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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冬娘指引,找尋到未名關押之地倒是不甚困難。


    冬娘偷偷摸摸帶著雲蓁潛入了李景瑞居住的院子,瞧著雲蓁推開窗台,側身讓開,讓榮故側身進來,而後猶豫道。


    “我隻能隱約知曉這人關在王爺的暗室裏頭,至於這暗室如何開啟,我確是不知的。”


    雲蓁淡淡的恩了一聲,環視了房間內一圈。


    冬娘猶豫了片刻,瞧了瞧雲蓁的麵色,發覺她麵上並無什麽不滿之色,方才小心翼翼的開口道。“若是無事,那我便先走了。”


    雲蓁方才掃了她一眼,冬娘便立即開口想要解釋什麽。


    雲蓁擺了擺手。“去吧。”


    冬娘不由微微一怔,抬頭深深的瞧了雲蓁一眼,而後低聲應道。“那奴婢便先走一步了。”


    在冬娘小心翼翼的將房門掩上後,榮故正站在獸腿常木書桌前,伸手拉開書桌上的兩個抽屜,聽到房門闔上,不由淡淡開口道。“你如此便信了她?”


    李景瑞的房間內終年飄蕩著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雲蓁鼻尖微微一動,目光微微一凝,落在了那檀香木床榻邊上的那尊紫金香爐上頭,香爐三足,紫金色流身,上頭雕畫著一隻怒目而視的麒麟,此刻麒麟的頭頂正冒著淡淡的白煙。


    雲蓁鼻尖微微一動後,嗅出裏頭到底藏著什麽後,不由麵色一變,立即伸手以袖掩鼻。


    “不好,這檀香有異!”她低聲說罷,打眼突然掃見自己用帕子捆綁住的掌心,她猶疑了一下,便三步並作兩步,也顧不得那麽許多了,伸手從懷中掏出自己的絹帕,蓋住了榮故的麵龐。


    榮故接過絹帕,觸及到雲蓁微涼的指尖後,不由抬頭掃了她一眼。


    雲蓁卻在接觸到榮故的手指後,猶如觸電般收了迴去,連退幾步,避開了榮故的視線。


    “你不是還留了後手?”一邊向後退,悶悶的聲音便從雲蓁的喉口之間冒了出來。


    聽到雲蓁如此說,榮故也不開口,眸底略略閃過一絲的笑意。


    雲蓁淡淡垂眸,掩蓋去眸底的神色,榮故身份至今都是個謎,但他既然能在迴泠國這一個多月下來,便掌握這京都內不少局勢,那便是說明,他手下權勢眾多。


    就算他現下孤身一人陪她進了這攝政王府,但誰人知曉,藏在暗處,悄然跟來的,到底有多少?


    榮故既然不開口,她自然也不會開口去問。


    雲蓁退了幾步,眼角餘光卻在不經意間瞄見了榮故先前打開的那個抽屜,打眼掃見裏頭竟是擺放著一塊玉。


    她目光登時一沉,伸手便將那玉從抽屜之中拿了出來,瞧著那橙黃晶瑩的玉在她目光之中漸漸印出一個淺淺的凰字後,目光不由一冷。


    這塊龍眼玉,沒想到竟是最後竟是一同到了李景瑞的手中?


    她唇角勾出一個嘲諷的弧度,伸手便將那龍眼玉收入懷中。


    榮故在一旁看著,眉頭不自覺的凝了凝,眸底的笑意淡了下去,目光落在雲蓁的身上,終究是什麽都未說。


    獸腿書桌後,擺放一個不大的書架,榮故手指一個個略過去。


    雲蓁先前垂著頭,自然未曾注意榮故到底是什麽表情,此刻在房間內踱了幾步,而後還是漸漸停留在了那三足香爐麵前,伸手便提了提那香爐,發覺那香爐竟是紋絲不動。


    她目光微微一沉,緩緩伸手,正想轉上一圈。


    卻是被榮故伸手按住。


    雲蓁不由吃驚的抬頭瞧了榮故一眼,發覺他麵容沉寂,露出的一雙眸底盡是探究,便按捺下了性子站在了一旁,瞧著他伸手在一旁的座椅上敲敲打打的幾次,方才伸手嚐試著將香爐緩緩挪動了半圈。


    便在此刻,榮故先前摩挲著的書架便緩緩向裏打開。


    榮故略略眯了眯眼,瞧了一眼一旁端方著的燈盞,沉思了片刻,從懷中掏出一顆小小的夜明珠。


    緩緩踏了進去,隻是那道門,隻開出了一道縫隙,剛好足夠榮故一人傾身而過,他此刻鑽了進去,卻將半個身子卡在了其中。


    雲蓁不由抬頭瞧了他一眼,略略踮起腳,方才瞧清楚裏頭懸著一根黑繩,上頭掛著幾顆小鈴鐺,若是按照她先前那個轉動。這個門便會壓上那細繩,將繩子完全遮蓋住,必定會驚動府內其餘人。


