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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給大哥尋常時機,陳耳直接壯著膽子,吸引麵前這個兇狠男人的注意力。


    “我……我隻是想問問……路。”


    林牧之腦子反應緩慢,還沒理清,為什麽要半夜問路這事時,隻聽身後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啪!”


    陳大手中拿中的棍子十分的結實,可打在林牧之的後背上,卻直接給打斷了。


    他愣了愣的看著手中斷裂的棍子,整個人都傻了。


    這個聲音也吵醒的在睡夢中的蘇小弟,他抬頭就看到林牧之直接拿著手中的青磚,砸在一個陌生的男人的頭上。


    昨夜撒了一臉魔鬼辣椒粉的陳大,這今夜腦袋直接開花,血液順著頭皮直接滑落在他的臉上,才讓他徹徹底底的迴過神來。


    “大哥,快走!”


    陳耳怕事情鬧太大,直接上前拉著陳大,快速的離開了這個地方,蘇小弟望著兩人遠去的地方,似是明白了什麽,他抿了抿唇,再次閉上了眼眸,心中對這個男人的厭惡也少了幾分。


    林牧之拿著青磚,聞著空氣中那淡淡的血腥的味,不知為何,胃裏有些翻江倒海,有種想嘔吐的衝動。


    他不喜歡這種味道,腦子也閃過一片又一片血紅的畫麵,讓林牧之整個人都有些暈乎乎的。


    “你沒事吧。”


    趕迴來的蘇雲卿,自然也是目睹了這一幕,她突然有些慶幸,今日自己把這個傻子給買了迴來。


    隻是看著地上那斷掉的木棍,她有些擔憂。


    等腦子的畫麵消失後,林牧之也迴過神來,木訥的看著蘇雲卿,並搖了搖頭。


    “把衣服解開來我瞧瞧。”


    把這話說出口後,蘇雲卿有些懊惱,她怎麽忘了,現在是在古代,男女授受不親,可又想到,反正村子裏的人都知道林牧之是自己的“童養夫”,查看他的傷勢怎麽了。


    林牧之是傻,可男女有別還是明白的。


    他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幾步,雙手緊緊捂著腰帶,臉上也露出慌張的神情。


    林牧之這樣子,讓蘇雲卿覺得自個就像是戲弄良家婦男的女流氓。


    猶豫了片刻,她還是直接上前,準備讓林牧之把衣衫脫掉,看看後背如何?


    可不曾想,蘇雲卿走一步,林牧之向後退一步。


    兩人你來我往,林牧之直接被逼到了角落中,退不可退的地步,他緊緊抿著唇,高高的個子委屈的縮了起來,就想一隻大鵪鶉似的。


    蘇雲卿有些無奈,不由開口解釋道。


    “我隻是看看你的傷,又不對你做什麽?”


    林牧之半響才理解這話的意思,猶豫了片刻,才不情不願的鬆開了手,臉上露出視死如歸的神情。


    這模樣可把蘇雲卿氣的不行,她現在恨不得扭頭就走,可想著對方是個傻子,她隻能作罷。


    媽媽說,不能傻子生氣。


    再者說了,那一厚重的木棍砸了下來,若是打成了內傷可怎麽辦,這個傻子可是她花了銀兩買迴當保鏢的,可不能出什麽事。


    蘇雲卿直接解開了林牧之的腰帶,單衣鬆垮的落了下來,露出精壯的胸膛,以及腹肌與人魚線。


    “轉過去。”


    雖然覺得這個傻子身側不錯,但最重要的還是他的傷。


    林牧之倒也是聽話,緩緩的轉過了身。


    等看清這個傻子的後背時,蘇雲卿整個人傻了,她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


    與胸膛相比,這後背要“豐富”的多。


    不同的刀疤,不同的劍傷,都布在了上麵。


    沉默了片刻,蘇雲卿忍不住問道:“你是山匪頭子,還是江洋大盜,我總感覺買了個麻煩迴來了呢?”


    林牧之聽到麻煩兩個字,嘴巴開啟想說些什麽,可又緊緊的抿了起來,然後沉默的垂下了腦袋。


    “有點淤青,應當沒什麽事,還是穿上吧。”


    蘇雲卿掃了眼方才被打的地方,那青紫的地方與四周猙獰的傷疤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隻不過她心中也確認了件事情,自己買迴來的奴隸不一般。


    雖然怎麽不一般法,蘇雲卿也不是很清楚,但她明白,林牧之會是個麻煩。


    夜深,風吹著樹葉發出簌簌的聲響。


    林牧之早早就係上了腰帶,沒心沒肺的睡了過去,蘇雲卿則躺在床榻上糾結萬分。


    這個麻煩的男人是她花了銀子買迴來的,若讓她遺棄,倒有些舍不得,可方才他後背的傷疤,著實有些嚇人。


    要是有一日,林牧之的仇家找上門來,自己不跟著倒黴嗎?


