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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程身上的繩索還未完全解開,便隻見挾持著雲蓁的李景瑞已經在他眼前轟然倒下。


    一雙眸子死死瞪得老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


    他著實不曾想到,不管雲蓁先前如何口出狂言,他最後竟是真的會死在雲蓁手裏。


    “主子!”


    熊程也不知何處來的力氣,一把撞開眼前鉗製自己的人,而後踉踉蹌蹌的直奔那地上的李景瑞而去。


    隻是未到雲蓁身前,便已經被人攔住。


    雲蓁此刻正蹲下身子,她既然下了手,那便自然不曾留後手,一刀斃命幹淨利落,連李景瑞反應過來的時間不給。


    倒不是李景瑞不曾提防雲蓁,隻是雲蓁先前刺傷他的那幾刀,她貼身帶著的匕首,上頭多多少少沾了些麻藥,這幾刀下去,李景瑞原本便拚勁了內力,好不容易將穴道重開。


    這一下動作下來,便將刀傷裏頭滲染的麻藥給催發了出來。


    李景瑞又一門心思在警惕華雲修與榮故,自然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在逐漸疲倦。


    這才被雲蓁得逞。


    “你幹什麽!”


    眼見雲蓁不斷伸手在李景瑞的臉上亂摸,熊程吵著一口不慎流利的話破口大罵道。“你這個娘們還要不要臉。”


    “殺了人也就罷了,竟是連個死人都不放過?”


    隻是雲蓁似乎不曾聽到他在說些什麽般,手指不斷順著李景瑞的麵頰輪廓上流連。


    並未找尋到類似於安樂麵上的那種人皮後,她眉頭微微一蹙,心中總是覺得有些不對,伸手便在李景瑞的麵上多劃上了幾道,正想伸手仔細查看一陣。


    便聽熊程叫囂道。“你這個毒婦,人都死了,你還要虐待屍首,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雲蓁微微一怔,麵上突然綻放出一個淺淺的笑容來,那笑像是發自內心般,若是這笑出現的著實不合時宜,倒是顯得十分嬌俏,但是在雲蓁麵上還沾著血的情況下,便顯得有些詭異了。


    她前一世何止是不得好死?現下風水輪流轉,隻許李景瑞對她下手?


    便不許她報複迴來?


    隻是笑道最後,雲蓁似乎有些累了,也懶得再去瞧熊程。


    熊程被雲蓁笑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隻覺得雲蓁這個女人甚是邪門,正想要多說兩句什麽。


    便隻見雲蓁瞧也不瞧,手中匕首便擲了出來,那匕首剛好落在距離熊程腳尖不過是一指的地方,那匕首上頭閃耀著一絲銀光。


    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發覺李景瑞真的是已經氣絕身亡。


    雲蓁眸底耀著一抹疑惑,原本以為此事到了現下應當會有個完結,卻不料想,此刻瞧來。


    她心底竟是沒有半分報仇雪恨的暢快之感,反倒略略有些茫然。


    雲蓁捂著自己胸口,怔怔的盯著暴著一雙血色眸子,唇角鮮血凝聚的李景瑞,緩緩站起身來。她心中突然覺得有些疲倦,原本支撐著她一路走過來的東西好似都盡數的失去了。


    她有些枉然,此刻竟是不知該繼續做些什麽。


    雖說先前說的兇狠,但是到底人死如燈滅,再濃密的恨,到了如今也該有個宣泄口了。


    興許是缺少了支撐下去的目的後,雲蓁隻感覺頭暈眼花,腳下一陣酸軟。


    “王姐。”


    她聽見華雲修低唿一聲,便撲上前來。


    隻是有人比他還要快一些的將雲蓁一把攬入了懷中。


    榮故一把將雲蓁攬入懷中。


    天光已經大亮,公雞也不知何時啼過曉。


    “王姐,你無事吧?”


    一切都結束了麽?


    雲蓁能夠聽見華雲修關切的問候,隻是,她此刻的腦中反反複複來來迴迴,隻有那麽一句。


    長久支持她的意念有一瞬間的崩塌,她便覺得十分鬆懈,直到她聽見榮故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炸響。


    “雲蓁,李景瑞雖然已經死了,但華子敬尚在。”


    這個聲音。


    雲蓁眸色略略一亮,從榮故的懷中撐起了身子,原本亂成一團的腦中登時清明了不少,她的目光緩緩凝聚。


    打眼便瞧見了華雲修麵上難掩著的關懷之色。


    “王姐。”


    離得近,華雲修僅僅瞧見了榮故微微動了動嘴唇,並未聽見榮故到底說了些什麽,此刻眼見雲蓁撐著身子站起來了,心中不免鬆了一口氣。


    瞧了瞧已經放亮的天光,華雲修目光略略一沉,瞧向了雲蓁。“王姐。”


    “現下天色已然大亮,宮裏頭。”


    雲蓁自然明白華雲修這未曾說完的半截話到底是什麽意思,畢竟她擅自從宮內出來。


    夜晚不會有人去打擾輕凰郡主的安眠,但是這白日裏頭,若是有人去尋了,發覺她不在。


    “可要趕迴去?”


