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三天,婉晴查到範尼原是河北古建築保護研究所的所長,身份背景不是很複雜,個人的交際網也比較簡單,常年都在外出工作。


    前幾年範尼確實派了一個工作者到田河縣地方,對青山的海禪寺及周邊村莊做駐地考察,但是到這的第一天就被人搶劫了,還被土匪一般的農民給打死了,後來那幾個農民也被抓了起來,事情也算了結了。


    程澈托著下巴,撩起眼皮瞅著張青林說道:“如果說那幾個人口中所說的碼爺就是範尼的話,那就用不著去找吳名氏了。”


    張青林低沉的說道:“碼爺如果就是範尼,那為什麽沒人知道碼爺的真正身份。”


    “老張你是不是腦袋沒轉過彎,簫姨不是說過


    碼爺這人行蹤詭秘,沒幾個人真正見過他本人。”


    吳承安抬起手按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說:“眼下吳名氏沒有下落,那隻能先去會會範尼了。”


    “恐怕見範尼有點困難,他並不在研究所裏。”婉晴說道。


    根據婉晴查來的消息,範尼現在正在青海化隆縣外出工作。


    於是張青林他們不敢耽擱,收拾好東西就前往了青海,婉晴也一同前往,她此時沒辦法迴北京,對於勳哥的事她還沒有釋然。


    去青海之前,張青林給江昕月打了一個電話,電話中,江昕月的情緒不是很高,她說江叔跟人打了架鬧進了派出所,不過還好付伯伯處理了事情,對方不再追究責任,然後一再叮囑他出門在外一定要小心。


    範尼在化隆縣工作的地方是在夏寺,夏寺建於1394年,是青海最古老的藏佛寺之一,它建在陡壁上,站在寺廟的頂上,可以看到黃河的九曲十八彎,他們在這裏進行修繕保護工作。


    張青林他們這一路走了將近二十多個小時,到了化隆縣天就陰了起來,走在盤山間,突然就下起了很大的雨夾雪。


    這種天氣實在是對司機開車技術的考驗,盤山的道路除了轉彎的地方不好走,其他都是上坡路,隻要道路不滑開車技術好,完全可以走到山頂,但在途中他們轉彎時還險些滑到山崖邊緣,十分驚險。


    兩輛車一前一後,在雨雪交加中緩緩向山頂行駛。


    到了夏寺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鍾,他們把車停在夏寺單獨圈的停車地方,在下車時正趕上幾個人在用塑料布苫蓋著門前的東西,張青林看到那幾個人都沒有穿雨衣,全身已經被雨雪浸透了。


    隨後張青林就跑上前去幫忙,其他人也顧不了那麽多,把車鎖好就衝向一旁在忙亂苫蓋東西的隊伍中。


    經過前後半個多小時的蓋壓,所有在寺廟外麵放置的材料和進行一半的大築基全部蓋好了。


    他們進了夏寺的大殿裏,張青林看到朝裏麵走的十幾個人應該都是研究所的,其中有兩三個女人,一邊走一邊整理著濕頭發。


    看著那些人向大殿兩側聚集,像是在開小會議,張青林他們沒有冒失的跟上去,幾個人就在大殿門口附近找了個地方,整理濕噠噠的衣服。


    張青林站在夏寺大殿門口,望著外麵白星飄飄飛旋而落的雪花,抬起胳膊用袖子擦摸著臉上的雨水,感歎道:“這雪下起來了,幸好及時開上來,不然車壞在半路就不好弄了。”


    隨後一條幹毛巾出現在眼前,張青林伸手接過那條毛巾,側過身,就見旁邊一位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對著他點了下頭,說道:“同誌,今天謝謝你們出手相助,不過,現在寺廟還沒有修繕完工,你們上山來是做什麽?”


    程澈手裏也拿著一條毛巾,他擦了擦臉看到中年男人正和張青林說話,聞聲走了過去說道:“我們是來找範所長的。”


    中年男人問道:“你們找他有什麽事嗎?”


    “是這樣,我們有一些私事要找他,麻煩您給叫一下。”張青林掃視了一下大殿裏麵然後說道。


    中年男人扶了扶眼鏡,警惕的目光盯著張青林,神色間一閃而過的複雜,又接著問道:“你們是他什麽人?”


    “大叔,你就直接告訴我們誰是範所長就行了。”程澈擦著頭發,不耐煩的皺起了眉頭。


    程澈的語氣不太好,可能是由於這種沉悶的天氣和一身陰濕的衣服,讓他情緒浮躁。


    中年男人斜視了程澈一眼,就在這時,左邊一個女人手捧著一本書朝這邊揮手喊道:“老範,過來一下。”


    中年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轉身向那邊走去。


    程澈瞬間愣住了,“完了,這下子不好整了。”


    “老張,你說他會不會生氣不搭理咱們啊。”程澈雙手抓著搭在脖子上的毛巾問道。


    張青林抬起頭,淩亂的頭發蕩在額頭前,他伸手扒了扒說道:“他是所長,應該沒那麽小心眼。”


    池譚蹲在他們旁邊側著耳朵聽他們兩個說話,“我看著他不像個所長,像個老師…”


    “去去去,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程澈推了一下池譚。


    過了一會兒,就有人端來一大鍋薑湯水放到右麵的桌子上,讓每個人都喝一碗去去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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