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可兒與謝香有些尷尬,有些臉紅,同時更多的自然是不解。趙潛與林一非笑而不語,因為這事也沒法跟她們倆說。


    過了好一會,李絕然從灌木叢中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滿臉開花,樂的嘴都快合不上了,那表情、那架使,儼然就是那種沒水平的土包子,突然發了橫財,特意走到人前顯擺,渾身上下每一根筋都在得瑟。


    胡可兒與謝香大眼對小眼的摸不著頭腦,胡可兒甚至在擔心李絕然是不是剛才被謝花女把腦子給打壞了。


    李絕然喜滋滋的走到眾人麵前,望向林一非的目光充滿了感激。然後又深深施了一禮,但一時卻不知道怎麽措詞。


    林一非忙將他扶起來,趙潛笑著打趣道:“李穀主,準備選個什麽黃道吉日,舉行大喜之日啊?”


    李絕然一拍大腿,豪邁的說道:“要什麽黃道吉日?今晚圓房,一刻都不等。”說完哈哈大笑,還真帶著氣吞山河的架式。


    林一非與趙潛也同時哈哈大笑,但兄弟二人看著李絕然的眼裏更多了一份尊重。李絕然著急的不是圓房,而是對心愛之人虧欠彌補的急迫。


    謝香與胡可兒一開始還真搞不定這三個男人在幹什麽。真到圓房之說出口,兩女才明白過來,頓時兩人麵頰通紅。


    李絕然轉過身來,深情的望著胡可兒,柔聲說道:“可兒,我現在是個男人了。”


    胡可兒臉上的紅暈還未下去,聽完一楞,眼裏閃過難以置信的神色,而更深處似乎還有深深的期待。


    “林道友修複了我的身體,可兒,我現在是個真正的男人了,以後你可以挺直腰杆,不怕別人再指指點點了。”李絕然勉強壓抑著激動的心情,小心的說道。


    “跟你在一起我的腰杆一向很直,不論是以前、現在、還是以後。”胡可兒深情的望著李絕然。


    李絕然猛的上前,一把緊緊抱住胡可兒。仰天長嘯道:“今……晚……圓……房……!”嘯聲遠遠傳了出去,聲音裏帶著激動、帶著憤怒、帶著歉疚、帶著發泄、當然還帶著興奮。


    胡可兒在李絕然懷裏兩眼一閉,麵頰通紅,臉上掛著羞羞的笑意,但淚水卻噴湧而出。謝香也在一旁一邊紅著臉、一邊笑著、一邊抹著眼淚。其實她與胡可兒剛才的驚異就發現了李絕然話音的異常,之前語調偏尖偏高,而剛才說話聲音卻中正平和,隻是兩人怎麽也想不到個中原因罷了。


    過了好一會,李絕然才鬆開胡可兒,不過依然一隻手摟著她。胡可兒依然低著頭,似乎不好意思抬起來。但令李絕然意外的是林一非不見了,隻留下趙潛與謝香。


    趙潛自然知道李絕然的疑問,笑著說道:“剛才大哥突然有急事,必須要馬上離開,但又不好意思打擾兩位的親熱,所以不告而別了,李穀主莫見怪。”


    李絕然頗有些不好意思。


    趙潛卻神色一正,認真的說道:“李穀主,天香穀的功法隱患較大,不太適合男人修煉,我這有幾種修補的方法說與你聽,你且記好了。”


    李絕然臉滿肅然,胡可兒也再顧不上害羞,認真聽趙潛講解功法的修補之道。而大家都沒留意到,白衛的屍體不見了。


    林一非此時正禦空飛行,速度不是很快,但臉上卻帶著激動的神色。很快前方出現了一個小木屋,林一非從屋前落下身來。剛走到門口,木屋門輕輕的開了。裏麵傳來了溫和的聲音:“進來吧。”


    林一非恭恭敬敬的走了進去。


    屋裏有一張方桌,兩邊坐著兩人。右邊一人一身破舊的道袍,滿頭白發,炯炯的眼神透露著狂傲與不羈,正是林一非的師父心凡。而左邊坐的是一白衣青年,青年身材清瘦,頭上一頂束發金冠,腰間係一玉帶,卻是仙帝。


    之前林一非匆匆離開就是聽到了師父心凡的招喚。隻是未想到仙帝也在,兩人同時現身了。


    林一非進去後跪下給心凡行禮。心凡手一托想將林一非托起,但林一非隻是身體略一滯,就徑直跪了下去。“見過師父。”然後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頭。


    心凡一楞,接著臉上流露出歡喜之極的表情。仙帝臉上也流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給師父行完禮,林一非又向仙帝深施了一禮,“見過帝君。”仙帝則擺了擺手。


    見完禮,心凡與仙帝兩人就直勾勾的看著林一非,似乎是想從他身上找出朵花來。林一非也不說破,麵道笑容的看著兩人。三人一時均不言語。


    過了好一會,心凡遲疑的問道:“林子,莫非你已經成功了?”