    想了半宿,蘇雲卿還是決定明日去賣茶水的時候,把林牧之給帶迴臨河城去。


    天蒙蒙亮,村中的公雞開始鳴叫。


    天然的鬧鍾驅使著蘇雲卿腦子的困意,讓她掙紮的趴了起來,背起家中的竹籃向著後山的方向走去。


    她去的是竹子山,這地方野草多,也麻煩打掩護。


    蘇雲卿確定四周無人,就開始從店鋪裏拿出了薄荷葉,並全部都放入了竹籃中。


    確定拿出來的薄荷葉差不多了,她才偷偷的鬆了口氣,隻不過蘇雲卿剛抬頭,就看到了林牧之正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看著自己。


    這嚇的她不由驚唿了起來,腳一打滑直接向後仰去。


    蘇雲卿隻覺得完了,她得摔斷腿。


    想象中的劇痛並未發生,那林牧之也不知怎麽的上前,利索的把她給接在了懷中。


    “你……你沒事吧。”


    林牧之呆呆的看著麵前的女子,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有事!”


    蘇雲卿抿著唇,看著地上撒落的薄荷葉,她從林牧之懷中掙紮出來後,邊撿著薄荷葉,邊打量傻傻站在原地的男人。


    方才,她從店鋪拿東西時候,也不知道這個傻子有沒有看到。


    要知道她在被人眼中看來,那就是隔空取物,換別的話來說,那就是妖術。


    “你剛才有看到什麽嗎?”


    等把地上的薄荷葉都撿光了後,蘇雲卿忍不住詢問道。


    林牧之呆呆的搖了搖腦袋,神情木訥的樣子,並不是像撒謊,這讓蘇雲卿忍不住的鬆了口氣,決定下次從店鋪拿東西,得萬分小心才可以。


    等迴到了蘇家,趕過來的石匠開始做工了。


    蘇雲卿也沒有閑著,在做早膳的功夫,就把薄荷井水給搗鼓出來,並叮囑林牧之給她搬到小輪車上。


    這個小輪車根據現代的推車做出來的,行動方麵,擱的東西也十分的多,隻不過在推的時候,得費些力氣。


    用完早膳之後,蘇雲卿叮囑兩個小鬼頭在家裏好好呆著,就讓林牧之推著輪車,向著臨河城的方向走去。


    畢竟是男人,還是身材這麽好的男人。


    從穀河村一路推到了臨河城,林牧之大氣都沒有喘過,臉色都沒有變,光走路的蘇雲卿,卻因為身體肥胖的緣故,走的氣喘唿唿。


    這薄荷井水,蘇雲卿並不打算去城內賣,而是選擇城外賣。


    隻不過城門口有好兩家賣茶水的攤子,生意倒也是不錯,蘇雲卿猶豫了片刻,還是讓林牧之給推到了角落旁,並開始吆喝著。


    “涼水,一銅板一碗。”


    掙錢,就得下來臉。


    吆喝是第一步,服務是第二步,銷後是第三步。


    蘇雲卿自己做主播,做生意的,其中的門道自然要清楚些。


    隻不過,兩家賣茶水的老板聽見吆喝之後,臉色變了,有人過來搶生意,就如殺他父母。


    可等老板走出去,看到搶生意的小車旁,站著一名兇狠惡煞的男人之後,那準備幹架的心慫了。


    算了,買碗涼水一銅板,怕隻有傻子才去花這冤枉錢。


    隻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還真有傻子過去買涼水喝。


    這個傻子不是別人,而是達叔。


    雖然氣候炎熱,蘇雲卿沒有做鹵味的聲音,可城中卻有人惦記著,達叔是盼星星盼月亮,天天盼鹵味老板來。


    這盼了許久都沒見人,今日就忍不住到城門口看看。


    不曾想,剛趕過來就聽到那熟悉的吆喝聲,隻不過賣的東西卻不再是鹵味,而是什麽涼水。


    之前買鹵味的時候,達叔也知曉了蘇雲卿的名諱,他覺得能做出鹵料的人,定不會賣什麽普通的涼水。


    反正一個銅板,他也不是沒有。


    達叔先是與蘇雲卿打了聲招唿,從錢袋子掏出一個銅板,要了一碗涼水。


    等看著碗中涼水的樣子,達叔忍不住挑起了眉頭,涼水的顏色沒有什麽不同,想到這裏,他又好奇的聞了聞,依舊沒有聞出來別的。


    難不成,真的是一碗普通的涼水?


    這個想法讓達叔有些失落,端著涼水喝了兩口,隨後臉色大變,臉色露出狂喜的神情。


    他就知道,能做出鹵味的人,定不會賣這麽普通的涼水。


    “再來一碗。”


    嘴裏的清涼,讓達叔的眼眸中露出驚愕的神情,他從來沒有喝過這樣的涼水,有些獨特,卻又是一種新的體驗。


    而達叔的表現,也讓不少路人的臉上都露出好奇的神情。


    “俺,俺也來一碗。”


    趕集過來的莊稼漢也渴的要命,可他舍不得花兩個銅板可喝什麽茶,想著一個銅板喝完涼水,雖然有些不劃算,但看著達叔的表情,他總覺得沒有那麽簡單。


    蘇雲卿也沒有想到,她的開門紅,居然是買鹵味的熟客開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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