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非看著卻真子,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而卻真子卻目無表情平靜的看著林一非,似乎是在等著什麽。但過了好一會,林一非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深深的籲了口氣後,卻真子冷冷的說道:“林道友,既然落到你手裏,老道也沒什麽好說的,這條命你有本事拿去就是,能殞落在道友手中,老道也不算虧,不過讓老夫直接認命伏誅是不可能,少不得再領教一下道友驚天的修為。”


    向旁邊斜渡了幾步,林一非似乎在思量著什麽,然後看了卻真子一眼,淡淡說道:“道長,坦白說我並不想要你的命,雖然你做了很多有損天良的事,但畢竟你有你的苦衷,不是十惡不赦之輩。”


    聽了林一非話,卻真子並沒有流露任何異樣的表情,依然平靜的看著林一非,等待他的下文。


    “死罪既然已免,活罪是一定難逃的,否則我也對不起被你害過的那些人。”說完林一非右手一伸,一道光團憑空出現,直接將卻真子困在裏麵,並直接禁錮了。


    卻真子大駭,自己一直報著十成戒備之心,對方出手似乎也不快,但自己居然完全沒有反抗之力,直接就被禁錮了。看了看四周忽明忽暗的禁錮結界,卻真子眼裏終於流露出悲哀的神色。


    林一非此時表情嚴肅之極,望著卻真子眼裏閃過一陣肅殺,伸出的右手一轉,直接從卻真子體內將心蒂給強行提了出來。


    心蒂身上依然帶著濃濃的黑霧,一雙綠色的眼睛依然透露著詭異甚至醜陋,但今天更多的流露出來的是恐懼,畏畏縮縮的蹲在地上,修為顯然也被禁錮了。


    卻真子大駭,眼裏流露出恐懼之極的目光,想放聲大喊,卻發現林一非不但禁錮了自己的修為,連聲音也給禁錮了。此時他身不能動、口不能言,隻能眼睜睜的看,現在的卻真子早已經沒有了剛開始的從容,看著心蒂,臉上流露出全是恐懼、憤怒與不甘的神情。


    林一非手指一揮,心蒂一聲驚叫,直接被甩到了空中,林一非突然張口噴出一道紅色火焰,火焰迅速將心蒂整個包了進去,並開始劇烈燃燒起來。火焰中傳來了心蒂低沉且痛苦的呻|吟聲,但顯然她是極力忍耐著。


    卻真子目眥盡裂,眼裏恐懼、憤怒、絕望的神色更濃,如火般死死盯著林一非。


    但林一非麵帶笑容,似乎很享受心蒂的痛苦,並沒有看卻真子一眼的意思。


    綠色的火焰越燒越旺,同時絲絲黑氣從火焰中逸散出來,消散到了四周。而火焰中心的心蒂拚命扭動著身體,無奈黑氣消散的越來越快,心蒂的軀體也越來越淡,越來越小。


    卻真子此時滿臉痛苦與絕望,望向林一非的目光裏此時隻剩下無盡的哀求,無奈林一非就是自始至終就沒再看過他一眼,而是注意力全集中到了熊熊燃燒的綠色火焰上。


    終於心蒂身上的黑霧越來越淡,終於消散殆盡,隻留下一個淡淡的透明的光團還閃著微弱的光芒。


    林一非手一揮,火焰憑空消散,空中隻剩下那淡淡、虛弱的光團。再沒有任何一絲黑氣。同時光團四周有幾件黑黑的法器,樣子古怪,似乎是魔器,林一非直接將它們收到了儲物仙器中。


    輕輕籲了口氣,林一非看著光團,突然張口噴出了道金色的血液。血液緩緩向前,融進了透明光團之中,光團帶上了一絲血色,同時明亮了許多。


    此時卻真子眼裏閃過了一絲迷惑。林一非剛才為什麽折騰心蒂他不清楚,但剛才林一非噴出的似乎是自身的精血,是非常珍貴的,他有些想不明白了。


    林一非微微一笑。從儲物仙器中居然拿出了一具屍體,如果李絕然夫婦在這,一定會認出這個軀體就是已經死去的白衛。


    當日林一非接到師父召喚,走的匆忙,但臨走時卻直接拿走了白衛的軀體,他到不是怕李絕然夫婦不給,而是實在走的太急,他也相信隻要自己開口,即便天香穀感覺到有些難以接受,但最後一定會給自己,畢竟自己可是幫了李絕然一個天大的忙。


    在與師父與仙帝聊天時,林一非特意請教了移魂大法的應用,兩人了給他了不少指點,所以今天他才有信心。


    白衛的軀體靜靜的浮在空中,身上的傷痕早已不見。那團淡淡的光團圍著身體轉了好幾圈,似乎有些遲疑。


    林一非微微一笑,溫聲說道:“快進去吧,按我說的做。”


    光團似乎必出一聲微弱的歡叫,一頭紮進了白衛的身體之中。林一非接著手上打出大量的法訣,圍繞著白衛的軀體旋轉,沒多長時間,所有的符文一閃,直接消散,而白衛緩緩睜開了眼睛。


