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雲劍宗弟子,墨塵三人已到達雲劍宗宗門之外。


    “說來和雲劍宗頗有緣分,這還是第一次到此,風景不錯不錯。”


    “三位在此等候!”


    “有勞有勞。”


    雲劍宗地處雲端之間,人在此地猶如身處雲霧之中,宗門弟子嚴肅站立,反而把墨塵三人突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三位,師傅有請。”


    “有勞這位師兄。”


    步入大堂,當中放一張雕花鏤空紅木桌,桌案上磊著各種法帖,並數十方寶硯各色筆筒,筆海內插的筆如樹林一般。


    桌邊設著鬥大青瓷花囊,插著滿滿的一囊菖蒲。西牆之上一幅山河秀麗之圖隱約像神秘昆侖仙山,水清無底山如削,始有仙人騎鶴來之意。


    紫檀木架之上,書卷及飾物錯落有致,總體寬大細處密集,整個大堂充滿著一股瀟灑風雅書卷之氣。


    “雲劍宗果然是夫唯大雅,卓爾不群。”


    “哈哈哈,怎可與清幽觀比較呀。”


    大堂之後便是曲折遊廊,階下石子漫成甬路。穿過石子之路又得一嵌牆拱門,出去則是後院,後院牆下忽開一隙,清泉一派,開溝僅尺許,灌入牆內,繞階緣屋至前院,盤旋竹下而出。


    “三位在此等候,待我通傳一聲。”


    三人遊走庭院不敢太遠,等待隨時麵見南宮宗主。


    此時,房門大開,方才之人陪同一位老者出現在三人麵前。


    “三位,這便是我雲劍宗南宮璿宗主。”


    說完便轉身離開,隻留下一位老人,黑發之間有兩股仙鶴羽毛般雪白之發,滿臉皺紋盡顯歲月痕跡,即便如此也無法掩蓋他幹練之精神。看著麵前三人,便微微一笑倒還有幾分慈祥。


    “三位清幽觀之人到此有何事?”


    “南宮宗主,在下清幽觀墨塵,奉靜曄到長之命前來送一物件。”


    “物件?”


    墨塵拿出殘缺幽幻玄金,雖無功能但這麽多年依舊不失光滑及色澤。


    “當年清幽觀與貴宗門老宗主之事,靜曄師傅也告知一二,多年神交也未有斷。如今這四方混亂,異獸頻出傷人,段常遠段長老因此聯盟四方宗派新建六合盟,深知雲劍宗對此無視,而清幽觀也獨處中立,前些時日也有多少誤會,望宗主海涵,見於這層關係應當同仇敵愾,此次前來也是說明一切,化解誤會。”


    “哈哈哈,老輩子的情意我們作為後輩定是看重,要說那段老頭這一出想必是借題發揮,醉翁之意不在酒。至於,清幽觀和我雲劍宗之事,你們倒是說得輕鬆?誤會?”


    南宮璿並不傻,段常遠作為也定有了解,隻是說到這誤會,表情語氣便有所變化。


    “林慕白我雲劍宗大弟子,卻被這市井之徒反傷,據了解這人就是你吧?”


    “初來乍到不明世理,而此事也並非在下一人之過,素問雲劍宗乃四方翹楚,誰料做出如此齷齪之事?雖本人技不如人,甘拜下風。但也不會向傷風敗雅之事低頭,若宗主要立即處理我,就當我墨塵對雲劍宗之前的理解混淆而已。”


    墨塵如此一說,南宮璿定是騎虎難下,林慕白為何受傷想必他也清楚,而林慕寒更是說出來丟人現眼。現今能說事兒的也就是弟子中毒之事,可南宮璿乃雲劍宗宗主,世間之毒也定有了解,若真是清幽觀之人所為,早就帶人討說法,遲遲未動也知這事出有因。


    “哈哈哈,年輕人果然有氣魄,有罪之人定有懲罰,年輕氣盛鋒芒畢露在所難免,再說這林慕白及林慕寒乃我雲劍宗得意弟子,清幽觀總有個說法吧?”


    “就知南宮宗主心胸豁達,所以今日來除了以石憶舊人之外,還帶了兩顆清幽觀秘製丹藥,化解兩方誤會。”


    說著墨塵拿出瓷壺,靈力驅動,兩顆金丹突現南宮璿麵前。靈氣包裹均勻,不用多想便是良藥。


    接過丹藥瞬間,隻覺雙手顫抖,若不是自身靈力頗高,震斷雙手不足為過。


    “這?”


    “清幽觀益丹房閑聰道長親手煉化。”


    “哦?那真是有勞道長,可這壺?”


    清幽觀閑聰道長在丹藥造詣之上無人能及眾所周知,可南宮璿驚訝的並非丹藥而是墨塵手中瓷壺。


    “怎麽?南宮宗主莫非認識此壺?”


    “從未有見,隻是這壺像極古籍記載之物,煉妖壺!”


