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舞在寒山寺
田上嬌娘：農家春色晚 作者：江染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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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大年初一，顧寒拜見了皇族親屬，又陸續會見了昔日好友，便待在榮王府，足不出戶。
“王爺，韓二小姐前來拜會，你要不要見？”剪影小心翼翼地問。
顧寒將手中的兵書怦然放到桌上，麵色陰沉。
剪影自然知他的心思，連忙道：“那我就說你不在府上，去會見好友了。”
不多時，剪影又迴來，抹了一把額頭的虛汗，“王爺，這韓二小姐可不好應付，堅持說你就在府上，根本沒有出去過，一定要闖入進來見你。”
“榮王府可是說闖就讓人闖得進來的嗎？”顧寒冷聲道。
“可他畢竟是韓丞相的女兒。”剪影索性將心裏話道了出來，“若是不給韓二小姐麵子，豈不是不給韓丞相麵子？”
如今韓丞相可是皇上身邊最大的紅人，萬人之上一人一下，權勢滔天，誰人不去巴結他？
就連皇上如今最大的敵手，鎮守西南的靖王，也在千方百計地拉攏他，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本王為什麽要給他麵子？”顧寒卻雲淡風輕地道，重新執起桌上的兵書，“但凡有關於朝政之事，都與本王無關，是以這朝政的首領，本王與他也互不幹涉，至於他的女兒，更與本王八竿子打不著了。”
“是是。”剪影無奈地答應著，硬著頭皮出去，矢口否認顧寒待在府上的事實。
“好，你們給我等著。”韓琪用手指指了一圈麵前如盾牌擋住她去路的侍衛們，豁然轉身，縱馬而去。
過了半晌，太後駕臨。
剪影大驚失色，趕忙進去府中通報。
顧寒眉心微蹙，不得不起身迎接。
太後笑嗬嗬地步入榮王府寬敞明亮的大廳，執著顧寒的手，親昵地拍了拍，“想來是昨日走朋串友得走得累了，今日才盡想著休息，連同韓小姐的約定都記不得了呢。琪兒，你可要體諒體諒，莫要見怪才好。”
太後身旁一女子靈動的眸子轉了轉，姣好的麵容上櫻桃小嘴一嘟，故作嗔怪地道：“榮王分明是不想見我，太後您幫他打圓場幹嘛？哼，要我說，他放我鴿子，就該罰！”
顧寒眉心蹙得更深。
他何時同這女子有過約定？那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還有太後強硬的安排罷了。
且這女子竟膽敢要懲罰他？大膽得很！
不想太後卻甚喜韓琪的直言不諱，爽快大方，笑得更加眉眼彎彎，“你這機靈鬼，連榮王你都敢罰，今後可沒人敢得罪你，放你鴿子了！好好，你說罰什麽？榮王可都接著。”
韓琪大大的眸子又是機靈地一轉，若有所思地看著顧寒，抿嘴笑著道：“就罰榮王陪我去寒山寺上香祈福唄？且要陪我縱馬奔馳，遍觀後山之梅花！”
顧寒正要說什麽，太後又搶先點頭應道：“好好，就按你說得來，榮王一定做得到！”
顧寒見這兩個女人一應一和，完全不顧他這個當事者的意願，隻覺煩燥，將手臂由太後手裏抽離出來，“母後，兒臣實在累極，想來不能陪韓小姐出去遊玩戲耍，還望莫怪。”
話語堅決，不容置喙。
韓琪眉飛色舞的臉上，登時布滿寒霜。
她不悅地對太後嬌嗔，“太後娘娘，您不是說榮王已然答應了，要同我琪兒今日出去遊玩嗎？您還信誓旦旦地保證，榮王一定說到做到，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君子，可是現在您看他！”
