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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你,想來這裏也沒有擁有如此奇思妙想之人。”顧寒直言不諱的誇讚,令池月麵上微微一紅。


    池奶奶進來院子,隻覺得入了皇宮一般,好容易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才開始四下裏撒麽。


    “天哪,這得浪費多少銀子!”池奶奶不停地嘀咕,“這一群敗家子,想不到竟敗家到這種地步!”


    雖怨恨著,麵上卻是一片喜色。


    想到自己即將入住到這裏,她便止不住地顫抖。摸著那寬敞平整的大炕,她決定今夜橫豎睡在這裏了。


    周氏看了看池奶奶,又看了看顧寒,還是先顧著客人,去廚房裏燒火做飯去了。


    池月取出了那壇酒,放到涼亭中,和顧寒相對坐下。


    池馨羞澀,自去廚房裏幫襯著周氏。


    池浩和池小雪則在院子裏追逐嬉鬧,下網捉魚,根本無暇顧及院子裏的微妙氣氛。


    “不知你從何處聽說我新建了房子?”池月好奇地問。


    顧寒沉默了一會兒,品嚐了麵前的酒,才道:“關心一個人,便自然會知道她的全部。”


    “你說你關心我?”池月聞言,差點將酒吐出來。


    顧寒哈哈笑道:“關心你是否有更好的商機,可以為我所利用,難道不可以嗎?”


    池月意識到自己想歪了思路,一時間有些麵紅耳赤,連忙用手扇著舌頭,轉移對方的注意力,“好辣好辣,這酒好辣!天哪,我一個十一歲的女孩子竟然同一個大男人喝起酒來了?實在不該!不該得很!”


    顧寒好笑地看著她,很想說:你才十一歲?我看你形同三十一差不多!


    池奶奶見那邊上了豐盛的晚餐,自己卻還餓著肚子,不滿地衝周氏嚷道:“喂,沒眼力見怎的,難道想活活餓死你婆婆嗎?”


    周氏不得不將魚肉湯水送了去,“娘,您隻管當這裏是自己家,莫要客氣!”


    “這裏本來就是我的家,我客氣做什麽!”池奶奶大言不慚地說著,狼吞虎咽起來。


    “娘,我把鋪蓋帶來了!”喬氏的聲音傳來,卻見她獨力提著兩捆子鋪蓋,吃力之極,麵上卻是一團抑製不住的喜色。


    “怎麽就你一個人,老大和你公公呢?”池奶奶問。


    “嗨,別提了,公公死活不來,孩子他爹也不知犯了哪門子的倔脾氣,也是躺在那破炕上硬是拉不起來,還不肯讓我帶孩子來!”


    喬氏一路不滿地嚷嚷著,將鋪蓋扔到大炕上,“娘,我看他們是窮慣了,不好意思住這麽寬敞華麗的地兒,等到他們想通了,自然就跟來了!”


    “對對,我們先住這兒。家裏沒人給他們做吃食,看不餓死他們!”池奶奶惡狠狠地說罷,又“噗嗤”一聲笑了。


    “娘,您是長輩,自然住堂屋,我呢,則住這西廂房吧。”喬氏理所當然地道,“呀,這屋子可真敞亮,我還連見也沒見識過呢!住在這裏,可覺得自己是大家閨秀了似的!”


    兩道狂笑聲震動著池月的耳膜,她扶額,手又不自覺地握緊。


    見堂屋被池奶奶占據,喬氏又在院子裏頤指氣使,周氏歎了口氣。


    在她的心裏,這樣寬敞的院子原本便不是她這種農家婦人住得起的,她原本沒有奢望,故而失望也就少些。


    池月豁然起身,便要前去理論。


    “剪影,你去。”顧寒驀地啟口。


    他身後矗立的侍衛立時拱手道了聲“是”,先池月一步去了。


    池月看了看雲淡風輕的顧寒,索性坐了迴去。


    剪影來到堂屋,衝著兩個嗑瓜子笑談的婦人,冷聲道:“誰讓你們進來的?還不給我滾出去!”


    見到這兇神惡煞一樣的男人,兩個婦人都不自覺地打了個機靈。


    可這兩個不是善茬,原本打算在這裏住一輩子的,哪裏又肯走?


    池奶奶鼓足了一口氣,起身掐腰大聲道:“我是周氏的婆婆,怎的不能進來這裏了?你一個外人,攙和我們自家事,是何居心?”


    剪影麵不改色,“我雖是外人,可我卻知這家的主人不願你們呆在這裏,是以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你若是不想讓我管,也行,那我也可以尋縣太爺來管,如何?”


    “哼,你自去尋便是,適才讓池月那臭丫頭去尋,她還不敢呢!”池奶奶輕鬆地道。


    她才不信周氏一家會同縣太爺有瓜葛,要知道,連村長都沒曾跟縣太爺搭過話呢!


    “就是,以為縣衙是你家開的咋的,縣太爺難不成還要對你唯命是從?”喬氏自覺好笑,格格笑個不停。


    “你怎知我家公子識得縣太爺?”


