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春雨故意慢吞吞,顧左右而言,就是為了吊紫銘文的胃口。


    吊足了紫銘文的胃口,接下來的話他才會更加相信。


    “前段時日,藍府裏來過一位先生,生的是俊美無籌,一手曲子吹的甚是好聽。”


    她故意慢悠悠的說,左右繞圈子,就是不直接說紫銘文關心的事。


    紫銘文眉頭微緊,這和雪妹妹有何幹係?心裏卻已經隱隱覺出不安,卻又沒有時間細想。


    “姐姐聽了,卻秧著父親要和先生學吹笛子,父親疼愛姐姐自然應允。”藍春雨說到這又是停頓。


    片刻,好似非常為難的開口繼續說:“本來找個先生學吹曲子是沒什麽的,可是……


    可是,曲子學完後,姐姐還是每日拉著我去先生的院子,有時親自做了糕點送去,有時送些姐姐親釀的果酒去。


    雨兒隻當姐姐是誠心感謝先生的教授之恩,但,每每姐姐總會借口把我支開,姐姐和先生到底說了什麽我就不知了。”


    聽到這裏,紫銘文還有什麽不明白。


    怕是雪妹妹與那先生有情,又不敢讓人知道,才拉了雨妹妹做掩護,又支開雨妹妹與那先生獨處。


    “嘭”紫銘文深受打擊,一個不穩碰倒了一旁的凳子。


    屋外的秀兒聽到,眼神一閃,並未理會。


    隻是這樣可遠遠不夠,藍春雨繼續說道:“之後,這事不知怎麽就被父親知道了,父親把姐姐還有先生叫去書房,發了好大一通火。再之後就再未見過那先生。


    之後的一段日子,父親很是生氣,府裏上下都小心翼翼的,姐姐也是很久未出院門,直到姐姐的及笄禮。”


    話有時候不需要說太明白,該懂的人自然會懂。


    藍春雨說完,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紫銘文,她就不信像紫銘文的身份,能忍受自己的妻子心裏裝著旁人。


    雪妹妹心裏有人?


    怎麽能這樣呢?


    可是,雨妹妹說的意思不就是雪妹妹與那先生兩情相悅,被藍族長得知了,把那先生趕走了嗎?


    忽的,紫銘文抬頭看著藍春雨,眼裏帶著僥幸道:“你怎知是因為雪妹妹那位先生才走的,也許是誤會,先生避免誤了雪妹妹名聲才走的呢?”


    既然銘文哥哥不信,那就再加劑猛料,藍春雨今日不壞了藍靈雪在紫銘文心裏的印象,是不願罷休的。


    “雨兒何嚐想這種汙了姐姐名聲,之前一直想要提醒銘文哥哥,又怕哥哥誤會雨兒有私心。”


    略帶哭腔,一番真情訴說,藍春雨表現的楚楚可憐。


    “如今,眼看銘文哥哥和姐姐就要定親了,雨兒實在不忍心看著銘文哥哥一腔真心錯付,這才晚上前來。


    倒不是雨兒要毀姐姐的親事,隻是姐姐經常似有若無的和雨兒提起先生,銘文哥哥一直待我們姐妹這樣好,雨兒實在不忍心這樣欺騙銘文哥哥。”


    看著紫銘文越來越痛苦的神色,身體顫抖著,雙手緊握。藍春雨知道,他已經信了至少七分。


    “銘文哥哥若是不信雨兒,可出去打聽,便知雨兒說的真假。”


    這樣一說,紫銘文臉色一白,後退兩步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他怕自己堅持不住會倒下去。


    見事已成,藍春雨趁熱打鐵:“銘文哥哥不必傷心,姐姐雖心不在你這,但她是真心和你做朋友的,即是朋友日後還是可以見麵的。”


    聽著藍春雨加重語氣的“心不在你這”“朋友”,紫銘文心裏痛苦萬分,那樣好的雪妹妹竟不屬於自己。


    想起第一次看到雪妹妹,著一身素衣,站在蓮花池中間的亭子裏,宛如蓮花仙子墜落凡間。


    他痛苦的抱住腦袋,他知道即使雪妹妹心裏有別人,他還是可以娶得她的。藍族長既然留下自己,就說明他是相中了自己的,隻是他不想委屈雪妹妹嫁給她不愛的人。


    或許,他可以等她愛上自己,隻是不知要多久,自己又不能一直在藍城待著。


    看紫銘文痛苦的樣子,藍春雨心裏竟然有一絲快感,隻有他痛苦了,自己才有機會。


    她走到紫銘文身後,伸出玉手想要撫上紫銘文的肩頭,卻又停在半空。


    真的要這樣做嗎?這樣自己名聲就沒了。


    糾結片刻,藍春雨看著紫銘文的側臉,那樣英俊,他該屬於自己的。


    終於,玉手扶上紫銘文肩頭,心卻突突的跳的很快,止不住的緊張。


    “銘文哥哥,你不必傷心,姐姐不珍惜你,有人珍惜。雨兒自見銘文哥哥第一眼就心悅哥哥,雨兒隻求能陪在哥哥身邊,雨兒就知足。”


    手指輕輕在紫銘文肩頭摩挲,肩膀上緋紅錦衣隨著動作一點點下滑,露出裏麵同色的輕紗裏衣。


    輕紗質薄透,隱隱能看到裏麵雪白的皮膚,不知是不是襦裙過重,墜的胸口裹胸漸低,卻露出若隱若現的鴻溝,在緋色輕紗的遮蓋下,更顯誘人。


    紫銘文感覺到肩膀上的觸碰,迴頭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屋內燈火昏暗,藍春雨背著光,紫銘文看不清她的臉,心裏卻把她當做了藍靈雪。


