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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錢謙奉命趕到之時,房門已經被人從外頭猛地破開,房門的碎渣落了一地。


    他跨步進了房,身形高挑的漢子站在門口登時阻隔了房間內所有陽光,目光在房間內掃視了一圈。


    “你這是做什麽?”錢謙眸子一轉,麵色猛地巨變,跨上前幾步。


    一腳將那個傻愣愣的站著的男子踹開,錢謙這方瞧清,趙沁繡捂著麵龐,鮮血不斷汩汩的從潔白修長的手指冒出。


    趙沁繡為了行動方便,穿了身粗布麻衣,麵上刻意抹黑了一些,盡管如此,也無法遮蓋去她精致的五官。


    此刻血色將她麵上的黑色衝刷掉不少,隔著色,趙沁繡麵色蒼白,一手攙扶在床頭,一手捂著麵頰,目光警惕的望著他們。


    此事本該不是由他起頭,隻是自打祝漠出了那檔子事後,華子敬便十分看重他,時不時宣召他入宮。


    便是錢謙再是遲鈍,心中也十分清楚,華子敬這是有意提拔他。


    但太子特意傳旨,他也不可能抗旨不尊,當即便趕了過來。


    趙府抄家,趙老入獄那時他尚在家中休養,此事他並不清楚。


    他雖未曾見過趙沁繡,但一瞧她如此容貌,登時知曉了她的身份。


    隻是不論趙府到底如何,趙沁繡也不過是名女子罷了,如何會攙和在這其中?


    錢謙向來不屑與女子動手,此刻眼見這人竟是直接劃傷了趙沁繡的麵龐,他心中氣急,抬腳便將那名持著匕首的男子一腳踢得老遠。“誰讓你動的手?”


    被錢謙連續踹了兩腳,那名男子麵色登時也不好看起來,捂住陣陣發悶的胸口。


    反應過來後,立即爭辯道。“她乃是通敵叛國之人,妄圖反抗,屬下自然要動手自保。”


    “去你娘的。”錢謙不由爆了一句粗口。


    “還不快點去找大夫。”


    那人被錢謙吼的一愣,半晌後方才呐呐開口道。“她乃是重犯,不過是一點小傷罷了,待會入了縛虎牢,要受的比現下的重的多,找什麽大夫?”


    “將軍現下應該快些將人交給太子殿下,盡早送入縛虎牢之中才是。”


    “本將軍不管這人日後如何,現下在本將軍手中,本將軍要如何便如何。”


    說罷,錢謙森冷的眸子在那人身上轉了一圈,伸手將礙眼的那人推到一旁。


    他唇角緊抿成一線,從自己的侍從處取了傷藥與手帕一齊遞給了趙沁繡。


    眼見那人還要唧唧歪歪說些什麽,錢謙低喝了一聲,那人登時不敢再開口說些什麽了。


    “多謝將軍。”趙沁繡瞧了一眼,伸手接過後低聲道了謝。


    “將軍,人既已送到,那便迴去吧。”那獄司擺了擺手便讓人將趙沁繡帶下去。


    趙沁繡眼睜睜的瞧著錢謙從自己麵前走過,突然張口叫住了錢謙。“將軍。”


    錢謙腳步微微一頓,下意識迴眸瞧了趙沁繡一眼,便隻見麵上汙痕交錯的趙沁繡緩緩對他行了一禮。


    跨前一步,將手中染了血色的帕子遞到了他手中。


    錢謙張嘴便想要拒絕,卻在觸及趙沁繡手掌之際微微一頓,再一抬頭,趙沁繡已經被牢頭推搡著進了那暗無天日的地牢之中。


    心不在焉的向華子敬迴稟,錢謙直到迴至府邸,皆有些心不在焉。


    他沉吟著,濃密的眉梢緊緊鎖在一處,終是將那方帕子攤開。


    帕子上的血水已經凝成一片,錢謙拎著左右瞧了瞧,終於分辨出那帕子染著的血色,好似極有規律,隱隱拚湊成一個凰字。


    錢謙隱隱約約好似明白了什麽,在房門被人從外推開之際,他下意識隨手將那方手帕丟進了水盆之中。


    進來的正是酥雨。


    錢謙身量高大,又背對著房門,酥雨進來隻瞧見了他隨手將手帕丟在水盆之中,目光不由略略在那水盆之中微微一頓,眼見那盆清水蒙上血色。


    她忙迎上前,緊張的替錢謙檢查,褪去外衫。“妾身聽管家說將軍出去辦差,怎的這麽快便迴了來?可是受了傷?”


    錢謙伸手任由她檢查,搖頭道。“本將並未受傷。”


    酥雨左右檢查了一下,發覺錢謙身上果然無傷,方才鬆了一口氣。


    瞧著酥雨如此模樣,錢謙也沒有瞞著她的意思。“趙府之事你可知曉?”