太後見顧寒不給她麵子，叫她在一個晚輩麵前出醜，登時也麵露不豫之色。
沉默了一會兒，她下定決心似的道：“也罷，我這把老骨頭在宮裏懶得久了，也想著出去活動活動。寒兒，你不會連母後的麵子也不給，不肯陪我出去走一趟吧？”
顧寒聽聞，不得不拱手正色地道：“母後既要去，兒臣哪裏有不奉陪的道理？”
韓琪見他驀地要前往，也不管他是不是給自己的麵子，登時又眉開眼笑起來，攙扶著太後的手臂，有說有笑地當先開路。
顧寒無奈地放下書籍，歎了口氣，背著手跟了出去。
太後同韓琪同乘一輛馬車，顧寒乘馬緊隨其後，出了後城門，輾轉來到處於半山腰，密林環繞的寒山寺。
冰雪覆蓋，天地一色，於寒山寺的高岩上舉目四望，正是觀賞雪景的好去處。
寒山寺為皇家寺廟，尋常百姓進來不得，是以這裏風景雖佳，往來者卻甚少。太後駕臨，寺外更是禁軍把守，寺廟內嚴陣以待，照顧得麵麵俱到。
上過香後，太後又堅持到寒山寺後花園一遊。顧寒雖不情願，卻也不得不亦步亦趨，跟隨兩人到了梅花繁盛，紅如火焰的後花園。
在這白雪皚皚的山裏，能有一處團花似錦，香氣四溢的梅花園，可謂賞心悅目之極。
韓琪見到遍地盛開的梅花，忍不住驚歎出聲，“好美！”
她摘下一朵放到耳畔，除卻珠玉滿頭的華貴，更多了一份清新自然的氣息，更現得花容月貌，如仙女下凡一般。
太後會心地點點頭，看了一眼眸光冷漠的顧寒，驀地啟口，“本宮同這裏的老尼圓慧法師還有許多話要說，你們兩個先在這邊賞賞梅花，本宮去去就來。”
說著，不容置喙，在貼身嚴嬤嬤的攙扶下，自去了前麵。
剩下顧寒同韓琪兩個，氣氛登時有些古怪。
顧寒隻是抬眼欣賞紅梅，對身旁的人如視空氣，令素來大大咧咧的韓琪也不免忿忿。
“喂，你當我不存在麽？”韓琪快步走到顧寒麵前，一張臉上寫滿了怨憤。
“太後隻叫我兩個在這邊賞花，又沒吩咐叫我賞別的，本王為何要當你存在？”顧寒冰冷的聲音，不亞於身周的酷寒。
韓琪咬了咬牙，嗤之以鼻，“自打我幼時見到你，你便是一副冷若冰霜，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不想如今大了，脾性依舊如此。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既然韓小姐看不慣我，那咱們還是分道揚鑣為好。”顧寒說著，便要轉身。
“等等！”韓琪到底氣上胸口，姣好如花的麵上漲得通紅，“我哪裏有說看不慣你？雖說你脾性不好，可我，我……”
即使她再大方，再任性，可身為女子，有些心裏話依舊說不出口，尤其麵對心儀的男子。
“雖說你脾性不好，可我就是偏偏被你吸引，見到你便心慌意亂，不見你時相思更甚，你便如同我書房內一幅愛不釋手的畫卷，叫我隻想著日日觀摩，百看不厭……”
這樣露骨的言語，她一遍遍在心裏默念，卻哪裏有勇氣道得出來？
她羞赧地低下頭去，露出自顧寒見到她起，第一抹矜持與嬌羞，與之前如陽光般的燦爛，豪爽大方大相徑庭。
顧寒見她如此，心頭卻又湧上一抹不耐煩，甩了一下袖袍，依舊轉身，一邊走一邊淡淡地道：“無論韓小姐看得慣本王，還是看不慣，都與本王無關。”
韓琪瞪覺冷意侵襲，數九寒天中，她有若冰雕一般，在原地矗立良久，咬牙切齒，憤恨不已。
京城不知多少的達官貴人家的公子哥，紛紛向她獻殷勤，隻因她是京城最美麗，最多才多藝的女子，又是當今隻手遮天的韓丞相的唯一一個尚未出嫁的女兒。
可她對那些男子睥睨不屑，偏偏心儀的男子，卻連顧盼她一眼都不屑！
