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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老狗的右拳重重砸在那人左肩,那人悶哼一聲,卻並未後退,右手作爪,一瞬間便來到了王老狗胸口,撕下了一塊血肉!


    王老狗眉頭頓時皺緊,混身氣勢卻陡然間提到巔峰,雙拳劃破空氣,不斷砸在那人身上。而此時那人早已是身受重傷,嘴角不斷流血,可他的身形卻仍是巋然不動,與王老狗打得熱火朝天。


    這人身為北冥寒蛇,其實力當然不容小覷,僅一盞茶的工夫,王老狗身上早已是血肉模糊,尤其是背上那道傷口,足足三寸之深,鮮血淋漓,深可見骨!


    “哈哈哈,王老狗,我北冥寒蛇亦不是好欺負的!即便贏不過你,我今日也要拚掉你半條性命!”那人氣喘籲籲,胸間肋骨早已斷了大半,左肩也被王老狗的鐵拳給砸得陷了下去,可他卻仍不服輸,揮舞著右拳,不斷封鎖王老狗的周身退路。


    王老狗咬緊牙關,不管身上的鮮血淋漓,身形陡轉,突然間出現在那人一側,雙拳應聲而到,朝著那人胸口和脊背重重砸去!


    那人拚死一擊,右拳砸向了王老狗腦袋,可他的拳頭隻停在老家夥的腦門邊,就已失去了所有力氣,胸口傳來的巨力扯著他向後倒飛而去,身子重重砸在地麵上,張口便吐出一灘鮮血!


    那人摔倒在地,全身盡皆骨折,尤其胸口處,竟被王老狗一拳砸得凹陷下去,鮮血橫流,儼然是活不長久了。


    而此時,王老狗卻也受了不輕的傷,這北冥寒蛇可不是容易對付的主,那一身鬼神莫測的武功,天底下能與他對上幾招的人,寥寥無幾。王老狗雖說勝了他,但自身卻也受了重傷,真氣消耗過度,沒有一兩月的修養,絕無可能迴到昔日巔峰。


    “咳咳......”


    這時,那人竟強忍劇痛,掙紮著坐了起來,身子斜倚在山石上,一雙眼睛緊盯著王老狗。


    “王老狗......咳咳......我終究還是贏不過你,也許......也許這就是,命吧......”


    王老狗腳步蹣跚,尋迴了那根拐杖,來到那人身邊,緩緩蹲下身子,搖頭歎了口氣。


    這北冥寒蛇太好強了,如若不是這般,王老狗又怎會被他逼的用盡全力,他亦不會像這樣瀕死垂危,性命隻在旦夕間。


    “小蛇,你不要怪我......”王老狗的眼神充滿黯然,歎了口氣說道。


    “怎......怎麽會!你能於三十年後的今日,與我殊死一戰,這點......咳咳,我已經很滿意了......”


    那人說完,竟強提一口真氣站起身子,身體搖搖晃晃,卻並未倒下。隻見他咬牙暴喝一聲,雙掌運足全力,來到身後一處巨石邊,狠狠拍打在石頭上。


    隻見那塊數丈之高的巨石,在這股巨力的拍打下,竟突然間四分五裂,一道道烏光從石縫當中透出,說不出的詭異。


    那人沒有停頓,運足周身氣力,不斷拍打即將破碎的岩石。也正是這時,那岩石終究扛不住一次次巨力,竟一瞬間化作齏粉,一柄三尺多長的巨刀赫然插在石頭上!


    而那人卻也失去了所有氣力一般,重重癱軟在地,奄奄一息,已是到了瀕死關頭。


    “老狗,你我二人相爭一輩子,沒想到......臨了我仍是勝不過你,今日,這把北辰古刀便交予你手,希望......希望你能善加利用。”


    那人說完,竟迴頭看了眼遠在山麓下的李長風,強忍著重傷,接著說道:“我看那小子雖說......雖說並無武道根基,但......但卻天賦異稟,既然我生死已在旦夕之間,不若將我畢生內力傳於那小子,老狗......這也算是我留給你,最後的東西了!”


