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計劃得很好,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當天晚上送走了最後一個客人之後,薑剛醉醺醺地走進來。


    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麵而來,熏得寧雪兒和薑遲幾乎喘不過氣。


    他先看了看薑遲,眼神渾濁,帶著令人作嘔的貪婪。


    想了想,又看了看寧雪兒,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更久的時間。


    然後,他搖搖晃晃地走過來,伸手就開始扒寧雪兒的衣服。


    粗糙的手指劃過她的肌膚,讓她感到一陣惡心。


    寧雪兒都嚇壞了。


    “你要幹什麽?”她驚恐地問道,聲音顫抖。


    薑剛醉醺醺地說:“你給別的男人睡也是睡,被我睡也是睡,反正你又不是我養大的,我對你也沒有感情。”


    他的話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進了寧雪兒的心髒。


    寧雪兒沒有想到薑剛竟然敢做出這樣禽獸不如的事情,拚命地掙紮。


    鐵鏈發出嘩啦啦的聲響,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刺耳。


    “放開我!畜生!”她怒吼道。


    薑剛怒了,揚起手給了她幾耳光。


    火辣辣的疼痛在臉上蔓延開來,寧雪兒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她感覺自己就像一隻被困在牢籠裏的野獸,絕望而無助。


    被逼急了,寧雪兒從被褥底下掏出那把小刀。


    刀鋒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寒光。


    她毫不猶豫地將小刀紮向了薑剛的眼睛。


    “啊!”薑剛發出一聲慘叫,捂著眼睛倒在地上。


    鮮血從他的指縫間流淌出來,染紅了地麵。


    薑遲趁此機會立刻衝過來。


    她用綁著自己腳腕的鐵鏈勒著薑剛的脖子。


    “雪兒!動手!”薑遲嘶吼著,聲音因為用力而有些變形。


    寧雪兒也反應了過來。


    她拿著小刀就往薑剛的脖子上捅。


    鮮血不斷地飆出來,噴濺到寧雪兒臉上,溫熱的液體讓她胃裏一陣翻湧。


    但她強忍著惡心,一下又一下地刺下去。


    薑遲也死死地勒著薑剛的脖子。


    鐵鏈深深地嵌入薑剛的皮肉,勒出一道血痕。


    薑剛的掙紮越來越小。


    隨後就再沒有了聲息。


    薑遲這才鬆開了鐵鏈。


    她坐在地上大口喘氣,肺部火辣辣地疼。


    寧雪兒也是雙手顫抖,小刀從她手中滑落,發出清脆的響聲。


    她呆呆地看著地上薑剛的屍體,眼神空洞。


    兩人對視了一眼。


    薑遲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快!撬鐵鏈!”她催促著寧雪兒。


    寧雪兒這才迴過神來。


    她撿起小刀,顫抖著手去撬薑遲腳上的鐵鏈。


    就在這時,林娟從外麵衝了進來。


    “薑剛!你賣女兒也就算了!你要敢對她做什麽,我就跟你拚了!”林娟的聲音尖銳刺耳。


    她衝進來,看到薑剛躺在地上,脖子都戳爛了,已經死了。


    林娟驚恐萬分,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她愣了幾秒,隨後轉身就往外跑。


    “快!她要去叫人!”薑遲大喊。


    寧雪兒的動作也加快了。


    她用盡全身力氣,一下一下地撬著鐵鏈。


    寧雪兒撬開了最後一環鐵鏈。


    薑遲無力地癱坐在地上,雙腿因為長時間的束縛而麻木,幾乎感覺不到知覺。


    她大口地唿吸著新鮮空氣,仿佛重獲新生。


    沒想到沒一會兒,林娟居然又跑著迴來。


    她手裏拿著一串鑰匙,氣喘籲籲。


    林娟用顫抖的手打開了鎖住薑遲的鐵鏈。


    “你們……你們快走……”林娟的聲音顫抖著,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薑遲冷靜地抬起頭,看著林娟。


    她不明白,這個剛才還恨不得殺了她們的女人,為什麽突然改變了主意。


    “你這是什麽意思?”薑遲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絲警惕。


    林娟哭著說:“你們殺了這個畜生,被人發現就完了,我這就帶你們走。”


    薑遲和寧雪兒交換了一個眼神。


    她們都感到不可思議。


    寧雪兒問:“我們能去哪裏?”


    林娟說:“我帶你們去你們外婆家,咱們得趕緊走。”


    薑遲的心裏充滿了疑惑。


    “你會幫我們?”薑遲的語氣中充滿了懷疑,“你不是站在那個畜生那一頭的嗎?”


    林娟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她哽咽著說:“你們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塊肉,當年我都能為了女兒過上好日子,把她換到有錢的人家裏,你們就應該知道,我跟你們爸不一樣。”


    林娟的聲音裏充滿了痛苦和無奈。


    “但你們爸要做的那些事情,我能有什麽辦法?”林娟的語氣變得激動起來,“我也不敢反抗他,他也會打我的呀!”


    林娟捂著臉,身體顫抖著。


    “現在他死了,我們娘仨都自由了。”林娟的聲音裏帶著一絲解脫。


    薑遲看著林娟,心中五味雜陳。


    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個女人。


    但是現在,她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寧雪兒看著林娟,眼神複雜。


    她想起小時候,林娟對她的種種不好。


    想起她被送給別人家,受盡委屈。


    但是現在,看著林娟哭得像個淚人,她的心裏也有些動容。


    “好,我們跟你走。”薑遲最終還是答應了。


    她知道,現在不是計較過去的時候。


    她們必須先逃離這裏。


    林娟抹了把眼淚,語氣堅定地說:“走,我們這就走。”


    她轉身進了裏屋,翻箱倒櫃地開始尋找。


    薑遲和寧雪兒站在原地,彼此都沒有說話。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和一種令人窒息的壓抑感。


    寧雪兒的目光落在薑剛的屍體上,胃裏一陣翻湧。


    她別過頭去,強忍著嘔吐的欲望。


    薑遲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她環顧四周,破敗的家具,肮髒的地麵,這一切都讓她感到厭惡。


    林娟從裏屋出來,手裏拿著一個布包。


    她走到薑遲和寧雪兒麵前,將布包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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