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美味大雞腿啃了一半,實則裏麵還帶有血絲。


    宋元啟不明白食堂為什麽能把雞肉的外皮烤焦,但是裏麵卻夾生,旁邊的荷包蛋做溏心的就算了,雞腿也給做溏心的?


    從一個媽身上出的,必須的一視同仁是嗎?


    曹一知發來的那張照片裏,雖然看上去模糊又昏暗,不過宋元啟能看到上麵的香油辣子和浸滿紅油的方便麵,光是看到就覺得食欲大增。


    她是來炫耀的嗎?


    宋元啟抓不住準曹一知的情緒,整理了一下,把啃了一半的雞腿藏起來,給自己的午餐拍了個照。


    第一張照片不滿意,背景裏的雜物太多了,稍微整理了一下,甚至站起來,給盒飯拍了個俯視圖。


    拍了好幾張,在於滿意了之後,才發了過去。


    他像一隻猴子一樣上躥下跳,隻為了給自己吃了一半盒飯拍一張照,臉上鉚足了勁,比寫報告還緊張的模樣,讓寧行舟看了直倒胃口。


    “就你那張桌子,再收拾也就那樣,”寧行舟快速扒完飯,“我說,你小子是不是真談戀愛了?什麽時候見你給自己的飯拍照啊,哦,不對,找人報銷的時候拍過照,不過也沒有像剛才那樣做作,你做作啊宋元啟,你墮落啊宋元啟,你談戀愛了就變了呀……”


    他小子裝腔作勢地吹著自己胸口,痛心疾首地瞎編,“你自從談戀愛了之後,心裏就沒有我了,我懂的,我比不過妹妹,妹妹香,妹妹甜,妹妹渾身軟綿綿……”


    書頁在空中發出‘哐哧’一聲,砸到頭上是一聲沉悶的‘哢’,然後是寧行舟的“啊”,最後是掉到地上的‘啪嗒’。


    好在辦公室終於安靜了半分鍾,半分鍾之後更加瓊瑤劇情的台詞繼續從寧行舟的嘴裏蹦出來,“你無情無義無理取鬧!”


    “少貧了,”宋元啟放下剛迴複的手機,抑製住自己再扔一本書的衝動,挺直了腰杆正襟危坐,“你在瞎說什麽,沒談,你腦子裏是不是就隻有這些東西?”


    在一旁很久沒有開口的錢萬裏也火上澆油,“你有沒有發現你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下意識坐直了,你在心虛。”


    “師傅你別跟著寧行舟整這些有的沒的了,算我求求你,談沒談我沒必要對你們撒謊啊!”


    錢萬裏:“誰說你撒謊了,我隻是說你心虛。”


    “對,他就是心虛,沒談就沒談,肯定喜歡那女生,”寧行舟一蹬腳,椅子帶著滾輪就晃到了宋元啟麵前,手還不停地揉剛才被書打到的地方,“是誰?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的室友!吱吱鳥!”


    從身邊的人嘴裏聽到她的名字,就像是高中班級裏被一群人在課堂上起哄一樣,心裏多少有點竊喜,但是表麵是絕對不可能承認。


    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心裏對曹一知可能帶有一些不一樣的感情,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已經被曹一知吸引。


    如果是一個普通的女性,宋元啟說不定會遵從自己的內心去開始一段從前未有過的浪漫冒險,但這個對象是曹一知的話,事情就變得複雜起來。


    曹一知很神秘,她身上有太多矛盾的地方,不止跟一個案件相關,或許她自己也不知道攤上了什麽麻煩,但她充滿了太多的不確定性。


    不確定到讓人望而卻步。


    或許成為戀人是奢望的話,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保護她吧,作為合租的室友。


    “他不說話了!他默認了!”寧行舟恨不得敲鑼打鼓宣告全世界,“喜歡就去追!我支持你!”


    “你閉嘴吧,她的事複雜著呢。”


    宋元啟無聲地歎了口氣,對曹一知發來的短信也沒有了興趣,簡單地迴複了一個‘哦’,剛好曹一知沒有再給他發消息。


    飯也不香了,氣都氣飽了,宋元啟將盒飯打包扔進垃圾桶,拾掇了一下桌麵,敲響了鍵盤。


    寧行舟察言觀色,發現宋元啟的臉色確實不怎麽好,審時度勢的腳尖用力雙腳墊地,跟練芭蕾一樣,慢慢地挪著小碎步迴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留了個頭查看宋元啟的狀態,發現還是一張臭臉,悻悻地收拾桌上的殘局。


    這邊宋元啟無數次輸入‘椒州市實驗學校’這幾個字,瀏覽器中依舊沒有出現跟中學部或者高中部有關的詞條。


    一開始宋元啟他們還覺得或許是顏思承故意或者無意報錯了學校的名字,妨礙警方調查,後來通過學籍信息,確信了顏思承並沒有報錯,他高中就讀的學校就叫椒州市實驗學校。


    那問題的性質就變了。


    為什麽‘椒州市實驗學校’這幾個字在網上成為禁詞?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伸長了腿在桌下踹了一腳對麵的寧行舟,“誒,你把剛才你搜到的那張圖片發給我。”


    被踹的寧行舟不敢不從,委屈地看了一眼錢萬裏,指了指桌底,向師傅告狀,另一隻手沒停著,找到了手機裏的那張遊學圖,發了過去。


    照片剛才已經被審視過一次了,除了不遠處看到有一隻手提著一個放大了才能看到的,印著‘椒州市實驗學校高中部’的電腦包之外,這張照片看不出其他的信息。


    學生們像是貴族學校一樣,穿著統一製式的禮服外套和禮服西裝褲或者紅格子百褶裙,腳下踩著小皮鞋,連身後背著的書包都是同樣的黑色雙肩包款式,沒有任何標誌,但宋元啟能認出來,這就是某一個運動品牌的款。


    拍照的人是在人群的最後方,拍到的都是所有人的後腦勺,可以通過身高和服飾來判斷誰是老師誰是學生。


    那隻提著電腦包的手,應該屬於某位老師。


    照片應該是經過截圖轉載,通過圖片信息無法找到照片的拍攝時間,但可以通過計算顏思承的上學時間結合,去找到這張照片的拍攝時間範圍。


    如果能找到這所學校當時負責遊學的人,說不定能知道這所學校更多的信息,包括老師和校長。


    這是他們現在唯一能想到的蠢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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