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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雨目送著俞遠洋顫顫巍巍遠去的背影,臉上的笑意逐漸加深,這一場對弈,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而他還有更有趣的事要做,順手取下了腰間懸掛的鎖妖囊,並劃破食指,將鮮血滴入鎖妖囊中,讓那麒麟蠱好好的享受了一餐美味。


    其後,又將它放了出來,並告訴它,它可以迴去找它的主人了。


    ……


    夜色闌珊,莫安雙手交織,食指輕敲於手背處,有些局促不安的在香幽苑中來迴渡著步,眸光落至那虛掩的房門,像是下定了極大的決心一般,這才大踏步邁近。


    今日在暮溪,他可是親眼目睹了宋忘塵的屍身,此番,他的好意強留,怕是會適得其反,讓季暖傷心欲絕了。


    但紙終究包不住火,這一殘忍的真相,他必須親口告訴季暖,即便她會因此與他反目成仇,卻也實屬無奈。


    莫安前腳剛踏入房門,便覺身後一道強風襲來,轉身,便見一身青衣,麵若寒霜的宋忘塵手持誅邪,定立於自己三尺開外。


    其身後還跟著一個鶴發白眉,長須成辮的白衣老者,老者笑意秧然的摸了一把自己雪白的胡須辮,並仰頭將酒葫蘆中的清酒一飲而盡,這才搖晃著空蕩蕩的酒葫蘆,對著莫安擠眉弄眼,就好似討酒喝一般。


    莫安此時真是震驚到無以言表,宋忘塵這是詐屍了嗎?


    那因錯愕而張大的薄唇,簡直可以直接塞入一枚雞蛋了,他癡定於原地,便聽得宋忘塵冰冷著聲音問道“季暖呢?”


    癡愣的莫安抬手指向身後的房間,而眸光卻一直停留在宋忘塵的身上,甚至在其走動時,還刻意垂眸打量他的腳,見其疾步如風,且腳踏實地,這才確信眼前的宋忘塵是個活人。


    當他確認完一切時,宋忘塵早已與之擦身而過,步入了季暖所在的房間。


    此時,季暖正背對著屏風,處於假寐之態,右手持著長劍藏於錦被之中,聽聞有人靠近,手掌緊了緊,便想趁其不備,拿捏住莫安的命門,逼迫他讓自己離開莫府。


    莫安兩次暗自黑手,她雖明白他是一番好意,可這籠中之雀她並不想當,她的人生無需任何人指手畫腳。


    宋忘塵疾步行至屏風處,又轉身將桌上的安神香用茶水澆滅,這才輕蹙眉頭,緩步行至了床沿處坐下。


    還未言語,便被季暖一個翻身持劍架在了脖頸處。


    四目相對時,二人眸中均泛起了冰霧,一日的生死離別,便如同分離了百年般痛苦煎熬。


    手中長劍徒然滑落,季暖撲入了宋忘塵懷中,雙臂緊攬著他的脖頸,聞著他身上獨有的檀香,便覺這美好的一切似幻似真,激動到淚流滿麵,卻又笑得一臉陽光。


    她一遍遍喚著忘塵,一遍遍問他這是不是夢,如果是夢,為何會如此真實?


    宋忘塵則緊攬著她柔如無骨的腰身,不厭其煩的告訴她,他是宋忘塵,他沒事兒,他還活著。


    季暖依舊不信,為了確認這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她傻傻的咬著自己的手臂,待手臂痛處傳來時,眸中的淚水再次如雨滴般滑落,將他的衣襟浸得潮濕一片。


    宋忘塵心疼的將她環在他脖頸處的手臂取下,拭去她俏臉上的淚痕,又拉起她的衣袖,輕撫著那一排整齊的牙印,道了聲“傻瓜”,冷若冰霜的顏,卻在這一刻淺笑安然。


    而季暖早以顧不上他說了什麽,便將手臂抽離,一雙玉手輕撫他的下顎,滑上麵頰,指尖輕觸著他的耳垂,殷切的送上了自己炙熱的唇瓣。


    甜膩的氣息與心中的苦澀交織,憶苦思甜的二人,不斷將自己的滿腔愛意送入對方的口中,忘情到連屏風處站了兩個旁觀者也渾然不知。


    莫安有些難為情的側目,而白沐奇則以手掩目,卻又張開手指,從指縫間觀察著二人的舉動,口中嘖嘖兩聲,強烈的表示著自己的不滿。


    見那吻得忘情的二人毫無反應,便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作勢抹著自己根本不存在的眼淚,耍起了無奈。


    他言:“你們二人還讓不讓老頭子活命了,老夫都一把歲數了,連女孩兒的小手都沒牽過呢,你們這麽對待一個老人家,實在是太過分了!”