    雲蓁冷笑著搖了搖頭,這倒是確實像是李景瑞的做派。


    榮故略略傾下身子,躬身讓過了那道黑繩,緩緩踏下階梯。


    石梯及深,黑洞洞的,四周擺放著火把的位置,一路順下,雲蓁能隱隱約約聽見清脆的水滴聲。


    而後等那水滴聲逐漸放大之後,雲蓁便知快快到了。


    繞過一道石門後,裏頭的柵欄便顯露了出來。


    柔和的光暈從夜明珠身上冒出來,雲蓁眯了眯眼,接著光線,瞧清楚,鐵柵欄裏頭被吊懸著的人影,麵上神色登時大變。


    鐵柵欄裏頭並不大,但是極為黑暗沉寂,未名被兩根鐵鏈吊在上頭,也不知多久未曾進水了,嘴唇幹裂,聽到響動,緩緩抬頭,眯了眯眼,似乎覺得那柔和的光線太過刺眼。


    她下意識閉上了雙眸,唇角微微一抿,汗水登時順著鬢腳滑落。


    因為許久不見日光的緣故,她一時無法適應,便未曾看清楚下來的那兩人到底是誰。


    未名聲音極輕,冷笑一聲道。“李景瑞!你又想折騰什麽?”


    因為覺得甚是疲憊,未名的聲音十分無力,但意思卻表露的十分的堅定。


    雲蓁向著裏頭地上瞧了一眼,先前他們一路下來,聽到的哪裏是什麽水滴聲?


    未名的五指皆數被劃傷,下手之人極為有分寸。


    先前雲蓁他們聽到的那水滴聲音,便是從未名指尖一點點凝聚,繼而滴落一地。


    那滿地竟全是血色?


    雲蓁腦中嗡嗡作響,一時好似是迴到了那半年的暗室囚禁,想起那不見天日的石室,雲蓁便感覺身子一陣陣發冷,不自覺的便抖動了起來。


    她與榮故靠的及其近,故而她身子才略略晃動,榮故便發覺了她的不對之處,當即伸出手,一把將雲蓁攬入了懷中。


    瞧著雲蓁難得並未抗拒他的接近,眸底不由浮出一抹狠厲。


    抱在懷中,榮故隱約之間好似察覺到雲蓁這異樣是出在何處,他眸色一凝,一把將夜明珠塞入雲蓁的一隻手,另外一隻手則是強迫她圈在自己的腰間。


    不由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淺淺的在她的額頭上落下安撫的輕吻。


    雲蓁身子還在不住的發抖,但眸色卻因為榮故的安撫,故而逐漸沉澱下來,感覺到額頭的溫熱,她唇角緊緊抿了抿,卻終究並未表露的太過抗拒。


    榮故剛將門鎖撬開,感覺到腰間的手已經鬆開,不由迴眸瞧了雲蓁一眼,發覺她的麵色在夜明珠的映襯下頭顯得十分的蒼白,但眸底神色卻是平靜了下來。


    他眸色淡淡,閃身便進去將禁錮住未名的鐵鏈削斷。


    興許是李景瑞並不覺得會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將人救走,那鐵鏈倒是並不堅固。


    雲蓁腳步尚且有些虛軟,走在榮故的身前,替他引著路。


    榮故脫了身上的一件衣物將未名包著,扛在了肩上,瞧著雲蓁的腳步尚有些虛浮,不由伸手暗暗虛扶著她。


    閃身從暗室之中出來後。


    榮故這才瞧清楚,雲蓁的精神著實算不得好,麵色蒼白如紙。


    唯獨一雙血紅眸子格外的沉寂,像是被她強壓下去,隨時能爆發般。


    榮故淡淡掃了房間一圈,旋即將房間內所有東西迴位,敲了敲天窗,不多時,便立即有一人鑽了進來,伸手將他肩膀上的未名給抱走了。


    “走吧。”


    他伸手正想一把將雲蓁攬入懷中。


    卻不料想雲蓁擺手了擺手,上前幾步,停在香爐前頭,從懷中摸出一個錢袋,用力撕開裏頭的夾層,將裏頭的碎屑給盡數倒進了那燃著香的香爐,用手中匕首攪動了片刻,待到瞧著被檀香遮蓋住,方才將蓋子蓋上。


    雲蓁仔細思忖了片刻,又從腰間摸出幾根細小的牛毛細針,分別藏在了香爐的間隙之間,隻露出一點細碎的痕跡。


    隻要李景瑞察覺出了這香爐之中,有所不對,伸手去摸,或者是他想要進暗道。


    扭動了這個香爐,那便定然會著了道。


    她說過,既然他敢碰她的人,自然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將來他若是落到她手裏,她定然將他碎屍萬段!


    瞧著雲蓁做完這一切,榮故方才一把將她抱入懷中,迴眸掃視了這個房間一圈,冷笑一聲。


    李景瑞。


    隻是雲蓁他們先走一步,旋即便立馬有人,將一個沾了血色的黑布放在了李景瑞房間內那張書桌上。


    那黑包裹不大,大抵隻有一個人頭大小,底下還在不住冒著血,登時染紅了書桌上的一片。


    上頭擺上著的,許多的物件都沾染了血色,看起來極其瘮人。


    濃濃的血腥味道,登時在房間內散開,便是香爐之中淡淡燃燒著的檀香也是遮蓋不住了。


    也不知等到李景瑞看到這房間內如此場景,會是什麽心情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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