    “哈哈哈,古籍記載定是遠古之物,我墨塵何德何能獲取,定是相似罷啦。”


    “古籍有記,煉妖壺吸納百川,世間萬物均可裝入壺內。”


    對古籍記載之物,南宮璿甚是有興趣,一邊說著一邊靠近墨塵,說完便手指一指,墨塵立刻側身避開。


    “此壺是閑聰道長送我之物,主要是煉化丹藥所用,跟宗主所說之物可有天壤之別呀。”


    墨塵此時必要淡定且不能露出一點破綻,這南宮璿定不好騙,看似對此壺興趣甚是濃厚,倘若真知這就是煉妖壺,那豈不危險?


    “嗯,也是也是,哈哈哈,這誤會算是解開,迴去告訴靜曄,雲劍宗百年基業怎可與段常遠同流,更別說合並,四方之事我雲劍宗定出犬馬之力也要守護,大可放心!”


    “有南宮宗主這話,我墨塵代清幽觀上下感謝,這老輩之物難得合二為一,就由宗主保管,也如同清幽觀與雲劍宗同氣連枝之意。那晚輩們這就告辭,迴觀稟報。”


    “嗯,那就恕不遠送,告辭!”


    “告辭!”


    三人正當離開,打開房門隻見一人在門外等待,而此人正是前些日子清幽觀山門之下倉寧翼。


    “要走可以,放出師弟!”


    “寧翼休得放肆!”


    倉寧翼二話不說,直接拔劍相向。


    “哎呀,這……真沒想到此人突現?”


    墨塵心中暗暗有種不祥之預感,看了看身邊婉凝香與陌衫,還好兩人表情尚且平穩,這倒讓墨塵心緒穩了一些。


    “師傅有所不知,此人詭異得很,身上怪壺甚是可怕,前些時日我與師弟前往清幽觀,恰好遇見,言語之上有些爭論,他便將師弟二人吸入這壺內。”


    “哦?可有此事?”


    這雲劍宗之人還算正直,並無誇大。隻是這事情緣由明顯有些出入,既然說出墨塵也不便隱瞞。


    “此事不假,可這來龍去脈倉師兄是否有所隱瞞?”


    墨塵反問,這倒是讓倉寧翼神色稍有一些慌亂,南宮璿也有所察覺,但作為門子弟子自然要個別維護。


    “哈哈哈,事情已經發生,想必還是因之前誤會所致,既然我弟子在墨塵你壺內,今日放出來便好。”


    放出來?墨塵這擔心的事情還是應驗,隻知吸入不知放出,這明顯就是要人,好不容易才緩解兩方誤會,可不能因為這個事情再次大動幹戈。


    “不瞞宗主,宗門弟子我早已經放出多時。”


    “你胡說!”


    倉寧翼有些激動,他知道若是師弟早已放出定會迴宗門才是,這一去十幾日,就快來迴好幾次。


    “好啦!”


    事到如今,南宮璿確實拿不準,自己弟子定不會誣陷,而麵前乃清幽觀弟子,關係頗為複雜也不敢做出過激之事。


    “南宮宗主,墨塵說得並沒錯,兩人已經放出多日,還望宗主查明。”


    陌衫在宗派之間還算有點名氣,為人處世也深受長輩認可,她能出麵作證南宮璿也認可,隻是這口說無憑確實不好定奪。


    “我雲劍宗並非蠻橫無理之人,此事人證物證都在,可我宗門弟子卻遲遲不見,僅憑一麵之詞的確不太好說,作為宗主也不可能就此作罷,希望你們能明白我的難處。”


    “宗主意思?”


    “哈哈,你們也別多想,我雲劍宗地處藍天白雲之間,宗門奇花異草也不少,這景色定不能和清幽觀媲美,隻好委屈幾位小住幾日,待我宗弟子安全迴來再走不遲。”


    “宗主意思,兩人迴不來我們也走不了啦?”


    “放心,在此期間定會查個水落石出,是走是留,到時分曉如何?”


    對於這件事情墨塵本是理虧,而事實那兩位弟子已經不可能迴來,留在此地定是無果。


    南宮璿作為一門宗主,察言觀色勝過眾人,現在過度反駁隻會招來懷疑,與其這樣倒不如小留幾日再想辦法。


    “那你這樣不就是懷疑我們嗎?借此禁錮!”


    “哈哈哈,小姑娘此言差矣,若是懷疑吾何必多言?早將爾等關押等待。”


    “哈哈,既然南宮宗主盛情美意,小住幾日又有何妨?過多推遲解釋倒顯得我們理虧。”


    “嗯,清幽觀弟子好氣度,寧翼!”


    “在師傅!”


    “安排他們住宿之地,清幽觀之人素來以幽靜為主,切莫他人叨擾。”


    “弟子明白!三位請吧!”


    倉寧翼一臉怨恨,可又無法拒絕,帶著三人一起離開。


    “哎,這雲劍宗與清幽觀誤會稍有緩解,沒想到……”


    墨塵心中暗暗嘀咕,迴想當日的確有些後悔,若不是雲劍宗之人口出狂言,出手在先也不會發生此事,連累身邊之人,著實不該。


    “別以為你們瞞得過師傅老人家,就能瞞住我,兩位師弟定是被你收押。”


    “寧翼師兄,口說無憑,一切自會有分曉,勞煩問問我們到了嗎?”


    “哼!到了,房間你們自己調配,這是雲劍宗別院,沒別的事就別亂跑,四周都是宗門結界,若是觸碰我們完全可以懷疑你是畏罪潛逃。”


    “多謝師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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