    莫安真是震驚到再次目瞪口呆,這個老者也太…,總之一言難盡。


    季暖睜眼,這才發現莫安與白沐奇的存在,極度慌亂的將宋忘塵推開,低垂著雙眸,一雙玉手不安的擺弄著衣裙,麵頰上的紅暈如朵朵桃花般盛開,羞澀到難以啟齒。


    宋忘塵相對而言,就顯得極其淡定了,大手輕撫上她的玉手,與之十指緊扣,唇角上揚,再次將季暖攬入懷中。


    那白沐奇見此,一手指著宋忘塵,一手作勢抹淚,嘴裏叨叨著“太欺負人了,你們太欺負人了……”雙腿更是來迴踹動,‘哭得’那叫一個傷心呀,如殺豬般慘嚎。


    莫安極其尷尬的拉著白沐奇抹淚的手臂,見他愛酒,便好言勸慰道:“前輩,莫某那兒有幾壇上好的成年梅花釀,不如我們同去一醉方休如何?”


    “不行!美酒雖好,卻遠遠比不上美人來得賞心悅目,你那兒可有美人,老夫要求不高,如小暖陽一般即可!”


    小暖陽?三道齊刷刷的眸光直射而來,莫安疑惑,季暖窘迫,而宋忘塵更是目如寒冰。


    狠厲的眸光盯得白沐奇是老臉一陣煞白,也懶得再假意哭泣,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物,笑意綿綿的喚著季丫頭,並招手示意她過來。


    如此赤裸裸的挑釁,惹得宋忘塵醋意大發,橫舉誅邪與目平齊,眸光也由原來的狠厲變成了陰寒刺骨。


    白沐奇挑眉,臉上的笑意越發加深了,玩心大起的他,見季暖毫無動靜,便主動上前,再次挑釁道:“季丫頭,來來來,把小手手給我,老夫給你看看。”


    還未靠近,便被宋忘塵用誅邪抵在了胸口處。


    “小子,好樣的,老夫剛救了你,你就翻臉不認人了,無情無義,沒心沒肺。”


    白沐奇可不是省油的燈,他就是喜歡看宋忘塵那張冰塊臉,氣到青筋暴跳的表情。


    季暖將宋忘塵高舉的手臂拉下,並將自己的手遞到了白沐奇麵前,笑言:“白前輩、有勞!”


    白沐奇目露欣慰之色,還是這丫頭通情達理,一眼便看出他的意圖,不驕不躁,依舊如初次見麵時一般,明媚可人。


    隻可惜,這麽一朵嬌豔欲滴的粉麵芙蓉,怎麽就看上了宋忘塵那樣的千年寒冰臉,不值,不值啊!


    暗自在心中感歎了一番,便抹掌擦拳準備為季暖號脈,卻被宋忘塵搶占先機,將她的柔荑握在手中,複以極度不善的神情凝視著他。


    白沐奇真是氣到恨不得揚手給他一巴掌,不過這等有傷風雅且自討苦吃的行為,心中想想還是可以的,做、還是算了吧!


    “要不你牽著她的手,老夫為你號脈,看看能不能查出她妖化的緣由?”他問,問的一本正經。


    季暖噗嗤一笑,便將自己的手從宋忘塵掌中抽離,再次遞了過去。


    宋忘塵盯著她那白皙嫩滑的玉手,麵色微凝,便將她那寬大的衣袖拉下,遮掩住了她的手,這才勾起一抹淺笑,示意白沐奇可以繼續了。


    “算你狠!”白沐奇雖是怒罵了一句,卻還是規矩的為季暖把著脈。


    就連屏風一側,本為白沐奇捏了一把冷汗的莫安,此刻也是微微側身,掩嘴偷笑。


    這名揚天下無情無義的宋絕,實則是個性情中人,不僅會笑,還會吃醋。


    憶起自己曾兩次抱過季暖,不免又是一陣惡寒,這要是被宋忘塵知道了,這一雙持劍斬妖除魔的爪子,也不知道還能不能保住?


    如是想著,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對著宋忘塵微一作揖,便直接溜之大吉了。


    此時,白沐奇一張笑意秧然的臉,突然變得無比凝重,一會兒蹙眉,一會兒又唉聲歎氣,牽動著下顎處的胡須辮都禁不住輕微顫動著。


    宋忘塵已經緊張到不行,出言問了句“如何?”


    季暖心下明了,魔血之事她還未來得及與宋忘塵細說,因而他並不知是孟顏強行對她灌下了魔血,所以在欽州府衙時,他才會顧全大局,從而饒過了孟顏。


    但她心裏清楚,若是尋不到那背後吹奏笛音之人,她很有可能再次變成狐妖,再次連累到宋忘塵。


    白沐奇收手後,也不忘嘲諷宋忘塵“哼,這下知道緊張了,剛才那兇神惡煞欺負人的混小子去哪兒了?”


    宋忘塵再言:“快說!”


    “嘿,我說你這混小子,不知道求人要好好說話嗎?你再這樣我可就走了啊!”白沐奇言語間便作勢要走。


    誰知宋忘塵憋了半天,依舊沒說出一句求人的話,不過臉上那極力壓製的慍怒,以及那微微顫抖的雙手,證明他很想將那老頭兒捏扁搓圓了,再一腳踹出去。


    “白前輩、我體內的魔血是不是無法去除?”季暖臉上揚著笑,可那眸底的憂傷,以及略帶哽咽的語氣卻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憫。


    白沐奇這才恢複了一臉正經,再次行至了季暖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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