    白衛先好奇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又好奇的打量了打量自己的胳膊,又看了看自己的身體。臉上流露出驚喜的表情。然後又小心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笑容更甚。突然白衛似乎想到了什麽,從空中落下,對著林一非跪伏下去,一時激動的居然不知說啥好。


    林一非揮袖將他抬起,又抬手將卻真子的禁錮給解開。


    卻真子小心翼翼的上前打量的白衛,滿臉的遲疑。


    白衛衝著卻真子燦爛一笑,顫聲說道:“大哥,我有人類的身體了!”說完撲過去緊緊的抱住了卻真子。


    卻真子似乎一時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好一會才流露出激動之極的神色,將白衛緊緊的抱在懷裏。


    很快卻真子就想到什麽,將白衛輕輕推開,拉著她的手夫妻二人對著林一非跪拜下去。


    林一非揮手將他托起,衝滿臉感激的卻真子擺了擺手,溫聲說道:“剛才的驚嚇算是對道長之前錯事的懲罰,從今後天高水遠,過你們日子去吧。”說完蹤影皆無。


    卻真子二人對天跪拜,夫妻二人感激涕零。


    天靈山後山,林一非牽著上官靜的手在後山緩緩散步。兩人心情都非常好。林一非笑著說道:“自從咱們迴來,衛大叔與索二叔的性格真是變溫和了許多,特別是索二叔,那叫和藹可親,那些師兄、師弟們都極不適應。”


    上官靜笑著說:“是啊,不過這也難怪,對他們來說,索二叔的性格可是一天突變過來的,著實詭異了點。”


    “衛大叔這兩天心情也非常的好,最近天天拜山的人也多,他也不煩。”林一非繼續笑著說道。


    上官靜轉頭看著林一非含笑說道:“爹其實很想念娘親,現在隻要兩人在一塊,就手拉著手,比我們都親,娘親現在看到我她都臉紅了。”說完上官靜用手輕輕捂住嘴,吃吃的笑。


    兩人轉過一個崖角,看著趙潛與謝香正坐在草地上。


    林一非上前拍了拍趙潛的肩膀問道:“趙潛,剛才你不是在給劉煙師姐講陣法之道嗎?怎麽這麽快就講完了?”


    趙潛撇了撇嘴說道:“切~還不是哲人來了,我就沒見過這麽笨的蛋!”


    林一非失聲笑道:“怎麽了?又出啥妖蛾子了?”


    “這個笨蛋追劉煙師姐,他笨的,我都不好意思說認識他,就是跟個跟屁蟲似的跟在師姐後麵,也不知道說點啥,師姐走到哪他就跟到哪,他堂堂青風門少門主的聰明勁在這個時候都到哪去了?我都替他爹感到丟人!”趙潛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旁邊的謝香用胳膊頂了一下趙潛,嫌他不會說話。


    趙潛轉頭衝謝香一樂,然後突然又想起什麽來,轉對林一非說道:“大哥,據說哲人已經跟他爹說了,準備上門求親。唉,這才哪跟哪呀,對師姐來說,才認識你幾天啊,你就急成這樣。”


    說到這裏,趙潛突然壓低了聲音,頗為神秘的說道:“大哥,我聽說,哲人這貨有向人求婚的前科。”謝香見趙潛越說越不象話,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趙潛嘿嘿一笑,衝林一非擺了擺手。


    林一非想起了自己剛下天缺,柳家堡陽星與司徒哲求婚的往事,不由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與二人道別與上官靜繼續向山上走。


    很快兩人麵前就出現一個斷崖,站在斷岸上往下望。青山綠水、鬆柏青翠,一片生機勃勃的樣子。遠處山腳下的登雲鎮升起了淡淡的炊煙,整個畫麵顯的非常謙和。


    上官靜長舒了一口氣說道:“天心難測,世情如霜。不論是修行界還是人世間,或許守得住平淡才是最終、最大的幸福。”見林一非不說話,上官靜轉頭問道:“大哥,你在想什麽呢?”


    林一非轉頭看著上官靜,柔聲說道:“昨天趙潛說他的婚禮要和咱們一起辦,被我拒絕了!”


    “為什麽?大家一塊辦多熱鬧啊?”上官靜臉色微微有些發紅。


    輕輕搖了搖頭,林一非拉著上官靜的手,溫柔的看著她說道:“大家能開心二次,為什麽要變成一次呢?還有就是我希望我迎娶你的時候,你是所有人的中心,婚典可以不用大,但我不希望在這個時候有人要分走屬於我們的快樂與幸福。”


    上官靜幸福的閉上眼睛,倚在林一非的肩膀上,似乎憧憬著那個幸福的時刻。


    又過了一會,見林一非不說話,上官靜輕聲問道:“大哥,你在想什麽呢?”


    林一非聲音變的有些嚴肅,認真的說道:“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我得把他算清楚。”


    上官靜倚在林一非的肩膀上再次閉上了眼睛,又過了一會,見林一非還不說話,忍不住立直身子,好奇的問道:“大哥,你在算什麽?”


    林一非一本正經的看著上官靜說道:“我剛才一直在算我們要生幾個孩子,其中幾個兒子、幾個女兒,這個問題真是好難,師妹有什麽想法嗎?”


    上官靜麵頰通紅,一頭埋進林一非的胸膛,小聲說道:“討厭。”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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