    王老狗歎了口氣,衝著山麓下大聲喊道:“李長風,還不速來!”


    此時李長風仍呆立在原地,方才山頂這兩人的連番大戰,著實震驚了他,他不敢相信,這世上竟真有說書先生口中那般武功卓絕的人物!


    聽見王老狗那聲大喊,李長風才迴過神來,邁開步子衝向兩人,因無任何內力加持,故而這小子速度並不快,等到了山頂之後,已是累的氣喘籲籲,滿頭大汗。


    王老狗瞥了眼李長風,毫無感情說道:“小子,今日這老家夥欲賜你一份機緣,你可願意接受?”


    李長風摸著腦袋不明所以,可就在這時,隻見原本瀕死垂危的那人,眼神中竟閃過一道精光,周身氣勢一瞬間攀升到頂峰,右掌猛拍地麵,身子一躍而起,順勢抓住了李長風左臂!


    李長風大驚失色,根本不知道這人要做什麽,此時他想躲也已經來不及,因為那人的右手仿佛鐵鎖一般,牢牢抓住了他!


    隻見那人一聲暴喝,從丹田處浮現一股股雄渾真氣,透過右臂,迅猛地灌入李長風體內。而李長風本就沒有任何武道根基,在這股浩瀚的內力之下,全身骨骼嘎吱作響,整個人似乎承受了劇痛,表情更是格外痛苦。


    “老狗!還不快來幫忙!”那人扭頭看向王老狗,歇斯底裏喊道。


    王老狗搖頭歎氣,站起身子,迅速來到李長風身後,雙掌重重拍在其脊背,掌心浮現一股熱氣,內力護住了李長風躁動的丹田和經脈。


    李長風臉上的痛苦之色緩緩消失,最終趨於平靜,整個山頂,隻剩下那人一聲聲悶哼。伴隨著內力的流失,那人的生機也開始不斷消耗,整個人一瞬間滿頭白發,仿佛老了幾十歲一般!


    大約持續了一個時辰之後,那人終於癱軟無力倒在地上,而此時的李長風卻也昏迷過去,隻剩下王老狗筋疲力盡地站在原地。


    王老狗轉過身來看向那人,眼神中充滿敬意。當年他身為南嶺野狗,與麵前這位北冥寒蛇,以及另兩位西山狂狼和東土獠鷹,共稱武林四大蓋世人物。於天下之間,幾乎無一人可超脫這幾位,前後整整五十年,江湖中這四人的威名依舊如雷貫耳,超然世間。


    及至三十年前那一戰之後,四大蓋世人物中,除卻南嶺野狗王老狗之外,其餘三人盡皆退隱。北冥寒蛇苦守昆侖之巔,而西山狂狼和東土獠鷹兩人,則不知所蹤。


    那場戰鬥,江湖中所知者寥寥無幾,因何而戰?因何而休?天下間真正知曉的人,不過一掌之數。而自從當年那一戰之後,四人幾乎全都身受重傷,鋒芒盡褪。這幾十年的休養生息,想必幾人都應恢複了過來,但西山狂狼和那位東土獠鷹,卻仍不知去向。


    這時,一直癱軟在地上的北冥寒蛇劇烈地咳嗽起來,掙紮著聲音說道:“老狗,我與你相知相識相爭了一輩子,臨了還是輸給了你,我......咳咳,我並無任何怨言。我這六十年的內力,皆已盡數傳給那小子,身後這把北辰古刀,等我死後,你也一並帶走吧!最後......我還是要奉勸你一句,這武林並非那麽簡單,當年......當年那一戰,其實是一個陰謀......”


    聽見北冥寒蛇這般說,王老狗頓時來了興趣,皺著眉頭問道:“此話怎講?”


    北冥寒蛇瞥了一眼王老狗,接著說道:“我所知曉的事實,也並非全部。當年那一戰之後,西山狂狼退避雲暮山,東土獠鷹則不知所蹤,雖說......咳咳,雖說這些年來武林看似風平浪靜,其實不然......我總覺得這是一個天大的陰謀!你......一定要小心漠北的那位!一定......”