    酥雨小心的將錢謙外袍疊好,聽到錢謙提起這個,頓了頓,思忖了片刻,方才答道。“妾身倒是略知一二。”


    “不是說趙左相通敵叛國,全府上下三百多口皆數下獄了麽。”酥雨頓了頓,方才又開口道。“不過好似聽聞趙家嫡小姐,稱為泠國第一美人兒的趙沁繡還逃離在外,至今不知蹤跡。”


    錢謙點點頭。“今兒我正是奉旨去捉拿那趙家小姐。”


    “那這?”酥雨探手擰了擰那方帕子。


    錢謙的目光不自覺在帕子上轉了一圈,瞧見酥雨擰動之後,才解釋道。“正是那趙家小姐受了傷。”


    酥雨低歎一聲,手下輕柔的將帕子搓動著,拎起來瞧了瞧,發覺那血色已經凝滯在上頭,有些地方眼神甚深,便偏過頭瞧著錢謙。“這帕子怕是不能用了。”


    “恩。”錢謙不甚在意的擺擺手。


    眼見錢謙不知在思忖著什麽,酥雨也不打擾他,悄聲無息的退了出去。


    尋了一個地方將那盆血水倒掉,酥雨將帕子平攤於地上,仔仔細細的觀察了片刻。


    隻是血水已經融化清水之中,有些淺處已經褪了個幹淨,酥雨著實沒瞧出什麽來,這才放心。


    ......


    “奉王爺之命,即日起,沒有王爺之名,側妃娘娘不許跨出院門。”陸南將靜側妃送迴院子,安排了幾名守衛在門口站著,便瞧也不瞧的轉頭便離開了。


    靜側妃被拖迴院子時,一雙眸子黯淡無光,麵色漲得青紫,眼角還在無意識飆著淚。


    這等狼狽的模樣,著實嚇了她身邊跟著的寶藍一跳。


    “娘娘。”寶藍喝了一聲,猶如當頭棒喝,將另外慌了神的丫鬟給抽迴了神。


    幾人上前手忙腳亂的好不容易將靜側妃搬上床榻。


    寶藍正想要出去找個醫女迴來,便隻見靜側妃的眼珠轉了轉,一雙眸子瞪得老大絞著萬般恨意,咬牙道。“去傳信給表妹。”


    寶藍被靜側妃兇狠的眼神給逼得退了幾步,心悸的上前,說話不自覺有些磕巴。“娘娘,您現下還是看醫女要緊啊。”


    她頓了頓,方才猶豫道。“再者您現下被王爺禁足,奴婢也出不去。”


    聽到這裏,靜側妃好似喘不過氣來了一般,胸膛劇烈的上下起伏。“去,去找小姐,讓她去。”


    寶藍沒法,隻得低聲應下了。


    忽的,華雲悠隻覺胸膛處心亂如麻,一個晃神之間,手中針頭頃刻之間見了血,刺的她一聲低嘶。


    “小姐。”一旁的丫鬟忙湊上前來,瞧了瞧,不由抱怨道。“小姐,你今日怎的了?”


    靜側妃在這個女兒身上乃是給予了十萬分的希冀的,平日裏頭管教甚嚴,有些事情也從不瞞著她,導致華雲悠小小年紀,便十分聰穎,極其會瞧人眼色,故而甚的德懷王的寵愛。


    “翠簫,你去瞧瞧。”華雲悠捏著受傷的手指,怔怔的出了一會神,忙開口道。“都這個時間了,要是擱平日,母親早便來了,你去瞧瞧。”


    翠簫替華雲悠穿好針線,聽華雲悠如此說,當即搖搖頭道。“聽聞葉姨娘那方懷中胎兒不穩,側妃娘娘去看望了,能有什麽事,小姐,你便莫要多想了。”


    “先將這幅錦鯉圖繡好罷,側妃娘娘這兩日可是要檢查的。”


    華雲悠失神的瞧了房門方向一眼,還是覺得心頭萬般難過的緊,當即拋下那副錦鯉圖,跨出門去。


    隻是她才走了幾步,便迎麵撞上一個神色慌張的丫鬟,瞧見華雲悠之後,慌裏慌張的跪倒在她腳下道。“小姐,你這是要去什麽地方?”


    “我要去母親那處走一遭。”


    華雲悠向一旁走了一步,哪料那個丫鬟也立即起身在華雲悠身前跪下,擋住了她的去路。


    “你這是做什麽?”華雲悠眉頭緊鎖,低頭瞧了一眼直挺挺跪在自己麵前的小丫鬟,立即認出這乃是跟在母親身側的寶藍,她好似察覺了什麽一般,麵上血色登時盡數褪走。


    “母親出什麽事情了?”


    寶藍不待華雲悠開口,便自行起了身。“小姐,側妃娘娘被王爺禁足,小姐你便是此番前去,也是見不到娘娘的。”


    “什麽?”華雲悠退了一步,小臉煞白,頃刻間反應過來,抬腳便走。“我要去尋父王。”


    “小姐。”寶藍伸手擋住華雲悠的去路。“小姐,王爺此番正在氣頭上,你去去了也是無用的。”


    “那怎麽辦?”橫豎華雲悠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小姑娘,此刻六神無主下當即沒了主意。


    寶藍忙湊到華雲悠耳邊低語道。“娘娘便是怕小姐莽撞,方才特意支使了奴婢前來。”


    “小姐此刻沒法子,不是還有姨母麽?”


    “對!”華雲悠眸色一亮,登時好似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頜首道。“我這邊去尋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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