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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強了!


    “嘭”,長棍擊打在玄鐵尺上,發出一聲轟鳴。


    長棍在勁力激蕩下,如水蛇一般彎曲擺動,棍尖左右彈顫著,讓人眼花。厚重的玄鐵尺顫動著,發出低沉的嗡鳴。


    方農師兄太強了!


    日光下,有人影躍起,遮住了太陽。長棍緊接著刺出,如半空落下的驚雷。


    高鳴鐵尺橫掃撇開長棍,空中的人影卻帶著勢若千鈞的長棍砸落。


    高鳴拖了玄鐵尺擋在後背,長棍“嘭”的一聲砸在鐵尺上。隔著玄鐵尺,高鳴依然感覺到後背受到的重擊有多大力量,腳下都站立不穩,向前踉蹌了幾步。


    身後傳來空氣被刺破的尖利的唿嘯聲,高鳴背在身後的手腕一翻,轉身的同時,玄鐵尺掃開棍尖。卻迎麵而來的,是一隻碩大的拳頭。


    高鳴不管不顧,抬腳便踹。


    拳頭狠狠地砸在高鳴的額頭上,那一腳也重重地揣在方農的胸口。


    兩人先後摔倒在地。卻又幾乎同時翻身而起。


    “嗬啊!”高鳴先起半步,玄鐵尺從高鳴的腰間向前橫掃。


    那長棍也在方農的腰間轉了個圈,“嘭”地將玄鐵尺砸在地上。


    方農手上一個滑竿,大喝一聲,揮起長棍的另一頭,向高鳴頭上揮去。


    高鳴彎腰躲過,佝身向方農腰間撞去,抱肘頂向方農的胸肋處。


    方農一棍揮空,看高鳴佝身撞來,直接一手鬆開長棍,俯身一肘向下砸來。


    高鳴一肘頂在方農的胸前,方農一肘砸落在高鳴的後背。


    高鳴被一肘砸趴在地上,方農被一肘頂得連連後退,以棍支地,這才穩住身形。


    高鳴吃力地爬了起來,臉色漲紅,雙目有些充血。方農咳嗽不斷,口中有血沫咳出。


    高鳴看著方農,說道:“方師兄,算了吧,別打了。”


    方農喘著粗氣,說道:“怎麽,就這,就不能打了?”


    高鳴有氣無力地擺著手,說道:“不是不能打,是咱真沒這個必要啊。我反正是死守擂台,我打不過你,隻能和你換傷。嘿嘿,師兄攻勢淩厲,卻不怎麽喜歡防守嘛。”


    方農也嘿嘿一笑,說道:“既然要死守擂台,那就別廢話了,看棍!”


    方農的長棍如方農本人,平平凡凡的一條木棍,不是什麽精鐵打造。但就是這樣一條具有彈性和韌性的木棍,在方農手中揮舞起來,勁力貫透,如出海的蛟龍。


    方農被譽為“小槍神”,恐怕使搶才是他最拿手的。隻是在學府的比武切磋上,搶頭傷人,特意將槍頭卸下了,單以一條長棍和高鳴交手。


    從路數來看,方農的棍確實以點刺居多。高鳴被刺中過,一刺之後,就仿佛在身體裏打下一根木樁子,連帶著氣都被截住了,唿吸都不順暢了,半天緩不過勁來。


    這幸虧沒上槍頭,要不然早就結束好幾迴了。


    方農雖然以點、刺居多,卻也千萬別小看他掄、砸的威力。這個師兄內力是真的強,手中的木棍真的就好像握了一條蛟龍一樣,威力難當,勢不可擋。他說大家都突破了,就他沒有突破,但內力卻怎麽這麽雄厚。


    “咚”,長棍刺在玄鐵尺上,玄鐵尺急速震顫嗡鳴著,震得掌心發麻。


    “嗬啊!”又是一重棒掄來,高鳴即便舉起玄鐵尺擋下,卻依然被砸得連連後退。


    方農說道:“師弟,我知道你有超越內舍實力的手段,一並使出來吧。”


    高鳴深吐一口氣,說道:“那好,師兄,那我就不客氣了。”


    胸口的養神玉中伸出兩道涼氣,如同展開的兩條手臂,附著在高鳴的雙手上。


    “哈啊!”兩人同時一聲大喝,一齊衝向前去。


    長棍刺來,高鳴玄鐵尺一掃格開,身子旋轉著,單手持尺向前斬落。


    方農後手一抽,長棍上崩,“咚”的一聲敲打在寬闊的尺身上,將巨尺崩開。


    高鳴順勢俯身下去,巨尺掃向方農的雙腿。


    單手握著巨尺,就仿若握著一塊扁長輕薄的木片,卻又帶著沉重的氣勢。


    方農躍起躲過,舉棍連刺帶砸。


    高鳴巨尺翻飛。


    場上你來我往,“乒乓”聲不絕於耳。


    “太慢太慢太慢!”方農越打越興奮,越來越放開了打,長棍更迅猛,步法更靈活,身法更快。


    高鳴漸漸身法有些跟不上了,巨尺勉強招架。


    方農興奮激動得已經忘乎所以了,朗聲喊道:“師弟,你應該不止這點手段吧?都放出來吧,好好打一場呀!”


