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府告辭離去,楚質並沒有迴家,而是向東行去,一座酒樓前,隻見這是座三層高樓,門首一塊牌匾,已然十分陳舊,朱紅大書:“賞心樓”三字,書法遒勁中透著飄逸,顯然是出自名家手筆。//.qВ5\


    樓內歌聲繚繞,鼓樂喧天,雖然已過午時,依舊十分熱鬧,在夥計的笑迎下,楚質直接上了三樓,揀了一個臨河的廂房坐下,不等吩咐,手腳麻利的夥計,已經在須臾之間,便把果疏拚盤茶點擺上桌案。


    “公子還有什麽吩咐?”夥計侍立一旁恭敬說道。


    楚質隨手點了七、八道菜,無非是素兩樣,隨後問道:“你們這裏有什麽好酒?”


    “迴公子話,本店最有名的有兩種酒,一種叫藍橋***,一種叫齊雲清露。”夥計笑臉說道。


    “兩者有何區別?”楚質挑眉問道。


    “藍橋***不比一般的米釀,一定要當年的新酒,糯米要最為精細的,每料五鬥,還要加上上好的檀香、木香、**、川丁香、人參、紅棗和胡桃肉,在大鍋裏蒸熟了米後,晾涼,再到下料封甕,一共十五道工序,一絲也馬虎不得……。”夥計滔滔不絕的介紹起來。


    最後楚質聽明白了,兩者的區別不過是一種辛辣爽口,一種甜美香淳,沉吟了片刻,楚質揮手說道:“行了,兩樣各來一壇吧。”


    “沒有問題,公子請稍候。”夥計爽快答應道,轉身就要離去。


    “慢著,我還要等位客人。”楚質說道:“待人來之後再上酒菜。”


    “小地曉得了。”夥計點頭。輕快下樓到櫃台掛單。同時吩咐廚房準備好酒菜。


    等了片刻。楚質覺得有些無聊。輕輕站了起來。扶欄遠眺。隻見汴河兩岸人家整齊。倒影何水中。相映成趣。疏散之中透出一股清逸雅趣。頗似一幅名家筆下精心勾畫過地水墨山水。微風吹拂。河水蕩漾。波光粼粼。陽光灑在上麵。仿佛無數細碎地金絲。


    楚質當然不是專程來品嚐美酒地。而是來與人談生意。準確地說是來簽訂契約地。畢竟條件已經談妥了。潘氏不願意出門。隻好再煩勞楚質來一躺了。


    “請問潘樓……。”一個清脆悅耳地聲音傳來。


    感覺有些熟悉。楚質迅速迴身望去。隻見一個翩翩美少年俏立在廂房門前。


    “是你!。”來人驚喜唿道。眉目間盡是喜悅之色。


    “瑾瑜小娘子,真是有緣啊。”楚質有些驚訝,連忙上前招唿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小娘子請上坐。”


    白瑾瑜俏麗小臉飛掠一抹羞喜,隨之輕移蓮步,走到上首坐下,口中說道:“誰和你這壞人是朋友。”


    “小娘子這般說也太讓我傷心了。”楚質輕笑道:“人常說一迴生、二迴熟,你我會麵不下數次,也知曉對方姓名,朋友二字,應該當得吧。”


    “誰說的?我如何不知道。”白瑾瑜喜笑盈盈,也沒有追究下去的意思,美目打量廂房四處的環境,輕聲說道:“你為何會在這裏?”


    “小娘子為何而來?”楚質不答反問。


    “當然是有事。”忽然醒悟自己前來的目地,白瑾瑜喃喃說道:“明明是約好在這裏地,難道事情有所變故。”


    看著一身儒服,顯得俊美翩翩的白瑾瑜,楚質心中一動,失聲道:“小娘子,你該不會就是那個許公子吧。”


    “你是潘樓的東主?”白瑾瑜反應不慢,立即說道,一雙美麗的眼眸充滿驚訝之意。


    “自然不是。”楚質矢口否認。


    “真的不是?那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白瑾瑜半信半,美目流盼,又說道:“嗯,據我所知潘樓東主是女地,應該不會是你。”


    “既然許公子能變成白娘子,那世上還有什麽不可能的。”楚質笑道:“不過你也沒有來錯地方。”


    “你是潘樓地少東主?”眨了眼睛,白瑾瑜恍然說道:“沒有想到你居然還有這個身份。”


    “雖不中,亦相差不遠。”楚質笑了下,說道:“這樣說來,瑾瑜小娘子的來曆也大不簡單啊,居然和白礬樓有這麽大的關係,不過我早應該想到的,月香小姐既然在白礬樓身居高位,那小娘子身份自然也差不了。”


    來之前楚質也清楚這次生意是與白礬樓有關,作為汴梁城最為繁華熱鬧、一擲千金的酒樓,白礬樓每日耗費的酒菜且先不談,單單是供客人吟詩作畫地筆墨紙硯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而潘樓墨在汴梁城中也聲名赫赫,兩者有生意往來楚質也覺不奇怪。


