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這種事,我當然也知道。


    但她從未向我索要過什麽,我們之間就算見麵也是除了聊天外,沒有做過多餘的事。


    “兄弟,還有一種叫‘僚機’啊!是女神排除內心寂寞的工具人。”網友這麽說道。


    嘛!這我也清楚。


    但我聽她向我說起自己的事情,我就莫名的很開心。


    做人嘛!最重要的不就是開心嗎?


    我並不寄望於她會走到我身邊,在我耳邊對我說喜歡我。


    僅僅隻是我可以傾聽她的心聲,這我便已經滿足了。


    就算是當個工具,我也是有感覺到工具的樂趣的。


    就算她注定嫁作他人,我也沒有什麽可埋怨的。


    從未擁有過,何談失去?自然也不會有失去的悲苦。


    當然我們之間的關係確實有些曖昧,某天她也突然問我:“你有沒有女朋友啊?我這樣會不會妨礙到你。”


    她擔心我的情況,她意識到自己或許正在幹擾我的正常交友。


    因為不知怎的,她也很愛和我聯係,我們每天總是要聊上很多時間,往往話題還是她挑起的。


    而我在內心依然有著對她的喜愛,但是我知道這份並不屬於友情的喜愛不能表達出來,否則我們之間的關係將會土崩瓦解。


    就像氣球和別針的友誼一樣,誰都不要太靠近,更不要太展現自己。


    所以我為了讓我們之間的特殊友誼能夠維持下去,編造了一個我與所謂的前女友的故事,表示自己被不存在的“前女友”傷得很深,暫時沒有談女友的打算。


    聽完一切後,她很快安下心來,然後又神情慌亂的為自己剛才的表情向我道歉。


    經曆過這事後我便知道,她其實和我一樣很珍惜我們之間的關係。


    迴寢迴想這事的我欣喜若狂,像條蟲一樣扭來扭曲,弄得我下鋪敲了敲床板說:“兄弟!那啥時動靜小點啊!”


    而之後我們的關係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是處於一個相當穩定的狀態,沒有進展但也不曾退步。


    熟絡到互道早安晚安,甚至她還會向我抱怨每月必來的親戚問題,完全不把我當外人。


    這讓我有了傳說中的“雲女友”的感覺。


    而現實生活中的我們則越走越遠,我們也很默契的盡量避免見麵,總覺得見到彼此會有一種莫名的尷尬。


    但是打破平靜的事情還是出現了——她的男友劈腿了。


    嘛,也談不上劈腿,畢竟她男友本來就沒怎麽安分過,作為女友的汝嫣當然也知道。


    因為那位富二代混亂的私生活是全校皆知的事。選擇校內很有名氣的汝嫣當自己的女友,很可能隻是為了滿足一下自己的虛榮罷了。


    向我這樣平凡的男人擁有一位女性的青春就已經很不容易了,但像他這樣的人卻能擁有複數往上的女人的青春,而且因為太過容易,甚至不知道珍惜為何物。


    很可笑,不是嗎?


    這次這位富二代老兄帶著新歡來找她,向她提起了分手,周圍可還有不少看熱鬧的。


    這種當眾羞辱的行為對她造成了不小的打擊,我聽舍友說她在那時可是被氣得扭頭就跑了。


    根據慣例,這種時候女人的心靈是很脆弱的。


    那麽在她脆弱之際,本就在心房邊上的我趁虛而入其實是件很輕鬆的事情。


    但是這樣很卑鄙,不是嗎?


    可是我沒有忍住,本作為朋友的我非但沒有因為得知她的遭遇而難過,反而興奮不已。


    最大的障礙居然自己倒了。


    可真是幸運啊!


    當時我在收到她的消息後,假裝自己是剛剛知道一般驚訝,用著早已準備好的話語的安慰她,準備在對話間隙中找準機會告白,結果......


    “雖然現在可能讓你困擾,但你現在有時間可以和我見麵嗎?”


    她居然主動邀我出來見麵?!


