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眼見華雲修離去,雲蓁忽的抬步直奔自己院子而去,她麵上泛著的冷色讓人不寒而栗。


    “郡主。”未名亦步亦趨的跟在雲蓁身後,眼見雲蓁提筆,極有眼力的忙上前想要替雲蓁研磨,無奈她現下雙手無力,研磨的十分吃力。


    雲蓁瞧了她一眼,搖了搖頭道。“不必了,你好生歇著。”


    未名手指微微一抖,抿了抿嘴,將手指收迴袖間,而後垂眸靜靜的退到了一旁。


    雲蓁飛速寫下幾個字後,捏著紙張在手,輕輕吹動了片刻,將上頭的墨汁吹幹,塞入信封之中,偏頭瞧了環兒一眼,伸手將手中信件塞給她,迅速道。“將這封信讓人送到鎮南王府,必定要送至鎮南王手中,你可懂?”


    瞧著雲蓁那十分沉寂的麵容,環兒點了點頭,也不多話,便要從房內退了出去,卻不料雲蓁陡然叫住了她,沉聲道。


    “等等,你且讓人注意著,若是前頭有何異動,便讓人前來通知我。”


    “是。”


    雲蓁的指尖在桌案上不斷敲擊著,也不知思忖到了什麽,冷笑一聲,眸底寒芒乍起。“好個華子敬。”


    她的目光無意之間掃到了一旁站著的未名身上,目光觸及到她被輕紗包裹住的五指,不由沉聲道。“未名,過來。”


    未名正巧站在燭火邊上,長而濃密的睫毛微微眨動,落下一片陰霾,抬眸瞧了雲蓁一眼,而後幾步走至雲蓁身前站定。


    注意到雲蓁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緩緩挪動,未名眉頭微微一蹙,心口不由溢出一抹苦澀,似乎惶然之間好似明白了自己日後的命運般,畢竟,雲蓁既然今日將她拖到了德懷王身前,還將她的身份說了個通透。


    也罷,畢竟當初華桑公主離世,她便該跟著去了。


    便在未名腦中思緒亂轉之間。


    她的一雙眸子不由自主的挪動到雲蓁一張一合的唇瓣上,眼瞧著那豔麗的紅唇上下輕啟。


    她驚愕抬頭,對上雲蓁的眸底,吃驚道。“郡主,你,你說什麽?”


    雲蓁忽的偏頭傾聽了一陣,目光微微凝聚在窗台處,眉頭逐漸緊鎖在一起。


    “郡主....”未名麵上的緋紅還未升起,打眼瞧見雲蓁這個架勢,登時順著雲蓁的目光向著窗台瞧去。


    便隻見從窗台之間躍進一人來,正是許久不曾與雲蓁打過照麵的白契。


    他三步並作兩步的衝到雲蓁身前,將手中的信件遞到桌上,身子便微微晃動,不見了蹤跡。


    雲蓁喉口間溢出一抹幾不可聞的歎息,而後便在未名的注視之下,伸手捏起了那封信件,頓了頓,對未名道。“你仔細想想。”


    說罷,她攤開信件一瞧。


    發覺裏頭的字跡雖是潦草,但雲蓁瞧著甚是眼熟,不由微微一怔,打眼掃見信件裏頭寫著的幾句話後,雲蓁麵色變的異常難看。


    這乃是錢謙的親筆書信,說是酥雨不見了,宮內傳出消息說是盧校尉吃壞了東西,身子不適,讓他入宮頂值。


    華子敬這又是將華雲修請進了宮,又是將錢謙拉了進去。


    到底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對錢謙已經起了疑心?


    雲蓁沉吟了片刻後,從椅子上站起身,重重拍在桌上,心中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上次華子敬便對華雲修起了殺心,此刻讓華雲修進宮,不是等同於羊入虎口?


    華子敬乃是個喪心病狂的,若是心急對華雲修出了手。


    因為激動,錢謙送來的信件被她捏成一個紙團。


    若是這封信件早送來一步,她說什麽,都不會讓華雲修隻身犯險。


    若說先前她還有幾分把握,心說華子敬還有所忌憚,但是此刻他連錢謙都喚進了宮,那麽她現下便不確定了,他到底會如何做。


    不行,她絕不能讓雲修出什麽事。


    雲蓁抬步便要向著門口而去。


    未名未曾想雲蓁反應如此激烈,吃了一驚,不由開口問道。“郡主,你這是去何處?”


    雲蓁腳步微微一頓,似乎想起了什麽一般,迴眸瞧了未名一眼,將手中的信件攤開,低聲而迅速道。“未名,你現下可還拿的筆?”


    未名眼見雲蓁將手中皺皺巴巴的信件攤到自己麵前,哪裏會不明白,她這是要幹嘛,當即點點頭,也不多說,顫抖著手接過那封信。


    “照抄。”


    未名是識字的,還寫的一手好字,隻是她現下手指受傷,握力不穩,便也控製不住那筆尖。


    故而寫出來的字便顯得有些歪歪扭扭,便如同剛剛學寫字的人一般。


    雲蓁瞧了一眼,低聲道。“可以了。”


    說罷,將手中原件燒毀後,她捏著手中的那封信件便直衝德懷王書房而去。


    雲蓁衝進書房內時,書房裏頭除去德懷王似乎還有三四個幕僚打扮的男子,聽到響動,眾人齊刷刷的將目光投擲過來。


    德懷王發覺竟是雲蓁衝進來,眉頭不由微微一蹙。“雲蓁,你進來做什麽?”


