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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離開五香村,已然過去二十多日。


    眼看著空間裏的泰和烏雞將幾枚烏雞蛋孵化出來,粉嫩嫩的小烏雞在空間裏嬉戲追逐,可愛之極。


    池月每日前來照料,喂養些粗糧蔬菜,見這些小烏雞不負所望,一日比一日漸長,她頗感欣慰。


    且大烏雞隔兩日下一次蛋,尚且算得頻繁。她決定等它們孵化出二十隻來時,才收集烏雞蛋,好拿出去高價兜售。


    載著一車甘蔗,池月跟隨著穆辰,來到他的位於辛夷國的天然居連鎖餐館。


    知在辛夷國,穆辰竟有四家連鎖,池月忍不住佩服。


    她幻想自己的製糖作坊也可以如他的連鎖參餐館一般,開遍九州,名揚四海。


    她將這大膽的想法對穆辰講來,穆辰由衷讚歎,“如此,你便是商界的巾幗女英雄,也是從今往後女性們的楷模了。”


    池月不以為然地撇撇嘴,“不是楷模,是女妖差不多。如今可是女子無才便是德,如我這般精明算計的,興趣沒人敢要呢,哪裏又會有人視我如模範加以學習呢?”


    “如你這般聰明伶俐,怎的會沒人要?”穆辰含笑搖頭,“若你不嫌棄,這裏便有一個,可隨時做你的終生依靠。”


    池月權當他在打趣自己,格格笑著道:“那我便多謝穆公子你了,若是到了出嫁的年紀還未曾有人上門提親,我頭一個想到的便是你,到那時候你可別要賴帳才好。”


    見池月似在說笑,又說得如此露骨,全然不似那些矜持的小姐姑娘們。穆辰卻怔怔地看著她的背影,胸口劃過一抹異樣。


    不知怎的,他真的生出要好生保護這羽翼尚未豐滿的小東西,如此令他也為之愕然的念頭來。


    自從父母雙亡,他的心便冷漠如冰,從未想到過,會有人將這冰消融殆盡,為他吹拂來一池溫馨。


    可分明的,同池月在一起,他隻覺暖意橫生,甚至想要一直如此並肩走下去……


    此時的顧寒,在榮王府中踱來踱去,好生不耐煩。


    “王爺,韓二小姐又來找你,你……”剪影將後麵的話生生吞咽迴去,他知顧寒如今最不想見到的,便是這位韓琪小姐。


    若他多問一句,接到的無非是顧寒的一抹白眼,冷聲斥退。


    果然,顧寒聽聞“韓二小姐”幾個字,便將手掌狠狠拍下去,直將桌案上的紙墨筆硯震了三寸高。


    自他迴來京城,已然有一個多月的時光。


    他數次提出離開,迴去白樺縣城做他的逍遙王爺,可太後硬是拉住他不放,威脅說他若是走了,她便也出去塞外,孤苦渡過晚年,永生不迴來。


    顧寒雖喜一個人自由自在,可也心懷一片孝心,雖知太後說的是氣話,卻也不敢獨斷專行,說走就走。


    若是太後單純想要他留下,他尚且願意盡這份孝道,可如今看起來,太後的心意並非如此單純。


    她分明是在撮合他同韓琪兩人,有讓他與韓家政治聯姻,以穩固政權的意思。


    做得如此明目張膽,不遮不掩,京城之人無處不在議論這段勢在必成,“郎才女貌”的佳緣,他再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便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且韓琪如此不矜持,隔三差五地便來尋他,尋不到他,便硬是拖著太後前來,叫他不得不硬著頭皮接見她。


    如此強硬的態度,也叫顧寒愈發對她心生厭惡。


    他最不喜有人強迫他做什麽,可她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如何能叫他對她心生好感?


    正任由思緒胡亂地竄行,卻聽得太後的聲音由遠及近地傳來,“寒兒,聽說你又身上不舒服了?沒有叫太醫過來瞧瞧麽?母後帶著琪兒來看你來了,若有什麽想吃的,盡管對琪兒說。喏,你看她今日給你帶來的綠豆糕,紅豆糕,看著便饞涎欲滴,忍不住要吃上一口呢。”


    韓琪讓身邊的丫鬟將一盒子糕點放到了桌麵上,湊到顧寒身邊,上下打量著他,嘟嘴道:“容王可真會說假話騙人,身上分明什麽毛病也沒有,硬是說不舒服拒絕見我。哼,你不見我,我偏偏要來,看你拿我怎麽辦!”


    韓琪的任性,在顧寒看來不可理喻,可惡之極,可在心疼她的太後看來,卻是舉止可愛,叫人忍不住更驕縱她一些。


    “寒兒,你與琪兒相處也一月有餘,想來彼此也了解得清清楚楚,琪兒對你的關心更是路人皆知,人人稱讚。你若是如此無情待她,豈不叫她傷了心,也叫旁人說你不知感恩麽?這可不是我們皇族風範。”


    “母後,這份關心兒臣不需要。”顧寒到底冷冷啟口,帶給一屋子初春的寒意,“若是強加給一個人關心,還不如就此相忘於江湖,叫人舒服得多。”


    這話說得再清楚明白不過,他不需要韓琪的關心,希望她不再前來打擾。


    冷漠決絕的口氣,令心高氣傲的韓琪登時紅了眼,她哪裏受得了在眾多下人麵前受如此的羞辱?