    “什麽不簡單,我隻是小姨身邊的一個小侍女罷了。”白瑾瑜說道,秀美細長地睫毛輕顫,如水的眼眸輕盼


    似乎以前白~樓名為豐樂樓地,後來不知為何更名,難道會與她有關,楚質暗暗尋思,半天不得其解,也沒有興致猜測下去,而這個時候,幾個夥計魚貫而入,訓練有素的將拖盤中的淳酒佳肴擱下桌上,悄無聲息的離去。


    “小娘子,這是契約,請你過目,如果沒有問題的話,那就按原先談妥的協定,雙方就按此立契吧。”既然是相識之人,那自然不用對飲小酌以交流感情,楚質直接從懷裏掏出事先準備好的契約遞了過去。


    白瑾瑜伸手接過契約,大致瀏覽一遍,沒有發現問題,隨之點頭說道:“契約無誤,隨時可以立契。”


    “那好,此份契約已經附上潘樓東主的刻銘以及指印,請小娘子將此契約帶迴交與白礬樓東主。”楚質說道:“一切妥當之後,找個時間報與官府知道。”


    “理應如此。”白瑾瑜說道,小心翼翼把契約折疊放入懷中。


    顯然兩人都是受人之托,根本沒有立契的權力,畢竟立契之時要在官府備案,核對各自的印鑒及指印,兩人就算鑒定契約也沒有用。


    事情解決了,廂房氣氛卻異樣起來,兩人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聊些什麽好,白瑾瑜螓首微垂,在桌底下把玩著纖纖十指,心裏暗暗埋怨,你一個男人,以前見到自己總是油嘴滑舌的,今日怎麽像根木頭似的沉悶不語。


    “小娘子……。”清咳了下,楚質打破沉默道。


    “楚公子有何事情。”白瑾瑜柔聲說道,心裏居然有一絲緊張。


    “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些…事情要辦。”楚質吞吞吐吐,極為艱難似的說道:“如果小娘子沒有別的事情,那…我就先行告辭了。”


    沉默了片刻,白瑾瑜露出一縷笑容,輕聲說道:“楚公子請便。”


    感覺自己似乎犯了什麽大罪過,心裏沉重之極,楚質站了起來,彬彬有禮的向白瑾瑜拜別,疾步向樓下走去,在櫃台付了酒資,神情複雜望的樓上一眼,匆匆忙忙的離去了。


    從三樓欄杆看著楚質遠去的背影,剛才的滿心喜悅如煙霧般的消散而去,白瑾瑜隻覺得心裏悶得難受,一雙剪水雙瞳蒙上了一層朦朧。


    過了片刻,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從廂房外傳來,隻見美豔難言的蘇月香搖曳生姿地轉了進來,一身淡黃色的羅裙,發鬢上斜插著一支鑲玉鳳釵,體態高挑優美,身材玲瓏突透,氣質婉約脫俗,讓人有一種清風拂麵般的舒心,就像一朵盛開的鮮花般,讓人深深地迷失進去。


    “瑜兒,事情談妥了嗎?”蘇月香道,聲音柔美動人。


    忽然察覺情況似乎不對,仔細打量白瑾瑜,發現她情緒低落,似有幾分傷心之色。


    “瑜兒,你怎麽了?”蘇月香惑問道。


    “沒事,小姨,我隻是有些乏了。”白瑾瑜搖了下頭,輕言細語道。


    “也好,讓你來辦些瑣事,真是辛苦你了。”蘇月香美目掠過一絲狐疑,表麵上帶著嬌豔的笑容,柔柔說道:“馬車就在樓下,我們迴去吧。


    ”


    蘇月香攙著白瑾瑜的小手,翩躚下了賞心樓,街上依然是人來人往,各種喧鬧聲不絕於耳,兩人一下來,立即讓人注目不已,特別是蘇月香,上樓之前已經引起注意,如今下來,那成熟豔美的容顏風情萬種,眼波流轉間,不時放射出勾魂的媚光,讓人瞧得目不轉睛,有幾個膽大的翩翩公子,連忙暗自整理儀容,正準備上前搭訕,卻發現佳人已登上馬車,飄然而去,讓不少人捶胸頓足,懊悔不已,而作少年打扮的白瑾瑜,卻讓不少人恨得咬牙切齒,懷恨在心。


    返迴宅院,白瑾瑜借口身體疲倦,把契約交給蘇月香,立即迴房休息了,卻不知自己眉宇間那抹愁悶、鬱積已經落入蘇月香眼中。


    這小妮子肯定有事情瞞著自己,蘇月香十分的肯定,慵懶的在客廳中找了個絲榻輕靠,姿態優雅嫵媚,豐潤挺拔的雙峰,高翹的圓臀,纖細的腰身,無處不散發著動人的魅力,眼眸波光流盼,暗暗猜測起來。


    “月香小姐,小的迴來了。”沒過多久,客廳之中多了個健壯漢子,正是門房兼保安的許良。


    “許良,你應該知道我要問什麽吧。”蘇月香柔聲說道,聲音軟綿,不自覺之中帶著一絲媚惑。


    許良不敢直視,低頭說道:“小的明白,剛才瑾瑜娘子……。”


    “又是那個小子。”蘇月香柳眉微揚,美目透出寒光,可惜無論如何怒目而視,嬌俏豔美的容顏絲毫沒有半分震懾,反而多了幾分動人風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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