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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傲麵色陡然一沉,轉過頭於雲蓁對視。“你想說些什麽?”


    雲蓁長睫微微一顫,低垂著眼簾,跨進馬車坐好,馬車便開始緩緩向前行進。“雲蓁不得不求,王爺一事。”


    對於此話,司空傲並未給予迴複,隻是挑眉問道。“何事?”


    “雲蓁煩請王爺,替趙府爭取時日。”雲蓁躬下身子。“勞煩王爺。”


    “你想替趙府翻案?”司空傲劍眉一攏,不由重新以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麵前這名女子。“趙府之案已是板上釘釘,你要如何做?”


    “王爺也信趙老會通敵叛國?”雲蓁不答反問。


    司空傲沉默了半晌,方才開口道。“你孤身一人,想要為趙府翻案,可謂是難上加難。”


    “你可曾想過後果?”


    雲蓁眸底漸深。“這些便不勞煩王爺替雲蓁憂心了。”


    言罷,雲蓁躬身行禮道。“勞煩王爺。”


    司空傲靜靜瞧了雲蓁半晌,方才緩緩點頭。


    “雲蓁替趙府上下三百餘口拜謝王爺。”雲蓁麵上終是流露出一抹笑容。


    瞧著雲蓁麵上浮出的笑意,司空傲竟一時有些出神,他恍然間開口道。“要本王如何相幫?”


    雲蓁正色道。“皇姐在世之際,便曾有意將趙家嫡長女趙沁繡許配於王爺,雖說未曾下旨賜婚,但朝中應當有幾位老臣心中有數。”


    “王爺便可以年關將近,念於趙府祖上世代為君為國忠心耿耿,將幾日後的斬首推遲到年關後。”


    不知想到了些什麽,司空傲緩緩閉上眼,唇角勉強拉扯了兩下,方才應下了。


    雲蓁又何嚐看不出司空傲現下的神色難看的很,她頗有些摸不著頭腦,隻以為是自己提起了華桑公主,讓司空傲一時心有觸動,她微微歎息了一聲,不再開口。


    車廂內便一時靜寂下來。


    馬車行駛的極快,不過幾盞茶的功夫,雲蓁便發覺馬車在逐漸減速,竟是貿然停了下來。


    就連雲蓁都能發覺,更何況乃是很是敏銳的司空傲。


    他第一時間睜開雙眸,沉聲問道。“外頭出了何事?”


    話音才落,便聽外頭傳來男子沉著的迴應。“稟告王爺,前頭官道皆被路人堵死,馬車一時怕是過不得。”


    男子頓了頓,方才又道。“聽聞乃是許家的小公子,攔下了一家姑娘的馬車。”


    “許家?”初聽這個陌生的名字之時,司空傲尚有些怔神,他長期駐守邊關,隻記得那些世家大族,這許家,他倒是有幾分耳聞。


    “派人去將路清出來。”


    “是。”外頭的男子領命去了。


    司空傲對這許家小公子不甚熟悉,但雲蓁對於許家這有名的小公子,卻有幾分耳聞。


    聽說乃是個紈絝之中的極品角色,口味偏頗,專好龍陽,常年流連於花街柳巷,荒誕無稽。


    許家老太爺險些被這許家小公子給活生生氣死,隻是許家小公子雖說放蕩,但除了逛逛小倌館外,也不曾做什麽強搶民男膽大包天之事,再加上頭頂還有三個爭氣的哥哥,不奢望他傳宗接代。


    管不了他之下,便隻有任由他去了。


    雲蓁微微掀開車簾,向外瞧了瞧,便隻瞧見了外頭黑壓壓的一片,人頭攢動,嘈雜之間根本聽不清裏頭被圍著的人,在說些什麽。


    雲蓁瞧了片刻,瞧不出什麽,便放下了車簾。


    好在那男子也未曾去多久,猶豫了片刻,還是揭開車簾從外頭鑽了進來,眼觀鼻鼻觀心道。


    “王爺。”


    男子進來之時,雲蓁能明顯發覺他的目光無意識向著她的方向瞧來了一眼。


    雲蓁微微蹙了蹙眉頭。


    像是為了印證雲蓁心頭的不安,男子接下來的話果真與她有關。


    “許家小公子帶人攔下的,乃是德懷王府的馬車。”


    雲蓁眸底浮出一抹訝異,不必她開口問些什麽,便又聽男子開口道。“許家小公子帶著一大批人,其中還有個小倌,堵住了官道。”


    “說若是輕凰郡主若是不給小倌一個說法,那今日便沒完了。”


    雲蓁唿吸一抽,隻覺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便又隻聽男子補充道。


    “聽說。”男子頓了頓,很是複雜的瞧了一旁端坐的雲蓁一眼。“說是郡主以前曾與小倌對月起誓,此生非那小倌不嫁。”


    “此番反悔可不行。”


    聽到這裏,雲蓁隻覺頭大如鬥,她知曉自己這個堂妹以往淨做些荒誕事,卻不料,竟是做得如此荒唐。


    司空傲麵色古怪的瞧了雲蓁一眼,雲蓁甚至從他神色中分辨出了一抹興味。


    她大半月未曾出府,今日出府也不過是昨兒臨時決定下來的,這許家小公子能在這將她的馬車堵著,若不是早知她的去向,又怎會如此巧?