    看著消息欄裏她發來的那些跳動的字體,我立刻迴複:“當然”。


    我沒有加任何標點,因為要加上的話,隻有誇張而赤裸的“!”才能表達我當時在床上扭動不止的心情。


    (下鋪:“喂!兄弟,你看啥學習資料啊?分享下唄!”)


    三年的堅守終於有了迴報嗎?


    我迫不及待的提前了一小時在預定的餐館裏等待,看著有幾分忐忑的她一邊走入店門一邊東張西望的尋找我的身影。


    我憨笑著向她招手,她很快走到我旁邊的座位坐下。而這是我們第一次在物理層麵上靠得那麽近。


    明明也有對麵的座位可坐,她偏偏選擇了坐在我旁邊。


    而我的大腦已經不能很好的分析自己現在的處境,她身上飄來的茉莉花香讓我的思緒混亂。


    為了防止失態,我隻好選擇了盡量少說話,我將菜單遞給她,示意她隨便點餐。


    而她點了很多酒,我不知道她想做什麽,或者說我已經不打算去想了。


    我看著滿桌的酒說道:“點這麽多酒,我可喝不了啊?”


    我不會喝酒,真的,我並不喜歡酒精的對大腦的麻醉感,喝多一點就會讓我頭疼一整天。


    “不用你喝,我喝。”


    說罷,她豪邁的咬開瓶蓋大口喝了起來。


    然後她一邊喝著酒,一邊紅著臉向我抱怨自己心中的苦悶。


    我對這個場景有所預料,但是我沒想到真會這樣發展。


    好像做夢一般,她倚在我的肩頭,向我哭訴她的苦惱,櫻紅的口中滿是醉迷的酒味。


    這讓本沒有喝酒的我也醉了,我不由得向那對櫻唇靠近,結果她也主動吻了過來。


    我不知道怎麽形容這種感覺,明明隻是簡單的唇瓣相觸,我的大腦卻像是斷電一般失去了思考。


    一吻結束後,她將唇瓣貼在我耳邊用著輕柔動聽的聲音說道:“我喜歡你......”


    這爆炸式的發言讓我失去了最後的理性。


    柔軟的唇,茉莉花的香氣,火熱的嬌軀......我選擇了沉溺其中。


    等我第二天在賓館的床上醒來時,我的頭在劇烈的疼著。


    記憶裏在那一吻之後,我下意識的想喝點冰的來給頭腦降溫,結果桌上隻有酒,於是我就和她一起喝光了剩下的酒,然後咱們兩個都站不穩的家夥就相互攙扶著走出了餐廳,忘記了是誰先邁出的步子,總之就是一起去了最近的賓館,然後......


    嘖!記不清了。


    等我拍打額頭讓自己意識完全清醒過來時,我發現她現在正抓著我的手臂,像隻貓一樣卷縮著身體,在我旁邊酣睡著。


    而這一刻有關那一夜的記憶如同潮水一樣湧來,我記起了一切,也記起了自己和她在晚上所做過的相對於我平淡的人生可謂瘋狂的事情。


    因為太過夢幻,我還以為自己仍在做夢,在做著荒唐而美妙的夢。


    結果她發出一聲低吟,開始慢慢轉醒,如此真實的場麵可不會在夢中,我感覺到自己慌張的心跳,感覺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麽。


    “對不起......”


    我向剛剛睜開眼睛的她道歉。


    而她在將視線轉到我的臉上時,明顯愣了一下,然後也拍了拍腦袋才完全反應過來。


    但反應過來的她可比我鎮定多了,她平靜的問道:


    “你為什麽要道歉?為了奪走我的初次嗎?”


    “呃?我......”


    我很慌張,也不清楚自己該說什麽。


    我確實沒想到我居然會和她發生關係,而且這還是她的初夜。


    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都不在我的預料之中,在很長的時間裏我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而且這居然是她的初夜?


    為什麽?


    她的前男友為何會忍住不碰這個尤物呢?


    她注意到我的疑慮便主動問道:


    “你是不是在好奇,我為什麽還是第一次?”


    “呃......”