    北冥寒蛇說完這番話,便再也沒了生機,臨死他的手依舊還牢牢抓著王老狗左臂,力道很大,可王老狗卻並未察覺到一般,臉上除了擔憂之外,再無其他。


    王老狗深深看了眼倒在地上的那人,不由歎了口氣,道:“無論怎說,老夫與你也算是一輩子的朋友,若非你執意與我生死相搏,我也絕不會這般親手殺你。唉,你讓我小心漠北的那位,不知是李牧遠,還是誰......”


    這時,王老狗才轉過身來看向地上的李長風,搖頭苦笑道:“你小子啊你小子,沒曾想竟會偶得這樣一番機緣,隻願你日後不要糟蹋了小蛇的良苦用心啊!”


    說完,老家夥竟感到喉嚨一甜,一口鮮血湧到嘴角,張嘴便噴了出來。


    王老狗稍稍擦幹淨嘴角血漬,自言自語道:“小蛇,你可真是一個怪人!試問這武林中諸多豪傑,又有幾人不是這般呢......”


    說完,也不管自身傷勢,扛著那人的屍體便去了後山,半響過後,王老狗才重新迴來,端坐於一塊巨石之上,慢慢調養著身子。


    武林天下,四海風雲,本就如同一盤棋局。世人為子,強者執牛,幾千年以來,不都是這般?再說那些蓋世人物,又有幾人歸屬正常?便如這北冥寒蛇一般,苦修一世,除卻王老狗之外,未曾真正敗於他人。他所想,便是最後得勝一迴,即便與王老狗戰成平手,亦幸哉快哉!


    可怪人遇見怪人,最終難免一場惡戰,是輸是贏,亦隻在掌寸之間。北冥寒蛇沒錯,王老狗更沒錯,錯隻錯在四海之大,偏偏讓他二人碰了個麵,不僅如此,還惹下一身因果,到死方休。


    ......


    此時的李長風依舊處在昏迷當中,從北冥寒蛇那傳來的六十年內力,已悄然流遍全身,丹田經脈,無一不被蝕骨磨練,雖說這小子已經昏迷,可身上卻仍劇痛無比,意識也非常清醒,方才那王老狗與北冥寒蛇的一番談話,也都傳進了他的耳朵中。


    至此他才明白,原來那北冥寒蛇竟在瀕死關頭,將畢生功力傳於自身,這讓他心情格外複雜,不知如何是好。


    雖說他已執意棄文從武,可這小子卻也清楚的知道,已經十八歲的他,早已過了最好的練功年紀,若得不到大機緣的話,別說成為一方大俠,能不被普通人欺負便是不錯的了!


    感受著體內傳來的一陣陣刺痛,李長風不知該怎樣做,他隻覺得小腹處仿佛有一股熱流,不斷滋養全身。這股熱流從腹部流出,散布全身各處,熱流所經之處,全都充滿了刺痛感。


    不過,在這種刺痛感過後,他隻感覺到一陣陣舒爽,仿佛夏日涼風拂麵,又好似寒冬熱氣隨身,身體說不出的爽快。


    慢慢地,李長風開始注意起小腹下方的部位,仿佛全身的熱流都是從那裏湧出,雖說這小子並未學過武功,但也曾聽說書先生說過,那個地方應該就是丹田了。


    北冥寒蛇終其一生的內力,全都傳給了他,原本空無一物的丹田,此時竟如同灌滿了水的大缸一般,雖說總有一種即將撐破的感覺,但好在那股真氣並不躁動,並且還逐漸修複其周身血脈。


    隨著一道道真氣流遍全身,李長風的身體也慢慢恢複知覺,真氣流過的部位,亦可以動了。偏偏就在這時,一直坐在巨石上的王老狗說話了。


    “小子,你體內聚集了北冥寒蛇七十年真氣,雖說這股真氣已被老夫梳理壓製,但若你心不在焉,依舊有走火入魔的可能!”


    這時,李長風的嘴巴也可以動了,隻見他輕聲問道:“那我該怎樣做?”


