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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著池月的田地裏,蘑菇一旬便冒出頭來,且不到一個月便獲得了大豐收,村裏人既佩服又羨慕。


    蘑菇的高價更是惹得他們眼饞。


    有些能幹的便也有樣學樣,在自己的空地上培植起了蘑菇。


    池月知道了,不但不覺得有人搶了她的生意,反而覺得高興。畢竟是她使蘑菇流傳廣泛,成為家家戶戶桌子上的美味佳肴,她應該自豪才是。


    將近兩個月後,新房便如期蓋起來了。


    新房是四合院樣式,青磚綠瓦,堪比縣城裏中等人家的院落,比村裏的破房爛瓦規整漂亮得多。比起村裏最富裕的劉舉人家,又赫然多出一座三層的飛簷閣樓,高聳入岩,輕觸雲鬆,成為一道獨特的風景。


    新房落成,每日都有人前來參觀,到得池月一家搬家進來時,更是數不盡的人趕來幫忙。


    人們不曾料想,這新房竟是周氏一家子建蓋起來的!


    他們不僅想要進去院落裏參觀參觀,更是想要趁機巴結池月,畢竟她眼看著成為村裏的小財主,同她搞好了關係,興許以後有互相幫襯的時候。


    池月嫌棄家裏的家具太過破舊,硬是拉著周氏和池馨去鎮上葛木匠家,訂做了一整套紅木家具,直把素來節儉的周氏心疼得厲害。


    定做了家具迴來,一家人談笑風生中,卻見新家門前立了兩座門神,兇神惡煞的樣子似要將來人吞掉,不是池奶奶和喬氏是誰?


    “好啊,我還以為這是哪個外鄉的財主來我們這兒蓋的別苑,哪裏成想卻是你們這些拿錢當紙燒,坐吃山空的敗家子!”池奶奶趕上前來,掐腰怒罵。


    周氏心虛,不敢答話。


    池月踏前一步,瞪視著池奶奶道:“我們自己的錢,想怎麽花就怎麽花,這句話我已經說過一百遍,你不嫌磨自己的耳朵繭子,我還不想再磨自己的嘴皮子呢!”


    “你自己的錢?”池奶奶氣得胸脯起伏不已,“你是怎麽出來的?你身上還不是流的你爹的血!你又不想想你爹又是怎麽出來的?還不是從老娘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哼,若不是老娘,你們都不會落到這地兒來,我就是有資格管教你們!”


    池月冷笑,“我不同你計較,因跟你根本講不通什麽道理,有本事我們就去族長抑或村長那裏說理去。”


    聽聞這話,池奶奶當仁不讓地拽著池月的袖口道:“走,我們這就去說去!”


    喬氏見池奶奶又急瘋了不理智,原來商量好的說辭被她遛彎了道,眼看著又要自討苦吃了,連忙拉扯住她,“娘,您看您,我們不是說好了的,來了這兒隻是問問弟妹怎麽一迴事,怎的又東拉西扯的鬧到族長那裏去?”


    她用力給池奶奶使眼色,池奶奶這才記起了來意,不甘心地鬆開拽住池月的手。


    畢竟是她無理取鬧在先,周氏一家也沒做出毆打公婆之類大逆不道的事兒,族長那裏素來隻講理不講情,想來也不會拿他們怎麽樣,反而池家老宅又得得一場羞辱。


    “你來跟她說。”池奶奶一口氣尚未消去,給了喬氏登場的機會。


    喬氏眉開眼笑,對周氏和池月道:“聽說你們蓋了新房,我們便馬不停蹄地來瞧,一看竟是這樣的高門大院,還帶著城裏才見得著的閣樓呢!你說咱們窮鄉僻壤的人家,竟住上了神仙般的洞府,你奶心疼錢,適才才忍不住發了火,月兒啊,你和你娘可別往心裏去。”


    喬氏驀然間變得如此會說話,周氏一家都覺得不可思議,隻有池月在心底冷笑。


    這種兩麵三刀的人,麵上笑得越燦爛,心裏的鬼主意越是奸詐狡猾,不可不妨。


    果然,喬氏接下來又道:“我們就尋思呢,既然你們蓋得起這樣的高門大院,那麽再蓋一座小點的自然也不成問題。月兒啊,你看你爺你奶年紀都這麽大了,還沒有住過像這麽好的地兒呢,你們眼看著他們在餘下的時日裏,繼續在那土旮旯裏呆著,吃苦受罪嗎?”


    話裏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他們是想讓池月出資,重新蓋一座房子給他們,抑或者將老宅翻蓋呢。


    池老大同老宅尚未分家,池爺爺和池奶奶搬了新家,他們自然也要拖家帶口地跟過去。


    周氏看看池月,瞧她的意思。


    雖然她覺得喬氏的話有些道理,可錢畢竟是池月賺的,還得她拿主意才成。


    哪裏知池月自從被池奶奶棍棒打死,受盡她與喬氏帶來的屈辱後,對她們再無半分的親情可言。


    更何況,她不是這具身體的原主,本來便不是她們的親人?


    她沒有義務供養這群白眼狼!


    池月驀地莞爾一笑,“真不好意思,奶奶,大娘,不是我不幫你們,而是蓋了這座新房,我們手頭確實是一丁半點的錢都沒有了,實在是有心無力啊!”


    池奶奶原本貪婪期待的嘴臉,一瞬間又變得猙獰起來。


    “哼,哪裏是無錢了?我看你根本就不想拿出來孝敬我們!”