    她坐起來陰沉著臉說道:“為了不讓你覺得我好像很隨便,所以我特意去做了修複手術。”


    “啊?其實不用......”


    我並不介意這種事,當然如果是真的,我確實會很高興就是了。


    她哭笑不得的罵道:“笨蛋!別信啊!我是真的!”


    “哈?為什麽?”


    “嘛...我和孫浩那家夥不太能處得來,我也不讓他碰我,所以他才那樣羞辱我。”


    她裹著被子抱緊了雙膝,光潔的脊背裸露在外麵。


    “就跟小孩子一樣......幼稚的不行。”


    而我在這時則選擇了抱住她,她肩膀微微顫動,但沒有抗拒,而是放鬆力量主動靠了過來。


    我抱著她問道:“可以問一下,你為什麽喜歡我?”


    “嘛...認真的樣子很帥?”


    “不要敷衍我啊!”


    “哈哈,其實你有很多優點的,比如成熟啦、穩重啦......”


    她如數家珍般說了很多,多到我都以為她在誇另一個人。


    現在想來,這依然是個相當美妙的迴憶。


    可是在甜蜜之後,卻是讓我的心如同火烤般疼痛起來。


    那一天後,我們成功走到了一起,是的,我們成功的走到一起。


    雖然一開始確實有不少流言蜚語,但我們無所謂,旁人若想議論什麽,讓他們說去吧!


    我們倆沒誰在乎其他人的視線,我們對彼此都很滿意,光是依靠在一起就覺得滿足。


    “我去!你居然...!可以啊!呂子喬兄,真就抱得美人歸了唄!”


    我的朋友們也因此熱鬧了好幾周,習慣了之後他們也都選擇了笑著祝福。


    而在繼續更為深入的了解後,她也解下了許多以前的束縛。


    她比以前更加活潑,更加開朗,也更加...可愛。


    因為她,我不再厭惡與人交流,就算是寢室我也開始注意起儀表,努力讓自己看著與她這隻白天鵝相配。


    期間她的前男友孫浩曾來找事,但顯然她有豐富的應對經驗,在她一番頗有氣勢的訓斥下,那家夥也隻能灰溜溜的走掉了。


    我們在大學畢業後,互相去見了對方的父母,中間沒有太多波瀾,就是她的父母要求我家支付五十萬彩禮,好在我的父母雖都是開小店,但為了我這個獨子的婚姻大事還是咬牙拿出來了幾十年省下的積蓄。


    而汝嫣家裏那邊也拿出了同樣數目的嫁妝,並將之都交給我們兩人分配。


    這樣一來我們的婚事也基本定下來了。


    我的工作也順利找到了,畢竟我的履曆和能力一直在平均線之上,但待遇好的公司得在我們雙方父母都不在的江*市,如果我們倆想去誰家看望的話,都得花不短的時間。


    而汝嫣這邊更不用擔心什麽,她可比我要優秀的多,她本可以去首都的電台,但她還是選擇和我在一座城市裏。


    隻是江*市的房價較高,我們看中的一套較為舒適又方便彼此工作出行的房產需要兩百萬,這對於我們兩名新人而言顯然是一筆巨款。


    就算花掉雙方父母給的起步金也隻能填掉一半而已,剩下的還得向銀行貸款。


    其實我們也有很多選項,比如迴各自家鄉發展,但是我們都很年輕,都想著要在離老家遠的地方闖蕩一番,打下一番家業來。


    在加上彼此的工作都已經確定了,所以我們還是選擇了在這座繁華的大都市裏買下一個溫馨而舒適的家。


    汝嫣她如願以償的當上了電台主持人,而且不出所料的很有名氣,據說有不少人掐點守著她的節目。


    而我則成為了碼農。


    嗯,對,極度耗腦的碼農。


    現在我就覺得自己頭頂略微有點涼颼颼......


    哈!開玩笑的,其實到現在我頭發依舊很茂密,這晚風吹著確實冷,但我身上穿著的這件風衣很暖和,而這件衣服就是汝嫣她給我買的。


    如果時間停留在那一年的話,可真是好。


    然而......