    林一非點了點頭。而仙帝臉上的笑容更是開朗。


    心凡忽的一下站起來,激動的說道:“難怪帝君的玄天神器乾元引突然由大兇位跳到了吉位,帝君卻沒有推算出任何原因,原來果然是你小子成功了!快,說來聽聽!”


    林一非便將整個經曆簡單的說了一遍。兩人聽的極為認真,不時的打斷林一非詢問一些不明白之處,聽完之後兩人四目相對,同時撫掌大笑。


    帝君站起身形,上前一步鄭重的說道:“林小友,你六人此行不僅消除了修行界的劫難,同時也解決了仙界的麻煩,他日你飛升之日,我一定會親自接引你們。”


    林一非並不知道仙帝接引有什麽好處,但想來定有非凡之處,自然卻之不恭。同時林一非又將風詹之事說與師傅心凡,特別是想借神器之事。兩人自然馬上就猜測出風詹的族群天鬼一族可能遇到麻煩了,自然將此事應承了下來。


    三人又聊了好一會,心凡與仙帝才飄然而去。而在臨走之時,心凡又親自試探了一下林一非的修為,結果仙帝驚訝,心凡則美的整個嘴都樂出花來了,估計是帶著笑聲返迴仙界的。


    師父與仙帝走後,由於暫時沒有卻真子與心蒂的消息,林一非徑直迴天靈了。迴到天靈一家人團聚自然是喜樂融融,很快趙潛也迴來了,整個天靈都彌漫在歡樂之中。


    而接下來整個修行界就傳來一件大事,是關於玄教的。玄教久未露麵的玄教厲去惡突然出現,發出追殺令,追殺的目標是玄教大長老卻真子。大致意思是卻真子蠱惑教眾、危言聳聽,散布異界入侵的假消息。同是為達到其目標,編造出苦心城、異界生靈等謠言,更是憑借幻術欺騙修為低下的教中弟子。


    所以玄教召告天下,不存在苦心城,不存在異界生靈,不存在任何危機。同時頗有深意的宣布卻真子是玄教自己內部的私事,玄教會獨自追殺,不需要任何教派幫忙。


    而小道消息更多,傳播最廣的是說卻真子修煉走火,導致精神受損,時而明白時而糊塗,並且經常沉迷在自己的幻想中,所以才說了許多奇怪的話,做出了眾多奇怪的事,其實是情有可原的。


    還有消息說由於修行界亂相,上界真仙震怒,特地在人世間收了六個徒弟,這六人修為通天,遠超一般的修行者,由六人幫助四大門派掃除修行界的亂象。而卻真子就是敗在這六人之手。


    而讓林一非與趙潛感覺無奈的是,玄教大肆放風,說玄教教主厲去惡親自出山,與仙人的六位弟子中的兩位結了善緣,在厲教主百般請求下,這兩人成了玄教最高名譽長老,享受終生供奉,而且這兩位長老更是當著萬千修行者當眾承認此事。


    當初趙潛為了護住玄教隨便找的一個由頭,玄教厲去惡居然正在拚命的坐實,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式。兩人感覺到有些好笑,也有些無奈,卻並沒有放在心上。厲去惡的心思路人皆知,而對林一非等人來說,不過是過眼煙雲。


    離護澤山很遠的西邊有一個巨大的群山,群山連綿不絕,山中異獸時有出沒,且人跡罕至。在一座不起眼的小山峰的陰麵有一個不起眼的山洞。山洞上空立著一個人,正是林一非。


    看著眼前這不起眼的山洞,又看了看四周人跡罕至的深山,林一非不由的暗暗感歎四大門派能力果然深不可測,在這種極為偏僻之地居然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找得到。


    “卻真子道友,老熟人來訪,請出來一見吧?”林一非語調顯的有些客氣,他並沒有直接衝進去的打算,反而身形緩緩的下落,立在門前一丈處。


    過了一會,卻真子的身形從山洞中走了出來。依然是一身紫袍,不過頗為破舊,頭發也有些散亂,顯的有些狼狽。隻是表情非常平靜,沒有顯現出多少懼意,似乎也沒有多少說話的意思,淡淡的看著林一非,似乎是等著對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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