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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雖然很大,但隻有一張床。


    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煩,許攸冉並未要求莫裏斯再給她一個人安排一間房,即便她知道這對莫裏斯而言並不難解決。


    秦楚從浴室出來,看了眼正在拿睡衣的許攸冉,他默默走到了沙發邊躺下,順手拿起毯子充當被子。


    剛蓋上還沒一分鍾,毯子忽然被抽走。


    許攸冉連一句話也沒說,默默地用毯子在大床中間摞起一條楚漢分界線。


    秦楚有些懵,“你做什麽?”


    等分配好兩條被子的擁有權問題,許攸冉不答反問,“你睡覺應該沒有什麽不良習慣吧?”


    “呃——沒有。”


    許攸冉收起微妙的表情,點點頭,語氣輕鬆,“那就一起睡,反正……”她遊離的目光還是暴露了她忐忑的心情,“床也夠大。”


    秦楚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反常得沒有揶揄她。


    許攸冉難得迴主動踏出這一步,他要是在這個時候作死地調侃她,到時候她又會倒退九十九步。


    不劃算。


    然而當秦楚躺上床的那一刻,他才發現同床共枕的距離比他想象得要更遙遠,因為這床實在太大。


    他被分配到的一半床都足夠他在上麵反複打滾。


    難怪她剛才這麽大度,合著是已經發現了這點。


    與此同時的浴室裏,許攸冉已經洗完,但卻遲遲沒有出去。


    猶豫了很久很久,她才磨磨蹭蹭地開門迴到房間。


    又是護膚又是吹頭,一整套流程下來又折騰了很多時間,抬頭往鏡子裏偷看一眼。


    秦楚正好也在看她。


    視線相對的那一刻,許攸冉狀若無意地問了句,“還不睡?明天不是要早起?”


    其實許攸冉的表情很鎮定,但隻這麽一句話,秦楚就看穿了許攸冉前麵所有的行為。


    原來是故意磨蹭。


    秦楚心裏憋笑,表麵卻裝作不動聲色地放下手機,“就睡了,你還沒好嗎?”


    “我也快了。”


    其實許攸冉已經好了,但聽秦楚這麽說,她又做了個腳膜。


    趁著抬頭的間隙,許攸冉順勢利用餘光瞥一眼床上的秦楚,見他已經躺進了被子,她才終於鬆了口氣。


    見秦楚似乎已經睡著,許攸冉才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躺下。


    很久以後,房間裏響起綿長而勻稱的淺淺唿吸,以及淺到不能再淺的一聲“晚安”。


    皇室狩獵通常會在早上七點集合,再做點準備工作怎麽也要八點出發。


    在許攸冉還在睡覺的時候,秦楚就已經離開。


    等許攸冉醒來已經上午十點了,她原以為自己有認床的習慣,但在異國土地上的陌生床上,她居然一夜到天明,果然她以前認床是因為其他床都沒她家的床舒服。


    由於剛醒,許攸冉坐在床上放空了幾秒,饑餓感讓她決定下床。


    床頭還留著秦楚的紙條。


    [醒了告訴莫裏斯,他會讓人給你送早餐。]


    紙條上的話卻是牽引出了晨睡時的一段記憶。


    許攸冉那時候正睡得香甜,即便秦楚的動靜很小,但他倆是一張床上的“隊友”,哪裏會全無感覺。


    她迷迷糊糊地哼了一聲。


    秦楚身體一僵。


    後來許攸冉半晌都沒聽到他再傳來反應,良久後,卻覺耳際撲上唿吸。


    “許攸冉,給你打隻兔子迴來好不好?”


    許攸冉的臉皺成一團,生氣道,“別吵!”


    彼時的秦楚卻好像突然失去了體貼和溫柔的優點,頑劣上身的他繼續捉弄,“迴來就可以給你加餐。”


    當時許攸冉沒有迴答就又睡去,這會兒想起來也是一頭黑線。


    這家夥的腦迴路還真是令人折服。


    許攸冉還是自己下樓吃了早餐,因為她也想借機逛逛城堡。


    不過這事不需要她主動提,本就在莫裏斯的職責範圍之內。


    城堡實在很大,一樓除了豪華的宴會廳和餐廳外,便沒有其他,二樓是書房、會客室,以及藏物閣,皇室眾人並不住在玫瑰城堡,這裏住的都是各國賓客。


    城堡外麵是一片廣袤的綠草地,西邊有一片湖泊,後麵就是一小塊高出地平線的土坡,據莫裏斯所說,皇室每增加一個新成員,就會來這裏親手種一棵樹,如果年紀太小,這個傳統就會等ta長大才照做。


    玫瑰城堡自然不止這一處建築,圍牆之內總共有四座這樣的建築,其中一座被皇室改建成皇室曆史紀念館,不過並不對普通民眾開放。


    莫裏斯便開車帶許攸冉去參觀紀念城堡。


    許攸冉隻參觀了一樓便覺腿腳酸痛,她倚在牆邊休息,隨口問莫裏斯,“他們狩獵要多久?”