旁人眼裏，她如若夜明珠，毫無瑕疵，珍貴之極，在他眼裏，她卻有若敝屣，可有可無！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究竟她哪裏做得不好，叫他如此漠然待她？
韓琪從來心高氣傲，哪裏受得了被人如此輕視？
她登時追了出去，站立在寒山寺前的高岩上，叫住攀上馬背，欲要獨自下山的顧寒。
“喂，你給我站住！”
顧寒慵懶地側目，顧盼之間，謫仙一般白皙俊逸的麵容，映襯著皚皚白雪，叫人如欣賞潘安宋玉之畫，免不了心旌搖曳。
“韓小姐可還有事？”
韓琪傲然一抬精致的下巴，優雅地旋身。
“今日這舞，你看也罷，不看也罷，我偏偏跳了！”
說著，有如靈蛇，她舞動蠻腰，肆意在高岩上旋轉。
綾羅在她手裏，運動自如，有若她的另一雙手臂。四臂絢舞，叫人看得眼花繚亂，又賞心悅目，讚歎不已。
韓琪自信地跳著，舞著，她相信，沒有人不會驚歎她高超而優雅的舞技，沒有人不會在這眩目當中，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可當她聽聞馬蹄得得，瞥眼見到那抹謫仙般的素衣，順著山路縱馳而下，連一眼也不肯眷顧於她的時候，她的心徹底碎了。
“顧寒，你給我等著！”
韓琪停下舞步，衝著山下肆意地大喊。
喊聲在山穀間徘徊徜徉，卻依舊留不住那決然而挺直的背影。
太後聽見外麵的動靜，快步由寺內走出，見顧寒竟隻身而去，嗔惱歎息道：“我這兒自作主張慣了，打小便無人管得了他，任由他在外頭逍遙自在，如今更不服我管教，可真不叫人省心。”
韓琪搖搖太後的手臂，委屈地道：“太後娘娘，榮王如此欺負我，你可得為琪兒作主！”
“你放心，這迴本宮定當嚴加管教管教他，叫他不再如此任性胡為。”太後下定了決心，用力頓了頓手裏鑲嵌著夜明珠的紫檀手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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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大年初一，顧寒拜見了皇族親屬，又陸續會見了昔日好友，便待在榮王府，足不出戶。
“王爺，韓二小姐前來拜會，你要不要見？”剪影小心翼翼地問。
顧寒將手中的兵書怦然放到桌上，麵色陰沉。
剪影自然知他的心思，連忙道：“那我就說你不在府上，去會見好友了。”
不多時，剪影又迴來，抹了一把額頭的虛汗，“王爺，這韓二小姐可不好應付，堅持說你就在府上，根本沒有出去過，一定要闖入進來見你。”
“榮王府可是說闖就讓人闖得進來的嗎？”顧寒冷聲道。
“可他畢竟是韓丞相的女兒。”剪影索性將心裏話道了出來，“若是不給韓二小姐麵子，豈不是不給韓丞相麵子？”
如今韓丞相可是皇上身邊最大的紅人，萬人之上一人一下，權勢滔天，誰人不去巴結他？
就連皇上如今最大的敵手，鎮守西南的靖王，也在千方百計地拉攏他，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本王為什麽要給他麵子？”顧寒卻雲淡風輕地道，重新執起桌上的兵書，“但凡有關於朝政之事，都與本王無關，是以這朝政的首領，本王與他也互不幹涉，至於他的女兒，更與本王八竿子打不著了。”
“是是。”剪影無奈地答應著，硬著頭皮出去，矢口否認顧寒待在府上的事實。
“好，你們給我等著。”韓琪用手指指了一圈麵前如盾牌擋住她去路的侍衛們，豁然轉身，縱馬而去。
過了半晌，太後駕臨。
