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望軒去房內給宛娘拿了外袍披在她的身上,確認沒露出一點肌膚,她才使了個眼色給同樣還處在震驚裏的安興。


    安興立馬懂得她的意思,抱起了宛娘往她住的院子裏去,而望軒站在他們身旁輕輕拽宛娘露出一小截的衣角,卻不敢太用力。


    因為宛娘身上的傷不宜多動,就怕傷著骨頭,稍作打算想要將她抱迴之前住的院子。


    否則葉鬱蕪都不能忍受宛娘在這麽糟心的府邸裏的,早帶著她離開了!


    全程沒有人管謝長史和他的兩個兒女。


    他們就算想攔也攔不了。


    原本是打算先迴她的院子的,哪裏想到剛走到半路,宛娘突然幽幽醒來,她無力的張了張嘴說了句什麽。


    因為氣息太弱,沒有聽清楚,葉鬱蕪隻好湊近傾聽。


    她說,“不、不要、迴去。”


    兩行清淚緩緩流下來。


    雖然宛娘方才處在昏迷中,但是迷迷糊糊的也能感知到外麵發生何事,於是忍著身上的劇痛強行讓自己醒過來,這才能說出這句話。


    葉鬱蕪一愣,眼底爬上心疼,當即什麽也不顧了,“好!我們不要在這府邸待著了!我們帶你離開!”


    快要走出府邸的時候,謝長史才知道他們要帶走宛娘,於是他追了出來。


    “薛宛!你要是今日從這府裏離開,那你就永遠不要迴來!”男人沒有懺悔的神色,大怒的聲音迫使葉鬱蕪等人停下腳步。


    “走、走……”宛娘細弱的聲音在安興懷裏傳出,哪怕再微小的聲音,但都被現場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葉鬱蕪和張柔顏身為女子,更能感知到宛娘的無助,默默含著淚水,堅定道,“我們走!”


    宛娘撐著最後一絲的意識,終於看到了走出府邸後照在外袍上透出的那一縷光,很微弱,但是她好歹感受到了光。


    失去意識的那一刻,她極輕的對他們說了一句謝謝。


    葉鬱蕪最後離開前讓祁竟越把謝長史揍了一遍。


    她摸了摸鼻子,老感覺自己做的這些事好像小說裏的“男二號”。


    看著女主被狗男主欺負虐待,最後找人來救女主,還讓自己的打手(祁竟越:是的我堂堂一個太子成打手了。)揍了毫無人性的狗男主一頓,已解心頭之恨!


    宛娘被帶迴了葉鬱蕪住的院子。


    將她小心翼翼放到床榻上,而這時候大夫也來了。


    大夫都沒想到居然有丈夫能把自己的妻子打成這樣的。


    因為宛娘傷的太重,加上她是女子,這位大夫不敢碰她,隻能用手帕搭著手腕把脈。


    大夫也不敢斷言能將她救活,隻能靠她自己了。


    於是整整救治了三個時辰,才堪堪將她救醒來。


    看著大夫治病,葉鬱蕪頓時為古代女子悲哀,來自於各方麵的,被人丈夫毆打,看病卻看不了身上的傷。


    想找女大夫,但女大夫幾乎沒有,而有些女大夫這種程度的傷救不了,頂多看看婦科病。


    這何其的悲哀啊,如果有像宛娘傷的如此重,幾乎命懸一線的病,這些大夫又為了女子的清白,連看都不能看一眼,那麽等待女子的不就是慢性死亡嗎?


    大夫隻給她把了脈,就連看也隻是粗略看了一眼,完全沒敢仔細看,方才搭在宛娘的衣服才剛要掀開,就被按了迴去。


    如果按照以前葉鬱蕪的脾氣她早就按著大夫的頭讓他仔細看了,可是這事關女子清白,她不能這麽任性,否則宛娘醒來該如何自處。


    如今幾乎隻能靠宛娘自己渡過鬼門關了!


    可是麵對這樣的封建王朝,她一個弱女子又能做什麽呢?葉鬱蕪罕見的迷茫了。


    擁有現代的靈魂反而成為了她的枷鎖,她即憤慨卻無力改變。


    是夜,宛娘從夢中醒來,這一次她做了一場光怪陸離的夢,但是醒來身上的痛卻告訴她之前發生了什麽。


    沒等她想要動彈一下,她的手就被人溫柔的托住了。


    “別動,是口渴了嗎?我去給你倒水。”葉鬱蕪本來在床榻邊陪著她的,望軒原本也想陪著娘親的,但是葉鬱蕪讓畫屏把他勸到另外一個房間休息了。


    而她最近連軸轉本就太累了,她竟不知不覺中睡著了,她沒睡的很深,被宛娘輕微的動靜都能驚醒。


    宛娘喝了水,又問了望軒在哪。葉鬱蕪一一為她作答。


    “你放心,你以後都住在這,那謝長史可不敢來找麻煩的!”


    “謝謝你葉掌櫃,要不是你我就要被打死了。”宛娘的淚順著臉頰流下,因為她受了很重的傷,動彈不得,葉鬱蕪伸手給她擦眼淚。


    “別哭,一切都會過去的。”葉鬱蕪握著她的手,眉宇間是安定。


    宛娘就這樣暫時葉鬱蕪的院子裏住下了,她的院子隻有兩間房間,葉鬱蕪的那一間給了宛娘住,餘下一間是畫屏的房間。


    小望軒也不打算迴家去,他要留下來照顧娘親,好在葉鬱蕪住的房間外間有個小床榻,恰好能睡下他。


    而葉鬱蕪就和畫屏同眠一張床。


    宛娘就在房間裏養傷。


    而畫屏偷偷打探了幾次謝府,謝府的大門一直都是緊閉著的。


    裏頭靜悄悄,沒什麽動靜,看來被揍了一頓的謝長史酒醒之後也覺得自己做的事丟了文人的臉麵。


    這下子倒是他害怕葉鬱蕪等人把他打妻子的事說出去,恐會影響仕途,因此每日在府內戰戰兢兢的養著身上的傷。


    而在宛娘養傷的這段時間中,汴京爆發了一場空前絕後的皇城四少古代“後援會”爭辯。


    因為上次聽書結束後,烏花零特意停留在精彩的地方。


    那句“預知下迴如何,且聽下次分解”直接踩到了所有客官的心裏,烏花零還沒下台呢,就被罵的狗血淋頭。。


    後來迴家後做夢腦子裏都是這個故事情節,抓耳撓腮的一部分人打聽到這個說書是有話本的。


    話本都已經寫到結局了,為此他們又去買了話本迴去看。


    但是大部分人都是大字不識幾個,別說看書了,所以他們隻能老老實實的等待茶館下迴說書,而且他們覺得看書那麽枯燥,哪有聽說書的精彩!


    而有些大字不識的人實在忍不住想要知道接下來的劇情,隻能咬牙買下書,為了看書,一個一個字去查字,查不出來的,就找識字的人,一個一個去問這是什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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