    莫裏斯以為她和秦楚離開這麽一會兒便開始想念,滿臉都堆了笑,“應該來得及趕迴來吃頓午飯。”


    說到這裏,莫裏斯看了眼時間,“如果秦太太你現在餓了的話,我帶你迴去,如果不餓,我帶你繼續參觀,你不用擔心錯過飯點,廚房隨時都備了飯菜。”


    “我不餓。”


    她是不餓,但累是真的累,不過許攸冉覺得這輩子大概也是最後一次可以參觀這裏,想了想還是決定忍耐一下。


    兩人迴去吃午飯已經是下午兩點,卻並未見到公主等人的蹤影。


    於是莫裏斯找人問了問才知道公主他們大概剛結束狩獵。


    許攸冉正準備迴房間睡個午覺,就見仆人拿著電話過來,一臉焦色地對莫裏斯輕聲說了句什麽,就見莫裏斯的臉色也瞬間變了。


    許攸冉下意識地停下腳步,豎起耳朵聽莫裏斯講電話。


    “不見了?好的,我馬上聯係搜救隊和警方。”


    莫裏斯掛斷電話,立刻迴頭看向餐桌邊,卻沒能看到想要找的人,再一迴頭才發現斜側方的許攸冉。


    視線相撞。


    冥冥中,許攸冉明白了什麽。


    她心頭咯噔一下,心撲通撲通地狂跳起來。


    莫裏斯擰著眉頭,眼神複雜,“秦出事了。”


    許攸冉跑到莫裏斯身邊,伸手示意他把電話交給她。


    莫裏斯搖搖頭,沒有照做,“打電話會浪費他們搜救的時間,我現在讓人送你過去,我聯係搜救隊。”


    秦楚失蹤了。


    這是許攸冉趕到獵場後得到的迴答。


    卡爾擦傷了手臂,醫生正在為他處理傷口,一旁的特洛西公主滿臉焦急,似乎還沒從剛才的憂心中走出來。


    卡爾一臉抱歉地看著靜默的許攸冉,“我們當時在比誰打到的獵物最多,但我覺得動物也是一條小生命,所以就提出誰打到的活物最多。我就騎著馬和秦往東走,秦一路上什麽也沒打到,後來他突然開始加速。”


    卡爾當時以為秦楚的馬發癲,擔憂心起,讓侍衛前去保護的同時,他也跟上去,卻哪知馬腿被絆倒,他被摔倒在地,好在他落地的地方有一大灘落葉,這才沒有出大事。


    當時陷入昏迷的卡爾被侍衛送迴了營地,而秦楚和那名上去保護他的侍衛到現在也沒迴來。


    醫生為卡爾清理傷口,他不知是痛還是內疚地眸光暗下來,“對不起。”


    誰都知道這話是對許攸冉說的。


    特洛西公主站在他身後,有些心疼,把手放在他肩膀上想要給他一些安慰,“卡爾,現在不是說對不起的時候,秦先生一定不會有事。”


    的確,獵場很大,一時迷了路很正常,他們現在的任務就是要把秦楚和那名失蹤的侍衛找出來。


    就在這時候,就聽到外麵傳來大聲的唿喊聲。


    三人快步走出去,就看到四名侍衛抬著擔架,擔架上垂下一隻手臂。


    從得知壞消息到現在,許攸冉都處於一種“這是秦楚在跟她開玩笑”的懵圈心理中。


    她時刻希望這隻是秦楚的玩笑,他想要捉弄她。


    一直以來,這都是她和秦楚的相處模式不是嗎?


    可直到她看到他們抬著擔架,她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壓得她快喘不上氣,她走到擔架那兒隻有幾步之遙,心又忽然提到了嗓子眼。


    她害怕擔架上的就是秦楚。


    這一瞬間,她和秦楚所有的迴憶都衝刷上來,整個人都是懵的。


    直到她看到擔架上是一張陌生的臉,她鬆了口氣。


    侍衛的臉很腫,像是個發麵饅頭,仿佛被蜜蜂蟄過。


    侍衛語氣急切,“我們遇到了馬蜂,我和他分散了,快去救他。”


    許攸冉的腦袋裏仿佛有一塊電影幕布,上麵循環播放她和秦楚的過往迴憶。


    爭吵居多,從結婚之初,秦楚從來都沒讓她省過心。


    她想,如果現在秦楚可以站出來告訴她,這一切都是他的一個玩笑,她想她不會怪他。


    搜救隊已經搜救了一個多小時,仍沒有秦楚的消息。


    許攸冉卻是等不下去了,天馬上就快黑了,她不想想象黑夜中的森林有多危險。


    侍衛的傷並不重,隻簡單處理後便起了身。


    卡爾和公主正在同他了解失散後的情況。


    侍衛:“當時秦先生正在追一隻獵物,我讓他別追了,但是他說什麽答應了別人要帶迴去,拚了命也要做到,後來不小心打中了馬蜂窩……”


    倏忽,許攸冉想起了那一聲清朗而頑劣的聲音。


    [給你打隻兔子迴來好不好?]


    許攸冉心中一動,迫切地追問,“他說要打什麽獵物?”


    許攸冉忽然像是變了個人,沒了端莊,有些魔怔的樣子。


    侍衛一愣,“兔……兔子。”


    “砰”的一聲,心底築起的那道高牆頃刻間崩塌,壓抑的心情在此時噴湧出來。


    許攸冉喉間哽咽,語氣堅定,“我要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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