    剪影一句淡然出口的話,卻令兩個婦人驀地一顫,再也笑不出聲。


    “你們是什麽人,你,你家公子怎的認識縣太爺?”


    “我們是什麽人,你們不必知曉。”剪影道,“你們若是不相信,我立時便派人去尋衙役來便是,讓他們來秉公辦理。”


    空氣中僵持了片刻。


    “哼,你去尋便是,誰怕誰?”池奶奶一屁股坐下,死賴著不走,“我看你們貓扮老虎,嚇給誰看!”


    剪影見這兩人頑固不化,果真出去吩咐一聲,立時便有馬匹揚塵而去。


    兩婦人忐忑不安地等候了不到半個時辰,便有十多名衙役趕來,在門前候著。


    進來的,卻是縣太爺聞興。


    見他一身官服,兩婦人豁然起身,到底瑟瑟發抖起來。池奶奶膝蓋一軟,跪了下去。


    她們萬萬想不到,剪影不僅帶來了衙役,竟連縣太爺也能請來!


    縣太爺高高在上,從沒有來過他們村,這次竟為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家庭內部紛爭,親自駕到處理?


    顧寒識得縣太爺,看來是千真萬確的事,且他們的關係,不一般!


    知大禍臨頭,池奶奶-頭暈眼花,差點暈過去。


    聞興卻對她兩個不管不問,徑直急匆匆走到涼亭前,對顧寒頂禮膜拜,“不知……”


    “聞大人不必拘禮。”顧寒打斷了他的話,淡淡地道,“此次請聞大人來,隻是請聞大人對私闖民宅的人秉公處理,至於我們私人的交情,過後再提不遲。”


    聞興是聰明人,知顧寒不願當眾透露自己的身份,當即應聲道:“是,本官一定秉公處理。”


    池月在一旁瞧著,驚訝於聞興對顧寒的態度。


    如此恭敬有禮,甚至帶著些許惶恐,難不成顧寒是比縣太爺還要大的人物?


    他到底是什麽人?


    不待她細想,隻見聞興氣勢昂揚走到池奶奶和喬氏麵前,厲聲道:“你們兩個賊婦,為何私闖民宅,難道以為天高皇帝遠,便沒有王法了嗎?”


    池奶奶和喬氏早已經在地上嚇成了一灘爛泥,池奶奶說不出話,喬氏哆哆嗦嗦地道:“民婦不敢,隻是,隻是眼看著老二媳婦有了如此氣派的新房,公婆卻住著那般狹小的地兒,心裏隻覺公婆委屈,免不了過來提醒弟妹,富裕鄉裏莫要忘本,還要迴頭顧及顧及老人,盡盡孝道……”


    “隻是提醒而已?”聞興眯縫起眼睛,似乎穿透了喬氏,令喬氏不敢抬眼看他。


    “民婦句句屬實,還望大人明察!”


    聞興冷哼,“我且問你,王法可有規定兒女不得比長者有錢有勢,房屋不得比長者寬敞氣派的?”


    喬氏搖頭。


    聞興不再看她們,又看向周氏,“我且問你,你可有何要控訴抑或辯解的嗎?”


    周氏打了個機靈,半晌才迴過神來,看了看池奶奶,略有些不忍心,“民婦沒有什麽要控訴的,至於辯解……”


    她看了一眼池月,又道:“這房屋乃是我女兒自己出資建造的。我有心要她幫襯幫襯老宅,若是她肯自是好,若是她不肯……民婦也無法。”


    周氏身處在老宅同池月的夾縫中已久,早已經下定了決心,她同池月雖是一家人,可池月的錢財她不做絲毫的主,全憑池月自己作主。


    如此,既能維持同女兒的關係,也能省去不少的麻煩。


    聞興點點頭,他看得出,周氏是個賢惠慈悲的女人。


    “本朝尊崇儒道,勸人存有孝心,不孝者百事無成。”聞興道,卻又話音一轉,“可以孝為名,做此私闖民宅,鳩佔鵲巢之事,依舊與強盜土匪無異。”


    “來人,將這兩名婦人押到府衙,聽候發落!”


    聽聞這話,池奶奶一口氣喘不上來,到底暈倒在地。


    喬氏更是嚇得屁滾尿流,不住哭號,“求大人開恩,求大人開恩,放過民婦吧!民婦再也不敢啦……”


    池月見此場景,微撇嘴角,欣慰之極。


    從此,她便再也不用受這兩個惡婦的氣了!


    正在她要對顧寒感激之時,卻聽周氏叫道:“不要,你們不要捉她們去縣衙!”


    卻見周氏緊緊護住了池奶奶,生怕撲上來的衙役們將其逮捕了去,哭求著:“是我做兒媳婦的不孝,還請大人您捉我去發落了吧,莫要折磨我婆婆了,她年老體衰經受不起折磨!”


    這個周氏,房子都快被人占了,她還替惡人求情!


    懦弱到此種地步,也是無可救藥了!


    池月隻覺氣血上湧,卻唯獨拿周氏無法。


    見周氏堅決不肯讓開,聞興隻好求助地看向顧寒。


    顧寒並不迴應,隻是看著池月。


    他在等池月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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