    她當即扯住太後的衣袖,嬌嗔道:“太後娘娘,您看他!琪兒付出這麽多,卻被他這一通潑冷水,琪兒,琪兒再也不來關心他便是!”


    說著,便提起桌子的糕點盒,便要奔向外麵。


    “琪兒,你站住!”太後叫住了她。


    韓琪站住不動,背著臉,聲淚俱下。


    太後到底動了怒氣,來到顧寒麵前,頓了頓紫檀木拐杖,硬聲硬氣地道:“這麽許多日子以來,母後的心意大概你也有所察覺。母後非要你娶韓琪為妻,做你榮王府的王妃,你不答應也得答應!”


    “琪兒對你如此上心,你若負了她,便連畜牲也不如了!”


    顧寒低眸斂目,眸光如深潭一般,陰沉得望不到底,也叫人見了登生冷意。


    “母後,兒臣不答應,你又如何?”顧寒冷冷啟口,強硬的口氣同樣不容置喙,甚至比太後的威嚴還要駭人幾分,登時壓下對方的氣焰。


    太後從未見到顧寒如此頂撞過她,一時怔忡。


    “那你倒是說說,韓琪有什麽不好,叫你鐵了心不肯娶她?”太後努力緩和著語氣,非追問個明白。


    “韓小姐處處都好,隻是不適合兒臣罷了。”顧寒淡淡地道,“強扭的瓜不甜,若是娶了韓小姐,無法帶給她幸福快樂,想來還不如快刀斬亂麻,叫韓小姐死了這條心為好。”


    太後搖頭不解,“什麽叫不適合你?韓琪可是京城第一美女,大盛國第一才女,人人趨之若鶩,就你這塊空心木頭,竟覺不到她的好!可氣,可氣!”


    “我才不信你的話。”韓琪倏然扭過身來,衝顧寒怒聲怒氣地道,“我對自己還是有些信心的,莫不是榮王你在外頭有了心上人,才會千方百計地遠離我,才叫我在你這裏處處碰壁,自討沒趣?”


    聽聞韓琪這番字字珠璣推理,太後到底也轉過彎來,眸光逼視向顧寒,“寒兒,琪兒所言可是真的?你可是真的有了心上人,那人是誰?”


    顧寒張開張口,欲待說話,可他到底忍住。


    此時尚且不是道出實情的時候。


    “兒臣並未有什麽心上人,韓小姐想來多慮了。”顧寒正色道,又朝太後恭然行禮道,“母後,還望您讓兒臣做一迴主,莫要再逼迫孩兒。”


    見顧寒如此固執,太後無奈之下,本欲如他所願,緩他一緩。可一見到韓琪那受了委屈,抹眼淚的楚楚可憐的模樣,隻覺是顧寒不懂事,若是讓人家韓琪死了心,不再打算與他們皇族聯姻,豈不可惜?


    她當即一甩絳紅色彩鳳袖袍,“哼,我這就去叫你皇兄下旨賜婚,看你再如何借口拖延。”


    她又執住韓琪的手,柔聲寬慰,“琪兒,你莫要擔心,有皇上作主,任誰也欺辱不了你!”


    韓琪當即破涕為笑,“還是太後娘娘對琪兒好,哪裏像某人!”


    說著,嗔怪地瞥一眼顧寒。


    顧寒見這兩個不明事理的女人就此而去,心裏也忍不住著急起來。


    不久之前,皇上也旁敲側擊地詢問過他,對韓琪的意思。顧寒當即表明心意,說他對韓琪半點感情也無,今後想來也無法生出絲毫的情意,婉轉請皇上打消聯姻的念頭。


    打小皇上同顧寒手足情深,自然感同身受起來也容易。


    皇上同皇後的感情便是太後為穩固皇位考慮,所做的政治聯姻,直到此時,皇上對皇後也生不出絲毫的兒女情長,隻是以禮相待,相敬如賓。


    時間久了,漸漸對旁的嬪妃心生眷戀,是以對皇後愈發冷漠。


    雖知如此對待尚且算賢惠的皇後,實在不公,可感情之事由心而發,委實強迫不來,他也隻能任由皇後猶如深處冷宮,獨守空閨,自己則獨守那份抱歉罷了。


    他不想顧寒也步他後塵,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


    見皇兄如此體諒自己,顧寒感激不盡。


    隻是此時太後若硬是逼迫皇上下旨,難保皇上不會為了盡孝道,屈服於太後的淫威。


    正在思慮,剪影過來,拱手稟報道:“王爺,白樺縣有人來報,說是池姑娘為給甘蔗雜交增產,去了辛夷國。”


    顧寒一楞,連忙問:“她自己隻身前往麽?豈不太危險!”


    剪影還是第一次見顧寒如此焦急掛牽一個人,素來平靜無波瀾的麵上,此時盡是對於池月再明顯不過的關心。


    剪影猶豫了一下,終於道:“池姑娘是同天然居老板穆辰一同南下,去了大概有一月了。”


    聽聞剪影的迴話,顧寒隻覺胸口似被重石堵塞,叫他喘不過氣來。


    她竟然是同其他男子一同前往!


    他憤恨之餘,又憤恨自己。


    若他身在白樺縣,陪在她的身邊,保護她南下的人,應當是他才對。


    房間內的空氣沉悶而壓抑,剪影隻覺這是暴風雨要來的前奏,整個人也不免惶惶。


    “備轎,我要去皇宮。”顧寒沉聲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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