    雙手不自覺扶上肩膀上那隻手,心裏湧起一股躁動。


    這正是藍春雨想要的,不管他把她當做誰,隻要事實已成,他就擺脫不了自己。


    藍春雨俯身,想要離的更近,近到可以讓他觸摸自己的臉。


    就在紫銘文伸出一隻手,想要觸摸眼前人的臉時,越來越近的距離卻讓他看清了眼前人是誰,他慌忙鬆開手,起身走到一邊背過身。


    “雨妹妹你這是做什麽?男女有別,還請你自重。”


    眼看就要成功,紫銘文卻清醒過來,藍春雨心裏說不出的失望,她跑過去從背後抱住紫銘文,胸前發育很好的柔軟緊貼紫銘文後背。


    “銘文哥哥,雨兒是真心的喜歡你,你為何就不能給雨兒一個機會,雨兒願意不要名分。姐姐心裏沒有你,你何必非要把心放在她身上。”


    剛開始,紫銘文有一絲動容,能得一個女子這樣傾慕自己,心裏怎能不感動。卻又聽到藍春雨提起藍靈雪,紫銘文瞬間清醒。


    是啊,自己喜歡的是藍靈雪,若是和藍春雨在一起了,自己豈不是辜負了藍靈雪。


    雖,藍靈雪現在心裏沒有自己,若自己以後能等到她放下心中的人呢?


    想到此,紫銘文用力掰開藍春雨抱著自己腰身的手,走到門口打開門,不看藍春雨:“天色不早了,雨妹妹快些迴去吧,讓人看到怕是會誤會。”


    眼看就要成的事,就這樣失敗了,藍春雨不甘。


    “銘文哥哥……”


    還想再說什麽,卻被紫銘文冷冷打斷:“雨妹妹要愛惜自己的名聲,銘文雖為男子,卻也愛惜名聲,日後我與二小姐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一句“二小姐”,徹底斷了藍春雨的念想。


    他這是拒絕了自己?自己都這樣放下了廉恥了,他為何絲毫不動心,那個藍靈雪就那麽好嗎?


    藍春雨傷心的看著紫銘文,但他並不看她,隻是堅持讓藍春雨出去。


    她拉上錦衣,踉蹌著走出紫銘文的小院,秀兒靜靜的跟在她後麵。


    她看著藍春雨顫抖的肩頭,知道藍春雨在哭,她卻並沒有安慰。


    一直守在屋外的秀兒,當然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隻是她不明白,早知紫銘文心裏沒她,有何必做這樣的事讓自己難堪。


    藍春雨走後,紫銘文吩咐小廝出去打聽下關於那位先生的事。


    半個時辰後,小廝迴來把自己打聽到的和紫銘文說了,跟藍春雨說的差不多,卻未說大小姐和那先生有情,不知是刻意隱瞞,還是不知。


    至於書房內的事,下人是不能隨意進出書房的,所以沒人知道當日書房內到底發生了什麽?隻知道藍鵬自書房出來,臉色就非常不好。


    大小姐從那日確實也沒怎麽出雪苑,那先生自那日就不見了蹤影。


    紫銘文聽後,心裏一沉,藍春雨說的是真的,雪妹妹真的與先生有情。


    他打發小廝下去,獨自一人待在屋裏。


    這邊發生的事,藍靈雪確是不知,自今早得知了要和紫銘文定親的事,藍靈雪一日未出院門,她是不好意思,不知該以何種心態麵對紫銘文。


    以前,總是把紫銘文當哥哥,現下要把紫銘文當未來夫君,藍靈雪一時還有些不適應。


    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不由得伸手撫摸自己的臉。


    日子過得真快,我都要定親嫁人了。


    突然,藍靈雪自梳妝台前起身,走出屋子。


    門外的小橋看到,趕緊問:“小姐,這麽晚了您要去哪?”


    她沒有停下,邊走邊說:“今日我要去跟母親睡。”


    沉香苑,藍靈雪剛進院子青雯兒就知道了,她從屋裏出來:“雪兒這麽晚了怎麽又過來了?”


    藍靈雪加快腳步,走到母親身邊,拉著母親的手:“母親,今日雪兒要跟你睡。”


    兩人進到屋裏,青雯兒才問:“雪兒今日怎麽想起跟母親睡了?”


    依偎在母親身旁,藍靈雪才說:“雪兒很久未和母親同睡了,今日就是想母親了。”


    兩人準備上榻睡覺,藍翠從屋外進來,附在青雯兒耳邊說了幾句話,青雯兒臉色變了變,隨後又恢複正常。


    揮手讓藍翠下去,青雯兒坐在榻上,輕拍躺在她腿上的藍靈雪,就像小時候哄藍靈雪睡覺。


    感受著母親的溫暖,藍靈雪一會就睡著了。


    等藍靈雪睡著,青雯兒把藍靈雪輕輕從腿上移到床上,蓋好被褥,起身下榻。


    一直聽著屋裏動靜的藍翠,此時走進屋裏,就看到青雯兒已經坐在外間。


    “怎麽迴事?”


    青雯兒嚴肅道。


    方才,藍翠跟她說藍春雨去了紫銘文院裏,兩人單獨在屋裏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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