    語氣如挑釁,又如看見寶物的欣喜;像是惡魔的瘋語,又像是狂夫的大笑。


    長棍與巨尺越打越急,兩人在場中四處閃動,到處都是被揚起的沙塵,漸漸越揚越高,再也難以平息。


    “呃啊!”高鳴也打得血氣衝上腦門,已經忘卻了一切。越來越濃烈的陰氣從養神玉中湧出,漸漸完全充斥了高鳴的全身。


    “呃啊!”玄鐵尺帶著罡風,向前劈落。


    “嗬!”腳下如裝了火箭,迅疾如飛。


    即便如此,方農卻絲毫不落後,反而越戰越勇。


    兩道身影帶著一串殘影,從南到北,又劃了一道大圈,轉到東西角落。兩道身影無時無刻不糾纏在一起,越來越紛亂。


    “咿呀!”高鳴的身子在空中旋轉著,帶著巨尺劈斬。此時,他眼中隻有一人。那人雙手握棍,雙膝微屈,氣勢滔滔。


    “哈!”那一棍從下至上,棍尖離地麵還有三寸,棍尖的罡氣卻破開沙地,如撕開的紙麵,又如地震裂開的溝壑,一棍向上撩起。


    “轟!”如引爆了一枚炸彈。長棍砸在玄鐵尺上,高鳴瞬間如被擊飛的棒球,身形飛射出去。


    沙地上卻仿若被炸彈炸開,炸飛了漫天的沙粒。


    半晌,無數沙粒方才如暴雨般落下。


    方農一棍撩過之後便傻傻地呆愣在原地,直到被沙粒砸到了腦袋,這才如夢初醒。立即向漫天沙雨中撲去,口中急切地喊道:“高師弟,高鳴師弟,你怎麽樣啊?”


    這時,前方沙塵彌漫中傳來王語蝶的聲音:“方師兄放心,高師弟沒事。”


    方農撲進漫天沙塵中,找到了高鳴,高鳴已經被王語蝶攙扶著站了起來。


    方農關切地問道:“高師弟,你怎麽樣啊?”


    高鳴一手撐著玄鐵尺,一手扶著王語蝶,輕聲說道:“方師兄放心,我還行。”


    說罷,高鳴臉上露出笑容來,說道:“恭賀師兄,真元外放,突破上舍級別。”


    方農身形僵立未動,嘴角緩緩地咧開來,越咧越大,最後忽然跪了下來,仰天大喊道:“我突破了,我突破啦!”


    方農雙手捂住麵龐,側身臥倒在地,身子蜷縮起來,在地上無聲地翻滾。


    高鳴看著方農滿地打滾、儀態盡失的模樣,有一種那樣的強烈的感情在心中升起。明明突破的不是自己,可為什麽感覺這麽高興呢?


    高鳴轉頭看向王語蝶:“師姐……”


    卻發現,王語蝶才擦幹淨淚痕的臉上再度眼淚縱橫。王語蝶的袖子都擦濕了,淚水卻怎麽也止不住。


    高鳴輕笑道:“師姐,你怎麽又哭了?”


    笑聲有些沙啞。忽然聽見地上有哽咽的聲音,一轉頭,方農蜷縮在地上不動了,捂住麵龐的雙手間有淚水滾滾流出。


    高鳴仰頭向天無聲地笑了笑,這才發現,自己的眼睛也有些酸酸澀澀的。


    方師兄,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吧?一定經曆了很多吧?


    而這隻不過是修行路上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關卡和瓶頸。想必,自己以後也會遇到更多更大的困境吧?畢竟,唐隋為自己開的掛隻是前期的一個小小的掛,自己終究是要獨自挑起自己的修行之路的。那時候,自己也能突破困境嗎?還能實現自己最初的夢想嗎?能成為一個有用的人、打造一段有價值的人生嗎?


    應該,能吧。


    後來,方農向高鳴和王語蝶說,不管發生什麽,一定要堅持下去,堅持下去,就一定有轉機。


    王語蝶點頭笑著說:“嗯,我相信,我也一定會突破的。”


    後來,高鳴問王語蝶,如果真的突破不了怎麽辦?


    王語蝶說:“那又怎樣呢?我相信啊,和事實無關。我隻要相信就夠了。突破了,證明我想的是對的;沒突破,我就一直相信下去。”


    高鳴將此言銘記。數千年後,此情此景,依然記憶猶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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