    “這七十年的真氣,並非凡品,若不是那條小蛇臨了看上了你,你小子也絕不會有這番機緣。你且聽老夫說,十八年來,你小子未曾學過一丁點武功,這股真氣霸道無比,此時進了你的身體內,便已開始伐經洗髓,衝擊血脈。嗬嗬,想必方才你定感受到那陣劇痛,老夫不妨明白告訴你,與接下來相比,那隻不過是九牛一毛!”


    聽聞王老狗這一番話,李長風頓時急了,緊忙說道:“老家夥,你不是在玩我吧?”


    王老狗瞥了眼躺在地上的李長風,輕笑道:“怎會?老夫既然將你從北寒州救了出來,自當會對你負責到底。這股真氣若是放到天下間,那些武林中人必當爭得頭破血流,生死相向!今日你小子偶得這番機緣,非但不心懷感激,反而還責怪老夫,你對得起埋在後山的那條小蛇嗎!”


    李長風這才迴過神來,他並不傻,不僅如此,還聰慧異常,不然之前也不會充滿信心,想要首摘科舉頭榜了!十八年的寒窗苦讀,他所學得的東西雖說單一,但卻浩如煙海,如今王老狗這一番話,頓時點醒了他。


    既然自己已經不問文辭,想如同王老狗那般瀟灑江湖,快意恩仇,那又怎會敗在這一股小小的真氣麵前?若想人前富貴,必定人後遭罪!這個道理,他不是不懂!


    因此,李長風逐漸靜下心來,借著問道:“那我應該怎樣做?才能收服這股真氣?”


    “氣沉丹田,忘卻所有,與自然之道融為一體。真氣本就是武道修煉所衍生而出,若想打下堅實的根基,必要遭受磨練。這股真氣霸道無比,卻又充滿生機,你小子雖說未曾習過半點武功,但卻天賦超然,若你能靜心與這股真氣抗衡,經錘骨礪身之後,必可將其收服!關鍵之處則在於,你小子一定要心神合一,切記不可三心二意,不然你若是走火入魔,老夫也無力迴天!你可明白?”


    李長風堅定說道:“明白!”


    話音剛落,這小子隻覺得混身真氣陡然間肆虐開來,比起方才那一陣陣刺痛來說,這種痛苦增加了不止一倍!如若說方才那股真氣像是電閃雷鳴的話,那現在則變成了天地崩塌,輪迴逆轉,劇痛無比!


    李長風再也忍受不住這般疼痛,竟大聲痛唿起來,王老狗坐於巨石之上,眉頭漸漸皺緊。


    “這小子雖說天賦不錯,但身體卻仍是普通人,並未學過任何武功,一介書生之流,陡然接受這般強悍的真氣,他真能挺過去嗎?”王老狗緊盯著李長風,心中滿是擔憂。


    雖然方才他說的如何簡單,隻需心神合一便可,但他自己卻清楚,自己隻不過是為了穩下這小子的心神罷了!若非如此,這小子胡思亂想,心神不能合一,別說是扼製住這股真氣了,就連性命也很難保住!


    “他一定可以的!”


    而這個時候,李長風的身體卻開始不斷顫抖起來,滿頭大汗的他仿佛承受了無可言述的劇痛,全身各處,所有經脈都不斷抖動,那股真氣就好像掙脫牢籠的猛獸般,啃噬著他身體的每一個部位。


    “我還就不信!區區一小股真氣,我收服不了你!”


    李長風一聲悶哼,心無旁騖地抵抗著真氣的侵襲,那股真氣是猛獸,而他則是牢籠,一定要將其收服籠中!不然的話,他決不放棄!


    這種劇痛持續了一個時辰左右,此時李長風身下已滿是汗水,衣服更是濕漉漉貼在身上,可他卻仿佛感覺不到一般。偏偏就在這時,那股真氣的肆虐一瞬間停了下來,李長風隻覺得混身清爽,說不出的暢快!


    “成了!”王老狗赫然睜開雙眼,眼神中滿是精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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