    華雲修雖是如此說,但是心中多多少少是沒底的,畢竟誰也不曾想到,這竟是鬧騰了整整一夜,此刻雲蓁已經出了皇城,便是此刻快馬加鞭的趕迴去,時間上怕是也不夠了,如是如此,怕是要瞧瞧,到底環兒那丫頭機不機靈,能不能拖延時間了。


    華雲修心中正憂心,覺得還是要思忖著是不是要用什麽法子將華子敬的目光吸引過來,省的他提前去尋王姐。


    卻冷不防聽到雲蓁搖頭道。“無妨。”


    ......


    “郡主,你可醒了?”環兒初醒時,尚且有些迷迷糊糊的,被這突然來的陌生聲音給嚇了一跳,登時嚇得從睡榻上一屁股跌到了地上,她吃痛的捂了捂屁股,小臉皺的死緊。


    她迷迷蒙蒙的環視了四周一圈,嚇得登時冷汗便下來了。


    環兒登時翻身從地上站起來,在外殿裏頭轉悠了一圈。


    怎麽辦?怎麽辦?


    這麽早,怎麽就來人了?


    郡主不知迴來沒有,環兒還來不及探頭向著內殿裏頭瞧上一眼,便聽門口敲著殿門的人又輕聲敲了敲。


    她甚至能夠聽見門口站著的兩人低聲交談議論的聲音。


    想必若是自己再不出聲,怕是這兩人便進來了。


    環兒匆忙之間向著門口方向瞧去一眼,而後不得已的咬了咬牙,快步走到殿門前。


    緩緩伸手拉開殿門。


    那名宮女正欲要敲門的手登時停頓下來,瞧見環兒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心中不屑的嗤笑了一聲,麵上卻捏出一股子恰到好處的笑容,問了一句安道。


    “不知郡主可起了?”


    說起這個,環兒麵色便刷的拉下來了。


    她的目光在殿外過了一圈,竟是發覺來人足足有四五個宮女之多,手中端著各色各樣的洗漱用具,唇角緊抿道。“我家郡主認床,昨兒很晚方才睡著,誰讓你們今日這般早便過來打擾她安眠。”


    似乎不曾想環兒口氣竟是如此衝,那領頭的宮女麵上和氣的笑容也不免收斂了一些,她微微挑了挑眉頭。


    “這可是在宮裏頭,這個點殿下都起了。”


    她言下之意便是殿下都起了,輕凰郡主不過一個郡主,竟是擺架子擺的比殿下還大?


    眼見環兒麵色難看,那宮女又放柔了語氣,開口道。“倒不是奴婢們不通情達理,隻是昨夜出了不少事情,殿下讓奴婢來替郡主洗漱後,將郡主引至禦書房,興許是有事交付,這晚了些,奴婢們可擔待不起。”


    “這位妹妹,你便多擔待著點。”


    既然人家幾句話下來,便將太子殿下給搬了出來,環兒一時啞口無言,唯有怔怔的瞧著那宮女,麵上有一瞬間的遲疑。


    瞧出了環兒的猶疑,宮女立馬抓住機會,補充道。“若是讓郡主開罪殿下,怕是也不好吧。”


    “這位妹妹也不想,殿下與郡主起爭執罷?”


    這人說的於情於理,若是自己再攔下去,反倒是讓人起疑。


    環兒牽了牽唇角,瞧了那人一眼,重重的闔上門,將那原本已經抿唇笑開的女子直接擋在了外頭。


    “等著,我去瞧瞧我家郡主起了沒有。”


    在那殿門闔上的那個瞬間,那宮女麵上的笑容有著片刻的滯留,身後的宮女立馬低聲憤憤不平道。


    “洋氣什麽?”


    “都說輕凰郡主乃是個荒唐的主兒,現下瞧來還果真如此,輕凰郡主沒規矩便罷了,好歹是有個郡主身份,這手下的婢女也沒規矩成這幅模樣,倒是要瞧瞧日後到底落得個什麽下場。”


    “慎言。”那領頭宮女聽罷,心中浮出一抹冷笑,搖了搖頭,強行壓下胸膛中的那口氣。


    “她是郡主,我們不過是些奴婢罷了,等著便等著罷。”


    “哼。”那宮女冷笑一聲,卻是不敢再說些什麽了。


    隻是在這殿門口又待了一陣子,那宮女終究是按耐不住,不由又湊到了那領頭宮女的耳邊低聲道。“先前都跟那丫鬟說的清清楚楚了,乃是殿下的旨意,怎麽現下還沒有動靜?”


    那領頭女官也覺得甚是不對,秀氣的眉頭緊緊蹙在一處。


    “呦,似錦你們怎麽還在外頭待著?”身後匆匆忙忙趕過來的太監瞧見這四五個宮女齊刷刷的在門口守著,聽見動靜,一齊轉過身來瞧自己,心中不免覺得甚是奇怪,開口問道。


    “這。”那宮女按耐不住,正想說些什麽,卻被那領頭宮女給瞪了迴去,那領頭女官笑了笑,開口道。


    “郡主這不是還未曾起麽?讓奴婢等人再等上一等。”


    “公公怎麽過來了?”


    聽到似錦問起這個,那太監低低歎了一口氣,瞧了瞧那內殿,搖了搖頭,卻並未開口說些什麽。


    似錦登時便明白過來,這宮裏。


    該知曉的,日後自然會知曉,若是妄自動了心思,知曉了些不該知曉的,怕是早早便會沒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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