    喬氏比較冷靜一些,去問素來實誠的周氏,“弟妹你說,你們到底還有沒有錢?你可想好了,私藏了錢不去孝順爹娘,年紀輕輕的隻顧著自己享福,那可是要遭雷劈的!”


    周氏顫栗了一下,支支吾吾地道:“我,我不知道。銀錢一直都是月兒自己管著,我也沒問。”


    喬氏不可置信地道:“什麽,你這個做娘的連女兒的錢也不能過問嗎?簡直太有違人倫了!”


    周氏低下頭去。


    池奶奶很想說,你不會管教女兒,我替你管!可想到之前在池月跟前受的苦頭,腿動了一下,還是收了迴去。


    “好,若是你們硬是哭窮說沒錢,這房子就歸了我跟你們爺,我們先來住好了!”


    池奶奶的一句話,令周氏一家愕然。


    池月知池奶奶無賴,可無賴到鳩佔鵲巢的地步,也算開了眼界。


    她據理力爭地道:“憑什麽你說這房子是你們的就是你們的?你們可有這房子的地契沒?沒有的話,便是私闖民宅,可是要被抓去吃官司的!”


    這迴,池奶奶不僅沒有害怕,反而理直氣壯地冷笑出聲,“哼,你要告發我跟你爺?你盡管去告好了,看縣太爺會不會判你們個忤逆不孝的罪,把你們打得屁股開花,再也起不來跟我們作對!”


    周氏急急扯了扯池月的衣角,低聲嗬斥,“月兒,莫要太過分了,你可知兒女告發長輩,是要先受二十大板的?且咱們承受得住承受不住不說,娘這個兒媳婦可要臭名遠揚的了!”


    池月怔忡呆楞了一會兒,方才記起這不是現代,而是以孝為先的封建社會。


    即使父母行事有錯,兒女也隻有和顏悅色勸導的份,根本不可能行使司法權利。


    況且即使真的受盡苦頭,打贏了官司,以下犯上的名聲,便足以使他們一家人身敗名裂。不僅周氏要遭受旁人指點,就連池馨婚嫁,都恐怕沒有好人家要的了。


    甚至池月的經商之途,都要因此更加坎坷。


    周氏說得沒錯,她是欠缺考慮了。


    攥緊拳頭,池月遲遲沒有說話。


    見池月猶豫,池奶奶和喬氏到底喜上眉梢,擺出勝利者的姿態。


    “老大媳婦,你楞著做什麽,還不趕快迴去通知你當家的,把咱們的鋪蓋,還有家裏用得著的物事都搬過來?”


    池奶奶頤指氣使的模樣,儼然是宮裏的皇太後。


    “娘,您放心好了,我這就去。”喬氏答應著,樂顛顛地去了。


    池奶奶雙手抱胸,矗立在門前,俯視著台階下麵的人,伸出手道:“還不趕快把鑰匙給老娘?”


    池月遲遲不給。


    “哼,不給也行,還怕你大伯砸不開個鎖?”池奶奶嗤笑著,一屁股坐在台階上,擋住了池月等人的去路。


    池月竭力忍住想要打人的衝動,此時忍無可忍,便要衝上前去收拾這個老潑皮。


    膽敢搶她的房子,看那人是活得不耐煩了!


    周氏和池馨見了,趕忙上前,左右拉扯住她。


    “月兒,不可對奶奶無禮!”


    “月兒,莫要衝動!”


    “月兒,幹嘛對潑皮無賴動氣?莫要氣壞了身子,讓別人開心才好。”


    這風輕雲淡的一聲,有若天外之音傳來,令氣急攻心的池月瞬間冷靜下來,同眾人一起迴身望去。


    待見到馬車上徐徐下來的人時,池月仿佛見到了下凡來拯救她的謫仙,差點要激動地撲進他的懷裏,來一個感激的擁抱!


    來人正是顧寒。


    顧寒身著一襲銀線織就的雲紋素色長衣,外套銀色鶴氅,一身綢緞衣裳,襯托出他由內而外散發出的貴氣淩然。


    連池奶奶見了他,都忍不住收斂幾分,不敢再張揚跋扈。


    顧寒徑直來到池月麵前,皎潔的麵上微微一笑,“我聽聞你們建了新房,特來蹭杯搬遷酒吃,想來主人不會不舍得拿出好酒來吧?”


    曾經顧寒來吃酒,池月恨不得逐他出門,可今日此刻,她恨不得領著他的手進門!


    她當即豪爽地笑道:“恰巧我們今日買了一壇酒,至於好不好,品嚐過了才知道。”


    說著,迴身便要打開大門。


    池奶奶不知怎的,自動讓開了路,眼睜睜看著池月開了紅漆大門,引著客人進去了。


    顧寒見庭院裏有一塊碧綠的湖水,卻原來是將房子建蓋到了一截湖上,可謂與自然融為了一體。


    湖邊堆積著奇形怪狀的石頭,儼然一座座小型的假山,還有一座靠水的涼亭,那直上雲霄的閣樓便聳立在對麵。


    “前可觀湖,後可賞山,上可摘星,環顧皆景,裏麵的人可謂神仙是也。”顧寒忍不住讚歎道,又欣賞地看向池月,“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這依山傍水的庭園,虧你設計得出來。”


    “你怎的知道是我設計的?”池月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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