    變故還是出現了。


    汝嫣的父親出了車禍,高位截癱,在同一輛車上的還有嶽母,好在她老人家隻是輕傷。


    但是高位截癱治愈機會很小,而且每月的治療費用是一次都不能停的。


    看著那位平日威嚴的老人躺在icu用著唿吸機的病體,汝嫣失去了笑容。


    本來我們倆還商量過下一年要不要一個孩子,可是這件事,讓我們都沒有了心情。


    但是該承擔的責任,當然是要承擔的。


    汝嫣一直很有孝心,年邁的嶽母為了照顧嶽父沒有收入,而她在這事之後會將自己的所有工資都寄迴到家裏,江*市的電台收視率並不怎樣,哪怕她是台裏的有實力的新人,工資也就夠她家裏現在的日常開銷而已。


    而我這邊一直對我自己的父母出的五十萬耿耿於懷,每月工資都會轉一千五迴家,再加上要繳納的房貸,以及各種生活的開銷,我們兩人基本沒有積蓄。


    為此我們開始加班加點的工作,尋找各種工作機會,以盡可能的提高自己的每月收入,我們兩人對話的時間越來越少,吃飯都在各種的工作地點上,家也都不常迴了。


    就算偶然一起迴到家中,也都是完成洗漱便一起躺在床上,累到不想多說話。


    有一次本安分的躺在我身邊的她突然轉頭問我:“你很累嗎?”


    我“嗯”了一聲,工作了一天,現在我的腦細胞需要睡覺。


    “我們要不要迴家?”


    “迴什麽家?這裏不就是嗎?”


    我不太能理解她的想法。


    “可是在這裏,你很累吧?為了我的父親。”


    “你父親也是我的父親,我們照顧他是應該的,而且我也該對他盡一份孝心。”


    汝嫣的父親在我剛來見他的時候,可沒少說些嚴苛的話,但是我在達成他的條件和要求後,便再沒有對我們之間的婚事說過什麽。


    這位老人以前是個教師,對汝嫣的家教很嚴格,沒有他就不會有今天的汝嫣。


    我能從那位老人身上感受到一種對我們倆小輩的嚴厲的關愛,而那兩位老人出車禍也是在來看我們倆的路上。


    現在生活確實艱苦了不少,我們頭上壓著二十年房貸和醫藥費等大山,想要徹底掙脫束縛,以我們倆的事業發展情況恐怕在十年內難有指望。


    “要不我們把這個房子給......”


    她小心地向我提議,如果把房貸從我們倆頭上清掉的話,確實我們的生活將會輕鬆數倍。


    “不行,至少現在沒必要。”


    但我拒絕了,其原因很複雜。


    首先這個家裏保存著我們倆太多迴憶,要我就這麽舍棄並不容易。而且賣出住宅也意味著我們在這座城市裏的工作將要寄人籬下,這種情況光想想就讓我不自在。


    當然更重要的是這個房子是我們兩家的共同財產,得和兩家的父母們商議再做決定,這商議期間必須有的過程光想想就讓我頭大。


    而且我也有自己的父母,他們雖然現在依然在開店,有收入,但我知道他們倆的身體也都因常年的勞累患上不少頑疾,萬一以後他們也病倒了怎麽辦?


    再考慮到江*市近年仍在穩定上漲的房價,我認為丟掉這棟我們倆從新婚住到現在的房子為時尚早。


    有了這幾年在社會的曆練,我的思想也更加現實,很多事情不是想當然的,一個有關彼此的決定必須更為慎重。


    “好吧......”


    她歎了口氣,我能感覺到她身上的疲憊。


    “別想太多,好好睡吧!”


    隻要我們倆一起麵對話,什麽坎過不去呢?眼前的情況要解決也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我柔聲說著,然後伸手抱住她,而她就像隻貓兒一樣卷縮在我的懷裏,我嗅著她發間的香味,與她一起進入了夢鄉。


    隻是在徹底失去意識前,我好像聽到了一聲充滿不安和煩悶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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