    這許家小公子上次跟著許家嫡長子入宮,她曾見過一麵,遠遠一瞧便知這是個不靠譜的,卻沒想竟是蠢到如此地步。


    被人當了槍使,竟還如此樂在其中,真是敗壞了許家祖上陰德。


    雖說她對名聲並注重,但她那個便宜父王可是在意的很,雲蓁沉思了片刻,抬頭掃了掃對麵端坐著的司空傲。


    雲蓁眸色漸深,何嚐瞧不出司空傲這是在等她開口。若是她輕易開口,讓司空傲替自己處置了,那便是欠下了個人情。


    人情債,可是難還的很。


    興許是雲蓁盯著自己沉默的時間太久了些,司空傲有所誤解她麵皮薄,不好意思開口。“帶人去將那些人盡數處理幹淨,若是那許家小公子還不知悔改精力十足,便讓人去跟許家老太爺知會一聲,將那小子丟入軍營中曆練一番。”


    司空傲眉梢微微一動,眼神緩緩挪動至雲蓁身上。“本王雖說可替你處置一兩個,但自己惹得桃花債,還需得,自行處置才是。”


    雲蓁心下清楚司空傲如此做,隻是怕許家小公子按耐不住,衝進德懷王府的馬車,暴露了她的位置罷了。


    “王爺所言極是,但這息事寧人,怕是無用之功。”


    司空傲止住話頭,轉過臉對上雲蓁,不由開口問道。“那按郡主的意思?”


    “橫豎是場好戲。”雲蓁微微一笑。“牽製於人,形如木偶,不如,編排一出戲中戲,不是熱鬧許多?”


    司空傲微微一怔不甚明白雲蓁此話何意,便隻見她帶上絹帕,揭開車簾率先下了馬車。


    他心下好奇的跟了出去,便剛好隻見雲蓁從袖中捏出一錠銀子,塞進一名衣著暴露的女子手中,附在女子耳邊低語了幾句。


    那女子顛了顛手中的銀子,塞入懷中,扒開人群便擠了出去。


    不待多時,那女子便轉迴身來,身後還跟著幾個粉麵小生,一個個容貌清秀,身子比尋常女子還要柔軟上幾分。


    “你瞧瞧,這幾個如何?”


    雲蓁仔細環視了一圈,最後隨手點了其中一名小生。


    “便是他了。”


    “這。”女人眉毛上揚,嘿嘿笑了一聲,搓著手道。“演出好戲,還得有賞錢不是?”


    雲蓁也不多話便從懷中又掏出一錠銀子送至女子身前。“若是此事辦妥,還有賞銀。”


    “好叻!”


    那女人眼見雲蓁出手如此大方,收下銀錢,二話不說拉上那男子便扒拉開人群,擠到馬車前。


    許家小公子身形瘦削,一身白衫穿於他身上卻空空蕩蕩,他生的倒算是不錯,隻是麵頰消瘦蒼白,腳步虛浮一瞧便是縱欲過度。此刻揚著手中折扇,很是感歎。


    “我說郡主,我們也算有幾分交情,今日怎的如此不予我麵子,都不願見我一麵?”


    興許是尚有幾分理智在,許子明並未貿然去掀開車簾,隻是攔於馬車外,苦口婆心的勸著裏頭的之人與他相見。


    “就算你不認我這個朋友,但紫杉你總是要見一麵的,自打你與紫杉對月起誓後,便足足有一月未曾去見他,這麽個可人兒,日日以淚洗麵,你可能安心?”


    “你莫要胡說!我家郡主根本就不曾去過什麽花街柳巷,根本就不識得什麽紫杉金山!”興許是許子明已經絮絮叨叨說了許多,坐於馬車之中的環兒實在按捺不住,推開小窗怒瞪向許子明。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誹謗於我家郡主?若是再胡攪蠻纏,小心我家王爺饒不了你!”


    許是認識許子明這個京都有名的紈絝子弟,環兒這話,乃是對著滿麵哀戚的紫杉說的。


    紫杉挪了挪身子,對於環兒的質問熟視無睹,他踮著腳,向著車窗裏頭張望,這副望眼欲穿的模樣,駁取了不少人的同情。


    更何況,輕凰郡主的荒唐之名傳遍京都。


    此刻瞧見紫杉強攔馬車,對待輕凰郡主一往情深,而馬車裏頭的輕凰郡主竟不出來解釋,在旁人瞧來,若不是心虛,那便是默認。


    人多口雜,人口相傳,便越傳越雜。


    竟已經有人揣測,輕凰郡主已與這下等的小倌珠胎暗結,這大半月的纏綿病榻,不是因病,而是被王爺發現,一時氣急之下,重責輕凰郡主,這才導致輕凰郡主病了將近一月之餘。


    故而,一時之間,湧來這條官道之人,愈來愈多,將這條路給堵了個嚴實。


    “這位姐姐,你,你便讓我見見郡主吧,我自知身份卑微,配不上郡主,但郡主曾親口與我起誓,生生世世永不相負。”


    環兒眼見外頭圍著之人愈來愈多,議論之聲越來越大,越來越難聽,她心中焦急,下意識的向著馬車內其中一人瞧去。


    現下郡主不在,她該如何是好?


    眼見少年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她心中暗暗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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