剪影大驚失色，趕忙進去府中通報。
顧寒眉心微蹙，不得不起身迎接。
太後笑嗬嗬地步入榮王府寬敞明亮的大廳，執著顧寒的手，親昵地拍了拍，“想來是昨日走朋串友得走得累了，今日才盡想著休息，連同韓小姐的約定都記不得了呢。琪兒，你可要體諒體諒，莫要見怪才好。”
太後身旁一女子靈動的眸子轉了轉，姣好的麵容上櫻桃小嘴一嘟，故作嗔怪地道：“榮王分明是不想見我，太後您幫他打圓場幹嘛？哼，要我說，他放我鴿子，就該罰！”
顧寒眉心蹙得更深。
他何時同這女子有過約定？那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還有太後強硬的安排罷了。
且這女子竟膽敢要懲罰他？大膽得很！
不想太後卻甚喜韓琪的直言不諱，爽快大方，笑得更加眉眼彎彎，“你這機靈鬼，連榮王你都敢罰，今後可沒人敢得罪你，放你鴿子了！好好，你說罰什麽？榮王可都接著。”
韓琪大大的眸子又是機靈地一轉，若有所思地看著顧寒，抿嘴笑著道：“就罰榮王陪我去寒山寺上香祈福唄？且要陪我縱馬奔馳，遍觀後山之梅花！”
顧寒正要說什麽，太後又搶先點頭應道：“好好，就按你說得來，榮王一定做得到！”
顧寒見這兩個女人一應一和，完全不顧他這個當事者的意願，隻覺煩燥，將手臂由太後手裏抽離出來，“母後，兒臣實在累極，想來不能陪韓小姐出去遊玩戲耍，還望莫怪。”
話語堅決，不容置喙。
韓琪眉飛色舞的臉上，登時布滿寒霜。
她不悅地對太後嬌嗔，“太後娘娘，您不是說榮王已然答應了，要同我琪兒今日出去遊玩嗎？您還信誓旦旦地保證，榮王一定說到做到，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君子，可是現在您看他！”
太後見顧寒不給她麵子，叫她在一個晚輩麵前出醜，登時也麵露不豫之色。
沉默了一會兒，她下定決心似的道：“也罷，我這把老骨頭在宮裏懶得久了，也想著出去活動活動。寒兒，你不會連母後的麵子也不給，不肯陪我出去走一趟吧？”
顧寒聽聞，不得不拱手正色地道：“母後既要去，兒臣哪裏有不奉陪的道理？”
韓琪見他驀地要前往，也不管他是不是給自己的麵子，登時又眉開眼笑起來，攙扶著太後的手臂，有說有笑地當先開路。
顧寒無奈地放下書籍，歎了口氣，背著手跟了出去。
太後同韓琪同乘一輛馬車，顧寒乘馬緊隨其後，出了後城門，輾轉來到處於半山腰，密林環繞的寒山寺。
冰雪覆蓋，天地一色，於寒山寺的高岩上舉目四望，正是觀賞雪景的好去處。
寒山寺為皇家寺廟，尋常百姓進來不得，是以這裏風景雖佳，往來者卻甚少。太後駕臨，寺外更是禁軍把守，寺廟內嚴陣以待，照顧得麵麵俱到。
上過香後，太後又堅持到寒山寺後花園一遊。顧寒雖不情願，卻也不得不亦步亦趨，跟隨兩人到了梅花繁盛，紅如火焰的後花園。
在這白雪皚皚的山裏，能有一處團花似錦，香氣四溢的梅花園，可謂賞心悅目之極。
韓琪見到遍地盛開的梅花，忍不住驚歎出聲，“好美！”
她摘下一朵放到耳畔，除卻珠玉滿頭的華貴，更多了一份清新自然的氣息，更現得花容月貌，如仙女下凡一般。
太後會心地點點頭，看了一眼眸光冷漠的顧寒，驀地啟口，“本宮同這裏的老尼圓慧法師還有許多話要說，你們兩個先在這邊賞賞梅花，本宮去去就來。”
說著，不容置喙，在貼身嚴嬤嬤的攙扶下，自去了前麵。
剩下顧寒同韓琪兩個，氣氛登時有些古怪。
顧寒隻是抬眼欣賞紅梅，對身旁的人如視空氣，令素來大大咧咧的韓琪也不免忿忿。
“喂，你當我不存在麽？”韓琪快步走到顧寒麵前，一張臉上寫滿了怨憤。