    雲蓁的目光簡略的在那幾個幕僚身上掃過一圈,發覺都是一些生麵孔,她並不認識。


    此刻眼見德懷王黑著臉向著自己發難,也不多話,將手中的信件呈送到德懷王麵前,低聲道。“父王,你瞧瞧這個。”


    德懷王想起她先前的見地,方才忍下了這口氣,將信件攤開一瞧,快速掃視了幾圈後,不由眉頭一蹙。“錢謙入了宮?”


    眼見德懷王開口說了話,雲蓁也來不及估計這麽許多了,她沉著臉開口道。“太子先是在這深更半夜讓人將雲修召進宮裏,此刻又說是盧校尉身體不適,讓錢謙入宮頂值。”


    “父王便不覺得,這其中甚有蹊蹺?”


    德懷王被雲蓁這連番逼問,逼的有些怔神,不由喃喃開口問道。“這,這不可能。”


    也不怪德懷王一時覺得不可思議,畢竟他還未有什麽動作,華子敬便有了這連番動作,可謂是反應太過迅速。


    雲蓁眉頭微微一蹙,瞧了德懷王一眼,心中雖說不滿,但到底未曾表露出來。“父王,你以為,華子敬會不安插人手在府裏麽?”


    德懷王不由沉默下來,瞧見雲蓁麵色難看至極,心中知曉雲蓁與華雲修乃是姐弟情深,口氣略略衝了一些,也是難免。


    “依你看。”


    雲蓁等的便是他這句話,她三步並作兩步直接奔到德懷王的桌前。“現下華子敬既然已經有了動作,那便不可讓他再布置下去。”


    “他現下將雲修請入了宮中,心中正會以為我們會投鼠忌器。”


    “此刻便是最佳時機。”


    “不可。”隻是雲蓁話未說罷,便當即有人立馬站起身來道。“萬萬不可。”


    “正如郡主所說,太子已有警惕,若是此刻出手,可不是正好給了太子反客為主之機?”站起來說話的,乃是站在最左邊的一位身形瘦高的八字胡,一雙綠豆小眼在眼眶之中哧溜溜的打著轉,沉著臉勸阻道。


    “再加上世子尚在太子殿下手中,若是輕舉妄動,太子殿下心急之下,拿世子殺雞儆猴,那該如何是好?”說罷,那八字胡不由頓了頓,瞧了雲蓁一眼,冷笑一聲道。


    “郡主怎麽如此狠毒的心思?”那八字胡的目光停留在雲蓁的麵上,怔然了一下,突然露出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嘲諷道。“郡主莫要以為自己長得像是華桑公主,便想象是華桑公主一般,王爺現下年輕力壯....”


    瞧出那八字胡麵上的嘲諷之色,雲蓁雙眸微微一眯,拉開一旁的幾位幕僚,幾步上前,抬手便扇了那八字胡一巴掌。


    那八字胡眼見雲蓁衝過來,還以為雲蓁乃是被說中心思,惱羞成怒,八字胡原本未曾在意,卻不防雲蓁卻是撲過來直接扇了他,他被扇的有些懵。


    迴過神來,眸底浮出一抹惱恨,八字胡正想要再說一句什麽,卻被雲蓁猛然飛過來的一腳正中脆弱處,當即轟然倒地。


    雲蓁低頭冷冷的瞧了那八字胡一眼。“妖言惑眾。”


    “華雲修乃是我華雲蓁的弟弟,便是你死了,我弟弟都不會有絲毫損傷!”雲蓁冷聲,一腳便將那不斷在地上打滾的八字胡踢遠了一些。“拖下去,剁碎喂狗。”


    誰也未曾想到雲蓁竟是突然發威,待到雲蓁擲地有聲的命令在這書房內迴蕩後,那些人方才齊齊迴過神來。


    “郡主!”


    其餘幾個幕僚正想要開口求情,卻冷不防接觸到雲蓁掃視過來的目光,不知為何,幾個大老爺們,竟是被雲蓁一名十七八歲的姑娘的目光逼得直冒冷汗。


    “我父王請你們來是出謀劃策之用,不是請你們來吃閑飯的。”


    雲蓁冷笑道。“惡狗喂熟,尚且知曉圖報。若是你們也如同這人一般膽小怕事,做什麽謀士?”


    “收拾收拾東西,迴家種田吧。”


    “可是郡主。”其中一個幕僚猶豫著開口道。


    雲蓁哪裏不曉得他乃是想要替先前之人求情,此刻冷笑一聲,下巴微抬,瞧向那人嘲諷道。“若是你這般重情重義,便一同陪他去如何?”


    那人抖索了一下,連退幾步,不敢再說些什麽,隻得用目光向著一旁的德懷王求助。


    雲蓁以往的名聲雖說不好,但是到底在自己的麵前尚少有如此囂張跋扈之態,德懷王心情尚且有些複雜,眼見她麵色不改便處置了他的一個幕僚,正想開口說些什麽,隻見雲蓁已經將目光投擲了過來。


    德懷王不知為何,接觸到雲蓁的目光之後,原本要說的話盡數消失在了喉口。


    雲蓁自然清楚,對待德懷王,自然是不可像是對待那個幕僚一般,她清了清嗓子,柔聲道。“父王,我們與華子敬早就是水火不容,都道是一山不容二虎,若是再等下去,非但雲修性命不保,我們德懷王府也落不得什麽好下場。”


    話已至此,德懷王自然沒什麽好說的了,隻有沉默著點了點頭。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凰途之帝女謀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半顆桃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半顆桃並收藏凰途之帝女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