製成了藥,可他素來喜歡安逸,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隻要拿了錢財自去快活就好,是以對這似妖孽所為的蹊蹺事也不那樣上心。


    他樂顛顛地去了,半晌,拿迴來一大堆的藥材。


    還未等送去獄間,在半路上被一人喝住,獄卒心叫不好,忙把藥材藏到身後,朝喝住他之人恭敬行禮,“聞小姐,您金枝玉葉的,怎的到這臭氣熏天的地兒來了?不知您此行聞大人可知曉麽?”


    聞靜冷哼一聲,“我是縣太爺的女兒,想到哪兒便到哪兒,容得你多嘴?”


    “是是,小的知錯了。”獄卒連忙道歉。


    “你手裏拿的什麽?”聞靜死死盯住他,叫獄卒不免抹了一把冷汗。


    “小的,小的最近喝酒喝多了,身體有些不適,便趁著休息的間隙出去拿了幾味藥材,打算在這裏的爐灶上生火熬製,想來喝幾迴便好多了。”獄卒隨口編造了謊話,見聞靜神色緩和許多,方才暗地裏舒了口氣。


    “你去給我找幾樣刑罰來,我要好好審問審問前日來的那個丫頭。”


    聞靜咬牙切齒地說著,便要獄卒帶領她去見池月。


    獄卒一邊領著她,一邊試探地道:“聞小姐,這刑罰可是聞大人要你施行的?若沒有正當理由的話,恐怕私自給犯人上刑,那是要受上頭貶斥的……”


    “要你廢話!”聞靜不耐煩地斷喝住他,“自然是我爹爹命我前來審問她的,受不受上頭貶斥,這並非你的事,全由本小姐承擔則是。你個小小獄卒,還管起我來了?”


    見聞靜如此專製固執,獄卒閉口不言,默默為她打開了池月所在獄間的牢門。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田上嬌娘:農家春色晚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江染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江染並收藏田上嬌娘:農家春色晚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