“太後隻叫我兩個在這邊賞花，又沒吩咐叫我賞別的，本王為何要當你存在？”顧寒冰冷的聲音，不亞於身周的酷寒。
韓琪咬了咬牙，嗤之以鼻，“自打我幼時見到你，你便是一副冷若冰霜，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不想如今大了，脾性依舊如此。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既然韓小姐看不慣我，那咱們還是分道揚鑣為好。”顧寒說著，便要轉身。
“等等！”韓琪到底氣上胸口，姣好如花的麵上漲得通紅，“我哪裏有說看不慣你？雖說你脾性不好，可我，我……”
即使她再大方，再任性，可身為女子，有些心裏話依舊說不出口，尤其麵對心儀的男子。
“雖說你脾性不好，可我就是偏偏被你吸引，見到你便心慌意亂，不見你時相思更甚，你便如同我書房內一幅愛不釋手的畫卷，叫我隻想著日日觀摩，百看不厭……”
這樣露骨的言語，她一遍遍在心裏默念，卻哪裏有勇氣道得出來？
她羞赧地低下頭去，露出自顧寒見到她起，第一抹矜持與嬌羞，與之前如陽光般的燦爛，豪爽大方大相徑庭。
顧寒見她如此，心頭卻又湧上一抹不耐煩，甩了一下袖袍，依舊轉身，一邊走一邊淡淡地道：“無論韓小姐看得慣本王，還是看不慣，都與本王無關。”
韓琪瞪覺冷意侵襲，數九寒天中，她有若冰雕一般，在原地矗立良久，咬牙切齒，憤恨不已。
京城不知多少的達官貴人家的公子哥，紛紛向她獻殷勤，隻因她是京城最美麗，最多才多藝的女子，又是當今隻手遮天的韓丞相的唯一一個尚未出嫁的女兒。
可她對那些男子睥睨不屑，偏偏心儀的男子，卻連顧盼她一眼都不屑！
旁人眼裏，她如若夜明珠，毫無瑕疵，珍貴之極，在他眼裏，她卻有若敝屣，可有可無！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究竟她哪裏做得不好，叫他如此漠然待她？
韓琪從來心高氣傲，哪裏受得了被人如此輕視？
她登時追了出去，站立在寒山寺前的高岩上，叫住攀上馬背，欲要獨自下山的顧寒。
“喂，你給我站住！”
顧寒慵懶地側目，顧盼之間，謫仙一般白皙俊逸的麵容，映襯著皚皚白雪，叫人如欣賞潘安宋玉之畫，免不了心旌搖曳。
“韓小姐可還有事？”
韓琪傲然一抬精致的下巴，優雅地旋身。
“今日這舞，你看也罷，不看也罷，我偏偏跳了！”
說著，有如靈蛇，她舞動蠻腰，肆意在高岩上旋轉。
綾羅在她手裏，運動自如，有若她的另一雙手臂。四臂絢舞，叫人看得眼花繚亂，又賞心悅目，讚歎不已。
韓琪自信地跳著，舞著，她相信，沒有人不會驚歎她高超而優雅的舞技，沒有人不會在這眩目當中，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可當她聽聞馬蹄得得，瞥眼見到那抹謫仙般的素衣，順著山路縱馳而下，連一眼也不肯眷顧於她的時候，她的心徹底碎了。
“顧寒，你給我等著！”
韓琪停下舞步，衝著山下肆意地大喊。
喊聲在山穀間徘徊徜徉，卻依舊留不住那決然而挺直的背影。
太後聽見外麵的動靜，快步由寺內走出，見顧寒竟隻身而去，嗔惱歎息道：“我這兒自作主張慣了，打小便無人管得了他，任由他在外頭逍遙自在，如今更不服我管教，可真不叫人省心。”
韓琪搖搖太後的手臂，委屈地道：“太後娘娘，榮王如此欺負我，你可得為琪兒作主！”
“你放心，這迴本宮定當嚴加管教管教他，叫他不再如此任性胡為。”太後下定了決心，用力頓了頓手裏鑲嵌著夜明珠的紫檀手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